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20100308124”的大月餅,大家國慶快
看着棺材裡安然如睡着的春桃,雲舒心中五味雜陳。//
春桃,小小年紀被兄嫂賣爲丫鬟,僥倖遇上溫和孤獨的孫老太太和寬容大方又神秘的春秀。三人如祖孫姐妹般相處多年,直到春秀被小姨送到雲舒家幫忙,孤獨的她時有機會與她眼中高大帥氣癡情又多金的孫武獨處,並漸漸滋生感情。
孫老太太去世,春桃被調到小姨即孫武身邊,正好小姨懷孕,一向脾氣不好的她對孫武時常責備臭罵,春桃早已心生不滿。後小姨回孃家常駐,留下春桃與孫武日日相處、夜夜相對,直到最後儼然一對夫妻。
她得到了孫武的寵愛、拿回了賣身契、有了銀錢、買了院子、接來了爹孃,與孫武出雙入對、夫唱婦隨。一切正美好的進行時,小姨李如畫回家待產,驟然打破她安樂一生美夢。以前對他百依百順的孫武也突然變了臉,對她不理不睬,反而對那母老虎一般的小姨言聽計
如此春桃又必須回到先前看人眼色、任人使喚的丫鬟角色。看着自己的‘相公,對別的女人愛護有加,她羨慕、她嫉妒、她惱恨,她下定決心要除去小姨,最好讓她們一屍兩命,結果卻因雲舒的阻止沒能成型。
於是,她不得不帶着父母出逃,得知因果的小姨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許下重金到處找她。她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終日,期間因奔波緊張流掉近三個月的孩子。
爹孃帶着她躲過山賊逃到省城,剛剛落腳,她年老的爹孃便先後去世,這對本就傷心欲絕的她更是莫大的打擊。於是她更加痛恨小姨、痛恨雲舒,做夢都恨不得挖她們的心、喝她們的血?直到六年後再遇雲舒,得到這樣的結果!
雲舒靜靜的站在棺前回憶春桃的一生,她虛榮、她偏執、她愛財、她做夢都想當上富家少奶奶,她非常可恨?可同時她是可憐的,可憐得讓人同情,可憐得讓人恨不起來!
唐方明拍拍雲舒肩膀道:“雲舒,時辰不早了,再晚就趕不及回城了,咱們不能讓她一直停在這兒,必須儘快
??”
“知道了?方明哥,咱們這就出發吧!”
唐方明揮揮手,幾個身着黑衣的夥計進來,把那棺木蓋好,釘死了,擡起從後門悄無聲息的出去。左轉右轉出了巷子,外面已有一隊身穿白衣的陌生人等待,隨着領頭人一聲口號?便有人嗚嗚的開始哭喪。
被套上白衣的雲舒跟着衆人一起慢慢沿着偏僻的小巷行進,然後從北城門特地打開的一扇小門出城後,大家纔敢放大嗓門喊着哀傷的口號?並一邊灑紙一邊哭喪。
雲舒心中嘆氣,這喪事沒有靈堂、沒有親友祭拜,更沒有道場、七七,可雲舒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但願春桃不要怨自己,願她來生投入富貴人家做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吧!
唐方明小聲道:“雲舒,她要去的那些金銀首飾爲何不取回來?那不是你讓夥計去馬記銀莊賒借來的?你打算怎麼還他們?”
雲舒嘆道:“算了,不過幾十兩銀子的首飾,我明日用銀子去結賬就是!”
“她擄走你表妹,又無端加罪於你?你爲何
??”
“唉,方明哥,我也不知爲何要幫她,我覺得她???很可憐,小時候她對我挺好,抱過我、給我好東西吃、還帶我玩兒?我
??”
“唉!”唐方明也是一聲長嘆,其後便默默跟在隊伍之後,直到西門外那半山腰的野墳前。這地方很好找,隨便拉個樵夫,問哪裡的墳前有桃狀的石堆,人家一下就能指出詳細位置。
大家在野墳旁選好的空地上架起柴禾,澆上桐油,將棺木放上去,一長段儀式之後,便是點火焚燒。
雲舒親眼看着那黑色的棺木一點兒一點兒化爲灰燼,直到半個時辰後,火焰漸漸熄滅,地上只剩一層黢黑黢黑的黑灰。
有專人抱了罐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骨灰挑出來,一點兒一點兒捧起,連帶那燒得變形的金銀首飾一起裝進罐子裡。其後,那裝着骨灰的罐子由唐方明出面寄放在了附近的義莊中,等回去之時再來取。
雲舒等人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城,回家時天已黑盡,她一進門,孃親就一臉擔憂的迎了上來:“雲舒,你跑哪兒去了,整整一天不見人影兒,也不叫人傳個信兒!真是……,雲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
孃親仲手來探雲舒的額頭,雲舒避過,艱難的笑笑:“娘,沒事兒,我跟方明哥和舅舅出去找了小妹一天,現在有些累了,我先回屋休息!”
“哎,別走啊,雲舒,你吃飯了沒有?”
雲舒背對着孃親揮揮手:“我不餓,先休息一會兒!”
“哎!……”
“大娘,雲舒妹妹當真累了,你讓她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她餓了自己會出來的!”一旁的唐方明拉着孃親笑呵呵道。*非常文學*
孃親回頭看他,拍着他的手道:“方明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給咱們帶路、找車,來了又一堆事兒,哎!”
“大娘別這麼說,我也算是看着雲舒妹妹長大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大娘,倒是您這些日子操心的事不少,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孃親沒有走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唐方明待要離開,孃親拉住他:“方明啊,那個……你們……”
唐方明看李氏吞吞吐吐的樣子,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大娘啊,小表妹的事兒,咱們找到一絲線索,不過還需確認,舅舅也在到處託人打聽,您彆着急?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回家的!”
唐方明都這麼說了,李氏不好再問,一番感謝後囑咐他好好休息。雲舒回屋就呈大字型一下子倒在牀上?腦中不停的回放着春桃的一舉一動,不知不覺什麼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雲舒緩緩睜開眼睛,愣愣的望着牀頂發呆。直到半個時辰後,房門吱嘎吱嘎被推開,有人輕手輕腳的進來,雲舒轉頭?正好看到端着臉盆小心翼翼的小蝶。
“小蝶姐,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蝶嚇了一跳,回頭,見雲舒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她輕輕鬆口氣,將臉盆放在盆架上,“小姐,您醒了?現在還早才辰時中刻,您再睡會兒吧!”
雲舒嘩啦一下坐起來:“什麼?都辰時中刻了?!快,快快把我衣服拿來!”
小蝶手上加快動作,嘴裡卻勸道:“小姐,您彆着急,太太說你昨天辛苦了一天,讓您今天留在家裡好好休息,別再出門了!表小姐的事兒,老爺和姨老爺們已經想辦法去了,太太讓您別操心這事兒了!”
“啊?我爹他們又出去找了?我娘了?”
“是啊,老爺他們分頭去城裡打聽,太太和老太太去馬府想辦法了!小姐太太說得對,這事兒他們大人會想辦法的,您就別跟着四處跑了吧?萬一你再出點兒事,啊,不是不是,看我這烏鴉嘴阿彌陀佛,壞的不靈好的靈……”
小蝶雙手合十忙着給四方神靈道歉,雲舒坐在牀上愣愣道:“這事因我而起,我怎能袖手旁觀?”
“啊?小姐,你說什麼?”
雲舒回過神來,輕輕笑笑:“沒什麼,我問方舅舅和方明哥來過沒有?”
“來過了,他們跟老爺一起走的,還留話讓您好好休息,小姐,來,擡手!”小蝶伺候雲舒穿衣洗簌、梳妝打扮,雲舒靜靜的坐着,腦中卻回憶着春桃的話。
昨日大家都聽得清楚,春桃說小妹是被自己的表姐張秀買走的,如此一來,先前的疑問全部可以解釋。那麼,去得月樓領走小妹的十六七歲丫鬟就是張秀的丫鬟雀兒了,坐在那馬車裡沒露面的肯定就是張秀本人!
張秀在李家大院待的時間雖不久,小妹卻跟着小姨一直在外婆家調養,偶爾或者經常遇上張秀和雀兒並不奇怪,所以小妹確實認識雀兒、也認識張秀。還有得月樓夥計對雀兒的形態樣貌習慣描述簡直跟雀兒如出一轍。
可是,張秀與春桃兩人是何時湊到一起的了?她們倆怎會認識?是張秀先找的春桃,還是春桃先找的張秀了?這點兒雲舒完全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兒很明確,這兩個女人當時對自己都恨之入骨,興許她們最想動手的目標是三毛而不是孫小妹,這陰差陽錯就成了如今這結果!
對,肯定是這樣!雲舒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兒,因此,她必須找回小妹,這是自己的責任,否則她定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想到這裡,雲舒握緊拳頭,一連嚴肅的瞪着前方。小蝶伸手在雲舒面前揮揮:“小姐,您怎麼了?這髮式不滿意嗎?”
“啊?!”雲舒愣了一下,看看鏡中輕裝樸素的自己,點頭道:“小蝶,把我的首飾盒子拿出來,換個富貴些的髮式,務必把帶來的首飾都用上!”
“啊?都用上?”
雲舒堅定的點頭:“對,都用上!”
小蝶一頭霧水的站了好一陣,見雲舒絲毫沒有改主意的打算,只能放了梳子,猶猶豫豫的掏了鑰匙打開木箱去找雲舒的首飾盒子。
裡面的首飾是雲舒這幾年攢下的,每逢過節生日,雲舒向孃親拐着彎子要銀子,孃親不拒絕,但絕不會給她銀兩銀票,全是折成金銀首飾送給她,所以雲舒的首飾少說也能值個一二百兩銀子!樣式繁多、件數也多,要全扎頭上真不容易!
小蝶皺眉研究半天,頭髮梳了又拆、拆了又梳,弄了半個時辰,雲舒腦袋已沉得脖子發酸,小蝶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打算。最後雲舒忍不住了,揮揮袖子:“算了算了,就這樣了,剩下的收起來!”
雲舒站起來走幾步試試,發現頭皮被扯得發麻,腦袋上叮噹叮噹作響,那東西似乎隨時都能掉下來一般!她湊到鏡子前見自己腦袋上如孔雀開屏般熱鬧非凡,她皺皺眉頭,伸手便將腦袋上的各種金銀器件全拔了下來,最後只插了一支步搖、兩支金簪!
其後便是上妝、換衣服等富麗堂皇的雲舒走出屋子,院中的巧娘和忘憂都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盯着雲舒看了半天。
雲舒吃過早飯,一個人回屋,把以前準備用來防身的瓶瓶罐罐翻出來,挑幾個放懷裡、袖子裡。一切準備妥當後,雲舒便帶着小蝶和巧娘出門。
三人出了巷子云舒讓小蝶租來一頂頗爲豪華的轎子,上去後對轎伕道:“城西王家!”
小蝶和巧娘面面相覷,巧娘道:“小姐,那王二公子不是???…咱們去那裡幹什麼?”雲舒不答,只是一臉嚴肅的盯着前方,巧娘還要開口,小蝶拉拉她,三人靜靜的坐着轎子直往城西王家去。
到了王家門口雲舒沒有下轎,而是讓巧娘去讓門房通報,名號是:城南馬家老太太孃家外孫女水雲舒求見王老爺。
看門小廝鄙視的將巧娘從頭到尾打量一番然後如打發叫花子一般:“去去,什麼老太太、什麼孃家孫女,不認識、走開走開!”
巧娘回來,雲舒又讓她去通報,這次求見的王二公子,那小廝聞言哈哈大笑:“咱們二少爺真有本事,不知又拐了哪家的姑娘,居然直接找上門兒來了!哈哈哈~~~”
其它小廝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夠之後,那人更是鄙視的驅趕:“去去咱們二少爺喜歡的早就帶回院子了,不喜歡的怎麼纏都沒用!走開走開,這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巧娘有些惱怒:“你不要胡說八道,誰纏着誰了?我們小姐找王二少爺有正事!”
“正事?哈哈哈,兄弟們,聽見沒有咱們二少爺哪天沒正事啊?上牀也是正事,而且是傳宗接代的大事,怎麼,你家小姐耐不住寂寞了?要不要咱們兄弟幫幫忙?”
巧娘大怒,待要衝上去甩那刁奴一巴掌,小蝶下來,制止了巧娘,然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小廝道:“這是京城左相府王晟宇的親筆信,請給王老爺過目!”
小蝶將信封交到那小廝手上,拉起巧娘轉身就走。沒一會兒,一個五十來歲的精瘦老頭子帶着一羣小廝匆匆來到雲舒轎前,恭敬道:“奴才王璞,恭迎雲舒小姐進府!”
雲舒沒有動彈,嬌聲斥道:“哼!小六子和小順子哥哥從小疼愛我,方纔卻被你等看門小廝侮辱踐踏,我倒要問問他倆,到底是真疼我還是做做樣子?”
雲舒聲音刁蠻任性,轎子裡的她卻平靜如常,小蝶和巧娘都很驚訝,對望一眼低下頭。外面衆人聞言都變了臉色,特別是方纔那大放厥詞的看門小廝。
王璞微微一頓,眼睛緊盯着轎門,嘴裡怒斥道:“雲舒小姐乃京城大少爺、二少爺最爲疼愛的異性表妹,爾等有眼不識嬌客,還不快快跪下謝罪!”
那幾個小廝對望一眼,趕緊跪下對着轎子砰砰磕頭,嘴裡唸叨着:“小姐恕罪,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小姐恕罪!”
雲舒冷笑,聲音嬌蠻道:“不行要是小順子哥哥在,肯定會一掌打死他爲我出氣!”
王璞微微驚訝,見雲舒一直不肯下轎,只得命人把方纔那小廝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而且是在王家大門口行刑,引來圍觀者無數,紛紛拍手叫好。雲舒等那小廝的二十個大板子足足的打夠了,才柔柔弱弱的扶着小蝶的手,踩着王家小廝的背下轎!
王璞恭敬的引着雲舒幾人從王家正門進入,穿過不小的廣場,進入正堂。
一頭髮花白、面相刻板的老頭子坐在正上方,旁邊的胖婦人看他一眼,立刻樂呵呵的迎上來,熱情的拿起雲舒的手摩挲:“哎呦,這就是咱們大少爺、二少爺萬分疼愛的雲舒小姐啊,算起來老身還是你六表嬸了!來來,見見你六表叔!”
胖婦人將雲舒引到那呆板老頭子面前,老頭子咳嗽兩聲,斜眼打量雲舒一番,然後高傲的擡頭半眯着眼裝沒看見。雲舒心裡冷笑,敢情人家端着架子等着自己給他行禮了!
雲舒天真一笑:“啊,你就是王老爺啊?以前就聽小六子和小順子哥哥說省城有個親戚,沒想到就是你啊?”
王老爺聞言有些高興:“他們當真說我是他們親戚?”
“當然?小順子哥哥還說,以後我要是遇上什麼困難,只要拿上他的親筆信來省城找您,您就一定會給我辦?對不對,王老爺?”
“呵呵,當然、當然,二少爺的事就是老夫的事!”
“真的?王老爺,你說話可要算數哦,否則我會飛鴿傳書給小順子哥哥告狀哦!”
王老爺一愣,笑容有些勉強:“呵呵?當然、當然!”
雲舒一拍巴掌:“那太好了,雲舒正有件事想求王老爺了,王老爺一定要幫忙哦!”
王老爺臉色開始難看,抽抽嘴角:“表侄女不妨說說看,只要老夫能辦的,定當盡力!”
“呵呵,這事兒很簡單啦,王老爺一定能辦!王老爺?你們府上是不是有沒有個叫張秀的小妾?”
“張秀?”王老爺詢問的看向胖婦人,胖婦人想了想,搖頭。
“肯定有的?王夫人再想想,好像是你們府上大少爺的小妾,她是雲霧縣人,貼身丫鬟叫雀兒,上次馬家老太太辦遊園會,她還去了呢!”
老婦人皺眉嘀咕:“雀兒?雲霧縣?難道你說的是老大的小八秀兒,可她不姓張啊,她叫周秀啊!”
雲舒皺眉,沒想到張秀到這裡連姓氏都換了,老祖宗都不要的女人?可見她心有多硬!老婦人以爲雲舒不高興,趕緊打圓場道:“雲舒啊,你彆着急,六嬸這就給你找人去!”
“不用了,六嬸,我想見見周秀可以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小翠,你去把小八叫來!”
“是!”婦人身後的丫鬟匆匆離去,衆人坐在堂中等待,王老爺端起茶杯開始慢慢撥弄,老婦人眼珠子直打轉,目光在雲舒身上飄來飄去。
氣氛正在尷尬之際,門外突然一陣腳步聲:“爹,娘,聽說方纔有人找我!”
王二少爺匆匆進來,見到雲舒臉上一喜,朝雲舒直衝過來:“哎呀,小云舒,你總算捨得見我了?”
雲舒身子一閃,王二少爺一下子撲在椅子上,額頭正好裝在椅背上,他摸着額頭直起身子:“呵呵,雲舒妹妹啊,你都找上門了,還躲什麼啊?”
這人又要襲來,胖婦人趕緊攔住他:“豪兒!豪兒啊,你怎麼來了?來,拜見你表妹!”
胖婦人指着雲舒,手下掐了王二少爺一把,王二少爺卻不配合,嬉笑道:“娘,開什麼玩笑,這明明是馬俊文的遠房表妹,什麼時候成了咱們家的表妹了?
娘,我跟你說啊,這就是我前兩天跟你說的那個丫頭,我是真喜歡她!娘,要不今天您就爲我做主,讓她做我屋裡的小四怎麼樣?”
雲舒怒道:“王老爺,哼,這就是你幫的忙?”
王老爺臉上過不去,一拍桌子怒斥道:“孽障,這是什麼地方?容不得你胡說八道!”
王二少爺吊兒郎當道:“哎呀,爹,你這麼兇幹嘛?你的姨娘都快二十個了,兒子我才三個,還有一個生生被娘送走了!多要個姑娘又怎麼了嘛?”
“你???你
??孽障,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王老爺氣得直拍桌子,王二少爺犟着脖子還要擡槓,胖婦人趕緊拉着他,一邊細聲安慰一邊將他往外推。
快到門口之時,王二少爺對雲舒眨眨眼:“小云舒,別急啊,過兩天,等爺有空了,親自帶着八擡大轎去接你!”
胖婦人用力一推,將那痞子推出去,扶着門框呼哧呼哧直喘氣,半晌後,她調整好了回來,笑眯眯道:“雲舒啊,你二表哥有些壞毛病,其實沒什麼壞心,你別往心裡去啊!”
雲舒笑笑,轉向上方的王老爺道:“王老爺,你兒子爲什麼說要用八擡大轎來擡我?我可是定過親的哦!”
胖婦人趕緊道:“沒有沒有,他說着玩兒的,你別當真!”
雲舒不答,低頭撥弄茶杯,大堂內氣氛異常尷尬。一刻鐘後,有丫鬟來報:“老爺、太太,八姨太來了!”
胖婦人鬆了口氣,笑眯眯道:“快,快叫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