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上說又從西伯利亞來了一股寒流, 氣溫也會隨之下降,夏天真的就這樣過去了,連個尾巴都沒有了, 其實這個城市的秋天很短, 一不留神就從夏天過到了冬天。簡單很喜歡夏天,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夏天太熱可是她很少會有那種感覺, 她不怕熱可是卻很怕冷, 氣溫稍一下降她的手開始發涼,悅愛說她根本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天氣預報員還在絮絮叨叨地比劃着寒流的進軍路線,聽着聽着, 簡單居然覺出了一絲涼意,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卻還是覺得有些涼, 應該加一件衣服, 可是她剛剛坐下又實在懶得動,她又不敢去麻煩葉大少爺, 最後還是決定忍着。
睡覺的時候,葉允墨觸到她的手,皺着眉問道:“手怎麼這麼涼?”
“沒事兒,天一涼我的手也跟着一起涼了。”簡單解釋着。
“這纔剛到秋天手就涼成這樣,到了冬天怎麼辦?”
“真沒事兒, 捂一捂就好了。”每到這個時候簡單已經把暖手寶天天抱在手上了, 可是去年的那個暖手寶壞了, 今年還沒來得及買。
接着葉允墨就把簡單的兩隻手放到他的手裡幫她暖起手來。
不一會兒, 葉允墨手上的溫度就傳了過來, 簡單立刻覺得手上暖了起來。
葉允墨緊接着又摸了摸她的指尖的溫度,居然還很涼, 於是又幫她搓起指尖來。
他認真的神情就好像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她承認,這樣的葉允墨看起來很迷人。
“葉允墨,想不到你的手還挺暖的。”簡單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什麼叫‘想不到’?我的手不應該暖嗎?”他馬上注意到簡單的用詞。
“應該,應該。”簡單趕忙很識時務的改口。
“你就一直任由手這麼冰涼着不管?”葉允墨專心應付着簡單涼涼的手。
“不是,本來應該用暖手寶暖手的,可是去年的那個壞了,我又忙的沒時間買。”自從做了他的助理,簡單每天都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的,早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現在天兒一涼要用的時候纔想起來了。
葉允墨一時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幽幽地問了一句:“做我的助理很辛苦吧?”
那當然,簡單在心裡果斷地回答道,可是卻沒敢馬上說出來,而是不太確定地問:“說實話嗎?”
“當然了。”
得到了允許,簡單終於放下心來,然後誠實地“嗯”了一聲。
“我就知道是這樣。”葉允墨對這個回答似乎是很滿意,“因爲知道做我的助理很辛苦,所以就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你看我多體貼。”
原來是這樣,說了半天,他根本就不是在體察民情,而是在變着法兒的誇他自己。
“而且,還有一個比女朋友更好的活兒,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他又接着問。
“什麼活兒?”
“和我結婚,做葉太太,那樣待遇更優厚。”
簡單一愣,他這樣子算是在求婚嗎,葉太太?她連想都沒有想過,迄今爲止,在她的思維裡還沒有過嫁給某人,成爲某人的太太這件事,她現在才二十三歲,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瞭解這個世界,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跑去結婚,過起相夫教子的日子呢?她雖然有想要做賢妻良母的決心,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過了一會兒,葉允墨捏了捏簡單的手,笑了笑,“沒關係,你可以考慮一下,想好了再告訴我。”反正那個位置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他還可以再等下去。
這句話對簡單來說就像是大赦令一樣,她馬上鬆了口氣,“哦”了一聲之後說道:“好了,我的手都出汗了,快睡吧。”然後馬上抽出了手。
第二天,簡單一醒來就覺得頭很痛,鼻子裡面也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呼吸不順,她用力地吸了兩下,還是沒通。
得了,昨天才說有寒流要來,今天她就感冒了,還真是應景。
看了看另一邊空着的牀,葉允墨已經起來了,簡單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的身體裡就像裝了鬧鐘一樣,每天都醒得那麼準時。
既然頭痛,她就乾脆在躺一下,賴個牀好了。反正冰箱裡有面包牛奶,葉允墨自己能解決早飯。
過了一會兒,葉允墨推門進來,他以爲簡單還在睡,所以腳步很輕。
簡單其實根本就沒有睡着,她只是在享受躺在暖暖的被子裡的感覺,葉允墨一進來,她就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着他。
在這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他對這裡的環境也已經熟悉了起來,他一步步走得很流暢,只是一直很專心地數着步子。
他好像做每件事的時候都很專心,大概因爲眼睛看不見所以他必須比別人更專心纔不會出錯。簡單又想到了上次他鋪錯牀單的時候,就算很專心在有些事上他也還是會出錯。
她看着他走到衣櫃前面,打開衣櫃,從左邊摸到了一件掛着的毛衫,然後拿出來。
“葉允墨,今天降溫,別穿那件,換一件厚點兒的。”她忍不住提醒道,一說話才發現聲音裡的鼻音居然這麼濃。
聽到她的聲音,葉允墨皺起了眉頭,“感冒了?”
“嗯,應該是昨天看電視的時候凍的。”簡單回答,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怕麻煩,這下子感冒了更麻煩。
“知道冷怎麼不加衣服?”
“我哪知道才凍了一下下就會感冒。”她說着吸了吸鼻子。
“感冒藥在哪兒?”
“我不吃藥。”
“病了就得吃藥。”
“我討厭吃藥。”簡單很堅決地表態,然後很不合時宜地打了一個噴嚏。
“就這樣還不要吃藥?”葉允墨挑着眉反問,“快說,藥在哪兒?”
“家裡沒藥。”這下他總該死心了吧,簡單居然暗暗地得意起來,她得意的是家裡真的沒有備藥,這應該能讓她逃過一劫。
從小到大她都很少生病,偶爾生病了也是能不吃就不吃,每次吃藥前都要和媽媽軟磨硬泡一番,是在磨不過纔會吃。有一次,無論怎麼軟磨硬泡媽媽就是毫不妥協,可是那藥片真的很大,簡單已經能想象它會苦成什麼樣,然後趁着媽媽不注意,就把藥片偷偷地扔到了牀底下。
可是掩飾工作沒有做到位,下午媽媽打掃的時候就從牀底下掃出了那片藥,然後真相大白,被媽媽盯着重新吃了藥不說還被媽媽狠狠地罵了一頓。
“葉允墨,你要出去?”看到他又把外套拿出來,簡單喜孜孜地問,他出去了就沒有人逼自己吃藥了。
“嗯。”
“用不用我陪你?”簡單很盡責地又問了一句。
“不用,我一個小時後回來。”
“你自己真的行?”
“不是一個人,還有允硯一起。”
“他這麼閒嗎?週一都有時間?”身爲葉氏的總經理閒到連週一的上午都有空出來閒逛?
“我叫他,他怎麼敢沒時間。”
堂堂葉氏的總經理都被葉允墨呼來喝去,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呀!簡單默默地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