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走廊往往流傳着不爲人熟悉的怪談,很多時候夏日的學院都會用這些傳聞來吊人胃口,然而位於深山中的這座古宅即使是冬天也會讓人感覺存在極多的靈異事件。撇除進入這裡唯一通路上的那戌聲魅影,它們如同守護深山一樣存在本身就足以呵退任何斗膽闖入者。再然後夜晚的森林古宅被月光照亮,那月色和傍晚時分的朦朧不同,深夜尤其是午夜會出現白淨的圓盤狀月亮。
大的出奇的月亮像是將要落在古宅頂部一樣懸掛着,它的光澤則中規中矩的投射在古宅的上方一片,卻堅定地對於過分遙遠的山林劃清界限,像是生氣吵架的孝兀自玩着扮家家。
行走在這樣靜謐地走廊上,白慈溪卻絲毫感受不到窗外的詭異場景,以及來來回回的穿堂陰風。這並不是因爲白家的這位少爺膽識過人對於未知毫無畏懼,也並非是因爲白慈溪事先就瞭解所有的靈異不足爲懼,事實上白慈溪的心思一直在遐想。
關於一直以來在異界遭遇的阻礙,關於今後的發展,關於任何的完成,以及關於季先平突飛猛進的能力水平,那神秘地咒術之火竟然毫不留情的擊潰了白慈溪引以爲傲的法術,然而咒術師這個職業又是什麼,它和法師的區別之類的問題一個個的蹦出來,擾亂少年的心思讓他對於行動不僅侷限於房間裡面,而是室外。
然而由於大門經過結界的干涉似乎在一般情況下打不開,白慈溪估摸着貿然觸發門上的警報雖然自己一樣可以出去,不過警戒的狀態會驚醒這裡的所有人,包括對大家有恩的師本人。放棄出門後。白慈溪沿着樓梯向着更高的樓層前進,然而等到他前往三樓後卻發現樓梯不會向上了。
古宅的三樓和下方的一二樓是隔開的,但是當處於三樓主人居室附近的時候則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上去四樓的方法。
難道我看錯了?
少年疑惑地打量四周,從外面明明可以清晰地看出有着四樓這個存在,然而現在想從裡面光明正大去就不可能辦到,這得是多麼神奇的建築工藝,亦或者本身這建築物被附加了魔法,看起來是四層實際只有三層之類的。
爲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觀點。少年決定靠近走廊一側的窗戶,經過保養和清理的窗戶和古宅的別處並不一樣,乾淨利落地甚至可以折射月亮的光輝。白慈溪靠近窗臺,將手肘壓在臺面上後,身體儘可能的貼近窗戶的玻璃。之所以不選擇直接打開窗戶是因爲他通過對窗戶構造的分析發現這奇怪的架構沒有能夠開啓的把手,同時也沒有必要強行打開。僅僅只是確認的話。
當白慈溪的額頭碰在窗戶面上,潔白透明的窗戶被他的呼吸染成了霧色,浸溼了一整片的區域。索性雙眼所及的位置能夠清楚地看見外面蔚藍色的天空,這奇怪的顏色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搭配上附近巨大的月亮,看起來就更加的滲人。月光照耀到了這房子的屋頂,白慈溪順着窗戶向外面的上方張望,想要通過凹陷的走廊窗口看到左邊凸起迴廊的上層。
向上看去那個凸起就在眼前,然後再次向上延伸竟然出現了一道窄小的陽臺,外觀沒有變化依然是白慈溪從遠處打量的那個樣子。而迅速離開玻璃的白慈溪側過身子卻看見建築物內側一邊直接出現規則不同的天花板,這裡的裡面和外面的情況居然不一樣,到底哪邊纔是正確的。
“你在那邊做什麼?”
這聲音從身後而來。迅速的幾乎讓白慈溪沒有機會反應,而且由於問話聲音過分的冷漠。這讓白慈溪嚇得幾乎跳起身撞向玻璃倉皇逃竄。不過說話人出手更快地拽住白慈溪的手臂,迫使這個年輕人轉頭看着自己。
出言詢問的正是韋恩師本人,他穿着睡袍的樣子更像是慈善的老爹而不是中年男子,原本高傲刺骨的貴族氣息當然無存,留在臉上的僅僅只剩下疲憊和無奈。韋恩看見對方是白慈溪後,立刻鬆開手也順帶將自己身上帶有的懷疑和戒備去除。
“睡不着麼?”師問道。當然對面的年輕人也沒有立刻做出回答,於是他轉過身揮揮手說道“如果睡不着來我的書房找我,喝點飲料聊點天什麼的都是可以的。”
韋恩根本沒有讓白慈溪回話,獨自轉身離開,他所謂的書房就在前面拐彎,已經在三樓的最側邊了。當白慈溪跟着趕到門口的時候,他發現這門並沒有全部關起來,洞開的小縫傾射出昏黃的光線,也許韋恩法師沒有使用常用的照明水晶,更加古老的光芒充盈着書房。白慈溪打開門後,那光芒便毫無吝嗇的奔出房門在過道上投射出黃色,並且毫無壓力低就摁倒了白慈溪的影子。
進門後白慈溪熟練地關上書房的門,然而當他轉身擡頭後卻下意識的後退起來,直到自己的身體撞上門板,呼吸變得急促,眼神也變得毫無目標起來。
原因是佔據一角的書房卻擁有着超出常識的高度,原本處在三樓的書房,姑且不論這建築物是否存在四樓,而這書房十平米的平面卻向上開發了幾十米。充當架就是這向上延伸的主要填充,一截截的書架卻又塞滿了紙製品和皮革書卷,白慈溪幾乎不能想象如何獲取最頂端的那些厚重紅皮書。
“別驚訝,來這邊。”勸慰的口氣出聲的韋恩坦然地招待白慈溪坐到他身邊的圓桌附近,那上面放着韋恩取出來閱讀的書卷,而餘下的空間則放着茶具,泡上了兩杯茶水看起來絲毫不會遜色於宮廷茶會。
“您的圖書館真是驚人啊。”白慈溪拉開椅子輕輕地坐下,生怕自己的舉動暴露出不雅或者是驚動龐大書海中可能存在的精靈們。
“是麼?如果你真的見過阿萊克雷燈的專屬圖書館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據傳說那位老法師的圖書館堪稱三大知識儲備庫呢。戲言裡面還有提到三大中的一個就是思維欲,呵呵。當然我認爲那是開玩笑的。”
就連韋恩法師也不免笑了起來,認識到了現在雖然極少互動,不過卻從很多方面得知這個孤高的法師看不起雜門雜戶的人類,更別提在平凡人面前笑出來了。增大白慈溪的膽識的正是這笑聲,假使白家真的能夠讓普羅旺斯的當家釋懷,那麼現在仗着兩個家族當家的座談會的名義,白慈溪其實可以做到更加輕鬆得意一些。
想到這裡白慈溪就開始發問了:“那麼師是否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困擾異界的是什麼力量呢?而且這當中牽扯到我過去的夥伴,一個不怎麼對得住的人。”
“人生來就沒有什麼是立刻知道的。也沒有一定會對不住的情況,本身生活就是還債的過程。能力低念低下的人自然會變得像個弱者,這點身爲強者的你無需介意,無需像是還債一樣對那種人說抱歉,你我的家世就是起手的資本,就是優先於人的條件。懂麼?”師用了一個簡單的比喻,不過白慈溪卻不怎麼能夠接受這種的理論。
說是世界的本性就是弱肉強食,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事情。韋恩認爲白慈溪做到自己該做的以後,碰上背叛的季先平就不需要像個弱者一樣處於被動的姿態。
然而說道強弱這點就非常讓白慈溪不舒服了,韋恩法師可以憤怒地攻擊季先平,然而白慈溪卻深深地發現自己的技不如人,不管季先平使用的是什麼法術,這邊必須問清楚找到破解方法。對於白慈溪來說,季先平是否由自己攻擊或者訴諸不重要,重要的是絕不可以出現不能從他手中守護同伴的事情,假使因爲季先平又有人死去那麼豈不是重蹈吳璐璐的覆轍麼?
於是真心懇切的少年問道:“先生,季先平的法術爲什麼這麼強大。要該怎麼做才能將他破解,我的水系法術似乎完全.”
完全澆不滅他的咒術之火。這句說出來真是讓自己顏面盡失。不說也不要緊,因爲韋恩瞭解他的意思。
師說道:“有件事情要先說明下,他那咒術並非法術,與我們法師的術並不相同。無論是來歷,起源亦或者是作用效果副作用都完全不同的東西。”
稍微歇了一下法師給白慈溪一個問爲什麼的時間便接着說:“所謂咒術來源於遠古時代的混沌魔法,與來自思維意念的我等的法術不同。咒術並不像法術一樣重視天賦。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影響,不過呢,只要能夠簽訂黑暗契約,信奉古神而非造物神就可以領悟到生命本質中的咒術之火。”
說道異界中的生命體,其實是由兩種力量促成的,造物神單獨是做不出來的。我們所熟知的造物神創造人類僅僅只是吹起了一陣風,這陣神的氣息來自於思維欲創建了世界的法則和定論,創建了人類最本質最雛形的思維,而生命原本處於空殼形態的這陣風只是單純讓混沌的世界變成了空有外表的世界。
來自於混沌本身的火焰鍛造了人類以及別的靈力生物的軀殼,培育出了真正的生命動態,換言之咒術起源於人類的生命,而法術來源於人類的靈魂,此處所指的人類是泛稱,包括類人的獅者們。咒術較之於法術不介意靈魂的品格,也就是說無論你的靈魂是純淨的神格,還是至高的人格,無論是多是少都沒有直接關係,它取決於人類本身身體的強度和慾念。咒術是隻要願意就可以掌握的學科,同時這冷門的學科在法術研究中被稱爲禁術,這個區域本身相當危險,它涉及的所有都是造物神之前的一切。
聽了師的介紹後,白慈溪似懂非懂的繼續問道:“那麼關鍵的是如何能夠提高我的法術修爲擊敗他呢?我身爲首領都要在敵人面前慘敗,那麼一切都完了。”
“誰定論你會輸呢?不理解知識可能會出錯,但是你白慈溪的力量是連我都認同的,你只是不願意那麼做而已,知道季先平爲什麼窮急吼吼的要去學習這危險的咒法麼?知道他的恐懼之後你就該明白,妄圖對抗你的力量的他纔會這麼做。相信你的修爲,相信你的天賦吧,這是那窮極的傢伙不能對抗的。”師自信滿滿地喝了一口茶盞中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