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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斬玄左手執掌乾盾橫擋‘胸’前,準備以此硬抗巨闕劍鋒,右手倒提坤盾上下而合,形成了一個防禦銅元劍芒的屏障。兩塊盾牌契機相連,守望相依,可以說是防禦蔣驚天這雙劍之術的最佳招式。只不過招式的巧妙,與反應的迅捷,都改變不了趙斬玄一招落敗的結局,因爲力量上的絕對差距,是一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的鴻溝。更爲可怕的是,直到此時,其都沒有意識到這差距的存在。
銅元劍芒先至,並如狂風一般,接連劈砍在坤盾之上。兩者相觸,趙斬玄頓時被震得氣血翻涌,他沒有想到,蔣驚天隨隨便便斬出的一道劍芒,便有着他全力一擊的力道。不過好在坤盾表面光滑,趙斬玄使用的又是卸力之法,抵擋着接連不斷的斬擊,雖然有些吃力,但卻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可直刺向趙斬玄‘胸’口的巨闕劍芒可就不同了,無論是那沉穩的氣息,還是那厚重而凝聚的罡氣,無不暗喻着此擊的危險程度。趙斬玄甚至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面對此劍,他的唯一結果便是盾毀人亡。
時間轉瞬即逝,趙斬玄根本來不及變招,其唯有拼死以手中乾盾硬擋,期盼着奇蹟的出現。二者相碰,“轟隆”一聲巨響,爆炸聲響徹天地,蔣驚天斬出的銅元劍芒,全都被瞬間爆破而出的衝擊‘波’,震得粉碎,爲數不多的幾道倖存者,也都被吹得七零八落,偏離了既定的軌道,或劈或刺的攻向了一旁。
樹木、帳篷,還有無數的‘花’‘花’草草,全都因此而遭了殃,倒是蔣驚天那頭老驢,也不知是幸運還是爲何,竟然在這肆虐的劍芒之中,安全無恙的活了下來,甚至是說,就連它身上的一個‘毛’,都沒有被衝擊‘波’吹‘亂’。
和這頭老驢相比,蔣驚天與趙斬玄此時的狀況,可就是要悽慘得多了。趙斬玄由於力量上的絕對劣勢,被一劍刺飛了出去,整個人就如一支離線的利箭一般,狂飆而出,直‘射’到三十幾丈之外,才跌跌撞撞的落在了地上。
蔣驚天這一劍,還真就險些要了趙斬玄的命,若不是他在千鈞一髮之際,將雙臂收攏,彈跳提膝,把由乾盾傾瀉出來的巨力平分四份,分擔給了雙臂雙‘腿’,那此時的趙斬玄,就已經是一個殘廢了。只不過就算是平攤,這股力道也並非是趙斬玄能夠承受的,其雙臂、雙‘腿’,全都在這一擊之中,震得裂痕滿布,血管破裂。如今他雖然仍能夠勉強站立起來,但那卻全都是憑藉着其驚人的意志,和罡氣的輔助,而且這種狀態,還不能長時間保持,更不能再承受之前那猛烈的互撼。
趙斬玄傷殘至此,而作爲勝利者的蔣驚天,也並不好受。因爲力量的強橫,並不能改變他罡氣弱於趙斬玄的現實,尤其是在此等生死危機之下,趙斬玄所有的潛力,都在這一剎那間,被‘逼’迫了出來。僅是這劍盾相觸所爆發出的罡氣,便是他平時所能調集的三倍,再加上乾盾的增幅,那顆顆形如鋼釘的鍼芒,紛紛從倒刺上洶涌‘射’出,傾瀉在了蔣驚天的身上。
這密密麻麻的鍼芒,就算沒有幾十萬道,也有個七八萬根了。其只用了一瞬間,便將蔣驚天刺成了馬蜂窩。若不是他反應迅捷,及時以慢速柔罡在體表形成了一個防護罩,削弱了這根根鍼芒七八成的攻擊力,其就在這一擊之下,徒然殞命了。當然,假若蔣驚天不設法自保,那趙斬玄也不可能在這次對碰之中倖存下來,二者將落得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
趙斬玄將乾坤二盾一上一下,相疊而放,其以此作爲依靠,踉踉蹌蹌的站立了起來。“我地階一品的修爲,在年輕一輩中絕對首屈一指,你怎麼可能比我還強!這不能,這絕對不可能!”
面對趙斬玄歇斯底里的咆哮,被紮成篩子的蔣驚天,呲牙咧嘴的回答道,“修爲並不能決定一切,只有戰力纔是實實在在的,不服再來就是了。”
其實單論戰力的話,趙斬玄在年輕一輩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只可惜他碰到了比他更爲變態的蔣驚天。“再來?再來就再來,我趙斬玄還怕你不成!”
在高傲的趨勢下,趙斬玄徹底的陷入了瘋狂,其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傷勢,左右手各提一枚盾牌,搖搖晃晃的便向蔣驚天走去。蔣驚天的傷勢雖沒有趙斬玄嚴重,但處境卻要比他尷尬數倍。因爲侵入其體內的針形罡氣,已經完全與霸道罡氣‘混’爲一談,不僅束縛了他體內的罡氣的流動,還禁錮了他的身體。
假若蔣驚天想要恢復行動能力,恐怕至少也得需要三十個呼吸的時間。他本想要狐假虎威的‘蒙’騙一下趙斬玄,就算是不能將其嚇退,也至少將這三十息的時間,拖延過去。但其卻沒有想到,他一句囂張的呵斥,不但沒有起到絲毫的積極作用,反而還使整件事情‘弄’巧成拙,讓原本沒有打算立馬出手的趙斬玄,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
蔣驚天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因爲他的叫囂,只會令趙斬玄更加的暴怒,更加的瘋狂,更加不顧一切的向他衝來。而他的出言勸阻,在此時唯一的作用,也就只有泄‘露’自己的心虛,堅定趙斬玄強攻過來的心了。
對於此時的蔣驚天來說,他現在最好的做法,便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再不多說一句話,並儘快從針形罡氣的束縛中恢復過來。哪怕只是恢復一條手臂的行動,都可令其脫離眼前的危機,順便了結趙斬玄的生命,取得最終的勝利。只不過到底是蔣驚天掙脫罡氣束縛的速度更快一些,還是趙斬玄踉踉蹌蹌的行動速度更快一些,就無從知曉了。不到最後的生死一刻,誰都無法預料。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兩丈。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像一道催命符一般,時刻提醒着蔣驚天,死亡正在接近。就好像那烈陽下移動的雲朵一樣,你可以清晰的看到投‘射’下來的‘陰’影,在緩緩的接近,直到將自己完全籠罩在其中。
一丈!
這是最後的距離,決定着勝負,決定着生死。就在此刻,戰鬥的天枰終於發生了變化,其傾向了趙斬玄,隨着他兇狠的咆哮,其手中的乾坤雙盾,便劈頭蓋臉的砸向了蔣驚天。
“受死吧,蔣驚天!讓一切都到此爲止吧,無論是恥辱還是榮譽,都灰飛煙滅吧。”
兩塊盾牌,乾盾在前,坤盾在後,距離蔣驚天的腦袋越來越近,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一絲的恐懼與慌‘亂’,“確實應該讓一切都到此爲止了,不過灰飛煙滅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蔣驚天怒喝未止,其右臂便恢復了行動,立馬輾轉劍鋒,迎着乾坤二盾,逆斬而上。其實,在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兩丈的時候,蔣驚天的右臂,便從針形罡氣的束縛中,恢復了過來。他一直裝作不能動彈,就是在等待着趙斬玄自己送上‘門’來。
劍芒內斂,當那霍霍的風聲,卻猶如利箭一般,刺得趙斬玄雙耳生疼。其見蔣驚天突然發難,掄劍上挑,雖然頗有些驚訝,但卻沒有流‘露’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驚慌,反而十分鎮定的道,“蔣驚天,是你‘逼’我的。”
言罷,趙斬玄拇指一動,一顆漆黑如墨,泛着幽幽黑芒的珠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緊接着其便一聲怒喝,徒然變招,將雙盾往回一收,改爲互相錘擊。
“受死吧,乾坤互撼!”
蔣驚天本沒將趙斬玄的變招放在眼裡,但等他看到趙斬玄手中的那顆珠子,突然破碎的時候,其卻周身猛然一緊,知道大事不好了。因爲那破碎的珠子,在轉瞬之間,便逸散出了無窮的黑‘色’能量,並瘋狂的向乾坤二盾之內涌去。蔣驚天雖不知道那珠子是什麼東西,但眼前的場景他卻十分熟悉。毫無疑問,趙斬玄是在催動魔兵,而且一催動就是兩柄。
趙斬玄手中的這顆珠子叫做納珠,是由一種極爲稀少的石材——納石所鑄。其唯一的作用,便是儲存罡氣。不過這納珠是一次‘性’用品,只進不出,唯有在將其捏碎之時,那被吸納進去的罡氣,纔會逸散出來,而且沒有一絲的損耗。像趙斬玄手中的那粒,就儲存了天階強者,全力一擊所需要的罡氣。其可以讓趙斬玄毫無顧忌的催動青玄乾坤盾,雖然只有一次的機會。
也就是說,在納珠的配合下,武者完全可以不受自身修爲的限制,將神兵、魔兵的威力,淋漓盡致的施展出來。不過也正是因爲納珠的這一特‘性’,才使其成爲了無價之寶,價值堪比重寶級神兵。就算以趙斬玄天魔聖子的身份,其也只不過擁有這一粒而已。若是換做平常的二流勢力,就算是其掌‘門’、宗主,對這納珠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