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我永絕後患吧!”
李珉邪邪一笑,在主位上坐的越發沒個正經樣兒,全身鬆鬆垮垮的似沒骨頭一樣,尖着嗓子叫道,“岑家三娘子果真好氣魄!好!爺就幫你閹了那小子!”
這句話震撼的在場衆人三魂六魄離體,久久不能歸位,在衆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李珉摸着下巴似沉思的道,“爺這輩子幾乎是啥都見過了呀,就是還沒見過太監是怎麼閹的!要不,咱們一起去瞧瞧,或者,唔,把人拉過來,讓岑家三娘子也見識見識?”在場的男人都覺得下半身某個部位隱隱在抽筋。
敗類!岑子吟忍不住心中罵道,聽聽,有人會叫未嫁人的黃花兒大閨女去看太監是怎樣煉成的嗎?
李珉似是個小孩性子,幾乎是下一刻,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不說還不覺得,唔,連這個都沒見過,人不是要笑爺沒見識!走,走!跟爺去開開眼,順便給你絕了後患!”
岑子吟只覺得一陣風捲到自己面前,李珉就要伸手去拉她,下意識的一避,源乾曜突然叫道,“小王爺!”
李珉似是觸電般的哆嗦了一下,顫顫收回手,摸摸鼻子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源乾曜一眼,嘀咕道,“我真沒見過嘛……”頓了頓,似是被源乾曜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不舒服的活動了一下肩膀,補充道,“也沒調戲過良家婦女啊,每次都是送上門來的……好容易有次機會跟人搶女人,不擺擺威風怎麼行?源大人……嘿嘿……”
源乾曜沉下臉道,“小王爺身份尊貴,何須如此?”
李珉又做了一個孩子氣十足的動作,撅起嘴道。“明明就是我先來的啊,他想跟我搶女人!不行!這樣我很沒面子呀!”
聽着兩人的對話,岑子吟冷汗嗖嗖的往下滴,這位小王爺同志完全沒了剛來時候的沉穩,看周圍幾個人的樣子,都像是習以爲常地,更重要的是,她啥時候說要讓他閹了那傢伙了?永絕後患的意思明明就是宰了那傢伙!
薛易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周圍兩個同來的朋友皆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今兒個他來的路上遇上這位瘟神,聽說他要來岑家酒樓,死活要賴着跟來,不好拒絕的情況下唯有從了,當時就心中忐忑,來了喧賓奪主便罷了,還說出什麼要搶女人地話,身邊兩位朋友都是知道他與岑家的關係的,也知道岑子吟的身份的。雖然沒定下來,但是雙方都有那個意向,只是,就因爲還沒定下來,薛易這時候卻不好發作。
而跪在下面地那個千牛衛則也是一臉呆滯地望着李珉。忘記了自家地身份。可是。即便他記得。也知道這位小王爺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類型地。也沒能想到他能如此胡鬧啊上跟他搶女人地罪名。別說王仙童地兒子。就算是王仙童親自來了。也得恭恭敬敬地賠禮才行。
方大娘與方民方權幾個人都已經被驚呆了。方宇末卻是老神在在地看着這會兒地情景。大郎二郎兩個被方宇末拉着。似是不太相信剛纔那位還算溫文地公子這會兒竟然要調戲他們地妹妹。真地。連岑子吟在李珉說出這番話之前也沒想明白他這套邏輯是從何而來地。不過。這會兒再不出聲地話。她恐怕就要被別人當所有物了。“等等!小王爺。我啥時候成您地女人了?俺可是馬上就要成親了。不帶這麼胡說地。”
李珉被打斷和源乾曜地對話。扭過頭來衝着岑子吟道。“爺說了算。你那親也甭成了。跟着爺吃香喝辣去!”
撲哧!岑子吟再也忍不住了。這傢伙可真邪行。也是她穿越以來見到最好玩地一個人了。不過。對於這種養尊處優環境下長大地人地詭異思考方式岑子吟可不敢輕視。真要讓這位犯了牛勁兒。沒準還真能做出些更邪乎地事兒來。對付這樣地人。就跟對付頑皮地小孩子一樣。得想辦法轉移他地注意力。
抿抿嘴。岑子吟臉帶笑意地道。“調戲良家婦女可不是這樣調戲地。小王爺可見是真地沒調戲過。”李珉聞言皺起眉來。有些惱怒地看着岑子吟。像是很不滿岑子吟地話。“那要怎麼調戲?哼。你能知道?”
岑子吟撅撅嘴道。“以前俺在蘇州地時候曾見過一個地痞調戲良家婦女。你收回剛纔地話。俺就教你呀!”
周圍衆人聽見岑子吟地話都忍不住皺眉,李珉卻是一拍大腿叫道,“好!俺剛纔說過的話,三娘子就當是放屁,咱們可說好了,你可要教俺!”
源乾曜幾乎想要忍不住扭過頭去,看着李珉如此,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地光芒,周圍的人都已經對這位小王爺形象幻滅,岑子吟則是嘴角掛着笑意一步步地將李珉往自己設好的圈子裡引,說道最後,兩人終於達成交易,李珉不搶岑子吟了,代價是岑子吟要教他一些好玩的事兒,而李珉則需要去幫岑子吟擺平王家以及王家身後的勢力,保證岑子吟不被人調戲,只不過,答應這一條的時候李珉的眼神很古怪,岑子吟則是因爲鬆了一口氣,忽略掉了這一個很微小的細節。
在衆人散去以後,岑子吟很快的就從各個方面打聽到了這位王李守禮一家上下的光榮事蹟。
她真的錯怪了這位李珉了,真的!
他爹就是這德行,甚至比他還要離譜,上樑不正下樑自然會歪,李守禮一家上下都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轍,家教不好!
長安城其實都知道李守禮這位王爺,之前被髮配地方做刺史的時候就把這名聲遠播了,這傢伙只管生,不管教,根本不注重小孩子的教育,幾十個兒女,男男女女都跟着老爸一起到處賭錢喝酒生小孩,還常常欠錢不還。有人勸他要爲自己的養老金打算,他哈了一口酒氣、打一口酒嗝,“嗝,老子是皇帝的老哥啦!老子就算是掛了,有個皇帝弟弟在,還怕沒地方埋啊?靠!”,說完又繼續跳到桌上去玩骰子了。
聽聽,就這麼個爹,能教育出啥樣的兒子來?不欺男霸女就算是好的了。拿着玩笑調侃你良家婦女算啥?知足吧你,要不看你順眼,別人還不樂意動那嘴皮子呢!
源乾曜在當宰相之前曾是李守禮的王府長史,不過運氣不好,當了幾天就被貶成了京兆尹,因此纔會與李珉熟悉,不過依舊是朝中大員,瞧這源乾曜官聲還不錯,就不明白怎麼跟這個酒色王爺混到一處去了。岑子吟想破腦袋也只能得出這是沒轍地近身之路,人家再廢材吧,好歹也是個王爺不是?全國上下除了皇宮裡那幾位要跪,其他的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引薦這種事兒也乾的頗爲利落,岑子吟暫時理解薛易爲啥要和這位混在一起了。
不過,唔,這位也該是個酒色之輩,薛大帥鍋不會跟着去喝花酒吧?
岑子吟眯起眼。心中開始不確定起來,男人,爲了事業去陪上司喝花酒,這事兒該不該忍?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忍?
這時代,能吃飽飯的都想養個妾室,高門大戶更是妻妾成羣,岑家的家風屬於嚴謹的。所以家中枝葉並不茂盛,而那些達官貴人們哪個不是家中除了妻妾還有許多的歌姬舞姬,岑子吟早就聽說過了,不過一隻注意力都沒放在這上面,也以爲自家地身份不足以嫁入那種家庭,如今瞧來並不是這樣啊。
不由得將思緒轉到岑子黎的事上去,近來略微聽到一些傳言,岑子黎便是因爲婆婆想要與裴沛納妾,不允。纔會生出這麼多事端來。薛家是什麼情況岑子吟不知道,不過。薛易和這位閒散王爺的兒子走的這麼近乎,怕也是爲了日後的進身做鋪墊。想到這兒,再聯繫到那位李珉辦事的邪乎樣,岑子吟有些納悶了,薛易貌似不太想插手岑家的事吶,否則,求那位不過就是開個口的事兒,依照那位的邪乎性子,沒準事兒還真能擺平了,岑子吟一直相信,惡人自有惡人磨,家務事兒扯不清楚地時候,手段也是不錯的選擇。
岑子吟丟開手中的書,偏過頭去問摩加,“摩加,你說爲什麼他們不去求薛易,反倒是來求我娘?”
摩加道,“這事兒,今兒個我去打聽的時候洛亞也給我提了兩句,這裴家說來也是大姓,那邊雖然是偏房沒落了,如今像是又靠上了什麼門路,那位怕是覺得娶四娘子有些虧了,畢竟老太太一過世……”岑子吟大約明白了,原本的岑家還算得上個小康之家,岑元俊去了,岑家就失了半壁江山,而這個維持着整個家族的老太太一去,岑家如今說是凋零四散也不爲過,畢竟三房人之間的感情都說不上好,如今岑元漢那破落身體,即便有個妹妹嫁給了個當官兒的,也沒多大的出息。
“……說是又與裴沛允了另一門親事,也是五姓地人家,雖然是個寡婦,身家卻是不薄,聽說還是某位大人的親侄女兒,便是瞧上了裴沛,兩家一拍即合,裴家這陣都在準備彩禮,這邊的狀紙也遞了上去,二爺讓人去上下打點,好歹託了那位大人的一個門客將案子給往後壓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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