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被某些事情耽擱了,硬要說的話還真是一場奇怪的孽緣。輕鬆地解決掉圍上來的惡魔之後,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羣炮灰,一個和一幫沒有什麼區別。真正讓弗洛伊德感到頭疼的是前方路上遇到的某人,被稱爲王之護盾的男人蘭斯洛特。
雖然最初這個護衛是由於自己的賞識引薦出去的,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弗洛伊德最得意的晚輩,擁有着毋庸置疑的實力。剛剛開始的時候,弗洛伊德和沒有主人的蘭斯洛特關係非常好,一塊生活,一塊戰鬥,即便性命攸關的時候也絕對不拋棄,不管是弗洛伊德的秘籍還是蘭斯洛特的成長,他們之間的相知也是最多的。
原本應該在午後就可以抵達王國邊境的,正好在離開森林窄道之後看見了這麼個冤家,視線之中弗洛伊德只發現了這位曾經好友一個人。出於禮貌以及必要的通報,護衛長一般會優先打招呼:“這不是蘭斯洛特麼,你是那種到處亂跑丟下主人的人麼?”
蘭斯洛特沒有說話,他們兩人相互之間靠的更加近一些之後,年輕一些的護衛這纔像是發現了對面的人一樣說道:“當然,在我說明來意之前,我希望至少能夠報答一下您的知遇之恩,對待我如同兄長一樣的閣下,我不希望因爲主人的命令就讓你不明不白的~”蘭斯洛特一邊說着話,卻非常正式地從後腰打開魔法儲存空間,別在腰部並且隱形的長矛武器出現了。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蘭斯洛特卻還是慢悠悠地拿出自己的武器,象徵着貫穿一切的長矛,和永遠王國之盾稱號的圓形盾牌,魔法的痕跡十分明顯,管用這兩隻武器作戰的他顯露出完全的威脅。
不用解釋。弗洛伊德當然明白事情往哪裡發展了,假如白慈溪所說的沒錯的話。面前這個護衛的主人沃夫.達克已經和理查德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樣就讓帶着情報回去的弗洛伊德回去是不可能的,利用最瞭解弗洛伊德的人對付他自己,這確實有理查德的風格。
“我的好兄弟,多麼不願意承認,我真的不想與你交手,然而”弗洛伊德張開架勢,隱藏在時空縫隙中的刺劍劍刃完全無法用肉眼觀察,從旁人看來就像是拔出了劍柄一樣。“各爲其主的你我只要相互追隨信仰就好了。來吧不用說那些沒用的了,相互廝殺吧!!”
後一句話的吶喊足足提高了一倍,身後林子颳起了一陣風,將冬日的嚴寒完全潑在了兩人的身上。兩個人心裡都有數的,由於貴族及普通教授之間存在派別,因此護衛也會因爲情況不同,與他們曾經的同伴發生戰鬥。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多,根本無從去阻止,如果硬要說的話。造成這樣派閥分立的社會的體制就是主導。他們事先打過了招呼,這裡剩下的就只是你死我活的賭命。
選擇主動攻擊的是蘭斯洛特,就和對戰白慈溪一樣,年輕的護衛擁有着極高的行動能力。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敵人都無法反應,就乖乖地交出了全部的生機。戰鬥在他倆零距離之後正式爆發了高潮,長矛纏繞着魔法的尖刺向前戳刺出去,卻立刻被弗洛伊德的刺劍撇開。看不見的劍刃在半空中與長矛的尖端發生了爆炸。
火光照亮了森林盡頭的這道路,平日裡並沒有太多的人會選擇穿過這段陰森的小道,因爲沒有人希望因爲抄小徑喪失了生命。第一擊的失敗立刻被蘭斯洛特巧妙地化爲了橫掃。長矛的橫掃在手部位置劇烈用力之後會出現很大的幅度以及強大的力道,這可不是一把細細地刺劍可以對付的,更不必說刺劍不知爲什麼會被隱藏了劍刃。
果然,這一記立刻讓刺劍選手感受到了壓迫,弗洛伊德激動地向後跳步,放開空子叫那長矛揮過,接着他的身影彷彿消失了一瞬,從長矛的滑動弧線上到達了蘭斯洛特的背後。這轉變迫使蘭斯洛特背對着危險的刺劍,而且電光火石之間刺劍便立刻爆發着威力,如同突進的野獸恣意地咆哮着衝向對手的腰際。
從後方的死角是絕對沒辦法成功地應付突襲的,這一點弗洛伊德知道,而且蘭斯洛特當然也知道。他早就瞭解弗洛伊德出招的順序,也知道這個對手接下來的位置。放棄揮動長矛進行不切實際的救援,年輕護衛放低右手的力道,並且旋轉身體甩出左手的圓盾。
被賦予了魔法略大於鍋蓋的這盾牌卻在主人舉過腦袋的揮動之後變成了高大的長方盾,這盾牌的長度超過了蘭斯洛特的坐高,它哐噹的一聲向着蘭斯洛特身後方向的地面砸去,泥土濺起了灰塵同時也釋放着衝擊性地靈壓。
棘突中的刺劍撞向了長方盾的鐵壁一樣的形狀,就像是餅乾撞上了鋼鐵一樣險些被磨成了齏粉,它的刃口發出了金黃色的雷鳴閃光,此啦啦的聲音中弗洛伊德不給蘭斯洛特喘息便再次大跳向着後方一躍,站直身子之後他放棄了立刻擡手進攻。
“擁有抵抗一切魔法的最強之盾的你真是麻煩”說出對方武器的優勢之後,這場戰鬥反而變得沒有期望了,假如弗洛伊德再不拿出真本事,也許會落敗也說不定。“我纔不會這樣就失敗呢,小子的攻防變得相當嫺熟了嘛,但是僅憑一張盾牌能夠抵擋地不過只是魔法而已。”
這回輪到年長些的弗洛伊德衝過去了,相對被動的蘭斯洛特似乎在解放盾牌靈裝的真實形態後變得不那麼靈敏了。面對拄着盾牌的蘭斯洛特,弗洛伊德飛奔過去卻一躍而起,一反常態的使用飛踢。踢擊正中盾牌本身,雖然造成了一定的衝擊,然而絲毫不動這個說法卻毫不客氣。
這點弗洛伊德當然知道,但是他立刻擡起腳向上搭在了盾牌的上緣,這個有些犯規的動作超出了蘭斯洛特的預想。持盾的手臂沒有一點準備要去拽住盾牌,導致靈巧的弗洛伊德能夠輕鬆用長靴刮開盾牌的邊際,打開了一點點的通道後,他立刻放下腿蹬地向前突刺。
右手帶動的這突刺讓刺劍隱形的劍刃異常靠近蘭斯洛特的胸口,死亡臨近在這個破盾的時機裡面能夠解救或者是接受命運的關鍵依然在蘭斯洛特的手上。沒有停頓,沒有思索,蘭斯洛特本能地拋棄了手中盾牌靈裝,看起來像是扔下大盾,實際上卻不知爲何他的身體向後拋出了五米以上。
輕鬆落地之後,蘭斯洛特雙手持長矛向着正前方帶有魔法的攻擊劍刃突刺,長矛的尖頭和刺劍的尖頭髮出了噪耳的摩擦,電閃雷鳴之後可怕的事情出現了。原本隱藏在時空縫隙裡面的劍刃暴露出了形態,細長的劍刃還帶有着流線型地光影效果,被同樣破除魔法的長矛一擊擊中後,長矛居然擊退了劍刃,向前繼續挺進。
弗洛伊德雖然有預感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他不知道原來這傢伙進步了這麼多。猝不及防地抽回手臂卻無奈地發出了驚叫,待到他退出了長矛的攻擊範圍後,發現手臂早就麻木地耍不住劍柄。
看來短時間內沒法用右手握劍了,這樣的話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這個時間裡面蘭斯洛特重新召喚出盾牌靈裝,這個動作讓弗洛伊德感嘆爲什麼早些沒有發現這把長矛也是靈裝之一。他做出了正確的總結,不舒心地問道:“我的突刺被你閃避,這應該不是人類的體術了吧,你的技巧我似乎猜到了。被稱爲對抗一切魔法的盾牌能力應該是對魔法進行反作用力,換言之擊退我的劍刃也是它,而你剛纔似乎聚集魔法狠狠地踢了盾牌一下,矗立着的盾牌早就沒有你手臂的支撐,看作是無形牆壁的它自發地將你本人反彈做出了閃避對吧?而你的長矛,正是麻煩呢,傳言是冷夠破除一切魔法防禦的靈裝,擁有最強之盾,最強之矛的你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無敵了。”
蘭斯洛特無表情的點點頭,顯然他在爲當前的優勢開心着,同時卻又有些贊同對手的推論,這個說法基本上是正確的。
“你的法術與時間相關,我一直將您看作兄長,利用時間流逝在時間點不同位置造成瞬移的景象,這技術一直讓我憧憬,然而這樣的你終究是突破不了我的絕對防禦的,現在你失去了右手,我長矛的雷電附魔會讓你的身體麻痹一段時間,就讓我在這裡結束你的使命吧。”這話說的如此絕對,竟然讓弗洛伊德感覺世界彷彿真正的失去了希望。
可是,弗洛伊德無奈地笑了笑,他感覺鬧劇要被結束了。違背了雷電麻痹的意思強行讓手臂移動起來,他切換着左手抓住刺劍保證武器不墜落,卻無力地趿拉右手:“時間是無法被阻擋的,漏洞無處不在對我來說。你知道我爲什麼還能移動麼,曾經我非常適應於戰鬥,非常習慣手上砍人的這個手感,我知道劍刃該刺進什麼地方,但是現在顯然不行了,因爲啊,我一直刻意地壓抑自己要去砍人的想法,每每戰鬥開始的時候都是將劍柄交給了最不適應的手掌,你還不知道吧,我啊,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