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顫抖的愛麗絲看着暗香,就好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不過令她害怕的並不是暗香本身。暗香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看着這個年紀很大卻看似非常年輕的女人,她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扎克的詛咒莫不是惡化了麼?”
這當然是現在扎克最擔心的情況,之前因爲在暗香老相好家宅裡面遭受到沫瑋的突然襲擊,那個曾經名聲大震的死靈法師居然倒下了,被同門師兄維吉爾設計的詛咒擊中,扎克就一直進入到無法甦醒的狀態。
不知道後話的暗香在經歷了一大堆事情之後又被帶回到這個點上,當時愛麗絲率領着死靈法師回去的時候暗香就想過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畢竟大家假面結晶化的啓蒙也要多虧扎克。天真的暗香以爲一切都會平安,遠在異界凱吉斯坦叢林的扎克的老師薩塔里奧也一定會讓他活過來的,畢竟既然是死靈法師下的咒,那肯定死靈法師的師長刻意破除的嘛。
可是,事實並不是那麼的順利,暗香很想要聽愛麗絲講述接下來的發生,可惜這女人脆弱的甚至還不如小女孩堅強。她支支吾吾偶爾抽泣的話音讓暗香很不耐煩,剛說了兩句就被後面的白慈溪拉往後方。
白慈溪同時也是這場災難後重建集團軍的總負責人和策劃,在老院長丹?徒生如同幻影般消失,兩個貴族當家都涉嫌對學院不利,奧妮克和留美子昏迷的前提下,這個少年登上了舞臺。他剛纔似乎就在外面大展拳腳,指揮得當處理及時,現在到了室內暗香面前索性將愛麗絲說不清楚的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帶回扎克的愛麗絲。也像暗香一樣天真的認爲扎克會被解救,一切會平安無事。不得不說白慈溪表達愛麗絲的這種“樂觀”的時候用了非常傷人的話,天真這樣的諷刺意味昭然若揭,看樣子確實扎克的惡化也與愛麗絲的麻木和分不清狀況有關係。
等到扎克被慢騰騰的帶回叢林,原本要快速回去就一定要創造穩定的傳送門,但是並不熟絡傳送門奧義的領隊愛麗絲從假面駐現世的端口通過,這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最後老薩塔里奧看到的徒弟面色都是鐵青的了。
“沒有說過。也沒有人敢保證詛咒不會惡化,情況往往會變得比想象的更加糟糕。”有些生氣的白慈溪似乎是在抱怨,但是愛麗絲真的足夠可憐的樣子。也讓大家於心不忍。耽誤了最佳穩定病情的時間,扎克迎來了深度的睡眠,竭盡所能被保存完好的死靈法師身軀也每況愈下。
暗香能夠猜到一些情況,就算是植物人光是堅強的活着。身體機能也會不斷衰退,更何況那死靈法師還中了根本無從解決的詛咒。即便是薩塔里奧也無法對症下藥讓他康復。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而這時愛麗絲纔想起來尋求幫助。
這解釋了爲什麼愛麗絲一開始不像外人要求開啓傳送門,發自內心的拒絕別人,害怕別人可能會拒絕的這種心態。大約是無法輕易理解的。導致了這樣一樁事件後,確實會變得很麻煩,暗香皺着眉頭第一次感覺到了睡醒後的疲憊。原來人活着這麼累的麼。
“侯存欣,白慈溪。你們兩想想辦法吧,有什麼直接的有效的方法讓扎克好轉。”看似是拜託,但是暗香沒有用疑問句,她只是作爲朋友給愛麗絲支招而已,因爲自己根本不曉得怎麼解除詛咒,相對來說同伴中靠得住的專家就是這兩個男生了,不僅能力可嘉而且見識很多。
誠然兩個男生在同年齡的少年少女中確實能力突出,而且這裡面侯存欣是絕對不會放棄同伴的求助的,尤其是暗香的請求。然而這一次侯存欣卻有些由於不知道想說什麼,他忸怩了一下看看白慈溪。這邊白少懷抱胸前的雙手顯得他很有肌肉的質感,實際上卻非常謹慎地說出了他們的顧慮:“侯存欣不便於說的事情我來說好了。”
“扎克的性命不是我們怎麼解救的問題,而是我們是否該被牽扯的問題。”白慈溪也覺得這樣說可能很沒良心,但是他看了一次窗外的混亂,各個區域支起的帳篷和焚燒的屍骨。這裡是戰場,是殘局,而且因爲光是與維吉爾博弈的一戰就讓所有人幾乎全滅,這樣慘烈的發展是否該繼續下去這就不是作爲追隨者的兩個男生可以決定的了。
問題似乎回到了過去,剛開學九月份的暗香也陷入了gast給出的難題,在最初的時候守護者本人就質問過暗香和她的學生會——是否要作爲假面戰鬥下去,即使面對非常可怕的事件,到頭來可能也不會有所回報,假面在人類的社會中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
決定大家何去何從的依然是暗香會長,怎麼解救可以不論,但是現在嚴酷的抉擇是幫不幫忙這個纔是暗香要決定的問題。一邊是愛麗絲在看着,另一邊白慈溪深深擔憂這個學園以及一戰下來大家的健康。
好煩啊,怎麼辦?
這個時候媽媽一定會不顧惜代價去做事情,可這不是暗香的風格,遺傳老爸的特性植野暗香不是一般的穩重,她遲疑的時候已經將答覆說了出來,這份不禁意的衝動來自於靈魂本身。有些落魄的少女意識到自己依然是首領,所以她拉下臉皮來說道:“只要我還是大家的會長一天,就請諸君把性命交給我,我會保證竭盡全力守護各位,也請大家不要忽視了同伴的狀態,我們要協助扎克?伊萬斯走出危機。”
終於做出決定的暗香深吸一口氣再吐了出來,像是貪婪的菸民一樣吸食空氣本身,她感覺臉頰熱熱地看了一眼侯存欣,得到了一個開朗的笑容作爲回報。有什麼事情起碼也得等幾天了,這個學院似乎還不能離開失去白慈溪等人的協助,大家都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