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盛京城時,那個大鬍子二皇子,就帶着三分熟算計過拓跋向南,若不是被我們阻止了,那一次拓跋向南就真有可能死了,後來我們救了拓跋向南,那二皇子逃走時,可是留下了話,只要拓跋向南會北蠻,就定要殺了他的。
而我卻是非常疑惑,明明拓跋向南都躲到大慶國去了,照理說對皇位是沒有任何威脅了,二皇子又何必不遠萬里的是去殺他呢?只不過,拓跋向南沒有說過,我自然也不會多問了,應該是有什麼天大的仇怨吧。
也不知道,此刻來襲擊我們的,會不會就是那個大鬍子二皇子呢。
這時候,那隊鐵騎已經殺到了不遠處,而且沒有絲毫減速,甚至是還在做最後的衝鋒,顯然就是抱着一舉擊潰我們的心思。
然而,當赤甲暗衛將身後盾牌拿出來,並且列出方陣後。隨着齊聲一喝,頓時間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來,而那隊鐵騎,就像是做出下意識的動作一般,竟然勒緊了繮繩,竟然就那麼齊齊的停了下來。
爲了我的安全,北宮提壺送我五百赤甲血衛,而這五百赤甲血衛。可不是在盛京城中北宮洛陽訓練出的那些,而是久經戰陣,歷經無數次廝殺磨練出來的戰士,只要這五百赤甲血衛擺出方陣,儘管是精銳的北蠻鐵騎,也是不敢妄動,因爲太多的北蠻鐵騎,被赤甲血衛無情的絞殺了。
站在我身邊的拓跋向南神情複雜,嘀咕道:“都說北蠻皆是虎狼之師,可如今看,卻是已經被北宮家給打怕了。”
我搖頭說道:“可你也要想想,要犧牲多少將士,纔會成就這五百赤甲血衛?”
拓跋向南嘆息一聲,說道:“若我成蠻皇,定然不會再窺視大慶江山。”
野心這東西,誰又知道呢?
隨後,一騎金甲走出了鐵騎陣營,他摘掉了頭盔,可不就是二皇子那個大鬍子,他怒目而瞪,指着拓跋向南,吼道:“好你個拓跋向南,竟然勾結赤甲血衛偷偷入境,你是何居心,說!”
“我是何居心?”
拓跋向南冷笑一聲,說道:“拓跋金雕,誰告訴你,這些就是赤甲血衛的?這些,明明就是我的親隨,難道作爲蠻族皇子,我連帶親隨回蠻族,都不行嗎?”
二皇子,也就是拓跋金雕咬牙道:“還要再狡辯,我與赤甲血衛交手無數,難道會認不出?”
拓跋向南反脣相譏,道:“我可是聽說,二哥你與赤甲血衛交手,十次裡面有九次潰逃,還有一次是被全殲,這種事情也值得炫耀了?”
“你給我閉嘴!”
有些好大喜功的二皇子時常會挑戰一下赤甲血衛的權威,輸了很正常,因爲北蠻就沒人能打得過,可僥倖贏了,就是大功一件,可二皇子卻從來沒有贏過,但他也總要吹噓斬殺瞭如何多的赤甲血衛,在蠻族已經是笑談了,如今被拓跋向南點破,是怒火更盛,吼道:“好,拓跋向南,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我金雕騎,是如何碾壓赤甲血衛的!”
“那你就去打啊?”
拓跋向南指着南邊,說道:“我這裡可沒有赤甲血衛,二哥若是要較量。便去南邊,跟我這耀武揚威個什麼勁?”
這時候,拓跋金雕身邊,一騎靠近,低聲道:“二皇子,兄弟們可是纔剛剛休整,若是再打,恐怕是吃大虧的。”
拓跋金雕也有些爲難。可大話都說出來了,收回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他便咬牙說道:“不打怎麼知道?”
身邊這人也知道二皇子是個什麼德行,便說道:“二皇子,不如咱們這樣,便假意聽了拓跋向南的,往北面去,到時咱們再折回來,等到他們安營時偷襲,若是能一舉滅了這對赤甲血衛,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皇上也會再高看您一眼的。”
拓跋金雕點點頭,說道:“好,便這樣做。”
說着話,拓跋金雕便看向了拓跋向南,說道:“拓跋向南,我這便去北面殺赤甲血衛,看你到時又有何話說!”
然後,調轉了馬頭,氣勢洶洶的來了,就那麼灰溜溜走了,但很多人都很慶幸,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想跟赤甲血衛那種怪物打,因爲在北蠻人眼中。大慶人就是待宰的牛羊,可在赤甲血衛眼中,所有的敵人,都只是會動的東西而已,他們甚至都不覺得你是活物。
那種漠視,就讓人膽寒。
看着鐵騎退去,我看了眼收起盾牌後,便就非常尋常的赤甲血衛,搖搖頭,要死多少人,才能練就這樣一支可怕的隊伍?
“改道走吧,他們一定會再來的。”
我向馬車走去,一邊說道:“還有,一定要看好你的人,別在走漏消息了。”
回到馬車上,我便把剛剛的事情跟陳道陵說了。他聽了之後,也沒做太多評論,只是悠哉的躺在馬車上,淡淡的說道:“總之,你家七爺我現在是真的想開了,既然現在無法有作爲,就要安心的養着,一切就有勞傾兒了。”
我眯眼笑着。說道:“你早該如此想了,即便是男人,也不要什麼都往肩上放,太累了。”
原本以爲,這一路上,會持續不斷的被拓跋金雕騷擾,但事實上,我是高估了拓跋金雕的膽量。他們自從向北之後,就再沒跟上來過,可能是覺得,即便是跟上來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吧。
不管如何,半月之後,我們終於是到了北蠻大地中,唯一一座城池,巨巖城。
背靠着大山的巨巖城,是蠻族的起源地,但卻沒有人知道,這座城池是由誰而建立的,似乎從天地初始,這座城池便存在了一般。
就如它的名字一樣,這座城池仿若是巨大無比的高山,而後又被人掏空了,再被人削頂了一般,城牆與背靠着的大山宛如一體,根本不像是人工建築的,盡顯蒼莽之感。而這座城池之所以多年屹立不倒,是因爲它的高度,那高大百米的城牆,我實在是想象不到,在這個時代,什麼攻城器械能攻破它。
而北蠻除了這座巨巖城之外。各部族卻仍然是遊牧而居,所以即便是想要圍城,也會受到各部族的侵襲,而若是想先消滅各部族,就又會受到巨巖城的攻擊。也許,這就是當年北宮提壺沒有馬踏巨巖城的原因吧。
感慨過後,便隨着拓跋向南進城,好歹也是皇子。所以並沒有受到阻礙。
而皇族的皇宮,就在巨巖城背靠的大山上,看不出華麗的美感,只有古樸的巍峨。
進入皇宮之後,拓跋向南便將赤甲血衛安排到了他原本所居住的地方,然後便就帶着我去見蠻皇,作爲與大慶國皇上齊名的國君,這位蠻皇也流傳着許多的傳說,做讓人稱道,也最爲人詬病的,便是他風流成性,年輕時行走江湖遊歷世間,可是禍害了不少名門閨秀與江湖俠女呢。
走在青石階上,一路向上,直到空氣越來越稀薄,氣溫也越來越冷。纔看到如同廟宇般的建築,在那建築的兩端,是兩根巨大無比的圓柱形圖騰,上面刻畫着繁複且顯神秘的圖案,就連那建築的大門上,也都是刻着類似的圖案。
進了大門,裡面的佈置才讓人覺得正常了一些,但卻仍然是以石質爲主,很少能看到木製的東西。
最後,拓跋向南帶着我走進了一個不大的房間,剛一進去,卻是先看到了二皇子拓跋金雕,而在另一側坐着的,卻是個稍顯斯文,但五官也很粗獷的男子,但他對拓跋向南似乎沒有敵意,還點頭笑着,算是打過招呼。
而坐在主位上,正在用一把金色匕首切着面前羊腿的那位,便是這世間除了大慶皇帝外,另外一位霸主了。
不同於尋常的北蠻人,他不管是服飾,還是髮飾,甚至是樣貌,都像極了中原人,不粗獷,反而很是俊逸,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是帶着些小憂鬱,可看過來時,明明只是尋常的看了一眼,但我卻是覺得他在放點一樣。
怎麼說呢。
他就像是那種。一看就很不正經,但卻又不會讓人討厭的男人。
而且,他真的太年輕了,看上去甚至比拓跋金雕那個大鬍子還要年輕。
拓跋向南手掌放在胸口行禮,道:“父皇,老六回來了!”
說着話,便又將我給讓了出來,繼續說道:“而且。老六可不是空手回來的,老六還搶了一個大慶國的王妃回來,叫顧傾,如今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唉,這人吹牛怎麼都不打草稿的?
我看向了蠻皇,而他也正饒有興致的看着我,雙眼還一直在放電似的,我便低下頭行禮,說道:“顧傾,見過蠻皇。”
“不必多禮。”
蠻皇淡淡的說着,嗓音很有磁性,語氣也很隨意,沒有一絲威嚴,他說道:“老六,且先請陵王妃坐下說話,朕可是聽說,這大慶的陵王妃,是個在大殿上,那陳老七都要陪着親自吃肉的妙人,到了朕這裡,卻是不能怠慢了。”
從什麼時候起,我都這麼出名了,連蠻皇都知道了?
坦白講,我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我卻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也能看出蠻皇不是拘小節的人,便隨着拓跋向南坐下了,可心中卻是也疑惑,明明拓跋向南都說我是他的女人了,可蠻皇爲什麼要稱呼我爲陵王妃,難道他不想承認,我是拓跋向南的女人嗎?
這個蠻皇可是風流的很,又不斷對我放電,該不會是相中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