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爆發了。
戰爭的起因很簡單,很可笑,一隊火之國的小部隊進入了風之國燒殺搶掠一番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了一個被徹底摧毀的村莊。當風之國駐紮在附近的部隊趕到的時候,面前那令人髮指的場面讓他們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軍隊中不乏平民,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下九流的人永遠無法流社會的人都在做什麼,就像一座開了大門的城池,裡面的人不一定想出去,但是外面的人肯定想進來。
想要擺脫賤籍,唯一的方法就是通過戰爭,立下一些功勞成爲軍官,無論是最低級的負責燒飯的廚子,還是穿戴整齊的正規士兵,只要能混入部隊,那麼掛在臉皮的下賤兩個字,也就隨之而去。
也許這一隊風之國的小隊之中有人就生活在這裡,一個似乎是與世無爭如桃源一般的小村莊。可現在它被毀了,徹底的毀了。沒有了往日寧靜的景色,沒有一陣陣炊煙裊裊升起和誘人的飯香,只有刺鼻的腥味和滿目狼藉。
地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的村民,幾乎每個人的臉都露出了憤怒與驚恐,沒當風之國的士兵更進一步,心中的怒火也就燒的越旺。還能勉強壓制的住的憤怒,在進入村中央那顆大樹下的時候,被徹底的點燃了。
瘋狂嗎?不知道,看着眼前那一個個被扒光了衣服下身狼藉躺了一地,浸在血泊中的女人們,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原本那麼誘人的身體在這一刻是如此的刺眼,豔紅色的鮮血,煞白的,黑色的土地,乾枯的大樹,組成了一副震撼心靈的畫面。
不知道誰第一個拔出了武器,戰爭就這樣開始了。
風之國大名漩渦氏指着火之國大名鬆賀的鼻子叫喧着這是火之國在主動挑起戰爭,無論戰爭的結果如何,火之國都應該爲整個戰爭負責,並且很誠懇的要求另外三個國家一起來對付火之國,將這已經腐朽的國家從地圖剔除。
而鬆賀卻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無論漩渦氏如何鬧騰,鬆賀只是輕鬆的笑着問“你確定做出那些畜生不如的事不是你的人?誰都知道風之國民風彪悍,說難聽點就是人人都帶匪氣,說不準就是你們那隊士兵做的,害怕被處決,纔不得不編出的謊言。”
事實告訴了我們,每每遇重要的戰役或者朝代的更遷,往往都是從口水戰開始的。
兩邊吵了好些日子,鬆賀一副高坐樓臺笑看風雲的樣子,漩渦氏卻忍不住了,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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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辦呀!”鬆賀手裡握着一把鬆骨包金摺扇,捉在手中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面色凝重時而沉思望着桌鋪開的一張巨大的地圖。在地圖的左邊就是火之國,而坐便是風之國,鬆賀的目光就注視在邊境之。
風之國曆來少雨多旱,且地形多爲山岩,攻打起來十分的困難。隨便尋着一處要道或是隘口,簡單的建起一座要塞,就足以抵擋住火之國大軍的腳步。特別是山道和峽谷,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隨即鬆賀嘩啦一聲撐開了摺扇,臉微微露着疲累,磕着雙眼躺坐在靠椅,眼縫之中的目光極爲有神,從環坐在桌邊的將領身一掃而過。鬆賀野心極大,但卻極爲聰敏,知道有些事他不在行,也就不會多說。就比如這戰爭,到現在鬆賀也只是發了發感慨,若說行動指揮,他還真沒有說過一句,他不是將軍,所以他知道這方面他絕對沒有發言權。
坐在左手下首首位的一位年老約有六十許,年紀雖大但從體型根本看不出一絲老態,反而就如同壯年一般,一雙眼睛絲毫沒有老人應有的呆滯與渾濁,反而能覺察到一股精光在眸子內若隱若現。這老人摸着有些鬍鬚的下巴凝神望着那張巨大的地圖,嘴角緩緩翹起,鬆賀見了心中一喜,本來擰在一起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
“老將軍有話直說就好,您是我父親的親信,也算是我的叔叔,說出來不妨事。”鬆賀笑眯眯的看着這個老頭,眼神中的笑意並不是騙人的,此人隨着那已經死去的老傢伙征戰五十餘年,少有敗績,稱的是一個能將,只是保守了一些,但並不妨礙鬆賀對他的認可。
這老頭見鬆賀如此說,臉的笑容越發明顯起來,微微欠了欠身,站了起來,一股彪悍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順身下哪怕只是一個動作一個姿勢,都能給人一種“他就是一個軍人”這樣的感覺。
乾咳了幾聲順了順嗓子,一隻滿是老繭的手伸出按在了地圖那阻擋着火之國不對的隘口,朗聲笑了幾聲,說“大人您看,風之國雖然在此處阻擋了我們的攻勢,但有一極大的缺陷。”說着忽然停了下來,或許是一種習慣,計謀倍出之輩總是喜歡吊人胃口,故作知識淵博。
鬆賀性子倒是耐得住,此刻也不急,就算急也沒有什麼用,順着老將軍手指瞧去,沒錯,便是此處山谷隘口阻擋了火之國的大部隊。本來這山谷並非風之國的地界,位於兩國之間,誰也說不清楚這山谷該屬於誰,只是戰爭爆發之後火之國士氣正旺,風之國大名漩渦氏採用了手下家將的法子,阻火之國部隊與邊境之外,打擊一下火之國的士氣。
這山谷寬越三裡,周圍均是高山峻嶺,本來並無要塞阻擋,可一夜之間用了百多十名忍者築建了這座要塞,成了一個麻煩。若是要繞過去也不是不可,但真的繞了就等於隨了漩渦氏的願望,磨掉了火之隊的士氣。山林不必丘陵地帶,出去猛獸不說,光是翻山越嶺就足以讓人頭疼,更何況誰也不知道風之國的人有沒有埋伏其間。
“不知道老將軍有什麼辦法助我破去這座要塞?”
聽了鬆賀這麼一問,老將軍喜眉梢,躬了下身子,道“強攻!”
此話一出圍坐在周圍的家將家臣頓時譁然,要知道既然要大家一起來商量,那麼肯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怎能強攻?就算強攻恐怕浩浩蕩蕩的數萬人最後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這種傷亡太大,而目的只是爲了破開一座要塞,不值!
就是鬆賀這對戰爭懵懵懂懂的人,也曉得似乎這樣做,傷亡太大了,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疑惑的看向了老將軍。
老將軍見四周的嗡嗡作響的爭論漸漸平息,連同鬆賀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才冷笑了一聲,說“軍隊裡平民太多,這些人戰鬥力極爲低下,不僅僅不能做到增強不對綜合實力的作用,反而制約了部隊的戰鬥力。與其放任他們如此,倒不如爲火之國做出些貢獻。”
話說的很明白了,衆人思慮之間尚未得出結論,鬆賀卻立刻拍板同意了這個提議,之後衆人附議之。其實說到底,社會的階級永遠是一把枷鎖,在這些權貴的眼中,貧民就是連自己的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死多少也無所謂,只要那些作爲火之國威懾其他四國的軍隊不失,死在多平民他們都不心疼。
亂世就是如此,沒有詩情畫意的陰謀,也沒有浪漫典雅的戰爭,只有裸的釋放的過程。有些人總是把結果怎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經歷掛在嘴邊,其實這些人才是最可笑的,真正能做到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經歷並不重要,結果纔是最重要的,經歷不過是結果之後的錦添花,故作點綴罷了,怎能當真?
只是這一決定,數萬平民就會慘死於戰爭。
散會之後鬆賀一臉的悠閒,其實之前的煩惱都是裝出來的,軍隊中有半妖一族的族人,這些人雖然和普通人差不多,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他們擁有特殊的能力——精神魅惑。而且可以通過殺戮來激發其血液裡的妖魔因子,成爲極爲強大的妖魔。讓平民去送死,也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