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敢收他的貨。”秦怡努力壓着心中憤憤不平的怨氣,衝着手機內低沉質問道。
李莉聽見母獅子壓抑的咆哮,苦笑道:“秦總,是他找的托兒辦的貨,我們事後清查才發現的問題。”
“別給我找理由。”
聽到秦怡的不滿喝聲,李莉急忙道:“是,可是秦總,眼下這事怎麼處置纔好,要不要您親自出面下。”
秦怡沉默了,思索片刻後,她問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隻怕得您親自過問了。”李莉苦澀道,她真想罵娘,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遇,這秦怡兩口子鬧矛盾,折騰他們底下員工幹嘛。
秦怡喘了兩口香氣,努力平復下怒氣騰騰的心情,對着手機道:“好,我這就去古董行看看情況,給我封鎖消息,我不希望他出現在我面前。”
“是。”
掛斷電話,秦怡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曾毅雖然好奇,但是也沒蠢到這時候去探查人家隱私。
秦怡臉色好轉後,衝曾毅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道:“曾先生,抱歉了,看來這頓飯得下次了,我有些工作需要處理。”
曾毅笑道:“瞭解,您忙吧,不過容我冒昧問……”
“我知道你想知道爲什麼我會生氣,也不怕告訴你,是我前夫給我的拍賣行使絆子,雖然我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但是有他的地方肯定沒好事。”
秦怡居然不等曾毅把話問出來,就自己想說出來了,這叫曾毅很是意外,怔怔的看向她,一時間都不知道怎把話接下去。
半晌,曾毅毛遂自薦道:“如果是古董的問題,或許我可以幫你一幫,就是不知道秦小姐介意我跟着去湊個熱鬧不?”
秦怡沒料到曾毅會想插足其中,其實她主動滿足曾毅好奇心,主要目的就是想讓他自己有分寸,不要插手他的家事。
不成想反倒適得其反,反倒勾起了曾毅的好奇心,可以說秦怡是棋差一招,不過她也不惱火,帶個人去拍賣行其實也沒什麼,於是答應道:“當然不介意了,就是怕耽誤曾先生的寶貴時間。”
“不會,開車吧。”
曾毅帶上安全帶,秦怡見了,也不多話,驅車前往拍賣行。
拍賣行地理位置不錯,位於熱鬧的街區,附近商店,酒店一應俱全。
秦怡把車居然開到了酒店的停車場,對此曾毅不解問道:“酒店的停車場可以隨便用嗎?”
秦怡笑道:“我住在這的。”
曾毅一愣的,好端端的怎麼住酒店,莫不是她不住在蘇州。
秦怡彷彿看穿了曾毅的心思,微笑解釋道:“我是金陵人,來這是看我女兒的。”
“爲什麼您不接女兒一起住在金陵呢?”曾毅不解問道。
秦怡道:“蘇州的環境好,我可想自己的女兒被金陵的交通天天堵着上學,還有,她外公外婆也需要人陪伴。”
聽是這樣,曾毅明白了,秦怡這話不錯,但是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她太忙了,她回孃家都不住孃家,而是住酒店,而且還是靠着自己的拍賣行,可見是不想把工作的煩惱帶到家裡,影響孩子父母的正常生活。
秦怡帶着曾毅前往了拍賣行,拍賣行居然是辦在一間私人會所內的。
會所的裝修不是一般的豪華,燈火輝煌的,隨時可見穿着旗袍的高挑小姐,養眼極了。
秦怡領着曾毅上樓,一路上在打量曾毅見到這奢靡的場景的反應,見曾毅只是微微詫異後,臉色迅速恢復了淡然之色,對他超脫年紀的鎮定感到吃驚。
“曾先生以前出入過會所嗎?”秦怡開口詢問道。
曾毅笑道:“出入過,不過沒這私人會所的豪華。”
會所有大有小,但是私人的會所,一般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才能進入,而且還多是包年的貴賓會員,一般人別說進來了,就是衝裡面瞄上一眼都要遭到門口保安的呵斥。
秦怡聽到曾毅說出入過會所,心中又是一怔的,以她看曾毅的着裝打扮,根本就是平民裝逼,按說這樣的人是絕對和會所無緣的。
但是曾毅卻說進出過,這讓她有些納悶曾毅是何時進出過會所的。
其實曾毅江湖打滾十年,有過奢靡的生活,也有過落魄的時候,人生大起大落幾次,這些經歷旁人當人是無從知道了,出入會所是真的。
如今他是迴歸解放初期,身上一窮二白,不知情的人會瞧不起,但是他不在乎,因爲曾經的那些經歷,讓他有了旁人都沒有的超然態事。
來到樓上,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立馬站着五個人,四男一女,四個大男人此刻個個是低着頭,正接受着女人訓斥。
當然了,和身旁的秦怡一比,就相形見絀了,容貌上不做比較,單單這氣質就差了一大截。
這位美女正是秦怡的助手李莉。
“你們一個個吃屎的嘛,端個瓷瓶都不會,看老總來怎麼扒你們的皮。”
李莉的破口大罵正好落入了曾毅耳中,秦怡苦笑的看了一眼他,輕聲致歉道:“叫曾先生見笑了。”
曾毅笑着輕輕搖頭表示無礙。
李莉這時也發現秦怡來了,見有外人在場,不禁怯懦懦的調皮吐了吐舌頭,忙紅着臉道:“秦總,你來啦。”
“嗯。”秦怡點頭,目光瞥過知錯的衆員工,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辦公桌上一個大型玻璃罩內。
玻璃罩內,此刻一堆瓷瓶碎片正安靜的躺着,彷彿在訴說着它們的遭遇。
秦怡沒有廢話,衝李莉一招手,李莉立馬把一份文件遞來。
秦怡打開來看,這是一份文件賣主的資料,外加瓷瓶的鑑定書。
曾毅沒看賣主資料,而是落在鑑定書上,上面寫着這件瓷器的出處,這一看,好懸沒驚的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