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經殺到了眼前的黑衣覆面女子,我情急之下,也只能連忙調動真氣,一瞬間就爆發出了強大的氣息,手中的黑月都來不及出鞘,便已經刺了出去。
而且,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情節之下爆發出來的力量與速度,竟然讓我擺脫了觸不及防的陷阱,甚至還搶功了一步。
當黑月與黑衣女子的短劍碰撞到一起時,強大的真氣散開,原本還以爲,我如此龐大的真氣,定然能震開那個黑衣女子,卻是沒有想到,她的真氣竟然也不弱,甚至比我還要強上一分,因爲我被她的真氣壓制的,不得不退後了幾步。
不過,好在我的戰鬥經驗還算豐富,當即手上用力,使黑月脫離劍鞘,這才脫身而出,而黑衣女子的戰鬥經驗卻是平平。這面我才一撤出,她來不及收力,竟然是往前踉蹌了幾步,我見機會難得,腳下步伐一起,便從側面殺了過去,揮出一劍,但卻也被她給躲了一下。可還是被我劃在了肋下的位置,鮮血立刻就留了出來。
然而,我卻是問道了腥臭的味道,這血的味道,怎麼會如此重,而且又這般黑?
事出無常必有妖,我連忙向後退去,看着黑月上滴落的鮮血。滴在冰面時,竟然是冒氣了黑煙,我是再退了幾步,而這時候,獨孤斷劍已經殺了出來,一長一短兩把劍,短短時間,便已經將黑衣女子逼的落了下層,我剛要上前圍攻,卻聽獨孤斷劍喊道:“王妃,莫要過來,此人有古怪!”
而陳道陵,也在這時候攻了過來,這一下,那黑衣女子便岌岌可危了,可她卻是忽然一甩袖子。那袖子中竟然噴出一股黑煙,而那黑煙,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纏住了陳道陵與獨孤斷劍,黑衣女子則轉身就逃。
我大步追了過去,卻是被擺脫了黑煙的陳道陵給攔住,我皺眉問道:“爲什麼不追?”
陳道陵滿是凝重的說道:“你看那黑煙,是什麼。”
仔細看過去,我這纔看清,那哪是什麼黑煙,分明是無數的黑色飛蟲,它們聚在一起,自然像是黑煙,而在隨後,卻又忽然散開,變得無影無蹤了,想必是分開後,在依次回到黑衣女子那裡了吧?
“怎麼可能!”
獨孤斷劍驚呼了一聲,說道:“除了他之外,竟然也有人會這一招?”
陳道陵微微皺眉,說道:“你說的是‘塵埃’的首領,昌平?”
“沒錯。”
獨孤斷劍點點頭,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那些如黑煙一般的蠱蟲,雖然殺傷力很小,但只要被裹住,就會立刻自爆,而自爆後,便會流出體內液體,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人腐蝕的連骨頭都不剩!可是,據我所知。出了昌平外,並沒有人再會此招,這女子,太過神秘,王爺王妃,你們往後可要小心了。”
我點點頭,說道:“那女子的血,是黑色的。而且很臭,落地後,又化作黑煙,着實詭異。”
獨孤斷劍嘆息一聲,說道:“據傳,昌平的血,也是這樣的,甚至還有人說,昌平連血液,也都是蠱蟲。”
雖然是虛驚一場,可我們卻是沒有再玩下去的心思了,準備了一下,便回了陵王府,而且這也不用再安排意外了,因爲真正的意外是已經發生了,可那詭異的黑衣女子,究竟是誰呢?
而那黑衣女子,最爲讓人疑惑的,便是她明明有着很強的真氣,可戰鬥經驗卻幾乎爲零,而且也沒什麼招式可言,否則就憑她真氣強過我這點,我又怎麼能輕易的傷到她呢?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強大真氣者。怎麼會有人不會招式,又沒有戰鬥經驗的?
除非,她是忽然間得到了強大的真氣?
這不可能,即便我的天賦算高,又有體內金丹相助,可卻也是日日修習,再加上一些機緣,纔會進步神速的。若是說誰突然撿到錢了,哪怕是撿了個皇上我都信,但忽然間得到強大的真氣,我卻是不信的。
問過了獨孤斷劍,他也不解,但卻說,此女可能是昌平的徒弟,又或者是用蠱蟲煉製而成的傀儡,可我卻搖搖頭,若是傀儡,那便是行屍走肉,那行屍走肉,又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的殺意?
無奈之下,我只能打發了獨孤斷劍,然後一個人在院子裡練劍,而陳道陵則是去追查之事了。
如今,爲了磨練戰鬥經驗,我都是練一會熱身後,或是與獨孤斷劍過招,又或是與三名赤甲血衛過招,開始的時候,他們怕傷到我,後來我告訴他們,我們金絲軟甲,這纔敢盡全力了。
不過,今日我是因爲心中有所疑惑,所以不夠專注,便沒讓旁人陪我練劍,只是自己隨意的走着落羽劍集的劍招,又或者是將獨孤斷劍的雙手劍,融入到落羽劍集的變招裡面。
“不錯嘛。”
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我回過頭,卻是看到了半敞着衣裳的孟煩了。他一手拿着酒葫蘆,一手捏着山羊鬍,笑眯眯的說道:“這纔多久沒見,傾兒就有如此進步,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
什麼名師出高徒?
自從收了我這個徒弟後,似乎除了演示過一劍仙人跪外,又說了一些訣竅,便再沒教過我什麼吧?
不過,算了,單單是一劍仙人跪,就已經讓我受用無窮了,所以就暫時原諒他了。
“師父!”
我笑着跑了過去,上下看了他一會,才說道:“父皇都回來很久了,你怎麼纔回來?”
“唉,甭提了。”
孟煩了灌了一口酒,便走到涼亭內,把石凳上的雪吹散,坐下便說道:“回來的路上,便派我去追查‘塵埃’首領的事情了,但卻被人家溜了好大一圈,這不才順着蛛絲馬跡繞回來了?本來還想進宮去找皇上說道說道,可去了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在。便來乖徒兒這混飯了。”
“原來是這樣。”
我點點頭,想起了顧末換了張臉潛伏進玲瓏館的事情,便說道:“師父,在你離開不久,玲瓏館就多了一個新人,叫做未央,雖然沒有確定,但我卻知道,她一定是顧末,而她改變面容,就是因爲‘塵埃’的首領。這件事情,我們查了很久,都沒查出蛛絲馬跡,只從莫玲瓏那得知,那個未央,是在她的一次行動中,巧合救了她,才被她帶回玲瓏館的。可是師父,玲瓏館的行動中,哪會有什麼巧合?”
“這倒是有些怪。”
孟煩了點點頭,說道:“想來,是玲瓏館內部出現了奸細,這事情,既然我回來了。便由我去查好了,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但傾兒,像是這種奸細,一來都是死士,想問出什麼很難,二來是他們也不會知道太多,所以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知道的。”
我點點頭,拉着孟煩了就往後院走。一邊說道:“傾兒這便去給您做飯,但您現在呢,要去看看青瓷姐姐,她家裡出了那樣的事情,醒來後就一直瞪着眼睛不說話,傾兒很擔心呢。”
說着,我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給孟煩了說了一遍,他聽了後也非常擔憂,沒有我再拉着了,一溜煙的便消失無蹤,去看宋青瓷了,看這樣子,還是很在乎宋青瓷的,可當年他又爲什麼做出那樣的決定,哪怕是讓宋青瓷跟着他,然後他到處沾花惹草。也比跟着成王爺要好吧?
可既然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再多想也是無用的,我便去弄了些小菜,然後又叫人給孟煩了送去了。
而我在碧雪湖被襲擊的事情,也很快就傳了出去,靖王爺和北宮洛陽還來看過,我把經過跟他們說了,讓他們也要小心一些。特別是文王妃壽辰那天,定然是要小心提防着一點才行。
沒多久,文王府的帖子就到了,但卻是被陳道陵給撥了回去,便是我們兩口子都受傷了,文王妃生辰定然會派人送去禮物,但人卻是不會到場了。
而這個消息傳出去沒多久,秦經綸就上門了。當她看到我和陳道陵正在吃火鍋,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那樣子,是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思被識破了,果然隨後她便說道:“王妃真是好聰明,經綸還以爲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被你給識破了。”
“別站着。坐下吃。”
我擺擺手,吃了一塊噴香的羊肉,一邊說道:“既然來了,便是客,不管咱能不能合作,吃頓飯,權當是交個朋友了。”
“王妃可真豪爽。”
秦經綸啞然失笑,卻是很喜歡這個氣氛。而她本來也是江湖兒女,便沒有做作,拿起筷子便吃起了新穎的火鍋,嚐了一口後,才說道:“既然已經被王妃給識破了,經綸便不做隱瞞了,打算如實的,將經絡所知道。全部說出來,這其中,還包括許多經綸祖父的事情。只不過,經綸要說的是,其實那日王妃所見,並不是做假的,而澹臺家對我們秦家所做的,也都是真的,但那日我與祖父說話,他卻是說,他明明可以解除秦家的危局,但卻沒有那樣做,因爲他還有別的目的。所以,經綸只求王妃能解毒,再就是保經綸一條命,因爲祖父她若知道我背叛,定然會殺我的。”
我點點頭,說道:“解毒之事,我定然會全力爲止,而保你性命,則是責無旁貸。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