除了知道內情的宇智波斑和千手長老,幾乎沒有人能猜到千手族長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所以在木葉火影的提議下,公卿們用盡他們一切力量爲宇智波族長殺盡豐明殿所有人這件事平反,不過有時候污水潑出去了,要收回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民衆都接受了宇智波族長邪惡的形象,哪有這麼容易改變原先的看法?
而且在千手族長的大力宣傳下,殺人已經普遍被人認爲是錯的——誰也不希望有屠刀落在自己身上,以前是沒人告訴他們自己可以站隊,也沒膽子這麼幹,但現在千手柱間告訴所有人,殺爲錯。
普通人能不支持嗎?
別看公卿們在千手族長面前這麼拽,真要論民意,沒人比得過木葉火影。
所以使勁爲宇智波族長平反的公卿們驚呆了,因爲他們發現他們竟無法再輕易改變民意,故而在又過了三個月之後的大朝會上,有點夾着尾巴做人。
畢竟禍是自己惹出來的——之前他們給宇智波族長潑污水的時潑的多兇,現在受到的反對也就多厲害。
宇智波斑是爲了戰勝殺人的——殺人爲錯
宇智波斑是爲了聯盟殺人的——殺人爲錯
宇智波斑是爲了和平殺人的——殺人爲錯
民意激憤到無法辯解的地步。
畢竟這樣底線經過不知多少年才意外落到民衆手中,如果不堅持並且好好把握住這樣的底線,沒有人可以想象,再回到過去的日子是怎樣的災難。
“殺人當然爲錯。”木葉火影冷冷地批判辦事不利的殿上之臣,“誰讓你們辯解這一點了,我要你們辯解的是,在戰爭時期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是否可以被原諒。”
新的輿論再一次從上到下通往民間,在底線被守住的情況下,民衆纔開始恢復些許理智,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殺人爲錯——這個無需辯解。
但如果是爲了對付敵人而殺人?
那……還是錯的!
民衆對於這一點的執着簡直不可想象。
不過以此延伸了第二個問題,如果殺人爲錯,那麼爲如今帶來和平的人是否都錯了呢?
畢竟除了宇智波斑,千手族長還有許多忍者,以及過去的武士、大名甚至平民也都殺過人,難道要將這樣的憎恨放到所有人身上嗎?
民衆們爲此疑惑了。
他們可以毫無負擔憎恨、污衊並抵制宇智波族長,是因爲在輿論的引導下大部分人心中的宇智波斑是惡的。但千手族長卻不是,是這個人將所有人帶入一個新的時代,所以當這樣的錯被歸咎在木葉火影身上時,所有人都猶豫了。
民衆可以輕易說出殺人爲錯,卻無法輕易說出千手柱間爲惡。
然而此時,千手族長卻自己承認:“殺人爲錯,此事不可辯駁。但過去時代如此,追究過去錯誤毫無意義;之所以讓諸君討論這個問題,是因爲我希望所有人都深刻認識到這點並引以爲戒,只有對過去的做法進行一個批判性總結,並且達到共同認識,我們才能確定未來的道路。”
所以殺人爲錯,即便是在戰爭時期,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是錯的。
但是,在火之國成立之前存在的殺戮被允許赦免,因爲新的時代已經到來,人們需要和過去告別,而不是將過去的痛苦延伸到未來。
所以即便宇智波族長身上存有污點,人們也應該認可他的功績,並不以此追究,木葉軍事部部長同樣……瑕不掩瑜。
又過了三個月,公卿們將這樣的結論帶到木葉火影面前。
同時因爲這件事情由上之下,再由下反上經過三輪宣傳,使得殺人爲錯這個觀點進一步深入人心,甚至包括公卿之家也不敢輕易觸碰這個領域。
不僅如此,爲了讓這個結論在今後再無法被有心之人辯駁,千手族長還在辯論期間提出公開審議制度。即由刑部省和治部省共同負責組建的辯論廳,作爲對一切現存尚有疑惑條令進行重新審議的程序。
除了幾個基本條約被木葉火影定爲基本國策不允許更改之外,剩下的凡是民衆存在疑惑的地方都被允許在辯論廳進行訴訟,比如丈夫是否可以打罵妻子,夫妻是否可以離異,庶民和平民是否可以結婚,平民是否需要以十倍資產賠償貴族……一切被人認爲不合理的現象和規則都被木葉火影鼓勵匿名提出,並拿出來在朝會上審議,再將正反觀點放置辯論廳下達民衆,同樣允許公卿和民間有智之事進行反覆討論,再隨機抽取百人對條令發表支持/反對的意見做爲結論,再寫在辯論廳的審判牆上。
……
公卿們本不想支持千手族長這個做法,畢竟這損害了公卿在許多事情的上的利益。
但木葉火影以宇智波族長一事結論的公正性質問所有公卿讓他們啞口無言——畢竟豐明殿之事便是公卿玩弄民意的最好證據,他們也無法確保之後無人再將此事拿來利用,所以只好應了千手族長。
就算民衆擁有上達天聽的通道,若無人支持也成不了太多事,但他們卻可以以此退步來獲得火影之位。並不清楚此舉真正意義的公卿們自此失去愚弄民衆的可能,也使得維法和通過違法維護自身利益的意識從此之後漸漸擴散到所有人心中。
等公卿們意識到這點時,已經對此洪流之態再無反抗之力。
當然,現在們的公卿還意識不到那麼遠,他們目前最迫切得到以及渴望的,是火影之位。
這年秋季的大朝會上,公卿們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千手族長。
“諸君做的很好。”千手族長微微笑道,不復三月前的冰冷,“那麼接下來便是下任火影之位的選舉,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這年的秋季朝會,所有人臉都紅了——吵紅的!
這個大臣說應該看家勢,那個大臣說應該看姓氏,又有個大臣插嘴說應該看財力……種種爭論,層出不窮,甚至還有說看美貌的,直到朝會將近,也沒有爭出個一二三來。
畢竟真正具有絕對優勢的大名已經被宇智波族長送入黃泉,現在待在殿上的不過是以往的二三等家族,只不過因爲上面沒人才爬上來,實際上的底蘊卻很可憐,所以任何一個姓氏都很難服衆,同時所有人也都想壓過對方成爲真正大貴族。
“無妨。”朝會將近的時候,千手族長語氣溫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明日再繼續討論。”
這一討論就討論了一個月。
還是沒有結果。
不過大臣們有些反應過來,懷疑這是千手族長的緩兵之計,所以有部分大臣聯合,並開始若有若無地試探千手族長是否真的會在一年後退位。
“這樣吧,我這裡有一個主意。”木葉火影笑容蘊藉地提出他的建議,“我會向火之國所有人宣佈我將在一年後退位,並且在這一年後選出下任火影,諸君無需在此辯論誰纔有資格當任火影。這一年間,覺得自己有資格擔任下屆火影之人,去向火之國所有城池宣傳自己的政見,我會以每一座城池給我的反饋選出下任火影。”
即便公卿們感覺似乎有些被坑了,但不想就這麼放棄火影之位的他們還是照着這個看似公平的提議去做了。
故而,轟轟烈烈地競選活動以此年秋天拉開序幕。
唯有木葉火影穩坐釣魚臺,笑得高深莫測。
“大哥。”坐在欄杆上看千手族長釣魚的扉間忽然開口,“真的不見見斑嗎?”
葉子沐訝異地看了下扉間。
“我就是……”穿着廣大和服的扉間避開這個視線,“三年前終戰,宇智波斑也可以選擇讓我去豐明殿。”
畢竟宇智波族長對藍冰圭的瞭解甚過扉間,他可以以此理由和千手二當家交換任務,抑或是派其它人去。但宇智波族長還是自己去了,事到如今,想來想去其實也……只有一個理由。
“真令我驚訝。”葉子沐忍不住笑道,“這真是一年多前和哥哥說不準在和宇智波斑見面的‘稻姬’嗎?”
“兄長!”過去的黑歷史被提,千手二當家有些不好意思。
一年多前,當千手長老們離去後,扉間詢問出上衫長老不小心說出的過去,得知是宇智波忍者組織的一次襲擊才導致母親寒鬆院死亡後,扉間當即對兄長和宇智波斑發生過於親密的關係大怒,並質問他心裡有沒有他這個弟弟。
千手族長心裡當然有這個弟弟。
所以對扉間的什麼要求都答應下來,包括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和宇智波斑往來。
已經和宇智波斑分手的千手族長對此沒有異議,並且確實如他自己所言,非公事未曾和宇智波族長私下見過面。
其實在那天晚上之前,千手族長就已經完全斷絕了和宇智波族長的私下聯繫。
千手二當家因此冷靜下來,相信兄長的他暗中尋找當年真相,也是在最近才確定寒鬆院之死並不是單純因爲宇智波的襲擊,而是因爲……
空族力量強大,所以子嗣艱難。
扉間出生前,寒鬆院就已經預感自己的死亡,但並未爲此感到後悔,反而一直期待着千手家二子的出生,並在逝世前囑咐身爲兄長的柱間保護好弟弟。
千手族長沒有將此內.幕告訴扉間,是不想他揹負弒親的心理負擔;但千手二當家還是蛛絲馬跡中發現異常,尋到事實真相。
“我……”知道真相的扉間有些低落,“是不是太任性了,大哥。”
“怎麼了?”千手族長疑惑地看了眼扉間,提議他去見宇智波斑已經夠令他吃驚了,怎麼現在還開始懷疑自己?
不知道是宇智波泉奈爲了斑,以協助千手二當家調查過去真相作爲交換條件讓他幫助自己兄長見千手族長一面……纔有扉間今日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