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醫護室的病牀上林愛麗繪聲繪色的講述自己抗爭的故事,不知道哪裡來的耐心,月久開心地一遍一遍地聽着,至少也該是三遍了吧。侯存欣和陳靜表示無奈,他們走出醫護室去忙更加重要的事情,天色又到了暮間,而且麗雅還是沒有消息。
就在這天的早晨,劉曉菲會長差遣凝夜紫前來提到了一件事情,根據聖妃方面情報網稱述,在城市的東北角落發現傳送門的痕跡,不明身份的勢力介入到戰局之中。麗雅拍着胸脯向侯存欣提議前去調查,當然在侯存欣的要求下,擁有海軍假面一姐稱號的凝夜紫也願意協助空軍假面麗雅一同前往。
雖然有她們兩個人讓侯存欣很放心,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內心告訴自己即將發生些意想不到的大事。戰爭臨近,誰也無法輕鬆地就認同現在的處境,擁有同樣憂慮的陳靜簡直和侯存欣一拍即合。
目前雖然大家一口氣拿下了附近多座鄉鎮的靈脈,但是也喪失了端陽方面的重要戰力,關於負傷的會長的秘密侯存欣只是找陳靜商量過。談及這位爲了聯合做出巨大貢獻的會長,代號夏洛特是假面方面的密探,同時也與曾經的凱特擁有着深厚的交情。
“夏洛特先生受傷的話,假面方面還會有其他人取代他的地位麼我們現在需要的可不只是一兩塊地脈,守不住的家園還是”陳靜很難過對於先前面向那位會長的不和善,理解真相的她有着對臥底人員深刻的同情,不知不覺讓她想到留美子學姐。
“確實,夏洛特先生是被假面派來接替麗雅的,但是這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即便是一度有過密切聯絡的夏洛特先生此前也聯繫不上異界的假面,異界方向的傳送門到今天依然不穩定。”侯存欣最擔心的不是陸軍的老師,而是假面軍團此刻的處境,爲什麼戰爭開始後假面方面連一個招呼和情報都不見呢
不想說這樣的話,不過夏洛特先生也許真的是軍團方面的棄子吧,在他決定協助侯存欣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做好永遠昏迷甚至死亡的準備。時候不早的話應該催着靜學姐去休息的,侯存欣剛想說話,看着陳靜學姐優柔的面容,褶皺的眉頭。他伸出手指頭戳了一次那眉頭中間。
陳靜反應激烈地幾乎跳了起來,如果不是她自身剋制力強悍,也許被忽然驚嚇之後就會拔出靈裝手槍s擊起來。本以爲陳靜恢復了正常,但是侯存欣認真看了一會後發現這女孩再次陷入了冥想,眼神向前看但是卻絲毫沒有抓住焦點。
“侯存欣。你聽”爲了防止侯存欣繼續打擾自己,陳靜聚焦眼神開始看着侯存欣這麼說着,她真的聽見了什麼,更加潛心地站在原地。他們所站的位置是教學樓一樓的休息室,廢棄社團不用的倉庫被暫時做成房間供人休息,然而在這底層的教室下方穿出來一些奇特的動靜。
趴在地面上,從軍多年的侯存欣認真地傾聽地表之下發出的震動,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咕咚咕咚響聲,像是冬日冰水池子表面一個畫瓢在水中上下翻飛。那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夜晚大家都在休息。如果需要的話負責守夜的人馬也會躲進隱形斗篷避開可能的住校生的視線,如果這個時候發生意想不到的結局的話。
兩個人繼續一拍即合,同時貓着腰像門口走去,他們的目的地不在外頭,而是室內,準確的說是開口開在屋外的地下室。平日裡這棟教學樓都不怎麼使用,更不必說當停車場都沒人要的地下室了,動靜在下方兩個人默契地武裝起身體開始向着室內側門進發。
從這個側門樓梯進入向下能夠輕鬆地靠近本來需要從屋外向下的地下深處,咕咚咕咚的響聲非常有節奏,在夜色中別有一番情趣。促發了人內心深處的恐懼,毛毛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啪嗒一聲,侯存欣的響指敲響了一隻魔法燈籠,蔚藍色的光線展露出它特有的短波向着樓梯深處輻s。
假面是可以自由追尋聲源直接穿牆穿地到達位置的。但是侯存欣認爲必須慢慢走過去,他要觀察的是抵達目的地的沿途景象,他不希望在重要的地方錯過些什麼。也許最深處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但是侯存欣不希望這樣,他和陳靜的直覺同時對着聲音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剛抵達樓梯的最底層。黑壓壓的一片壓制住四周,假面的視野配合光源也無法將地底的空位一覽無餘。前面是什麼,侯存欣你握緊了手中的伏龍寶劍,陳靜也端起上膛的手槍,他們又一次同時感覺到了那種的存在
殺氣。
但凡經歷過戰鬥和死亡,面對過近乎崩潰絕望處境的人都不會忽視殺氣和死亡帶來的種種。氣味,死相,死亡的聲音,死亡的輻s,整個空間壓抑到了極點,它的源頭深處正在滲透一種可怕的絕望。當他們擡着腳步靠到足夠近的位置,此刻黑暗早就從背後深深地將他們包圍,這裡應該是最縱深的位置,然而聽見的咕咚聲與上面大不相同。
雖然更加清楚,但是聲響來源不止一個角落,而是四面八方,透漏着肅殺和讓人發瘋的靜謐,想起了夏夜草叢中靜靜地蟾蜍咕咕聲。這些東西等待時機,幾乎就在下一秒鐘兩人同時停住腳步,一聲嚎叫震徹地下室,攏長的通道盡頭爭相傳遞死亡的哀嚎。y影風一樣竄到陳靜的身後,雖然看起來很厲害,但很笨重的想要抱住面前的姑娘。
不給陳靜反應的機會,侯存欣一劍便刺穿了那東西的喉嚨,正面伏龍綻放着耀眼的白色光芒,光源盡頭渾身發着紅色的人形肢體搖曳着叫喊着,並且最終喪失了行動力。這些東西是活屍,是怨靈,果然維吉爾的攻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