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山,據傳山上曾有一條惡龍,故以得名。
此山名爲惡龍,卻是一處山清水秀的所在。環繞山腳的白龍河水清澈見底,水中游魚頗多,一羣羣一簇簇,雪白的魚鱗不時反‘射’着太陽的光線,刺人眼球。
白龍河水帶來的水源灌溉了山腳下很大的一片田地,溫暖的氣候使得這裡沒有嚴寒,植物一直在茂盛地生長着,田中蓄滿了水,有一種綠油油的作物長得蓬蓬勃勃,迎風招搖。
魯肅手搭涼棚,遙望着水田中的作物,碧綠而直立的杆身約有人的膝蓋那麼高,葉長而扁,二列互生,看起來生機勃勃,便問身旁的薛綜道:“敬文,這個是什麼作物?我以前從未見過。”
在二人的身後,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小道上列隊通過,沒有噪雜的人聲,偶爾只有軍中小校提醒的聲音傳來:“注意腳下~~”、“小心草中的毒蛇~~”
薛綜用手一指問道:“大人問的可是水田中的作物?到了惡龍山,這裡便是占人生活的地域了。中原漢人的食物以稷谷爲主,班固在《漢書?郊祀志》中曾說過:‘稷者,百穀之主,所以奉宗廟,供粢盛,人所食以生活也。’而占人居住的地方,氣候溼潤溫暖,非常適合這種被稱爲稻的植物,故此占人以稻爲主要的食物。”
魯肅呵呵一笑道:“難怪我看了有些眼熟,在江南也有極少量的稻在種植,但看起來沒有這裡長得好,莫非是品種的原因?”
薛綜點頭道:“據卑職瞭解,品種、氣候、土壤、種植的方法都是重要的因素。不過,我在這裡居住時間長了,更加喜歡吃稻了。”
魯肅有些好奇地問道:“稻和稷有什麼不同麼?我們習慣吃稷,覺得稷也很好吃的。”
薛綜回道:“稻是白‘色’米粒,比稷要大,稷是黃‘色’的米粒,用水煮之後,稻米香甜粘軟,口感比稷要強很多。”
魯肅笑道:“聽起來不錯!我倒是要嘗一嘗稻米的滋味,如果它的產量也比稷高的話,那就帶上一批種子,在江南推廣開去。”
二人正說話間,有一名軍中斥候飛奔而來,近前稟報道:“稟大帥,前方出了山谷有很多佔人列陣挑戰。”
魯肅‘精’神一振,對薛綜道:“想不到占人還有這個膽子,走,看看去。”
二人騎着馬很快便出了山谷,眼前的視野頓時開闊了很多,約有千名手持武器的占人散散漫漫地站在一起,看情形是已等候己軍多時了。
魯肅見對面的占人身材矮小,‘精’瘦‘精’瘦的,皮膚也是暗暗的黑‘色’,‘露’出雪白的牙齒。如薛綜所言,他們果然穿得很少,只有一塊黑乎乎的布裹在腹間,遮住要害的部位,手中的武器也是七零八落,有的是刀,有的是斧,還有的手中只有削尖的木棍,比較特別的是,人人背後都斜掛着一張弓,看材質是用竹子製成,腰間的布袋裡零零散散放着幾支竹劍。
魯肅向着己軍陣中看去,見軍中將士皆都面‘露’輕視之‘色’,有的士卒乾脆向着對面的占人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像是在炫耀一般。
“不可輕敵!”魯肅沉着臉,將軍令傳了下去,隨即便有親衛策馬到了兵陣之前,大聲提醒着大家。
這時,從對面的陣中有一將疾步而出,個子不高,身材卻是結實得很,那人雙手叉腰,將手中的粗大狼牙‘棒’往地上一杵,開始叫陣,聲若洪鐘,“對面的漢狗給我聽着,你家爺爺吾撕拿在此,乖乖地束手就擒!”
“吾撕拿?”好奇怪的名字,加上他那誇張搞笑的表情,頓時讓揚州軍中笑聲一片。
吾撕拿一雙豹眼猛地一瞪,怒道:“爾等笑甚?有何可笑?有本事在我狼牙‘棒’下走幾合!”
魯肅沉聲問左右道:“誰人可擒此賊?”
“逆賊休得猖狂!我來也!”隨着一聲輕喝,一員黑袍小將策馬馳出,手搖鐵槍,直取吾撕拿。
魯肅定睛一看,原來是手下的別部司馬呂‘門’g,字子明,汝南富陂人,跟隨他的姐夫鄧當從軍,累積戰功。如今鄧當在龍編負責軍屯之事,呂‘門’g平日裡膽氣過人,魯肅亦是頗爲欣賞,便將他調到自己身邊聽命。
魯肅知道呂‘門’g十六歲時便‘私’自隨鄧當作戰,後爲鄧當發現,大驚之下,厲聲喝叱也無法阻止。作戰歸來後,鄧當將此事告呂母。呂母生氣,‘玉’責罰呂‘門’g,呂‘門’g說:“貧賤難可居,脫誤有功,富貴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呂母聞後,“哀而舍之”,不過她想通後,欣喜地感到呂‘門’g已經長大了,此後便聽從呂‘門’g的決定,不再反對他從軍作戰了。
吾撕拿見揚州軍中殺出一員小將,心裡頗爲輕視,他冷哼一聲,舞動狼牙‘棒’先將呂‘門’g的鐵槍撥開,接着鼓足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向着呂‘門’g的馬身砸去。
呂‘門’g沒有料到吾撕拿竟會使出下三濫的招數,卻不知占人不習馬戰,只會步戰。步兵對付騎兵的有效招數就是砍馬‘腿’、傷馬身,‘逼’迫騎兵下馬成爲步兵與己決鬥。
眼見吾撕拿的狼牙‘棒’就要砸到胯下馬的‘腿’上,情急之下,呂‘門’g猛地順着他攻擊的方向一帶繮繩,胯下馬受痛,橫向飛速地躍了一步,堪堪躲過吾撕拿的一擊,狼牙‘棒’大力地砸在地上,塵土飛揚,泥屑四濺。
好個呂‘門’g,趁着馬躍之勢,提起鐵槍,力貫左臂,對準吾撕拿的狼牙‘棒’就是一掃!
吾撕拿一擊未能得手,用力過猛,正要拔出陷在土中的狼牙‘棒’,突覺手上傳來一股頗大的力量,連忙用力穩住狼牙‘棒’,免得被敵將挑飛。
就在這個當口,呂‘門’g已經撥轉了馬頭,快速地衝了過來,掌中鐵槍如毒蛇之舌一般,對準吾撕拿的‘胸’口鬼魅般地刺出。
吾撕拿根本未料到呂‘門’g的迴轉來得如此之快,此時狼牙‘棒’已經來不及拔出了,倉皇間便只得雙手放棄了武器,身形猛然一縮,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方躲過了呂‘門’g的這一刺。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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