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我們再戰一場!
聞言,全場震驚,噓聲一片。
“哈哈哈,這荊格,也是太沒有信用了吧,先前不是說好最後一劍,怎麼,最後一劍出了,還想再來一劍,這算什麼劍客啊!”
“是啊,是啊。這算什麼劍客啊,我看不如叫做‘賤客’好了!”
“沒錯,大賤客!不守信用的修士,就不是修士,不守信用的劍客,也再也不配叫劍客。更何況,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都妄想抵賴,天知道,人前背後,那荊格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不待段飛答話,臺下人潮洶涌中,自有公道。
也是,先前這些人是被荊少主,嚇破了膽。
可現在嘛,就不太一樣了,任是誰人都可以看出,日後的段飛,必定成就高遠,全然不可限量。
更何況,大家也是實實在在受了段飛恩情,再說了,大家也是分明可以看出,劉師爺正是段飛的強力後盾。
有了這樣一個蓋世強人,作靠山,誰還懼怕哪些幽靈般的暗衛?
如果說,現在還有唯一忌憚的話,那麼除大老闆以外,是再無第二人!
與此同時。
在一片聲討荊少主的嘈雜呼聲中,段飛雙目中,有淡淡精芒,一閃即逝。
緊接着。
段飛快步走到荊格身前,用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耳語道:“荊格,今天就到此爲止。”
“我知道,你是亡我之心,絕對不死。其實,我何嘗又看得慣你的飛揚跋扈,驕縱不可一世!”
聽到此處。
荊格一雙野獸,甚至兇獸般的通紅眼目,愈發血紅!
如果不是還有諸多人等,在場的話,只怕荊格,彈指間就會暴起傷人。
不過,對於這一切,段飛倒是並不在乎,只是繼續淡淡道:“其實,說句心裡話,我也很想殺你。不過,不是今天,我有十萬火急的要事在身,今天就暫且別過,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再度相逢,必定要分出個生死勝負來!”
段飛就是段飛,他的心智,不可謂不沉穩。
縱然是在這種極度暴怒的情況下,段飛依然保持了一如既往,處變不驚的穩定沉着。
絕對不會因爲一時之喜怒,而棄大局於不顧,這就是段飛與荊格的另一不同之處。
其實,段飛又何嘗不恨荊格恨到要死,自出道以來,段飛還從來沒有被打到這麼慘。
要知道,這還只是僅僅三招,如若不是段飛戰鬥意識,真的是超乎尋常的出色的話,只怕是早已死了無數次!
這一戰,段飛打得比可以召喚邪神之力,構造異度空間的絕世天才金少名,還要艱苦卓絕。
不誇張地說,這簡直就是超越極限程度的極致兇險一戰。
就更不要說,在其中,段飛還受了多少荊格的惡氣。
但是這一切,段飛都暫時壓制下來。
不是段飛慫了。
而是,在這種局面下,段飛根本就殺不了荊格。
臺下諸多暗衛,虎視眈眈,更有修爲高達八重初期的暗衛統領,並且可以輕鬆越級擊殺的獅王,暗中覬覦。
就更不要說,還有那修爲高達九重初期的大老闆,精湛的目光,時刻掃射在段飛身上每一處部位。
在如此羣狼窺視下,段飛怎麼動手?
何況,說了是決戰最後一劍,段飛就斷然不會作出背信棄義之不齒事。
畢竟,段飛並不是一個不擇手段之人,要殺要砍,也要明着來。
最後,縱算是段飛可以不顧一切,但那荊格,豈是等閒之輩,不要忘了荊格現在的戰力,還是在頂峰狀態,如果強要拼殺起來,只怕吃虧的還是段飛!
畢竟,差了整整七個境界,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能夠堅持到這種地步,已然是段飛的極限。
再要戰下去。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絕對不是一個理智的做法。
這樣的事情,只怕是連草莽村夫,也斷然不會去做,何況聰明絕頂的段飛?
就在聽聞,段飛言語後。
荊格笑了,笑得很肆意張狂,肆意張狂中,又帶有幾分瘋狂。
他也是將嘴巴,貼近段飛耳朵,輕聲耳語道:“段飛,段飛,你果然有一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必定是無再戰之力了,還有最重要一點,第三劍後,你是必敗必死無疑!”
“我好恨,方纔就不該定下三劍之約,如果是四劍的話,你現在豈能在此談笑風生!”
講到此處。
荊格眼目,幾乎將欲,爆開。
離得近些的話,就可以分明看見,此刻荊格眼目中,已然佈滿撕裂的血紋!
不過,對於這一切,段飛倒是並不懼怕。
事到如今,三劍已過,也已戰成平局,段飛相信縱然荊格再瘋狂,也斷然不敢無視所有人,包括大老闆的目光,在這大庭廣衆下,強行滅殺自己。
更何況,段飛的閃避,也不是吃素的。
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殺自己,不要說是四劍,縱然是第五劍,段飛也有信心,撐得下去。
只要不貿然還擊,被荊格,格擋住,段飛就不會在短時間內敗亡。
這是段飛在這一戰中,全新領悟到的經驗,當然,想必荊格也是領悟到了這點。
要最快殺段飛,就要將段飛閃避,剋制住。
如若不然,就是一場持久戰!
不過,話是這樣說,但一切都不能重來。
既然是平局,縱然有萬般不甘,荊格也只能認了。
誰叫他先前,太過目空一切,也是,誰又能想到,段飛竟然可以在最後一劍前,駭人聽聞地極速晉升兩個境界。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倒是說不一定,荊格早已取下段飛首級。
“段飛,這次算你走運!”
“你走,我不攔你,不過,下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便宜事,來便宜你這個廢物!”
雖然,暫時放下屠刀,但是荊格,還是要在嘴巴上,一逞豪強威風。
要知道,他荊格是誰?
那可是堪稱烈陽最強青年的絕世天才,如果,在這個時候,失了場面的話,那豈不惹人笑話!
聞言。
段飛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一跳,旋即,微微一笑道:“待我辦完事,就來找你,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
作爲烈陽最強少年的段飛,又豈能怕了他荊格!
你是天才,難道,誰又很弱。
在天才的世界,從來就沒有‘怕’這個字眼。
段飛也非軟弱怕死之輩,豪情一戰的勇氣,段飛要是敢稱第二,至少在烈陽一帶,就沒有人膽敢號稱第一。
要知道,這一路行來,段飛可是連番血戰,一刻都未曾停歇過。
先是擊殺極度邪惡的雙頭怪,旋即是遭遇絕代雙雄,金少城,金少名,在巨大境界的懸殊下,段飛硬是咬着牙,一力擊斃這罪惡滔天的兩兄弟。
最後,更是遭遇絕世天才,荊格的強勢阻殺,嚴格來說,是整整四次的強力擊殺。
撇開三劍之約,還有第一回交手,段飛是使用了點手段,就是那致命的‘太古殺人香’!
如果不是大老闆中途及時出手的話,哪還輪得到荊格在此猖狂!
也許,這就是命。
段飛命運,畢竟沒有荊格好,人家有一個修爲絕強的父親作靠山,而段飛,只能靠自己拼搏。
唯一令段飛,感到心裡暖暖的,也許就是還有一個過命的好夥伴,好兄弟,方大根,一直對自己不離不棄。
雖然,那小子,有些時候極度不靠譜。
但,總的來說,還是有情有義,至少不會在關鍵時刻,臨陣脫逃!
“那我就走了!”
段飛拍了拍荊格肩膀,留給荊少主,一個大大的背影,旋即,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通往人羣的道路!
“可惡!”
“竟然還敢拍我的肩膀,實在是太可惡,一個鄉巴佬一樣的少年,竟然敢拍我荊格的肩膀,簡直不可饒恕!”
荊格血紅如遠古兇獸的眼目,死死盯在段飛毫無防備的背部,就在現在,他很有一種深深的衝動,想要即刻衝上去,極速滅了段飛!
可是,他又不敢。
方纔,那些義憤填膺的人羣,紛繁複雜的口水聲,就差點將他淹沒,到了這個時候,荊格實在不想再體會一次被千夫所指,衆人唾棄的慘痛滋味。
畢竟,荊格再無賴,還是頗爲看重面子的。
他還做不到像死去的金少名般,絕對的無恥,極度的混蛋!
與此同時。
就在段飛轉身離去的一瞬。
洶涌人羣中,爆發出聲震天際的爆炸性喝彩聲。
“段飛好樣的,好樣的!”
“加油,一定要加油啊!要知道,你可是最有希望,在二十歲之前,成就真元王者的超級天才,我們都期待着那一天!”
“沒錯!真是不愧爲百年,乃至兩百年難得一見的蓋世天才,真正烈陽最強少年!”
此處,三千掌聲,雷動一片。
其中場面,甚爲熱鬧,歡天喜地,好似過年一樣。
也是,畢竟段飛這一戰,不屈不撓,真正打出了烈陽少年的赫赫威風與剛強氣魄,堪稱值得稱道的一次大戰。
只怕是經歷如此一役,在太陽升起時分,段飛乃至方大根的名號,都會在烈陽鎮,甚至那廣大中州城,響噹噹!
“哈哈哈,阿飛,我們終於出名了!”
還不待段飛走入人羣,大根竟然一個餓虎撲食,狠狠在段飛心口,擂了一拳。
“哎喲,大根,你下手還真是狠,打得我好痛,要知道,現在我可是重傷員……”
段飛一個躬身,他的腰,彎的好似蝦米一樣,真是演的一出好戲。
其實,段飛話倒不假,這次,他實在是受了很重的傷。
不過,以方大根那樣的力道,又豈能傷的了段飛,本來就是兄弟間,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豈能真的傷了人?
“哈哈,很痛吧,那我就再來一拳!”
大根也是不傻,知道段飛在作樣子,於是甩開拳頭,撲通撲通撲通,就給段飛來了三計老拳!
雖然,大根說是一拳,但,他可真敢下手!
一出手就是三拳!
這下,段飛腰桿,瞬間就挺直了,旋即,段飛大笑一聲道:“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如此瞭解我,哈哈哈!”
沒錯!
這就是過命兄弟間的情誼,方大根,當然瞭解。
同樣大笑一聲,大根淡淡道:“我也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帥,還是那麼愛演,哈哈哈……”
不用多餘的言語,一世兄弟情誼,都只在暢快笑意間!
而,就在段飛,方大根,笑逐顏開,喜上眉梢之際。
卻是有着一道肥大的身形,急速撥開,狂亂熱烈的人羣,頃刻間,便走到二人跟前,和善一笑道:“段少俠,何必急着走!”
“來人吶,傳章若蘭上前,與段少俠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