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房裡的美女護士,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已經裝滿藥液的注射器,往“唐恆發”病牀上方輸液架上兩個輸液瓶裡注射藥液,不知是緊張害怕,還是業務技能不熟悉,她的手激烈的顫抖着,不聽使喚,她費了很大的勁纔將注射器的針頭戳進藥液瓶的瓶塞,就在她往藥瓶裡注射完藥液,準備撤身離去之際,她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病牀上的病人,這一瞄,差一點嚇破了她的膽,只見躺在牀上的病人,已經坐了起來,兩眼怒視着她,責問道:“誰派你來的?”
半死的人,從牀上突然醒了過來,嚇得女護士驚慌失措的驚叫起來,“啊——!”同時驚懼的抽身逃跑。
美女護士一邊逃跑,一邊甩掉了身上的白大褂,在走廊裡替她望風的金明見她驚慌失措的奔跑出來,急忙問:“怎麼啦?”
“趕快走,死人醒過來了。”美女護士拉着金明,奮力往外奔跑,他們倆剛跑出醫院一樓大廳,院子的黑暗處,即刻竄出一輛長安麪包車,看樣子是來接應他們的;就在此時,漆黑的大院內,霎時十幾束強光電筒的光束聚射在他們的身上,強烈的光束使他們眼花撩亂,辨不清方向,“站住、站住、站住……”四周響起了公安和武警戰士的呵責聲。
強光的刺激和威嚴的責令聲,使美女護士驚慌失措,她只得一邊用手臂遮擋住刺眼的強光,落荒而逃,金明比她冷靜,他知道麪包車是接應他們的,他一把抓住美女護士迎着麪包車拼命的奔跑過去。
麪包車駕駛員見有埋伏,並未將他們拉上車,而是搖下車窗玻璃,同時掏出手槍,對準他們的胸口,“嘭、嘭……!”一陣點射,“啊、啊、”美女護士和金明慘叫着,雙雙仰面倒下;包圍過來的人羣中,偵查員李烈隨即鳴槍警告:“停車,繳槍不殺!”
“嘭、嘭!”伴隨警告投降的槍聲,麪包車不但沒有停下,反而以最大的馬力,瘋狂的衝過了公安人員的包圍圈,野蠻的向院門口衝去,“啪!啪!啪!啪!……”麪包車的身後,隨即追來了一連串的子彈,子彈只射向了麪包車的輪胎,“呲——!”麪包車的四隻輪胎,全部被打爆,麪包車一頭撞到了電線杆上,“哄隆——!”麪包車的擋風玻璃全部爆裂,歹徒的手槍也被撞擊的慣性甩出了車外,歹徒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掙扎着推開車門,準備下車逃跑;正在此時,一輛桑塔納警車閃着警燈,從院外直插到麪包車跟前,從車上跳下一人,此人是金軍虎,只見他朝包圍的人羣喊道:“不要開槍,歹徒要自殘了!他要吞藥,阻止他!”他一邊喊着,一邊疾步竄到歹徒的跟前,兩隻手拼命的扒開歹徒的嘴,象是從歹徒的嘴裡摳出毒藥來,歹徒拼命的搖晃着腦袋,與之對抗,一番極力的掙扎反抗後,歹徒口吐白沫,兩眼暴睜着死去。
死者是馬彈——金石魚的小舅子。
金軍虎望着慢慢癱倒在地上的馬彈,長吁了口氣,他掏出手紙一邊擦拭着手指上吐液,一邊對圍攏過來的隊員解釋說:“這小子,太狡猾了,吞下了毒藥,我怎麼摳,也沒有摳出來。”
同時,對李烈責問道:“你們伏擊,我怎麼不知道?”
“是尚隊臨走時安排的,他防止出意外,我們也不想打擾你休息。所以沒有告訴你,果然不出尚隊的所料,有人偷襲醫院。”李烈解釋說,頓了頓,李烈嘆了口氣,“可惜沒有抓到活口,唉——!”李烈一臉的遺憾望着金軍虎。
金軍虎咋咋嘴,帶着不幸中萬幸的神色:“誰想到他會吞毒藥呢?好在沒有被他逃掉。”
突然,他想起什麼似地,問李烈:“病人哪裡怎麼樣?”
李烈茫然的搖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問題吧,那裡有保安。”
金軍虎着急的一跺腳:“壞了!趕快到病房看看,別中了調虎離山計!”說着,拔腿向病房奔去……李烈緊跟在他的身後,張強、徐立、曹勇和輔警隊員們則留在現場處理善後。
此時,病房門口的三名保安已經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知道自己失職了,只得驚恐的站在門口,一聲不吭,等待挨批,值班室的醫生和護士已經全部趕到了病房,只見病牀上的“唐恆發”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正在解除穿在身上的防彈衣和頭部的防彈玻璃面罩,他的防彈衣上已經捱了三顆子彈頭,“唐恆發”揉揉胸口,風趣的說:“這小子的槍法還挺準的,要是沒有這身盔甲,我還真的沒命了!”
他的風趣引得醫生和護士一陣大笑,這時金軍虎和李烈跑了進來,見房間裡的人談笑風生,他似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怎麼回事?”
“唐恆發”笑着望着金軍虎。
“怎麼是你?你是誰?”金軍虎驚愕的望着牀上正在解除防彈衣的男子問。
此時,房間裡的醫生和女護士們都紛紛脫掉了外面的白大褂,露出了裡面的武警軍裝,一名肩上扛有少尉軍銜的軍官對金軍虎自我介紹道:“我們是省武警特勤大隊的,受公安廳的指派,配合你們工作的。”接着,指着牀上“唐恆發”的替身介紹道:“這是我們大隊的楊平隊長。”
“你好!”楊平隊長熱情的向金軍虎伸出了手。
金軍虎的腦袋嗡的一聲炸了,大腦裡頓時一片空白,以至於楊隊長與他握手,他都沒有意識到,眼前的情況已經十分清楚,病房裡的“唐恆發”是假的,是尚軍設的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