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上的問話,周墉皺眉,最後卻只能搖搖頭,說道:“皇上,當年雪瑤姑娘的事情,太過蹊蹺,至今仍沒有蛛絲馬跡。”
“也許,沒消息,纔是最好的消息。”
皇上的面容閃過濃濃的失落,很久之後,纔算恢復,說道:“不過,當年的人與事,還是需要細細推敲。至少。如今的傾兒,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一個人不會轉變如此之快,所以此事還要查。對,這件事情,就交給老孟去辦,他如今是傾兒的師父,問起話來,也容易一些。另外,你也讓老孟盡心一些,好歹是徒弟,可不要藏私了。”
周墉點頭,說道:“這就去。”
而我的出宮之路,還算是太平。並沒有預想中的情況發生,皇后並沒有趁機找我麻煩,可我知道,通過今日之事,日後來自皇后的麻煩,卻是一點都不會少。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皇后與澹臺子衿,是一個戰線的,那澹臺子衿找我麻煩,皇后不知道嗎?
其實,皇后一直都是敵人,只不過這是頭一次表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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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的我,卻是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了,至少皇上現在對我的態度很好,而且成王妃也已經是我堅定的盟友了,還有北宮家相處的也不算壞,等北宮洛陽嫁給靖王爺後,關係只會更緊密,另外還有一個了不得的師父,最重要的是,陳道陵會一直站在我這面,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想到北宮洛陽,我仍然有些擔憂,是怕靖王爺仍然對我放不下,也不知道北宮洛陽會不會吃味。所以,出宮之後,我便直奔衛國公府去了,到了之後,恰巧北宮洛陽在練劍,我有些技癢,便抽出軟劍與她過了幾招,後來驚訝的發現,如若不用真氣的話,只在劍招上,我竟然能與北宮洛陽打個旗鼓相當。
“傾兒倒是遺傳了姑姑的天賦呢。”
練完劍後,北宮洛陽擦着汗,一邊說道:“不過,只是真氣太過薄弱了,若是遇到高手,還是難免吃虧,但真氣這東西,只要傾兒勤加修習,遲早能恢復到原來的水準,但也不可操之過急。再者說,現在孟先生已收你爲徒,只要聽他的便可以了。”
“怎能不急?”
我擦着汗。嘆息一聲,說道:“上次在行宮時,若不是師父的香囊,我便被澹臺子衿給得手了,所以我現在真的很急,不想再受制於人了。但我又何嘗不知道,在真氣上。最是戒驕戒躁的。”
北宮洛陽搖頭笑笑,說道:“急也沒用,所以纔要穩,不是嗎?”
我點點頭,不再想這些,隨後道:“表姐,父皇那裡,我可是說過了,而且他也點頭了,你可不能反悔呢。”
“皇上同意了?”
北宮洛陽大感詫異,隨後道:“怎麼就同意了,難道皇上就一點也不忌憚嗎?”
我笑着說道:“不會的,表姐只要等着安心出嫁就好了。”
隨後,我又問了北宮洛陽對待陵王爺是如何的,她細想了一下,說感情肯定是有,這些年來,當年的玩伴中,也就只有靖王爺與她有書信往來,而且很是關切,每次回來時,雖然靖王爺很怕都她收拾,但卻都會硬着頭皮陪她閒逛。
只不過,就如北宮洛陽說的那樣,他們太熟了,甚至是有些像親人,所以那種感覺卻是很淡了。但北宮洛陽也說了,一旦真的嫁給靖王爺。定然會做一個好妻子。但我卻不覺得北宮洛陽真的能溫柔以待,因爲她就不是溫柔的人,成婚後也會管着靖王爺纔是。
而靖王爺,坦白講,他人雖然很暖心,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有些事情。他是很難繞過那道坎的。就比如他對我的態度,只因爲我與陳道陵是真心相待的,他便再也沒有糾纏,若是換個旁人,就算不能把人搶過來,身子總要搶過去品嚐一番吧?
所以,我纔會覺得,靖王爺與北宮洛陽,是很相配的。
確定了北宮洛陽的態度之後,我便離開了北宮家,至於北宮破與顧末的院子,我都瞧都懶得再瞧一眼,北宮破是死是活,已經與我無關了,不過顧末,只要有好的機會,我便會讓她死,這人留着始終是個禍害。
回到了溪風苑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可院中卻仍然在忙碌,小椿見我回來。便跑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姑娘,成王妃來了,大包小包的帶來了許多,好像要在這安家似的。”
安家?
雖然我很清楚,現在的成王妃絕對不想見成王爺,可回孃家豈不是更好,怎麼跑我這來了?雖然,我們是妯娌,串個門什麼的挺正常,但常住卻是會惹人非議的。而且她在這裡,也太不方便了,畢竟陳道陵每日都會來的,她又是個莽撞的。萬一被她瞧見什麼羞人的事情可怎麼辦?
不過,難得又多了一個朋友,又能說什麼呢。
去了後院新建成的屋子,成王妃正在指揮這丫鬟忙東忙西,而似乎隨時都會睡着的於嬤嬤,見了我之後,連忙過來行禮,並且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王妃,此次事情,多虧了您,纔沒讓我家姑娘吃太多的虧,又看清了成王爺的爲人,感激不盡!”
“於嬤嬤莫要多禮。”
我連忙扶起要行大禮的她,笑着說道:“不矯情的說。此事對我也有益處,所以我也沒有你想的那般好。不過,能與二嫂成爲朋友,也是一件幸事呢。”
說完了話,我便走向成王妃,拍了拍她肩膀,玩笑道:“二嫂倒是真不客氣。傾兒都不在家,你便住進來了,傾兒想攆人都沒機會了呢。”
“你敢攆我一個試試?”
成王妃還如往常一樣瞪着眼睛,驕橫的很,但隨後便破功了,笑嘻嘻的拉着我的手,說道:“往後不要叫我二嫂,我纔不想再與那個男人有絲毫關係,我本名宋青瓷,你叫我青瓷姐姐便好了。”
“好,聽姐姐的。”
我笑着拉她進了屋子,簡單的看了一下,擺設的很好,隨後便坐下了。說道:“那青瓷姐姐,你倒是說說,爲何不回孃家,反倒跑我這來了?”
“哪敢回去?”
成王妃哼哼了一聲,說道:“他雖然被禁足了,但卻仍然出入自如,便每日上門去鬧,當真是苦不堪言,想着他又不敢來老七這裡胡鬧,便就搬來了,反正老七已經答應了,還說能跟你做個伴,你別怪我打擾你們小兩口甜蜜就行。”
“別瞎說。”
想着與陳道陵的種種,我這臉就紅了起來。一邊說道:“反正攆是攆不走了,也到飯時了,就讓你嚐嚐我的手藝好了。唉,真不想讓你吃的,就怕你被我的手藝征服了,往後也不想走了。”
“哪有這般吹噓自個兒的?”
宋青瓷哼哼了一聲,隨後便與我一同走了。一邊說道:“不過,老七倒是也說了,我來了,算是有口福了,想來你也不是吹噓纔對。”
與溪風苑的愉悅相比,此時的福澤宮內卻是靜謐的可怕。
皇后摔了一通東西后,才又坐下來,氣喘吁吁的,眼睛掃過了慕容玄機,又看了看澹臺子衿,說道:“沒用的東西,行宮那麼好的機會,都不知好好把握,現在有皇上愛重。誰又能拿她如何!”
“母后息怒。”
澹臺子衿連忙過來撫着皇后的背,心裡面卻是腹誹不已,說我沒用,你又行了,還不是氣的砸東西,但嘴上卻說道:“上一次,是子衿沒用。但如此老二根基已毀,對我們而言,也算一件好事。”
皇后鬆緩了一口氣,又說道:“老二本就不足爲懼!現在,最要緊的,是要讓顧傾死,否則以老七那驚世駭俗的天賦,再有北宮提壺支持,東宮易主恐怕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澹臺子衿點點頭,說道:“要不然,便請‘塵埃’出手,花些大價錢,總能讓她死的!”
皇后搖搖頭,說道:“如今東孝陵衛已經浮出水面,又有孟煩了親自坐鎮,怕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他發現,這個不成。”
此時的慕容玄機,心中卻是在掙扎,主子讓她把水攪渾,而她也有辦法,但她卻是在猶豫,在問自己,究竟要不要逆着自己的心思做事了,可仔細想想,似乎也只能聽從主子的,便淡淡的說道:“玄機倒是有個主意,即便殺不了顧傾,也會讓顧傾非常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