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血拼過後, 簡單已經體力不支了,可是悅愛卻還處在亢奮狀態。看她那樣子,簡單又不敢多說什麼, 只能一直陪着她。
過了一會兒, 葉允墨打來電話。
“幹什麼呢?”在電話那頭, 他就已經聽見了嘈雜的聲音,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很不喜歡那種人聲鼎沸的環境,嘈雜的聲音還有各種氣味攪得他頭疼。
“逛街。”
“爲什麼女人要選這麼煩人的事作爲消遣?”他問。
“對女人來說這根本就不煩人,而且是一種享受。”
“你也這麼覺得?”他不是女人, 所以女人的邏輯他理解起來很難。
“現在不覺得是,我的腳都快要走斷了。”
“那還不回來?”
“不行, 悅愛沒發話, 我怎麼敢回去。”
“你怕她?”她纔出去一會兒, 可是葉允墨就已經開始想念她的聲音了。
“不是,她今天受了刺激, 所以我得陪她。”簡單小聲地說,頓了頓又問道:“你吃飯了嗎?”
“沒有。”
“都幾點了,還不吃飯?”
“不餓。”
“不餓也要吃,冰箱裡有飯和菜,放到微波爐裡熱一下就能吃了。”
電話那邊的葉允墨微微一笑, “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一定。”
“下雨了, 聽聲音好像很大, 我叫司機去接你們?”
“不用了, 我們打車回去就好了。”
掛了電話,一回頭, 就看到悅愛酸溜溜地看着她。
“看你多幸福,男朋友就是上司,每天都能受特殊照顧,不像我一天到晚都要忍受上司的壞脾氣。”悅愛半羨慕半抱怨地說。
“特殊照顧?別逗了,葉允墨是世界上最壞脾氣的上司,你不知道我受了他多少的壞脾氣。”然後簡單給她細數起了葉允墨的壞脾氣。
悅愛聽完後還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可是上次見他好像很好脾氣的樣子,對人也挺和善的。”
簡單失笑,“那全是假象。”
等到她們逛完的時候雨還沒有停,雨滴綿密地連成了線,氣溫也驟然下降了不少,看着有的人凍得縮頭縮腦的樣子,簡單有些幸災樂禍地慶幸還好穿了一件厚實的外套。
“我們怎麼回去?”悅愛問。
“打車吧。”這裡離公車站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如果跑去坐公車非得淋成落湯雞不可,相比變成落湯雞,還是選擇打車更明智一些。
這樣的天氣打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們在商場門前的擋雨亭等了半天都沒有出租車經過。
過了一會兒,終於來了一輛空車,又因爲她們累得體力不支跑的速度太慢而被別人搶了先。
她們只能盼着下一輛車快點出現。
有一輛車停在了路邊,車裡的人搖下車窗對某個人招手,那個人迫不及待地跑進車裡,然後那輛車開動,濺起了一串水花。
簡單和悅愛不約而同地羨慕起那個人來。
“如果剛剛那輛車是來接咱們的多好!”悅愛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說。
簡單連連點頭,早知道這樣就叫葉允墨派司機來接她們了。
正在簡單猶豫着要不要給葉允墨打電話的時候,有人叫她的名字。然後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路邊,車窗搖了下來,林浩平正對着她們招手。
簡單覺得這一刻林浩平的臉特別的可愛。
她和悅愛好不容易碰到了熟人,於是毫不猶豫地衝進車裡。
“還好碰上你,要不然不知道何年何月我們才能回去呢。”悅愛歡喜地說。
因爲先送悅愛比較順路,所以林浩平就先把悅愛送到了家。
悅愛下車後,車裡只剩下了簡單和林浩平兩個人。
兩個人都沉默着,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到了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林浩平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有了些聲響,氣氛總算沒有那麼沉悶了。
到了小區的大門口,簡單才說話:“我在這裡下就行了。”
林浩平卻說雨太大,要把簡單送到樓下。
“不用了,進了小區還要倒車,太麻煩。”
林浩平一時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幽幽地說道:“他現在住在你家嗎?”
他當然就是指葉允墨,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葉允墨的親暱表現得太明顯,他不會看不出來。
簡單不說話,默認。
林浩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下車,走到後面幫簡單打開車門。
說了再見後,簡單匆匆忙忙衝進雨裡。
從小區門口到她家樓下的距離不近,到家的時候,簡單還是渾身都被淋溼了。
“打車回來的嗎?”葉允墨問。
“嗯。”簡單的潛意識裡不想被葉允墨知道是林浩平把她送回來的。
等葉允墨走過來摸到簡單溼淋淋的頭髮,疑惑地問:“不是打車回來的,那怎麼頭髮還都溼了?”
簡單一愣,腦子想了好一會兒纔想出一個說辭:“小區門口剛好有一個老奶奶急着打車,我就把車讓給了她。”
“真是傻,幹嘛把車讓給別人自己跑去淋雨。”葉允墨責備道。
“那老奶奶真的好象有很急的事。”簡單的眼神飄忽,這是她撒謊時慣有的眼神,還好葉允墨看不見,不然一下子就會被他識破。
爲了防止他再問下去,簡單急急地說:“不行,我得馬上去洗個澡,溼乎乎的難受死了。”說完馬上藉機逃開。
在浴室裡面,簡單把水開到最大,用熱的有些發燙的水拍拍臉,她是怎麼了,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幹嘛要對葉允墨撒謊?不是說做賊心虛嘛,她連賊都沒有做,虛什麼虛,她不過是恰好在打不到車的時候遇到了林浩平,然後他把她送到了家,他們說的話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兩句而已。
這事兒不是很正常嗎?
外面好像有開門的聲音,可是她在浴室裡又混雜着水聲,聽不真切。
洗完澡後,她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問:“剛剛有人來嗎?”
“是。”
她只顧着擦頭髮,所以沒有注意到葉允墨滿臉的黑線。
“幹什麼的?”
“你說是坐出租車回來的?”葉允墨冷冷地問道。
簡單隨口“嗯”了一聲。
“剛剛出租車司機把你忘在車上的東西送來了。”葉允墨揚了揚手上的紙袋,然後有些粗魯地把袋子扔到了地上。
穿幫了,簡單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都不知道林浩平改行開起了出租車。”葉允墨一字一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