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火箭炮,五分鐘的對換時間對於不同的人而言可長、可短。
它有可能只是生命中一個小插曲,卻也有可能是改變一生的契機,它讓過去的人知道未來的事,只要你有讓過去的軌跡發生偏離的決心。
從十年後回來的四人神情各不相同,藍波還是一如既往地吵鬧,在地上打着滾說“藍波大人要吃糖”,一點兒也不顧自己身上穿着的是西裝而不是他那套似乎不會髒的奶牛服,還有他的身份。
這一行爲讓Reborn低聲罵了句“蠢牛”。
雲雀冷冷地睨了庫洛姆一眼後轉身離開,沒有一絲一毫地留戀,這一點十年後的他也是如此。而在門口的維奧萊塔見狀立刻跟上了他的腳步,只是沒走幾步,便扭過頭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庫洛姆,之後又跟上了雲雀。
男人不帶感情的一睨、維奧萊塔複雜的一瞥,讓人對十年後發生的事情以及詠鏡的話好奇不已,甚至想使用十年火箭炮到十年後一探究竟的衝動。
是的,只是衝動。
而據說十八歲就會Game Over的庫洛姆被他們倆這麼一看也沒有什麼疑惑或是不滿,只是一手緊緊抓住懷中的包,一臉的瞭然,彷彿他們的舉動她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年輕的彭格列搖搖頭,怎麼可能,她又不是預言者。
斯誇羅的表情有些不善,尤其是看見雲雀和維奧萊塔的時候,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就算過了十年也沒有改變的人,不在少數呢。
“庫洛姆,沒事吧?”沢田走上前尋問到,他對於之前用詠鏡和雲雀那裡聽到的關於“庫洛姆在十八歲時死亡”的消息顯然還是有些介意的。
“沒事,BOSS。”庫洛姆衝沢田笑笑,雖然這個笑容看上去有些無力,然後她擡頭看向不遠處的斯誇羅,輕聲道,“結果……還是一身血來舞會了呢,斯貝爾比。”
聽到這話的瓦利安衆自然想到了鬧劇發生之前,庫洛姆說的那句“我可沒有穿染血的衣服到舞會的愛好呢。”
誒,等等。
瑪蒙、貝爾和魯斯利亞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對望了一下,在彼此的眼睛裡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後,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切,垃圾。”斯誇羅算是迴應庫洛姆地說道。
“的確有點呢。”她自嘲地笑笑,“我有時候,真的……很垃圾呢。”她紫色的眸微眯,“不過不會了,就算是垃圾,我也是一個聰明的垃圾。”
細不可聞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耳邊,一直迴響着那急切的呼喚聲。
不止一個聲音。
他們呼喚着的,是她的名字。
庫洛姆·髑髏
這真是一場糟糕的舞會,Reborn拉了一下帽檐,如是想到。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只不過誰也不知道,這場糟糕的舞會,改變了四個人的一生。
“不,不是改變。”有個的聲音輕輕地駁斥道,“是步上了正軌,一切本該如此。”
命運的齒輪在轉動,從很早以前的過去開始,到很久之後的將來結束。
因爲繼承了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沢田從參加九代目葬禮那天起自然得在意大利定居,守護者們自然也隨着沢田一同搬到彭格列總部。
瓦利安的幹部們沒有急着回瓦利安總部,而是享受着這難得的假期,所謂的帶薪長假不要白不要。
好吧,以上兩句爲廢話,事情的關鍵是在十代目那位霧之守護者的身上,即使沒有彭格列的超直感,衆人也明顯地發現了十代目的霧之守護者自從那天舞會起,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午後的時光不再是用在享受陽光和下午茶上了,而是每天從早到晚沒日沒夜地泡在圖書館裡,每天在起居室和圖書館兩點一線來回着,彭格列偌大的圖書館儼然成了庫洛姆第二個私人書房。
本以爲她是心血來潮想打發無聊的時間,可是一連一個星期都是如此,那就是古怪了。很顯然,衆人已經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了。
早餐時分,庫洛姆一言不發地在餐桌旁咬着她的麪包,裝作沒有看見衆人好奇的目光、探究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爲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爲了不久以後的將來,現在這些改變是必須的。
於是她乖乖地咬着自己的麪包,把那些眼神當作寒氣和暖氣處理。
反正彭格列的守護者包括她在內都是氣象災害,一冷一熱乾脆大家要感冒一起感冒。
見庫洛姆像絕緣體一樣隔絕了衆人“熱切”的眼神,大家只能將視線移到坐在庫洛姆左邊的斯誇羅身上,希望從他那裡看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在十年後的世界裡,他是和庫洛姆在一起的,庫洛姆受了什麼刺|激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可惜的是,我們的二代劍帝同樣無視了那些目光,吃好早點後便起身離開,一個字也沒吐,將衆人的好奇心打擊到最谷底。
無奈之下,彭格列十代目人稱廢柴綱的沢田綱吉只能親自出馬。
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出口,這一個星期以來衆人的焦點也和斯誇羅一樣,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餐廳,目的地,自然是圖書室。
“看來十年後的世界,並不簡單啊。”Reborn看着這兩人的舉動,無聲地笑了笑。
“喂,蠢綱,有這個閒工夫不如多批一點文件早點適應這個職位!”他一個迴旋踢踢上了沢田的臉頰,然後列恩變成了□□,堵回了沢田所有的抱怨。
所以說,無論過了三年還是十年,還是有很多人不會改變。
圖書館內,少女的眼前攤開着一本印滿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的書,書的邊角早已變得枯黃焦黑甚至有些破碎,這足以說明這本書年代的久遠。
“你要收集的,還沒有好麼。”有些不易察覺的無奈聲,但更多的是不耐煩,可是他聲音的響度比之前低上了許多。
他從進入圖書館一直到站在少女面前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比貓更安靜,雖然完全不符合他平日裡的形象,但是也只能如此形容。
突如其來的聲音沒有嚇到紫發少女,畢竟這個龐大的建築物裡能做到這點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正抓着頭髮研究着書上文字的少女沒有擡頭,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恩,要花些功夫。”她點點頭,聲音有些悶,卻也帶着一絲興|奮,“十年後的我,留給現在的我一道難題呢。”
男人挑挑眉,拉開椅子坐在少女的對面,“那麼,你找到些什麼?”
“麻煩,”少女聲音將她的情緒表露無疑,她聳聳肩,然後擡起頭看向對面的男人,“一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