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51

庫洛姆在與沢田綱吉通訊時, 一邊也在尋覓着Reborn等人的蹤跡,可惜未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磨蹭了太久的原因,還是有瓦利安品質的瓦利安各位效率本來就高, 在沢田掛斷通訊後沒多久, 斯誇羅和其他人已經趕到戰場。

庫洛姆尚未來得及說些什麼, 就被銀髮的劍士一把拉走, 其他人也各自向不同的地方散開, 看來作戰隊長大人在來這裡的路上已經佈置好了作戰計劃。

默不作聲地看着斯誇羅引燃瓦利安指環的火焰,瓦利安匣狠狠地扣上怒燃着藍色火焰的指環,一句“開匣”後, 長達4米多的暴雨鮫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

利落地跳上自己的匣兵器,斯誇羅看了眼庫洛姆, 粗聲地說了句, “還不快上來”後, 不待她反應便把她拽上暴雨鮫。

庫洛姆覺得很尷尬,想到一年前那次國王遊戲上的排名, 又想了想自己方纔對沢田的話,突然覺得似乎自己很對不起身邊的這個男人。

明明瑪蒙只是她的師父,這個男人才是她的丈夫,但是在師父有了危險時,她卻拋下這個男人獨自上了戰場。

真是有夠自私的。

他們都將自己的信仰放在首位, 可惜在力量和愛人之間, 他選擇了力量, 而她選擇了愛情。

呵, 這就是差別, 黑手黨中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差別。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她的藉口,她的狡辯, 不過現在多說無益,因爲她已經親手毀了這一切。

這八年來,不止一個人說她變了,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

一旦踏入這個世界,便會迅速地被染黑,想要保持純白是不可能的妄想。

你可以選擇離開或者隱匿,甚至可以效仿初代的晴之守護者做一名神職人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的血肉甚至骨子裡都已經是黑的了。

就算扔到次氯酸鈣裡也不可能漂白,沒被腐蝕你也該謝天謝地了。

在沢田綱吉繼承彭格列首領位置之前就來到瓦利安的最大的好處就在於,它可以讓你比別人更快地融入這個地下世界。

不僅僅是任務就有很大的差異,就連在瓦利安的日常生活也是一種很好的鍛鍊,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的。環境是最好的老師,這句話是真理。

甚至在以貝爾爲核心的“洗腦”下,庫洛姆甚至開始傾向於另一種戰鬥方式,不像斯誇羅這樣爽爽快快的一擊斃命,而是慢慢的折磨對手。

簡單的說,就是享受殺戮的“樂趣”。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種享受殺戮的戰鬥方式,只有她在怒極或者無聊至極的時候財貨開啓。

只可惜瑪蒙當初說的狠心,她至今還是沒能做到。

對於這個在“麪包和愛情”中選擇後者的徒弟,靛之阿爾克巴雷諾給與的評價只有三個字——

“蠢透了。”

看着斯誇羅臉色不善,便知他一定是生氣了,爲了自己擅自行動自作主張的行爲。

“斯貝爾比,我……”於是庫洛姆拉了拉斯誇羅的袖子,卻被對方冷不丁地抽走,懸在半空中的手一僵,庫洛姆愣了片刻後有些尷尬的將手收回。

摸了摸鼻子,庫洛姆沉默地取下右手中指上血色的指環,將指環放入衣袋的同時拿出了一枚霧屬性的指環,那是鑲着靛色寶石的B級指環,外觀看起來與瓦利安戒相比遜色許多。熟練地將指環帶到食指之上,庫洛姆又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紋着骷髏圖案的匣子,然後引燃火焰。

“開匣。”她將匣子扣上了指環,點點靛色的光芒飛速地破匣而出,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是成羣的帶着霧屬性火焰的螢火蟲。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任務過後沒有休息太疲勞而產生了錯覺,斯誇羅和庫洛姆腳下的暴雨鮫變得很不穩定。

靛色的光芒在庫洛姆身邊繞了一圈,隨後快速地向前面散開,好像是爲他們開道一般。

不一會兒,指環上沒有熄滅的靛色火焰開始向左方偏移,之前向右邊飛去的霧螢火蟲也開始慢慢地飛回,向十點的方向飛去。

魯斯利亞曾笑稱庫洛姆這個匣兵器不應該叫成生硬的“Lucciola della nebbia”,而應該稱作“夜間的引路人”。

呵,其實說到底,終究還是殺人的武器罷了。

不需要庫洛姆多嘴,斯誇羅便示意暴雨鮫“遊”向那些霧螢火蟲飛去的方向。

暴雨鮫最大的優勢是它的力量,相比之下它的速度就遜色了許多,等暴雨鮫到達的時候,庫洛姆的霧螢火蟲已經聚成了一起,星星點點的靛色光芒凝成了一片美景,如果不是在這個修羅場的話,這景色或許會比現在美上千倍。

似乎發現了什麼,庫洛姆不顧暴雨鮫現在還在半空中就立刻跳下,這時耳邊卻傳來斯誇羅的聲音,淡淡的一句“我沒有怪你。”卻讓她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笨蛋。”

不過現在的場面似乎並不適合兒女情長淚灑當場,庫洛姆點點頭後立刻跟隨着霧螢火蟲指引的方向衝去。

離開了門外顧問部門的病房,庫洛姆陰沉的臉色以及身邊的低氣壓讓工作人員都退避三舍,加之其在彭格列內部已經宣佈死亡,這甚至讓許多無神論者都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怨靈。

一門之差,屋內那個素來堅強的女人握着心愛的人的頭巾默默地流淚。

口袋裡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匣子庫洛姆沒有交給她,想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吧,不過那之後……

哀,莫大於心死。

心都死了,活着的人不過是具行屍走肉罷了。呵,恐怕從今天起,世界上又多了一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女人了。

“你還想去那裡。”低啞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卻不像剛認識時那般不友善,想必是從戰場上接到撤回命令後就被庫洛姆拉到門外顧問部門的原因吧。

“啊,回總部吧。”庫洛姆將雙手探進口袋,然後淡淡的回答,“我們回去吧。”

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伸入衣袋中的那雙粘着鮮血的手,被其主人緊緊地握成了拳狀。已經止血的傷口在她的用力擠壓之下,再次裂開。

不過不要緊,這件衣服上沾的血不在少數,再多一點也無所謂了。

獄寺瞥了眼庫洛姆,默默地帶頭離開。

庫洛姆扯動了一下嘴角,呢喃出的話隨着風輕輕地飄散開,慢慢地消逝。她快步地跟上,準備着接下去的那一仗。

吶,就用你的鮮血,成爲庫洛姆·髑髏重生後的,第一個祭品吧。

彭格列首領辦公室,接到了沢田下達的一級緊急的秘密召告令的守護者們放下手中的任務立刻趕到了總部。但是這一次的齊聚,沒有放肆笑鬧、沒有爭鋒相對,更沒有刀光劍影。

他們已經成熟,不會再爲無謂的小事而打打鬧鬧。更何況現在他們所面對的,不是無謂的小事,而是關乎自己、親人、朋友乃至整個家族的大事。

沢田甚至有一瞬覺得,自從在正一那裡得到白蘭的消息以來,似乎唯有家族重要成員的死亡,才能將這些各有特色卻難以管教的守護者們全部召回意大利彭格列本部。

是的,除去行蹤不明的大空之子已經身爲失敗品的拉爾·米爾奇,其餘六名阿爾克巴雷諾已經成爲了這場戰爭中,最初的犧牲品。

那些被成爲最強的,彩虹之子們。

最先找到一具遺骸的人是貝爾,不知是不是同是瓦利安高層且經常在一起出任務的原因,他找到的人是瑪蒙。然後陸陸續續的,庫洛姆和斯誇羅找到了可樂尼洛的屍體、山本和獄寺分別找到了Reborn和風的屍體史卡魯和威爾帝的屍體也被彭格列和瓦利安的隊員們找到。

在場的衆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屍體,而是看上去他們在死前都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而且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胸前那個象徵着阿爾克巴雷諾身份的奶嘴,全部失蹤了。

看樣子應該是在他們死後,被敵人硬生生地給扯了下來。

整個辦公室裡的氣氛詭異莫辯,大空和守護者七人的臉色不是蒼白就是鐵青,陰鷙的表情散發着暴戾的氣息。

“獄寺,過一會,將其他三人屍體都送回去吧。然後向卡魯卡沙家族說明情況。”畢竟史卡魯再怎麼被Reborn稱爲跑腿的,也還是卡魯卡沙的軍師,“風的屍體直接帶回中國,至於威爾帝的屍體……”

“送到他和肯尼希的秘密結社去吧。”了平提出了建議。

沢田點頭,“也好。”

“但是十代目,目前有敵人的資料嗎?”獄寺澀澀地開口,“畢竟能把Reborn桑他們殺死的人,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吧?”

沙啞的嗓音讓庫洛姆立刻想起了另一個銀髮的男人,他此刻,應該……是在瓦利安總部的首領辦公室或者會議室裡,向他的信仰報告着目前的情況吧。

“這點,庫洛姆應該更清楚吧。”沢田轉頭看向庫洛姆,順便將衆人的視線全部引至她的身上。

她點點頭,“是的。根據目前我手上的情報看來,敵人應該是屬於密魯菲奧雷家族。”

“密魯菲奧雷?這個名字好像沒有聽說過啊。”了平皺着眉想了想,“彭格列敵對家族的名單裡,有這個家族嗎?”

“密魯菲奧雷,是由傑索家族和基里奧涅羅家族合併的一個家族,成立時間是在一年前。”庫洛姆流利地將資料背出,“前幾日,阿爾克巴雷諾的身體狀況會變差,也是由於密魯菲奧雷對散發着對彩虹之子有害的非73射線。我想,這次師父他們會去進攻密魯菲奧雷,恐怕也是這個原因吧。”

這些資料在場也只有沢田和庫洛姆知道,其他的人更是聞所未聞。

“我想沒有那麼簡單吧,”擅長分析資料的獄寺立刻一語中的。

“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密魯菲奧雷這麼做的原因不是爲了削弱彭格列的力量,而是爲了將師父他們一網打盡。”

山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爲什麼密魯菲奧雷會知道小鬼他們的動向?”

“難不成!”有內鬼。

沢田點頭,“是的,而且就是‘那個人’。”

聞言,衆人立刻毫不猶豫地亮出自己的武器,雙柺、炸|彈、□□、拳頭……甚至是匣兵器。

“抱歉啊,”庫洛姆掩着嘴輕笑,終於露出的明亮紫眸卻閃着寒光,“不好意思啊各位,‘那個人’我已經提前預定好了,向BOSS。”

一句話將大部分的怒火移到十代目身上,庫洛姆在對上沢田的視線後無辜地笑了笑。

真是對不住了,BOSS,女人是最記仇的。

“這個理由我不接受。”雲雀將雙柺對向庫洛姆,“擾亂風紀者應該咬殺。”

“我保證,她的下場絕對不會比被你咬殺後好到哪裡去的,雲雀君。”庫洛姆對上雲雀微眯的雙眼,“如果‘那個人’能在我的手上活下來的話,那麼這種生命裡頑強的角色,再交給雲雀君也不遲。”

“哼。”雲雀撇開頭,無言地收起手上的雙柺,“你最好不要忘記你的話。”

庫洛姆點頭,“那是當然,前提是‘那個人’在我手上還能活下來的話。”她的紫眸中彷彿結了層寒霜,垂下的右手的西裝袖釦,彷彿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

“那麼,交給你了,庫洛姆。”沢田衝庫洛姆點頭,“不過記得,不要在辦公室內打。”

“是,BOSS。”

驀地,門口由遠至近傳來高跟鞋嗒嗒的聲響,不一會兒,門口響起了剝剝啄啄聲,不多不少,正好是三下。

“十代目,是我。”隨着輕輕的敲門聲,門口傳來了一個優雅而又熟悉的女聲,但是這是在平常人的耳中聽起來的話。

辦公室內的衆人交流了一下目光,然後由沢田率先開口,“進來吧,維奧萊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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