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這個’庫洛姆膽子太小了, 還是之前的指環戰給她留下了陰影,或者是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裡不安,還是不適應和瓦利安衆交流。
總之, 庫洛姆來到這個十年後的狀況並不是怎麼好, 平日都躲在房間裡, 唯有用餐的時候纔出門, 食量和其他人相比簡直是天壤地別。這個時代的庫洛姆雖然食量也不是很大, 但卻沒她吃得那麼少。
或許因爲六道骸的原因,她只和弗蘭交流,但是大部分時間她還是保持着沉默的, 尤其是看見(以貝爾爲首的)其他人,她更是緊張地縮在一邊, 一語不發。
但是他們都知道, 這樣的時間, 不多了。
即使庫洛姆再怎麼害怕,她必須接受強化訓練, 然後與在日本的沢田等人匯合。
十年前的庫洛姆·髑髏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斯誇羅就發現檔案室的桌子上有這個時代的的庫洛姆給他的信,看樣子似乎就是在和十年前的自己對調前不久寫的。
上面寫的無非就是讓斯誇羅對十年前的自己進行強化訓練,以及在一個月之後讓她獨自回並盛去。
看過這封信的人不止斯誇羅一人,但是當貝爾等人都在感嘆庫洛姆居然對十年前自己都那麼狠心的時候, 唯有斯誇羅明白, 她這是在逼過去的自己成長。
他可以肯定, 庫洛姆早就知道有對換這件事, 但是她大可以在對換之前就離開瓦利安, 回到並盛,然後順利的讓十年前的自己和沢田綱吉他們一起進行(在瓦利安衆眼中的)較溫和的強化訓練。
畢竟拉爾·米爾奇再怎麼斯巴達, 比起以暗殺爲生的瓦利安仍是遜了一籌。況且她與瓦利安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至少她的訓練過程中不會讓學生直接上戰場體會血與屍體。
不然當初彭格列就直接請她進瓦利安了,而不是現在的門外顧問部門。
現在這個時代的庫洛姆·髑髏將十年前的自己委託給瓦利安的用意,想必就是讓她學會在拉爾·米爾奇、在沢田綱吉那裡學不到東西。
不是因爲這一次爲了對付密魯菲奧雷才變強,而是爲了生存才變強。
也可以說,這是對將來的她都有用的。
就如沢田綱吉,當初在瓦利安眼中不過是個懦弱的小鬼一個,而現在的他,已經因爲各種的磨礪而被染黑。
說到沢田,就在十年前的庫洛姆來到這個時代後沒多久,瓦利安就接到了來自彭格列並盛基地的通訊,說是十年前的沢田等人紛紛與這個時代的自己對換,現在據他們所知,沒有和十年前自己對換的守護者裡只有失去聯絡的雲守,以及在瓦利安的晴守和霧守。
聽到這個消息,瓦利安方面衆人均是冷笑,卻沒有將‘霧守庫洛姆·髑髏也和十年前自己對換了’這個消息透露給對方。
至於同盟家族方面,在XANXUS默許下,斯誇羅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現在正是對抗密魯菲奧雷的重要時期,萬一被他們知道彭格列十代家族在BOSS死後,幾乎全員都與十年前的自己對換,或許會使軍心渙散。到時候被密魯菲奧雷乘虛而入,就得不償失了。
況且就算要說,也不是這個時候說。
雖然覺得要教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會幻術的小丫頭是件麻煩事,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身爲彭格列霧守,持有者霧之戒的庫洛姆很有可能被白蘭盯上,加之日後她或許會成爲對付密魯菲奧雷的戰力之一,所以這麼一想,強化訓練對於庫洛姆而言,反而是必須的了。
似乎有些不情願地命令弗蘭把庫洛姆帶來,斯誇羅心裡已經盤算好應該怎麼對庫洛姆解釋了。
門驀地被推開,進來的是依舊一臉面無表情的弗蘭,以及一見到斯誇羅就有些瑟瑟發抖的庫洛姆。
“喂,小丫頭,”斯誇羅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庫洛姆,她的臉色依舊是那麼蒼白,雙眼裡的恐懼依舊沒有被抹除,他有些不爽地皺皺眉,最終還是沒有發泄出來,“是時候告訴你這個時代的現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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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聽完斯誇羅的解釋後,庫洛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麼會……”她左手捂住嘴,一臉難以置信,“你是說BOSS他……死了?那骸大人呢,骸大人他現在……”提及六道骸,她激動得站起,完全忘記了坐在她對面的是她之前還怕得要死的瓦利安成員。
對於她過於激動的反應有些莫名的情緒,但是斯誇羅依舊沒有表現出來,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在意她的反應。
爲什麼會對庫洛姆關心六道骸的生死行蹤的表現那麼在意。
他早該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六道骸,不是嗎?
“髑髏姐,Me那個極端惡趣味的師父絕對沒事的,至少現在是這樣。”弗蘭安慰道,“半年前他曾經附身在髑髏姐身上,和那個與魯斯利亞前輩有得一比的六弔花戰鬥過——”
庫洛姆聞言送了一口氣,但是聽見弗蘭下半句話後心又提了起來,因爲弗蘭說:“雖然那個菠蘿頭最後還是輸了——”
“喂——別說些有的沒的了!”斯誇羅立刻吼道,“現在我們說的是小丫頭的強化訓練問題吧!!”
聽見斯誇羅提到自己,庫洛姆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卻正好對上那雙銀灰色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飽含着太多她不明白的情緒,然而這視線的交流卻讓她害羞地立刻別過頭去,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
斯誇羅不自然地乾咳一聲,然後不經意間提高嗓門道,“小丫頭,現在你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而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變強!”
“我會的,”庫洛姆主動直視着斯誇羅的雙眼,雖然在對上對方銳利的眼神時瑟縮了一下,但這一次她卻沒有轉移視線。
銀灰色的雙眸注視着庫洛姆的眼睛,這隻眼睛他熟悉得很,因爲他曾經無數次地撫摸親吻過這隻美麗的眼睛。
可是,他所熟悉的這隻眼睛的主人卻在他的面前‘消失’了,雖然唯有紫羅蘭色的眼睛依舊。但是這熟悉的眼睛中,閃爍的不再是他所瞭解的她所擁有的自信從容,而是不安與畏懼。
不過這一次,他在十年前的她的目光裡看見的,唯有堅定。
她漸漸變得有點像他所熟悉的她了。
他並沒有把這十年來的所有事情告訴她,即使她來自平行世界,但是對於屬於過去的人而言,知道太多未來的事情,很有可能使未來的事情發生巨大的變化。因此,他只告訴了她關於指環、匣子、密魯菲奧雷家族的所有事情,卻將他們之間的事情全部隱瞞。
他有自信讓她完全不知道這個時代裡他們之間的關係,直到她回到十年前屬於她的世界去。
所以……
“我會變強的,”他熟悉的那隻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透露着他熟悉的光芒,不是他所陌生的膽怯,而是隻屬於她的堅強,“所以,拜託你們了。弗蘭君、斯誇羅君。”
她的語氣裡毫不掩飾地透露着她下的決心,那種想要變得更強的決心。
就如她在詐死後復健的那時一樣,她也是用這個聲音、這個語氣對她說,“拜託你了,斯貝爾比。”
他忽然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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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瓦利安式訓練,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彭格列中最嚴格最殘酷的訓練了,和Reborn的斯巴達式教育不同,縱使迪諾和沢田再怎麼說Reborn的訓練很胡鬧,這位世界第一的殺手大人還是知道分寸這個詞的。
至少加百羅涅和彭格列的十代目不會死在他的手上。
庫洛姆在瓦利安的訓練分爲好幾個部分,其中強化訓練早起,斯誇羅便針對庫洛姆的體力問題下了功夫。
他很清楚,咒術師需要的是強大的精神力,而他們弱點卻是體力。
看着手持匣子的瓦利安成員慢慢靠近,紅色、藍色、綠色、紫色的死氣之炎好像黑夜中的煙火一樣絢爛奪目——如果能像煙火一樣一閃而逝就更好了。
經過之前的單打獨鬥,庫洛姆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逐漸的流逝,體力對於咒術師而言本身就是一大弱點,前不久的大空戰她和瑪蒙就是在體力上吃了虧。
現在讓她沒有休息就立刻面對十幾個‘敵人’,體力上着實有些跟不上、
她雙手拄着三叉戟靠三叉戟支撐着她的身體,看着慢慢逼近的瓦利安成員,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弱小。
斯誇羅、貝爾和弗蘭都說,他們是瓦利安中最弱的成員,而她現在卻無能爲力,因爲她根本就不能點燃指環的火焰。
所謂的覺悟……究竟是什麼?
看着漸漸靠近的瓦利安成員,她握緊了三叉戟,突然想起了那場霧守戰。
水泥制的地板突然裂開,翻滾的冒着汽泡的血色岩漿洶涌而出,一根根火柱突然竄出,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烤焦,一種沸騰似的熱氣霎那間撲面而來充斥在整個訓練室中,那是猶如火山爆發時的灼熱。
然而在下一秒,一切都化爲冰天雪地,摻雜這大雪的暴風席捲着整個訓練室,即使穿着皮大衣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晶瑩剔透的冰從之前裂開的縫隙中迅速結起,一瞬間整個訓練室內都被厚厚的冰包裹着。
暴熱乍寒的變化使來不及反應的瓦利安成員瞬間作鳥獸散,燃着死氣之炎的匣兵器也被冰給包得結結實實,無法動彈。
庫洛姆扭頭看向一旁從一開始就在觀戰的斯誇羅三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在這個寒冷的訓練室內化爲了白霧。
貝爾像是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場指環戰,前者是庫洛姆當初使用的招數,而那冰天雪地則是瑪蒙用來應對的,沒想到過了十年,這一場景竟然能夠再次重現。
斯誇羅和弗蘭都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畫面,雖然火柱那招他們都在庫洛姆和六道骸那裡看見過,卻沒有想到……
庫洛姆會用這個完全是現學現賣,不得不說指環戰給她的印象過於深刻,所以不由自主地就用了這個‘冰火二重奏’,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