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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驀地睜眼,卻見一張蒙了黑巾的面孔緊緊貼住她,二人鼻翼相觸,呼吸都同樣的急促可聞。
下落的速度太快,她無法看得太清楚,只覺那人眉形秀長,雙眼依稀狹長。
一定是那“車伕”!——這時,不會有別人能這麼及時!
明思很快判斷,可,這人爲何又要救她?
這樣的捨身相救,總不會是爲了救了她後,再親手殺死她以求確認吧!
若是那樣大可不必管她,說不定落到坡底,她就摔死了。
她腦子裡充滿了深深疑惑。
而此刻抱住明思的路十三心中也有些奇怪,早在這小丫頭在車廂中走動時,他就察覺到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有膽量在那樣的車速下選擇跳車!
那些權貴家的小姐不是都很膽小,遇事只會哭哭啼啼麼。
接到太子命令那刻,他並未將這個任務放在眼裡。
太子命他把這小丫頭帶到城外四十里的鬼哭林,扔到林子裡——
“一定等她哭夠一刻鐘,不,兩刻鐘!——才能帶她回來。”太子對他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小心從事,不可讓她知道你的身份!”
主意是富貴出的,從太子的表情看,對這個主意很是滿意。
他對這個小丫頭如何得罪了太子並不感興趣,小姐也罷,老太太也罷,只要是貴族,即便統統死光,於他而言,只會覺得痛快!
這一生,他的目標只有一個……
而眼下要做的便是得到太子的信任,不能留在那皇帝身邊,留在太子身邊也未必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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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爲這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任務,卻不想半道會出這樣的岔子……
在覺察那小丫頭跳出車門那瞬間,他毫不猶豫地騰身而起!
付出了那麼多,失去了那麼多,所有的餘生意義只爲了一個目標,沒有退路,也不想後退。
身子被銳利的石子摩擦着,眼中的視野在飛速的變幻——
感覺懷中的小丫頭在看他,也感覺到小丫頭被石子擦到吸冷氣時的咬牙……
懷中的小小身子單薄瘦弱,卻出奇地又暖又軟,恍惚間,他的思緒回到了多年以前——下意識間,他緊了緊手臂,將懷中人護得更周全。
但下一個瞬間,又回到現實,瞬間清醒——不,這不是小妹!小妹早在六歲那年就餓死了!
此刻,兩人一路翻滾,正好到谷底,他本能般的迅速一推,想將這小丫頭推得遠遠的!
卻不想小丫頭正抓住他胸前衣襟,這一推把小丫頭推開的同時,自己的領口也散開了。
明思被這大力的一推,肩膀正好撞到身後的一塊大石上,痛呼一聲,穩住身子忿忿朝對面望去,卻一眼看見那男子黑色外衫內的宮制內衫……
“你是太子派來的?”一念之下,她恍然大悟地脫口而出。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只見對面剛剛直身站起的男子身形一頓,黑巾之上那狹長的雙眼眸光頓時一凜,朝她電射而來——
真笨!怎麼說出口了?
察覺不對,她按住肩膀身子朝後有些畏懼的一縮,緊靠在石上,又鼓起勇氣,“太子不會讓你殺我——要不然剛纔你就不會救我了。”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狼狽的小丫頭,突然間,路十三發現要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務……似乎很有難度。
不論其他,便是要讓這小丫頭哭,好像可能性有些小……
垂眸片刻後,只見他身形一躍,腳尖在斜坡上接連幾點,一點便上升好幾米,不多時,人便很快消失了。
眼睜睜看他身影遠去,明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坐了片刻,待身上的疼痛緩了緩,她慢慢扶住石頭站起,擡首一看才發現這面斜坡至少有兩百米長,而且應該是隻多不少。
又目測了下坡度,她嘆了口氣。
大半坡面都是岩石,只長了稀落的幾叢草——除非她穿成了母猴子或是攀巖高手……
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餓死也沒人知道,必須要自救才行!
雖然那人的樣子不像要殺她,可也不能掉以輕心,與其寄望他人,還不如靠自己。
天色已經漸漸發暗,極目遠眺,發現這條峽谷很長,右側漸窄,左側漸寬,猶豫片刻,她轉身向左。
在她離開片刻,一道黑色的人影從石坡上快速掠下,微微一頓,跟了上去。
而此刻,悠悠醒轉的瀅娘睜眼看清楚周遭的環境,猛地憶起先前發生的事,趕緊搖醒身邊的藍星,二人慌慌張張的攙扶着,順着馬車輪印的方向追去。
走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已經烏蒙一片,四周卻空無人聲。
藍星忍不住“嗚嗚”抽泣出聲,“小姐——小姐——你在哪兒?”
“別哭!哭不頂事兒!”瀅孃的心早已糾成一團兒,卻強行鎮定,拉住藍星,“我們過了時辰沒回,老爺夫人定然會派人來尋我們,你快往回走,若能遇上就好——若遇不上,趕緊回府傳信兒!”
“瀅媽媽,那你呢?”藍星點點頭,吸一口氣,止住抽噎。
瀅娘看了一眼前方,“我去找囡囡。”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分道而行。
明思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半人高的雜草中,雙手不斷的撥開前方的阻擋植物。
漸漸地,前方的植物越來越高,幾乎阻擋了她的視線,更不妙的是天色也暗了,她用盡目力也只能看清不到十米的距離。
且越來越模糊……
終於,在小半個時辰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幸運的是, 因爲接近中秋,這七月二十二的凸月也分外的明亮,在月色的映照下,她的視線反倒能看得更遠些了。
終於走出了灌木雜草叢,她鬆了一口氣,就在暗自慶幸之際,一擡首,卻呆住!
她一直順着山谷寬的這一頭走,卻沒想到有這麼寬,剛纔一直竭力同那些雜草灌木掙扎,卻忘記了其他——而此刻,她無論朝哪個方向看也看不到山壁或者山坡。
左側是一條小溪,小溪右側似乎也是灌木雜草,而前方和右側則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
水往低處流——她想了想,決定朝溪水上游的方向走。
自己是從高處落下,這條山谷不可能沒有盡頭,怎麼也要搏一搏。
強忍住身體的疼痛和痠軟,她朝前方的林子行去。
看着前方那個蹣跚的單薄身影,又看着前方的鬼哭林——路十三有些無語。
好好的馬車不坐,偏要又摔又滾,最後卻還是到了這兒……
他提步跟上。
林中樹木不算密,月光從樹梢灑到林間地面,猶如披上了一層銀紗,偶爾還能看見搖曳的野花。
如果忽略耳畔不時傳來的貓頭鷹叫聲,這樣的場景還算靜謐美好。
貓頭鷹的叫聲特殊,尤其在夜間常常讓人覺得詭異。
可對明思而言,卻不算什麼。
此時,她只覺渾身又疼又軟,腿像灌了鉛似的,咬緊了牙,辨着地勢高低,對照月亮升起的方向,她一步步的挪動着。
忽然,左側草叢中傳來異樣的窸窣聲,緊接着,空中傳來低低的“嘎啦嘎啦”的串響聲……
似有什麼東西在草叢中滑動——
這種聲音——她驀地一驚,不好!這是響尾蛇的聲音!
騰地轉首,只見三米處,一條帶着橘黃橫條斑紋的蛇正扁着脖子面朝她立起,小小的眼睛盯着她幽幽發光……
真是響尾蛇!
她霎時渾身僵直!
突地,只聽似有銳器破空聲傳來,只聽“哧”的一聲,那條蛇身子倏地倒下,蛇身三分之一處上正插着一柄尖銳的奇形金器。
半掌長的金制手柄鑲着瑪瑙和綠松石,下面是一根尖銳銅刺,此刻正將那條響尾蛇牢牢的釘在泥土中。
只見蛇兀自掙扎了數下,慢慢抽搐般扭動兩下,最後頹然靜止。
明思呼了一口氣,肩膀一鬆,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欣長的黑色身影從陰影中步出,面上還是罩着黑巾,他一步步朝蛇倒地的地方行去。
“別動!”明思猛然想起響尾蛇的習性,驀地一驚,趕緊阻止。
那人一怔,朝明思疑惑看來,就在那身子一頓間,只見地上那蛇屍忽地頭部射起,張嘴撲來,卻因距離不夠,身子拉直後,在空中停了一瞬,最後“啪”的軟軟落下。
這才徹底死透!
響尾蛇有死後反射咬噬人的習慣,這種反射是不受大腦控制的。
明思也是最後一刻纔想起——
路十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她輕輕咳了咳,“你扔塊石頭打一下,如果不動,就可以了。”
沒有言語,只見路十三腳尖在地上一踢,一塊小石便精確的擊中蛇身,的確沒有反應。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明思,提步過去,拔起那柄奇異的金器,看見上面的蛇血,眉頭一皺,在一旁草叢中擦了幾把後,又撕下一塊下裳擦拭起來。
擦拭乾淨,又從懷中取出一根小小的銀製外鞘,將金器的尖刺部分收了進去。
鵝刺?
真的是鵝刺——
但明思看到那銀質的外鞘時終於確定,這個男子使用的這個“暗器”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