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邊境變得熱鬧起來,一隊接着一隊的馬車馱着很多當地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物資趕過來,然後又辛勤的離開,來來往往的人羣雖然有着不同的眼神,雖然有着不同的身份,但是他們全部被一視同仁的看成了士兵。前後熙攘的嘈雜着,又一隊被稱爲新兵蛋子的可怕軍勢開到了附近,四周農田的農夫向着他們勞作的方向兀自努力去了,他們是不該接觸戰爭的存在。
馬車四周簇擁的人羣裡面有從早上就被拉練起來的學徒,他們大部分是植野暗香的同伴或者是同學,包括洛瑟瑪爾在內。因爲運氣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洛瑟瑪爾和貝芙琳,以及霍爾頓,莉莉特分成了同一個批次,他們可以恣意地將步伐放慢,簇擁着馬車商討一大早的所見所聞。
毫無疑問讓人泄氣的消息就是這出擊的命令是無法阻止的,強行被當作士兵看待的學徒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孩子,比如說貝芙琳這樣的;不止是年紀,軍勢中甚至還有日常的課程都難免出現紕漏的新人法師,他們比之於洛瑟瑪爾這樣原先便是僱傭兵的存在更加稚嫩,在戰場中也會更加輕易地丟失生命,或者在聲勢浩大的敵人來臨之前便喪失戰意。
一路上身爲僱傭兵的洛瑟瑪爾經驗十足的告訴大家,在戰爭中能夠活下來的往往未必要多麼的耀眼,恰恰是不起眼卻擁有韌性的人才會更加好的面對戰事。而最致命也是最無奈的一點就是心態,那些平日裡就無法良好面對考試的人,一旦到了這樣的戰場,戰爭會徹底的擊潰一個人將它變成俘虜。洛瑟瑪爾用自己之前幾年間奔走戰場的經驗告訴貝芙琳,不僅僅要小心那些因爲殺戮的慾望而迷失雙眼的狂徒,還要小心那些因爲戰爭與死亡的恐懼驚嚇到的可憐蟲,往往是這些人會做出恰如其分的背叛。並且讓一場戰役變得哭笑不得。
正當年輕的洛瑟瑪爾在講述自己之前傭兵的任務時,附近響起了馬蹄戈登的聲音,不等貝芙琳思考清楚這是什麼聲響。遮蔽視線中的洛瑟瑪爾便下意識的撲倒了少女。年輕的洛瑟瑪爾高喊着趴下,經驗老道地他眯起眼睛從馬車的底部向着對面看過去,果然成批的駿馬飛馳而來阻止了馬車隊伍的行進,標誌着這國家物資象徵的隊伍應該不會存在攔截的人馬。
但是,是實際情況卻發生在應該之外,停住輜重隊伍的高頭駿馬有着黑色的毛髮。周身的肌肉硬實幹練。像是機器人更多一點而不是血肉之軀。騎士全副武裝幾乎到了牙齒,從洛瑟瑪爾的位置壓根看不見領頭的那名騎士是什麼人,只不過他們服飾上的徽記和象徵着兵權的旗幟還是讓大家發現虛驚一場。
不可能有響馬這麼大膽的出現。更加不會有敵人從這個後方腹地包抄輜重,這就是自己人,準確說這幾個騎士隸屬於的騎士團是達斯雷瑪家族的親兵,就好比如米歇爾家族也存在這樣的親兵隊伍一樣,是屬於地位最高,且最高忠誠度的可怕戰士。
作爲死士一樣存在的親衛兵們擁有着他們特有的權利和榮耀,這是讓洛瑟瑪爾感到羨慕不已的地方。身爲僱傭兵的他。一直在奔走,一直爲了各種各樣的經歷而冒險,結果卻僅僅只是爲了得到認可和利益,親衛兵擁有着僱傭兵畢生都不敢想象的存在感,因爲他們不是影子。
停住物資部隊之後,爲首的騎士向這隊伍所屬分區的掌管着進行了任務的配給。似乎來自於更加高層的思想正在作用着。以至於管理者不得不在傳令兵馬前低頭聽候。交流結束之後,在確認指令明確傳達之後。炫動馬蹄的騎士再次讓可愛的同伴踏出了一片煙塵,滿地的黃沙在馬蹄攪動之下可不會甘心的被細軟的草地控制,飛揚而起的沙塵看起來更是跋扈的不行,待那煙塵消失洛瑟瑪爾和同伴們卻只發現天際的前方出現了那麼幾個稀稀落落的影子最終也消失不見了。
“老天保佑,米歇爾的部隊也有着這般威風的充斥,接下來如果真的開戰起來,我們必然成爲馬頭卒,炮下灰。”洛瑟瑪爾的擔憂確實有他的道理,因爲遠在後方的候存欣早就察覺到了這裡將要發生的可怕事件,將貧民和未成年學徒牽扯進入戰爭,這未免太過於瘋狂了。
在那之後,輜重抵達了正確的位置,而且就如同洛瑟瑪爾預測的那樣,大家可不是被作爲押送娘草的小卒被趕出來的。所有人都被整編待續放進了所屬的部隊方陣,這個包括法師和戰士,包括了遠程和近戰的部隊絲毫不在意人與人的搭配,僅僅只是標記着人數的增加,換言之接下來大家可能會被當作魔法炮彈一樣命令出去,進攻他們所不熟悉的地方,甚至是敵人,不管如何,戰爭可能真的要開始了呢。
在聞不到硝煙和邊境灰塵的學院中心,氣氛依舊非常的緊張,即便是原來院長的辦公室中,這裡也失去了原先讓人感覺安心舒適的存在,可怕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在緊張的氛圍之下,候存欣繼續和丹.徒生本人探討着戰爭中的生存之道,他們似乎是爲了自己而尋找破解之法,實際上他們所有人都是在擔心這個學院本身。被認爲安定而神奇的學院有可能因爲這次抽調而喪失全部的新新生命力,失去了學徒和教授的學院還能是什麼,僅僅只是一座空城,一座廢墟。
在這之外,候存欣不僅無法直接阻止戰爭,通過剛纔弗洛伊德驚訝地語氣,少年知道地下的三個活屍絕不簡單。
“弗洛伊德先生,這三個人是誰啊?”少年焦急地問着,他的音調裡吐露出了緊張和痛苦,因爲他真的很擔心這個學院中的大家,和這開心生活的學院的未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弗洛伊德眯起眼睛,看起來像是舊傷復發隱隱作痛,然而他只是狡黠地將視線啊拋給了院長。
“沒錯,不久之前,學院中出現了貴族死亡的事件,那事你們聽說了吧。”院長不理會衆人的反應接着說道:“然後僅僅過去了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治安隊伍立刻發現來自於另一位貴族家中的失蹤案件,兩名貼身侍從和貴族本人消失了。這個案件和前一個案件有着同樣的密室入侵結界痕跡,火紅色樹葉狀的結界灼燒痕跡,這個痕跡暴露出了行兇人的身份。我們僅僅知道兩件事件是同一人所爲,然而這樣的入侵實在是過分的危險,能夠逾越結界徑直取下目標的性命甚至是存在。我們怎麼也想不透,但是後來我做出了簡單的猜測。假設失蹤案件和殺人案件背後的兇手都在使用空間上的跳躍,而並非破解結界式的潛入呢?”
候存欣消化了一遍這個話題,他大致地明白了一點。換言之,敵人沒有動手去破除屋子的防護結界,因爲從一開始他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別的平行空間的穿越者,這樣的兇手故意留下破除結界的訊號,讓人們願意去這麼想,讓人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結界上,實際上敵人擁有的空間轉換的能力是可以抵達任何地方的。
“別的世界的人...這個可能麼?我聽說平行空間即便可以相互看見,但是如果要做到相互干預的話...”候存欣非常認真地質疑起來,並且他們開始認真審視着案件的全部過程。
“如果擁有遙控器,就可以讓虛擬與現實相結合,無縫的銜接會讓人不容易分清楚夢鏡與真實,然後只要在夢境中取出現實中不可求的東西就可以了,懂麼?敵人之所以還會在作案後留下痕跡,極有可能是他沒有獲得遙控器神器的最佳體驗,如果是在最佳體驗的狀態下,那麼擁有遙控器的兇手就真的是殺人輕而易舉了。”弗洛伊德補充道,並且認真地看着院長本身。他和院長都知道所謂的最適合空間之間跳躍的時機,其實就是在學院力量無法控制的時候,如果學院下層空間的那個工廠被破壞,那麼學院勢必暴走,崩壞的學院會打開平行空間的通路,讓那個兇手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神器。
一切都說得通了,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維吉爾派遣部下以注射的形式將黑暗女士的元神放進暗香的身體。擁有着強大混亂力量,尚且不成熟的少女不能控制住那女人,這當然成爲了學院的缺口,之後這女人再伺機進入地下,搶在大家之前想要控制那工廠,讓這學院崩壞。對了,這樣就說得通了,因爲殺害的,或者是被帶走感染病毒的貴族也都是儀式釋放的一部分,黑暗女士無法對強大的院長下手,於是就只有從弱小開始殺害。
如果是那樣的話,事件就變成了較真於黑暗女士身份的時候了,實際上自從維吉爾出現以來黑暗女士一直潛伏在後方。候存欣實在不清楚,爲什麼黑暗女士會看上暗香,爲什麼黑啊女士可以依附在暗香身上,爲什麼黑暗女士有着獨特的方法潛入地下,畢竟那個大門可是隻有院長給的鑰匙才能夠打開的,追根究底的盤查原因就是爲了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