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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聞言憨笑一聲,然後一拍身邊掛滿野味的老驢道,“俺一個人吃飯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和大夥一塊來得熱鬧。假若營長大人不嫌棄的話,俺吳二牛就在你們這入夥了。”
蔣驚天話音未落,周圍便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那營長待衆人‘激’動之情平息之後,才面‘露’微笑的道,“二牛兄弟既然願意在我們營入夥,柴某自然萬分歡迎。我們現在正好還沒開飯,二牛兄弟也一起吃點吧。”
蔣驚天所佯裝的吳二牛,就是一個憨直的‘性’格,其聞言自然順杆就上,“那感情好,二牛我雖剛吃了一隻燒‘雞’,但沒有米飯下肚,又怎麼能吃得飽呢?”
“來,咱們進帥帳。”柴營長話雖這麼說,但腳下卻一步都沒邁,因爲蔣驚天此次雖然是帶着野味來的,但直到現在,其都還沒有吐口,將這野味是送給軍營。
蔣驚天聰慧過人,自然看透了柴營長的心思,但其爲了保持自己傻愣的形象,卻故意裝作不知,“柴營長,你怎麼站着不動啊?這軍營的飯俺還沒吃過呢,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柴營長一看蔣驚天的腦袋根本就不開竅,不直說是不行了,所以其便一指那頭老驢道,“二牛兄弟,你看這……”
還未等柴營長將話說完,蔣驚天就橫‘插’一句,將其打斷,故意裝傻充愣道,“柴營長,你這麼幹可就不對了。這野味不都給你們了麼,你怎麼還惦記着殺俺的驢啊。這驢可殺不得,俺還得靠它趕路呢。”
聞言,周圍一片鬨笑,柴營長更是面容一僵,急忙胡編了一個理由,解釋道,“二牛兄弟,你誤會了,我是想問問兄弟你,這……野味想怎麼吃?”
蔣驚天聞言,故意遲疑了一瞬,然後憨聲憨氣的道,“營裡的弟兄一千來號,我帶來這三瓜倆棗要是烤着吃,也不夠分啊。那索‘性’就熬一大鍋湯吧,讓所有人都嚐嚐鮮。”
蔣驚天話音一落,軍營中便響起了一陣歡呼之聲,如今大勢所趨,柴營長就算是想要給自己,‘弄’上一桌豐盛的全‘雞’宴,也已經爲時已晚了。所以其便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強顏歡笑道,“好了,就按二牛兄弟說的做,熬上一鍋‘雞’兔湯,每人一大碗,給大家都解解饞。”
言畢,歡呼之聲再起,在這一瞬間,柴營長似乎也領會了,這獨樂了不如衆樂樂的道理。
蔣驚天與柴營長並肩而行,周圍簇擁的則是一個個的小隊長,一幫人有說有笑的,進入了升級版的營帳之中。蔣驚天選擇熬湯,其實也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第一,他是想要與整個營的衛兵,搞好關係,而是不與其中的某一個,哪怕那人是一營之長。第二,與煎炒烹炸相比,熬湯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便是味道大。尤其是在這‘露’天之地,上風口處,就算不能飄香千里,但讓下風口百里之外的衛兵聞到,還是輕而易舉的。這香味是什麼?這香味就是蔣驚天“野味牛”的招牌,其飄到哪裡,哪裡就是他的天下。
營帳之外,‘肉’味飄香在爲蔣驚天攻城掠地。營帳之內,其還從柴營長的口中,打探着消息。在此前,柴營長多多少少,都對蔣驚天有點提防,很多關於軍事機密的事情,不但自己守口如瓶,還嚴禁手下泄漏。但今時卻不同往日,如今蔣驚天入軍搭夥,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所以柴營長在說話之時,便再不像以往那般,有那麼多顧及。
此次雖然只是飯前的閒聊,說的都是一些相對輕鬆的話題,但蔣驚天還是從這些長官的口中,探聽到了許多有用的消息。例如孫家軍的編制,此次行動的規模,還有孫思危準備對付他的戰術。
孫家軍共有八大戰鬥序列,分別爲虎、豹、狼、馬、象、牛、鷹、雜牌。其中虎、豹二系屬於步兵,前者爲重甲,後者爲輕甲。狼、馬二係爲騎兵,前者爲輕騎,後者爲普通騎兵。象軍專職攻城、守城,牛軍專職運送物資,鷹軍則是一隻全弓箭手的部隊,從不獨自出戰,一般情況下,都是打散編入其他幾路大軍,與其協同作戰。至於最後的雜牌,則是由一些老弱病殘組成的,數量最多,在戰場上充當炮灰之用。就拿蔣驚天此時所在的這個營來說,其便是虎軍戰鬥序列第七營,簡稱虎七營,雖算不上‘精’銳,但也沒有墊底。
孫思危此次爲了圍剿蔣驚天,可以說是傾巢而出,除了象軍留守禦龍城外,其他七個軍團,盡數在他的調遷之中。如今虎軍、豹軍基本就位,在這蛟龍嶺邊線形成的包圍圈,大部分都是這兩個軍團的人。鷹軍也來了三分之二,全部被穿‘插’安排在虎、豹二軍之中。牛軍專司糧草,此次行動其自然是逃不過的。但令人意外的是,就連作爲炮灰的雜牌,都被孫思危給調遣了過來,而且還有重用。至於狼、馬二軍,則因爲坐騎的原因,暫時還駐紮在御龍城,不過只要馬匹狀態有所好轉,這兩路大軍,便會立馬開拔,前往前線。
蔣驚天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若是柴營長口中的數字無誤的話。此次孫思危共調集了,包括步兵、騎兵、運輸兵、弓箭手等兵種,總計五十四萬。若是再加上蛟龍城曾家出動的兵力,此次圍剿的總人數,應該在八十萬人左右,其中還包括曾家的三十名空中哨衛。動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去對付一個戰力在地階中品的武者,雖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但卻絕對已經是前無古人了。
通過這次營帳中的旁敲側擊,蔣驚天還對孫思危此次的行動,有了更詳盡的認識。其此次的行動,可以用以下幾句話來粗略概括一番:步兵、弓箭手梯度式圍困,雜牌軍掘土而行,足寸排查,騎兵穿‘插’式搜索,空中力量警戒全局。
孫思危如今的佈局,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尤其是針對蔣驚天的土遁之術,他可是下足了工夫。蛟龍嶺整個就是一塊大石頭,土層的平均厚度在三尺左右,所以孫思危才調來自己麾下的雜牌軍,專司掘土一職,準備硬生生的挖到蛟龍城去。爲防蔣驚天在岩石層中盜‘洞’,孫思危還特意組建了一支監聽小隊,專‘門’負責查探地底的動靜,準保蔣驚天無處遁形。孫思危爲了擒住蔣驚天,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其唯一失算的,也就是蔣驚天並沒有在他的包圍圈之內。
……
一碗‘雞’兔‘亂’燉的‘肉’湯,一碗香噴噴的米飯,食物雖然不算豐盛,但蔣驚天卻過得愉快無比。飽餐之後,蔣驚天也並沒有立馬離開軍營,而是與虎七營的戰士們,廝‘混’到了一處。當然,其中也不乏周邊營地之中,聞香而來的他營朋友。蔣驚天與他們一直廝‘混’到了深夜,才獨自一人離開了虎七營的陣地。
其實蔣驚天此次能夠如此輕易的打入敵人內部,其根本原因是孫家軍的軍規過於刻板,沒有站在戰士的角度,設身處地的爲他們着想。就拿目前孫家軍駐紮的這一帶來說,雖說不上物產豐富,但這以供果腹的野味卻不少。假若孫思危能夠成立一支,專‘門’爲戰士們‘射’殺野味的小分隊,那蔣驚天可就沒有這麼容易,與各位軍士打得一片火熱了。
回到住處之後,蔣驚天並沒有睡覺,而是連夜鑽進了樹林,開始了他大範圍的捕殺行動。其如此做的目的,便是爲了將他明天白天的時間,空餘出來,去給孫思危送上一份見面禮。
野‘雞’、野兔、野豬、穿山甲……
凡是蔣驚天見到的動物,其一律不放過。只不過他此次並沒有選擇弓箭,而是改變爲以手刀擊暈,以截脈指法點‘穴’。當然,在使用截脈指法的時候,蔣驚天也沒少出意外,畢竟這套指法所假定的目標是人類,其能夠在動物身上起到作用,依靠的全都是他的運氣。就目前來看,蔣驚天只認準了野‘雞’身上的幾處‘穴’道,可以令其定身十幾個時辰,但對於其他動物,他便無能爲力了。大多時,他都是在一指無用之後,補上一記手刀,將其擊暈。
蔣驚天苦心研究各種動物的‘穴’道,便是想要爲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因爲其只有拎着剛剛宰殺的野味,纔可對軍中的那些“兄弟”們言稱,自己剛剛打獵歸來。
轉眼之間,天就已經‘蒙’‘蒙’亮了。蔣驚天也算是收穫頗豐,其近三個時辰的戰利品,已經足夠虎七營的全體衛兵,狠狠的大吃一頓了。但蔣驚天卻並沒有打算將這些獵物,一股腦的全都送到營地去,其只挑選了四隻錯手點死的野‘雞’,扔進了儲物戒指。至於其他的那些,或是不能動彈,或是已經暈闕的獵物,則都被蔣驚天用樹藤捆好,藏在了某個樹冠的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