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一座小島,他坐在一間大院子中,除了他還有很多小孩,大多都只有六七歲,也有個別歲的孩子。這些孩子有的衣衫襤褸,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四處亂瞄,有些孩子身錦衣華服,哭着鬧着坐在地,原本還算乾淨的衣服也漸漸髒了。
他沒有名字,他也是一個乞丐,不是丐幫中人。曾經有好幾個老乞丐想要收留他,但是被他拒絕了。一個七歲的孩子,一個乞丐,生活在這個黑暗世界最骯髒的底層,可想而知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他皺了皺眉,推開靠在牆角里的一個小白胖子,順帶給了一拳頭,在一番恐嚇之下,那小包胖子更嚥着膽怯的換了一個位置,把這個看似舒服的牆角拱手相送。
他縮了縮身子,躲在牆角里。在社會摸爬滾打了兩年,已經知道這個可笑的社會是什麼樣子,或許這裡就是電視中常說的販賣人口的基地。
他冷眼看着四周孩子們的苦笑怒罵,一言不發,冷眼旁觀,好像他並不是其中一員。
在另外一個房間裡,幾個不同膚色的人圍坐在一臺顯示屏邊,其中一個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指了指正縮在牆角中冷靜無比的他,說道“這個孩子很不錯,有潛質,如果好好培養一番或許能成爲一代新人王,甚至可以衝擊大賽王座。”
一邊一個穿着深色禮服的男人,筆挺的禮服沒有一絲污垢和周折,男人從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了那疊做點綴的絲帕,擦了擦手,說道“我同意,你們呢?”
“同意。”
“沒有意見。”
“非常好,那麼他將成爲我們重點調教的對象,今天晚的一切都要錄下來,這將作爲最直接也是最有用的參考,散會。”
……
這一天過的很平靜,到了傍晚,那些穿着高貴的孩子們因爲肚子餓了開始大肆胡鬧,他卻依舊縮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過。只是偶爾隱秘的活動活動關節,不至於太長時間不懂而使部分關節麻木。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周圍從大聲的哭鬧到小聲的抽泣,三五成羣的抱成一團。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身驕肉貴的小孩。
嘩啦一聲門開了,一個外國人走了進來,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各位晚好,歡迎你們參加這次死亡之旅。現在這裡有一百七十一人,你們將接受爲期十年的訓練,在訓練過程中大部分人都回死去,而最後,能畢業的只有一個,希望你們能做好準備,明天早開始分班!”
說完,那外國人轉過身拉過一輛小車,車裡塑料袋包裹着的麪包,每個麪包的袋子都有一個數字。一股子難以言語的麪包香味和一絲絲烤腸的味道從扎的不算太緊的袋子中飄了出來,這間不大的院子裡立刻就響起了一陣陣胃腸蠕動的聲音。
“啊!對了,忘了說,預選從現在開始,看見這些食物了嗎?每個食物的袋子裡都有一個號碼牌,你們第一個任務就是獲得一個號碼牌。我們不要垃圾,明天早沒有拿到牌子的人,將會去太平洋游泳,祝你們好運,孩子們!”說着將那一車麪包倒在了地,之後抽身離開,順便關了那扇門。
靜,許多人聽得懂,但卻不理解那外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可直覺卻告訴了他們,那個麪包不重要,重要的是裝着麪包袋子裡的小牌子。
坐在他不遠處的那小白胖子眼珠子瞪得滾圓,嘴角一絲晶瑩的**,一根手指不自知的塞在了嘴裡。或許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小白胖子連忙收回了已經溼漉漉的手指在身胡亂的擦了擦,嚥了幾口口水,回過頭,一路小跑衝向了堆成山的麪包。
當小白胖子的手指剛剛接觸到麪包的那一剎那,其他人都動了,卻不是全部,至少他和一羣年紀稍微大一兩歲的幾個小乞丐依舊坐在原地,冷漠的看着那羣正在爲麪包而開始互相打鬥的人羣。
小孩子們打架,也沒有太多兇險的場面,最多隻是鼻青臉腫而已。沒有搶到的含着淚水看着別人抱着麪包狂吃,自己卻只能坐在一邊幹想,心中別提多委屈了。一些從來沒有因爲吃不到東西還被人打的孩子,開始哭喊着叫着媽媽鬧了起來。
他,只是嘴角含着一絲冷笑,閉了雙眼,陷入了沉睡。
一夜過去了,風平浪靜。
東邊的天空已經泛着魚肚白時,他忽然睜開了雙眼,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
他雖然也是一個孩子,但是心智卻已經有了十七八歲的模樣,在社會底層討生活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是一個死局,想要活下去就要比別人更加聰明和無情。
他坐在原地,動作非常輕且柔的活動了一下四肢,貓着腰站了起來,脫下了褲子和內褲,將還有這體溫和一絲異味的內褲緊緊攥在手中。在黑暗中,尋找到一個正在熟睡,且懷中還留着半塊麪包和牌子的瘦弱孩子。
臉浮現出一絲獰笑和一絲歉意,眼神凌厲的讓人心寒。他偷偷摸摸的摸到了那瘦弱孩子的身後,將內褲輕輕的套在了他的頭,沒有驚動他。
當內褲的襠部恰好遮住他的嘴,內褲那已經沒有了彈性,和尼龍繩一樣的有着高強韌性的人造皮筋卡在脖子時,嘴角一動,一腳踢翻那人,踩在他的背,雙手抓緊了內褲的內沿,用盡了全身力氣向後扯。
喉嚨被卡住,就算鼻腔能發出一絲聲響,可是口鼻均在內褲的包裹下,能傳入人耳的幾乎微不可察。那瘦弱的孩子雙手像後空撓着,身體使勁的想要翻滾過來,可他卻死死的踩住,身體向後傾斜,讓內褲勒的更緊一些。握着內褲的雙手已經開始發白,手掌也隱約火辣辣的一陣疼痛,一天沒有進食體力所剩無幾,只是一會就感到筋疲力盡。
過了很久,也許只是幾秒鐘,那孩子在空中揮舞的手漸漸的放了下去,身體也不再動彈。他卻不敢放手,持續了半分鐘左右最後筋疲力竭的疊做在地。微薄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打溼,抹了一把汗水推翻那個孩子,將他懷中已經被揉成麪包渣的袋子拽了出來,一點點就着唾液嚥下肚子中,而那塊牌子也被仔細的檢查過一遍,放在了內褲的夾層中之後,把內褲又穿回了身。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被驚動,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他看似冷靜的坐回了牆角,可是那微微顫抖着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的內心。他感到了恐懼,還有一絲絲的興奮,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發白並且手心擦破了皮的雙手,略顯病態蒼白的臉出現了一絲紅潤。
好半天,才漸漸平復了波動的情緒,埋首與雙腿之間,耳朵,卻在仔細的聽着身邊的動靜。他不相信只有自己一個人會這樣做,那幾個先前沒有動的小乞丐,恐怕和他做着一樣的打算。
果然,天色已經亮了許多,其中一個小乞丐醒了,站在那裡伸了一個懶腰,忽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四周趟成一地的孩子,推了推身邊的幾個和他一起來的小乞丐。幾個小乞丐睜開惺忪的睡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纔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最後,他們把目標鎖定在離他不遠處幾個身體非常單薄的小孩身。
一人捂着嘴,一人按住雙腿,一人趴在目標身,最後兩人用腳狠狠的跺着那人的脖子,幾聲脆響之後,換另外一個目標,繼續剛纔的手法。不消一刻時間,就湊齊了六個牌子,無人回到了原地,和他一般,開始裝睡。
八點,那個外國人滿面紅光的從監控室裡出來,本來以爲那個被選定的目標不過是個傻子,沒想到卻又如此的手段,還有幾個苗子也不錯,這次可謂是大豐收。或許可以多留幾個人下來,爲組織補充一下新鮮的血液。
當他再次見到這個外國人的時候,才知道外國人說的游泳是指什麼。那些沒有拿到牌子的孩子,被他們從島邊的懸崖扔了下去。對於這種天生直覺遲鈍,沒有什麼毅力的小孩來說,他們就是一羣垃圾。
剩下的人只有一百二十個,三人一組被分成了四十個小組,每十個小組爲一個班,一共四個班級。到了這個時候,那些還活着的孩子才知道,他們將來如果有幸活下去,那麼他們將成爲一個殺。而噩夢,就此拉開序幕。
前六年,是身體發育的黃金時期,這段時間內沒有苛刻到變態的訓練,大多數都是文化課程,多爲語言和化學以及部分物理,當然還有數學和解密學。數學和解密學太過複雜,教官們不要求他們理解,只要求他們將那一米多厚的完全背誦下來,不合格的就可以從懸崖邊跳下去游回大陸去了。
六年之後,一百二十人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他們精通各國語言,對化學的理解程度不亞於擁有牌照的調配員,略微精通物理,知道如何用最少的力做最爲繁重的活。
又是三年,這三年內學習的量大了很多,訓練也從開始的有些困難到變態難度,每天早五點起牀,揹着五十公斤的負重繞着小島跑到六點,落在最後的人背會被用一把滿是口子的刀捅一下。六點之後開始學習人體的結構,槍械的運用,冷兵器的運用,還有先前背下來的數學與解密學。到了下午四點,開始近身格鬥,六點,熱兵器射擊,八點吃飯,八點半後是女人時間。
島不缺乏女人,從皮膚黑的可以當黑板的剛果美女,到美國辣妹,世界任何人種的女人都有,從十二歲到三十歲,只要想得到,就肯定找得到。
這段時間要學習如何讓一個女人得到滿足,同時還有按摩手法和手段,這些都是暗殺時候最爲使用的一根科學。其實在他們學習的同時,在島那些和他們同樣命運,培養成女殺手的女人們,也在和他們做着同樣的事,學習如何滿足男人。
到了十點整,廝殺開始了。光學習理論知識不足以讓人進步,實踐更加重要。這個時候島的一片密林中,會隱藏着五十名被抓來的普通人,其中會夾雜着一些僱傭軍甚至特種兵。他們的目的就是在十二點之前,拿到那些人身的號碼牌,沒有拿到的將要遭受懲罰。
訓練結束之後就可以休息了~
最後一年,因爲艱苦的訓練,爲數不多的人最後只剩下十一個人,他,所幸活到了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做子夜。嚴格來說這只是一個代號,島的高層們一致認爲,酷愛在夜幕的掩護下殺人的他,就應該叫做這個名字。
這一年中沒有了讓人頭大的文化課和訓練,平日裡他們都在休息,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一年是決定命運的時刻,每個人,每一秒,都在不斷的嚴格要求自己,做着那些被當作噩夢的訓練,一切都是自發。
這一天,是十年裡的最後一天,四名教官站在了一起,笑着說“恭喜你們,你們堅持到了最後,可以說,在這個世界的殺手在中,你們都是最優秀的。因爲你們年輕,你們比外面那些老掉牙的殺手們擁有更多的時間。今天是訓練營的最後一天,這座小島在明天就會被荒廢,島現在還有三十九個人。”
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衆人,教官心情不錯,露出一個自以爲很溫柔的笑容之後繼續說道“其中有十二個教官,我們會在十五分鐘後離開,那時還有二十七個人,每個人身都有一個傳感器。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明天這個時候,讓島只留下三個人。
你們都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殺手,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每人一把gl和二十發子彈,一把匕首。”說到這裡,教官擡起手臂捋起袖子看了看時間,笑着說“親愛的孩子們,願帝保佑你們。再見!”
當教官轉身的一瞬間,子夜一個箭步衝到了武器箱邊拿自己的武器,啪啪啪啪四聲槍響,四個教官躺在了地。子夜臉頭也沒回,一個魚躍之後翻過牆角,接着宿舍的牆壁,飛快的扣動扳機。
很可惜,子夜皺了皺眉毛,在他動的時候另外十個人也隨之消失在不遠處的樹林中。子夜一臉冷漠的站了起來,轉過身連跨幾步,倒地連翻幾次之後,也隨之消失在林邊的草地裡。
第二天,子夜靠在一顆大樹濃密的樹冠裡的一條橫枝,右手無力的垂在了身側,右臂有一個彈孔,周圍都是乾枯了的暗紅色的血跡,大腿也有幾處刀傷。
這場遊戲真是太刺激了!通過子夜的瞭解,十二名教官,一個都沒有活着離開。另外兩個營地和這邊類似,教官一轉身的瞬間就被槍殺。而隨即而來的便是驚心動魄的互相暗殺。
密林中有很多有毒植物,只要弄點火就能很快提煉出許多毒藥,甚至是神經毒素,有十來個人死在了毒藥中。剩下的大多都是暗殺與反暗殺的比拼。
到了這一刻,子夜敢斷定,這座島嶼之活着的人除了自己,不會超過兩個。
忽然,樹下傳來一陣沙沙作響聲,子夜左手握緊了匕首,曲着身子,貼近了樹幹,戒備的盯着那響聲傳來的地方。
一個花季少女,着身,胸前用一條白絹裹了個紮實,一對嬌美的被壓的幾乎看不出形狀。她的手中抓着一個還沒有死的人,雙手已經被砍去,雙腿也扭曲成讓人一眼看去就心驚不已的樣子。
那少女坐在了子夜所休息的那顆樹下,靠在樹,用插在那半死的人胳膊的刀,在他的脖子劃了一條口子,鮮紅的鮮血瞬間迸射了出來。少女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就像小說中吸血鬼一樣咬了去,貪婪的吸着滾熱的鮮血。
這一切都怪子夜,子夜在島唯一的有淡水的水脈中下了劇毒,蓖麻毒素,觸之即死。斷了水源的人,也只能靠啃樹皮和嚼草葉來攝取微量的水分。可這並不能解決一切,於是喝別人的血,就成了不二的選擇。
這是一個機會!
子夜握着匕首的左手攥進到了,嘴角微微向翹起,對準了正伏着身子吸血的少女,貼着樹身雙腿箍住樹幹,悄然無聲的滑了下去。
越來越近了,子夜的心臟忽然在這一刻猛烈的跳動起來,這是一種對危險的直覺。還來不及他多做思考和反應,少女忽然擡起以,一臉詭異笑容,手中握着槍,對準了子夜。
嫣紅誘人的嘴脣微張,動了幾下,子夜學過讀脣術,那少女說的是“再見”兩字。子夜瞳孔一陣急劇收縮,時間豁然慢了下來。子夜能看見槍口亮起的火光,和那些細小的火藥渣滓從槍膛中噴射出來,緊接着一顆金黃色的彈頭旋轉着從槍口射出。
一圈圈空被擠壓,推開,形成一圈圈氣浪,彈尖因爲和空氣的摩擦以及旋轉,開始隱約有些發紅。
進了,子夜此刻都可以感受到那股被擠壓的空氣撲打着自己的臉,子彈恍然之間近在咫尺。彈頭因爲和鼻子接觸,一股糊味透過鼻腔傳到肺裡。
也就在這一剎那,子夜的手微微一抖,一道寒光如子彈般閃過。那少女瞪大了眼睛,仰着頭,雙手捂着脖子,軟綿綿的躺在了地。隨後鼻樑骨被擠壓破碎的聲音……整個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