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侯存欣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享受自己剛剛獲得的學園記憶包括和自己身邊的人的一切,他一大早就被植野暗香也就是頑強的舍友趕了出來,似乎女孩們在策劃着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侯存欣本人被排除在外了,消失掉存在意義的某人此刻只有在街上游蕩,像個並不簡單卻一無所有的浮游生物一樣在空氣中漫遊。
那麼今天乃至於這個假期都會是自己一個人度過,暗香和鄰居家的孩子似乎去到了別的地方,之所以沒有想要邀請自己一起去玩似乎是因爲什麼吧。但是依照侯存欣的性格那就是他並不急於知道,他堅信只要有必要的話就應該說什麼,相反的話就意味着自己其實並不需要知道。其實植野暗香的抉擇正是讓他安全的保障。
平日裡似乎沒有什麼朋友的侯存欣就失去了更多可以去的地方,更別說已經失憶的自己,所有的記憶不過是短短的一週上課時間,所有的同性朋友不過只有熱情的徐洋,沉靜的夏琳和自己的部長——話說真的對自己的社團毫無印象,相反在很多時候的夢中,侯存欣總是失禮地幻想到更多的東西,比如自己是別的組織的頭目後來自己忍受屈辱離開之類的,看來自己還是沒能完全逃脫中二的思路呢。
漫無目的的侯存欣選擇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坐下休息了,那是一種鬧市區街角會出現的露天奶茶座位。當侯存欣選好想要喝的東西的時候就遣散了服務生,即使他完全忘記點一份可能不划算,但是很花哨的早點,畢竟自己是避開早點空腹出門的,在這方面自己就將失去大多數的能量供應。
今天就只是喝奶茶就好...
“侯存欣,你居然落單?”遠處就開始向自己打招呼的男孩,那引人注目的大嗓門帶動了所有人類的目光。就像是牽扯動靜的木偶線一般,這個叫做徐洋的男孩總是那麼的高調,他吸引人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的厲害。
“嗯嗯,班長,你這是...”
“找個地方吃早點,當然如果在這裡也是足夠的情調呢。”笑嘻嘻的徐洋沒有顧及別的什麼亦或者他認爲侯存欣本人根本不會介意這樣的小事,他簡單地坐在侯存欣對面然後翻起綠色的餐單,向走來的服務生開心的指出大量的東西。
“這麼豪放的情調呢?你確定你能吃掉這麼多?”
“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坐在一旁的你必然需要幫助我消耗掉這些”沒等侯存欣提出什麼反對聲音,徐洋嘿嘿一笑。他簡單直白的表達了接下來的侯存欣的顧慮“別擔心的,就當是副部長請客的,這些天那兩個傢伙跑得太快了。也就只剩下你和夏琳願意好好幫我整理部內的事情。”
“好吧,副部長什麼的也必然是要成爲放血的對象呢。”
“哈哈哈,你這是想把我往死裡坑呢。不過我也是有上線的哦。”
這點起碼的禮貌侯存欣不會不知道,但是這麼一說更加增大了侯存欣猛宰一頓的信心。於是,當第三次服務生離開這桌的時候。他們兩人的菜單上已經比侯存欣最初要多出數倍的內容量,原來侯存欣也不是吃素的,看來徐洋這次是必須大放血的了。
“你不用着急這些事情,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呢。”趕在侯存欣對炸薯條動手前,徐洋像是反悔一樣開心的攔住了侯存欣,看來他還別有需求...
“好吧。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一定盡我所能。”侯存欣將塑料勺子咬在牙尖他在等待着對方的一聲令下,然後不顧一切的進攻向可憐的食物。
“第一。你知道咱們部長在忙什麼了麼?最近總是會和約恩那小子突然消失...”
“突然?”
“是的,我一直很奇怪他們到底在忙些什麼,有些好奇爲什麼看起來這麼悠閒,可是他們卻比起我們更加忙。”與此同時徐洋的眼神告訴侯存欣,這樣的猜測不是毫無根據。因爲即使是不記得從前的侯存欣都能隱約感覺到部長白慈溪和約恩兩人身上的奇特氣氛。
如果說一個人足夠了解事實那麼他很有可能在接近真相的時候躊躇,而如果當他將腦中的一切顧慮消除。也就是失憶就會用全新的概念去審視過去未能發現的真相,從而獲得驚人的想法,這種理論有一個形象而具體的成語“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似乎真的有那麼點印象,他們在做的事情,容我好好想想。”侯存欣輕輕地撫着腦袋,此刻他正要被某種莫名的衝擊壓迫的就要炸開,似乎再有那麼一刻,雖然很困難可還是就要觸碰到山崖上的花朵一般。
他記起了某些事情,呈現碎片一樣的記憶像是數量衆多的玻璃碎片折射着一幅幅印象派的畫作,他似乎想起了夢中的場景,那不被人知的組織,以及這組織存在的悲哀原因。就像費力的在回憶曾經看過的史詩級悲劇故事一樣。
刺痛從深處傳來想要阻止侯存欣知道更多的事情,這份痛楚阻止着侯存欣的思維,可同時那疼痛不斷才刺激他的細胞,讓他更加接近事實,也就差一點...
“你沒事吧?”關鍵時刻卻被徐洋搖醒了,一臉關切的徐洋似乎並不該遭受莫名的責備,這樣並不公平,他應當知道一切,但是從潛意識裡,侯存欣卻開始想要隱瞞他所探索到的,即使他本人也不知道什麼前因後果。
“一件複雜的事情,我建議你問問別的問題。”這時爲了緩和自己剛纔過分集中的思維,連他本人都不記得這幅大汗淋漓的自己來源於何時了,侯存欣咬下了一口滷蛋,奶茶甜膩的觸覺刺激着喉頭,第四次叫服務生時這張桌子多了杯綠茶。
“另一件事就是我們的會長大人植野暗香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你能夠告訴我更多關於她的事情麼?”雖然侯存欣很敬重自己的班長,但是說這話時帶着不自然的壞笑的他還是讓侯存欣深深地厭煩。不過也許他只是好奇,畢竟在學校植野暗香的名氣還是很響的,即使在會長這個職位不是她之前,人氣也依然居高不下。
“瞭解什麼的...又不是住在一起,我所知道的不應該和你一樣麼?”
“住...住在一起,你小子還想着同居的夢麼?你這話會被校內的人聯合追殺的,護花使者是很可怕的。”信誓旦旦說出這些的徐洋似乎很是驚恐這樣對心目中的女神的褻瀆“fff團的怒火會燒盡你的...”
“你說什麼?那個fff?”
“哦,網絡上的搞怪稱呼,就是fire(火)單詞的重複。像是在情人節的光棍要燒死異性戀這樣的玩笑話啦。”看到侯存欣接近緊張狀態的表情,徐洋趕忙解釋到。難道侯存欣不認識網絡上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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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雖然扯到了網絡用語,但是在侯存欣的腦海裡fff團這個說法竟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一點令侯存欣本人也嚇了一跳。到底自己還知道什麼。能不能把所有的一切就這麼挖索出來。
“我意思是說你不是也加入學生會了麼?你應該和她共事過吧?”
“我?”這話讓候某人正經不已,自己加入學生會說不定是過去的自己所應該知道的事情,但是在自己過去的一星期的時間裡,暗香從沒有告訴過自己應該在學生會做什麼,倒是每次侯存欣準時加入社團活動時。徐洋都會發問,原來自己是學生會的人,可是爲什麼暗香不想要自己參與其中呢??
這天的夏琳也很鬱悶,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幾日裡作爲自己老師的扎克在回到家裡後顯得精神不振,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某些緣由染上了劇毒。這幾天能不能戰鬥不提,也許會就此費了也說不定。
爲了讓自己的老師早日康復,夏琳總是盡心盡力的尋找藥物。當然是按扎克的需求,這些西藥很多時候讓扎克想起練習鍊金術時的本領,如果可以的話就能配置出完克查理毒藥的解藥。但是也多虧了這些天自己的老師欠佳的身體狀況,才能讓夏琳學到了很多東西。
而且竟然還讓扎克開發出了夏琳的靈力來源,最初惡魔想要襲擊夏琳就不無道理。這孩子正在向着究極法師的道路前進,也許不用多久。這個精通火焰的準法師的成就會超過他的啓蒙者,到時候就真的是輪到夏琳獨擋一面的時候了。
每次走出家門,查理都會告誡自己在外面就必須要肩負起責任,比如救助人類的責任,比如不讓更多的凡人牽扯進事件的責任,這些牢記在心的夏琳卻顯得非常渴望真正的戰鬥,一場生死決鬥,因爲對於他這樣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酷。
終於在這個藉口,徐洋看見了匆匆經過的夏琳,即使師傅在等待着自己,可是不能對身邊的同伴置之不理,這是自己最近從某個女孩那裡學來的,那傢伙跟蹤了自己很久,但是自己卻沒能給出讓她滿意的答覆,直到自己不知出於何故擋下了攻向她的攻擊。
“夏琳,你在這裡幹嘛?”
“我還要問問你們呢?吃早飯?”
“對了對了。也要感謝你的幫助了,我覺得想要感謝的人還是太多了,所以就舉辦這早餐party,好好招待你倆。”徐洋像是毫不在意一樣說着各種開心卻帶二的詞語,也許他本人也認爲這樣處事很high。
“不,不用客氣,老師似乎受了點傷...”掀起手中的藥店購物袋的夏琳順帶提了下眼鏡。
“是扎克先生麼?”
“你認識老師?”這讓夏琳很是奇怪,心想老師在家外還做着什麼。
“扎克先生先前來找暗香的,我就和他聊了一會...”
“等等哇,侯存欣,你小子不會真的和會長大人住在一塊吧。喂喂...”
“啊哈哈哈”糟糕,侯存欣暗想不妙,原本答應過暗香自己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結果接二連三的有人撞破同居的事實,前兩天新聞部才說有人援交來着,如果一不小心...
此刻侯存欣腦門上的汗像是失去了閥門的控制,任我行的流淌在身上,他本人更是祈禱三十三天的大神能幫忙自己。巧合的事情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聲突然傳來,惡狠狠地震動着方圓幾百米的大地,連同建築高樓上的玻璃也搖搖欲墜,幾乎崩倒。
這爆炸發生的位置在左前方的孤立高樓裡,那裡應該是某個施工隊正要開工的地方,但是那裡卻呈現出砂石飛揚,漫天灰濛的景色。顯然爆炸的餘波還是把路邊的樹木,圍牆震得癱倒下去,附近的地面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裂縫。
刺激夏琳大腦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絕不是一般的事故,而且和自己被襲擊那晚的情況一模一樣,場景的重現讓夏琳開心不已,他興奮的撂下藥物袋子,同時狂奔過了馬路,爲了趕在不相干的人之前去往那裡,像是自己老師當晚做的一樣,那麼的帥氣,那麼的簡單,現在自己也是能夠擁有力量的人了,自己也是圈內的人了,自己的責任和本事就要得到證明了。
狂奔而去的夏琳讓侯存欣從發呆中震驚醒來,他的大腦也急速反映着一個詞“危險”,不僅僅是來自於施工地本身的部分,而是那份不明的未知的衝動,這是讓他最最擔心的存在。於是他也飛速的追了出去,落下呆滯的徐洋半天找不到兩個小子。
夏琳興沖沖的猜測是正確的,在勇敢避開施工人員之後,更是趕在他們之前抵達了工地大樓模型的上層,在那雛形已成的樓盤的最高點上有一隻惡魔在騰弄着自己的尾巴,巨爪搭付在鋼筋上伸直這脖子,黑色的靈力暗影像是燃燒的火焰包裹着這危險的生物。
趕在沒人受到傷害之前瞭解他...
但是夏琳的雙腿卻在打顫,強大的惡魔散發出的力量讓夏琳連拔腿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對於夏琳這個沒有實戰經驗的實習法師來說這個惡魔根本就是oss。但是不甘示弱的夏琳揮手就把靈力聚成火元素並任向惡魔,像是出騰空中的長鞭一樣,那火焰的長舌撲向惡魔本體,可是,卻撲了個空。
惡魔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帶着可怕的笑聲,像是嘲笑弱小的夏琳,這個可怕的生物直接撲向送上門的獵物,當它的利爪距離夏琳的腦袋一寸的時候可憐的見習法師才發現,帶着嚇呆的雙眼似乎哭了出來...
下一秒黑色尖爪飛了出去,惡魔痛苦的哀嚎震懾着四方之天,但是沒有旁人聽得見。再次回過神的夏琳身體騰在空中,他正被抱在某個白衣男子的懷裡...
“你是?”
“凱特,假面陸軍上校。感謝你的勇敢,我似乎來得太遲了。”與對夏琳和藹的聲音不同,凱特純白假面上的紋路瞬間化爲怒火的圖案,帶着震撼天空的威嚴高喊着“你要爲自己的行徑付出代價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