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 簡單覺得很累,可是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自然而然地就把這一切都怪到睡在客廳的那個人的身上, 他擠在那麼小的沙發上應該會很不舒服吧?
想到這兒,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 來到客廳。
因爲怕吵醒葉允墨, 所以簡單把腳步放得很輕很輕, 甚至還在盡力憋着氣,不太敢呼吸。
客廳裡沒開燈,外面的路燈透過窗子照了進來, 儘管有些朦朧卻足以看清客廳裡的一切。
沙發太小,葉允墨只能蜷起來, 他的眉頭皺在一起, 睡得應該很不舒服, 被子掉下來一大半,簡單很小心地幫他蓋了蓋被子。
可是還是吵醒了葉允墨,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帶着些許睡意地問:“誰?”
“是我,簡單。”她輕聲回答道。
他“哦”了一聲,然後又問:“怎麼還沒睡,有什麼事?”
“沒什麼, 就是想要叫你去牀上睡, 沙發太小了, 睡着很不舒服。”
葉允墨站起來一時間還沒有方向感, 伸出手向前探了探, 卻是一片虛空,簡單見狀連忙拉上他的手, 然後把他領進臥室,又扶着他躺到牀上。
剛一轉身,手卻又被他拉住。
“你去哪兒?”葉允墨一臉茫然地問。
“去把被子拿進來。”
聽完她的回答,葉允墨這才放開她的手,同時又叮囑了一句:“拿了被子就快來睡。”
等到簡單拿了被子回去的時候,剛剛已經躺下的葉允墨正靠着牀頭等她。
“你怎麼又坐起來了?”她問。
“怕你不回來了。”這麼一折騰,他的睡意已經差不多消失了。
“大半夜的,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簡單覺得他的想法有些可笑。
“怕你睡在沙發上。”
“那兒那麼不舒服,怎麼睡!”簡單說着把枕頭和被子放到牀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她的那個糖果形狀的抱枕擺在了她和葉允墨的中間。
葉允墨聽着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明白她在忙什麼,於是問:“你在幹什麼?”
簡單愣了一下,“哦,沒什麼,睡吧。”
葉允墨還是不太相信,伸出手摸了一下,摸到了簡單特意放的抱枕。
“這是什麼?”
“抱枕。”
“牀夠窄了,還放個抱枕幹嘛!”他有些不滿意,說着就要把抱枕拿開。
“停!”簡單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這是安全線,不能拿開。”
“安全線?”葉允墨想了想,然後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怕我對你怎麼樣?”
被他說中,簡單不知怎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嗯”了一聲。
“簡單,我這個人就那麼不可信嗎?”他有些不高興,可是卻在盡力掩飾。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你......”她想說萬一他獸性大發,該怎麼辦,可是卻說不出口。
“萬一我什麼?”他追問。
“......”簡單咬着嘴脣。
“說呀!”
“萬一你一時衝動,想要非禮我怎麼辦!”
葉允墨笑了一聲,接着幽幽地說:“簡單,如果我真的要非禮你,你以爲一個小小的抱枕能擋得住我嗎?”
“......”他說的很對,如果他真的想要對她怎麼樣,那個抱枕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說白了她把抱枕放在中間也只能給她個心理安慰罷了。
“與其放個抱枕佔地方,還不如我告訴你一個好辦法。”他又說。
“什麼辦法?”
“跑,如果我想要非禮你,你就馬上跑掉,不用太快,我這個瞎子也跟不上你。”他淡淡地說。
“葉允墨......”聽到他說那兩個字,簡單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叫他的名字。
“怎麼樣,這個辦法是不是比放個抱枕更實用?”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簡單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抱枕拿開了。
早晨,簡單醒了之後就聽到外面隱約有說話的聲音傳來,她有些懵,後來纔想起家裡還有一個人在。她照了照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衣冠不整,確定之後纔打開門。
葉允墨正在打電話,“那好,就這樣吧。”說完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
“早啊。”怕他不知道自己在,簡單先打招呼。
“你起來了,睡得怎麼樣?”葉允墨微微側着頭問。
“還不錯。”簡單說着倒了一杯水,然後隨口問:“剛剛給誰打電話?”
“允硯,我讓他買一張牀送來,可是他不同意。”他頓了頓,又接着說:“他說牀這種東西最好還是用的人親自去挑好一點。”
“你要換牀嗎?”
“不是我,是我們。”葉允墨好心情地糾正道。
“我們?”簡單不解。
“我們現在住在一起,當然是我們了,現在的牀兩個人睡有些窄。”
“葉允墨,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在這裡常住吧?”看他準備得這麼充分,一點兒都不像要小住的樣子。
“我不能經常換環境,一旦換了就得常住下去。”葉允墨說着,摸了摸手上的表,這是他看時間的方式,然後說:“不早了,我們快點準備一下,十點允硯會來這裡接我們,帶我們去買牀。”
“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人去就好了。”她不太想見葉允硯,因爲不好意思。
“不行,你必須一起去。”葉允墨的態度很堅決。
“葉允墨,我是真的不想去,你不要強人所難好不好!”
“說到強人所難,我覺得你讓我這個瞎子自己去挑牀才真的是強人所難。”
“葉允硯不是也一起,那怎麼能算是你一個人,你們兩個挑不就好了。”
“是我和你要用的牀,爲什麼要別人和我一起挑?”他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但還是又解釋了一句,“再說允硯還有事情,把我們送到那裡就得回公司。”
簡單猶豫了半天,卻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