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綱的霧之守護者呢?”Reborn問向偶遇的柿本千種。
“去見雲雀恭彌了。”被問的人冷冷的回答。
Reborn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感到奇怪,“是那傢伙麼?要是被雲雀發現了,又要大肆鬧一番了。”
“不,”柿本千種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我想不會。”
回了另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是他,是她。據說她和雲雀恭彌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聽到這話,Reborn目露精光,他似乎又發現一件有趣的事了。
而此刻,庫洛姆懷着幾分忐忑幾分激動地和雲雀擦肩而過。
“好久不見了。”她說。
她想說有三年不見了,可是萬一他根本不把她當回事怎麼辦;
她想說我記憶恢復了,卻不敢去確認對方的記憶有沒有恢復;
她想說你今天來看我的戰鬥吧,卻不想也不敢聽到他拒絕或者說咬殺;
其實她最想說的還是我想你了,但是卻不知道該用什麼立場說這句話。
“你似乎又變強了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有些分不清說出這句話的究竟是自己的意識還是六道骸的意識。
他當然變強了啊,和三年前,不,是更早相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她不過是他從前認識的人,現在的他並不需要、也根本沒有從前的記憶了,她現在如果衝上去對着對方說“我是凪”的話,別提對方會有什麼舉動,她自己首先就放不下這個矜持。
矜持?呵,簡直就是笑話一樣的詞。
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着,聽見他輕微的疑惑聲,聽見他停下了腳步,片刻後又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走。
她也想停下腳步,她也想回頭看他,她也想……
但是理智卻阻止了她這樣做。
理智?哼,後來有人對此嗤之以鼻。
看來日本的早戀現象真的很嚴重呢,當初她才十歲,就被這個男人給擄去了心,現在的她簡直就是行屍走肉。
呃……本來就是吧。現在的她,和行屍走肉無異。
但是,那種感情……真的是愛嗎?
現在的他和她之間,唯一的聯繫,或許只有六道骸了吧。
至於彭格列家族,他是孤高離羣的浮雲,不受束縛;她是沒有實體的幻影,難以琢磨。
所以在後來的有一天,已經成爲彭格列家族十代目的沢田綱吉,在一次家族聚會上開玩笑的說:
“他們兩個將守護者的使命貫徹併發揮到了極致,一個比浮雲更不受束縛,做什麼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另一個比霧更加難以琢磨,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們是最不適合的人,卻又是最適合的人。”
聽到他這番言論,雲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亮出了柺子,而庫洛姆則撫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但笑不語。
雖然那笑容,有些苦澀。
至於當天晚上彭格列偉大的十代目做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噩夢,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終於,當聽不見腳步聲時,庫洛姆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望着那一點黑影。
“今天他……是不會來看戰鬥的吧。”她那如貓兒般輕微的低喃聲,漸漸地消失在風中。
理了理劉海,她笑得苦澀,“如果他來看,那該多好。”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別癡心妄想了,凪。”她自我否定着,那黑影已經成爲了一個黑點兒。
凪……凪……
那個人從來只喚她凪,她最喜歡那個人叫她凪。
凪,凪……停留於表面的風平浪靜啊……
等到庫洛姆的視線裡雲雀的身影完全消失時,她才轉回身,繼續走着她的路。
剛回到黑曜,庫洛姆就發現有人在搜尋着指環蹤跡。
“粘寫麼……”她左手的大拇指撫過這半枚彭格列戒指,“看來您的能力又變強不少了啊,師父。”
“其實戰鬥,早就在無形中打響了呢。”庫洛姆看着手指被凍住的戒指,“封住了戒指,留下了一絲線索,師父呀,我很期待呢……”
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期待着今天晚上的爭奪戰啊。”
庫洛姆看着窗外那被夕陽渲成了橘色的天空,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
“真美呢,像血一樣。”
庫洛姆期待的戰鬥之夜,終於來了,她覺得等了一天實在有些不耐煩。
於是等時間差不多了,身着休閒裝的庫洛姆隨手拿起黑曜校服的大衣,便向門外走去。
“庫洛姆,”身後的犬喚住她,“你不穿校服可以麼?”
聞言,庫洛姆搖了搖手上的外套,“這不就是校服麼?”
一旁的犬聽到她的話後,一臉的不爽,但無奈庫洛姆說的是事實。
庫洛姆怕冷,而且不喜歡穿裙子。
如果她因爲感冒而不能和骸大人聯繫上的話,他們會很困擾的,這絕對絕對不是在擔心她的身體哦。
犬,如是想到。
今天晚上的並盛中只有體育館內燈火通明,所以庫洛姆他們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今天霧之守護者對決的場地。
走近體育館時,沢田綱吉的聲音尤爲響亮,犬和千種以“我們先進去了”的名義走在了她的前面,這一舉動讓庫洛姆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真是彆扭的兩個人啊。
犬和千種率先進入體育館,果然裡面的人反響很大,也是啊……曾經的敵人。
“騙人,霧之守護者……竟然是六道骸!”綱吉的聲音此刻在庫洛姆聽起來甚是刺耳。
於是她走進了體育館,體育館內的室溫果然暖和許多,她將外套拋開,否定了綱吉的話。
“不,我是庫洛姆,庫洛姆·髑髏。”
“不是六道骸!?”面對綱吉的尖叫聲,庫洛姆突然玩心大發,學起了六道骸那Kufufufu的笑聲。
無視了其他人的議論,庫洛姆徑直走到綱吉的面前,她知道,今天想要太平的戰鬥,必須得通過綱吉和其他守護這那一關。
“我說,霧之守護者是這孩子,而不是六道骸吧。”面對山本的問題,綱吉有些遲疑。
而聽了綱吉的話,犬和千種只是撇過頭,不去看他。
“請不要被騙了,十代目。”護主心切的獄寺擋在綱吉的面前,“這傢伙是骸,一定被六道骸附身了,爲達目標不擇手段,那傢伙就是這樣的男人。”
“看來你們並不相信我啊。”庫洛姆聽到這話,有想當着他的面狠狠地翻個白眼的衝動,但是還是忍住了。
“那是理所當然的!”獄寺指着她的三叉戟,衝動地說,“十代目,請看那個武器,而且還用眼罩遮住那個怪異的眼睛,那傢伙毫無疑問的是……”
而此刻,綱吉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道,“不是六道骸。”
庫洛姆笑笑,彭格列的超直感啊,不錯的東西呢。
就當她注意着這一點時,卻忽略了從門外又走進了一個男人。
“看來你是在爲我辯解啊。”她笑笑,“謝謝您,BOSS。”說罷,她在綱吉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彌生和骸大人都和她提到過,吻是一種禮儀,表示友好。
看着綱吉唰地變紅的臉,庫洛姆覺得有些困惑。
“哼。”剛走到門口就目睹了庫洛姆獻吻這一幕的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成功地將衆人的視線移到自己身上。
庫洛姆看着來人,手上的三叉戟不禁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居然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