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只好說了起來:“他們說顧知府和夫人感情都不好,買我們鋪子裡的嫁衣會影響自家女兒未來的關係,說是覺得晦氣。”
更多難聽的話小娘子都沒說出來,雖然這樣的人不多,但還是有的。
沈月容心思一沉,沒想到那點風言風語,居然還能影響到嫁衣鋪的生意。
這種出其意料的收貨,對於李柔來說,也是意外,她可沒想到那幾句閒言碎語傳出去居然有這種威力。
“退就退,你告訴她們,退了再來買我們可不賣了,無緣無故以這樣莫須有的藉口來退貨,是要上我們沈家字號的黑名單。我名下別家鋪子以後也不歡迎他們,包括但不限於滿堂香和青菜鋪子。”
小娘子突然眼睛一亮,這主意甚好,沈家現在就是家大業大,看你們誰敢欺負上門來,有本事你們冬日裡別吃菜!
這事一出,誰還敢退,雖然還有人言語兩聲說沈月容店大欺客,但是沈月容纔不在意,現在她就是有這個資本得罪客人。
當然,正常的客人該供着還是供着的,得罪的也不過是一些本就不想跟沈月容做生意的,那又有何妨呢?
生意受到了一點點微弱的影響,黃管家便把這事告訴了顧景淮,顧景淮氣的不行。
他盡力給沈月容自由,家裡也沒有長輩約束着,怎麼外人反倒說三道四的,他們有什麼資格。
但是他也不能上街頭把說閒話的人都打一頓吧,這種謠言,只能用軟招。
從此往後的每一日,顧景淮都雷打不動的接送沈月容,哪怕沈月容起晚了,他也要擠出時間趕回家,有時候坐馬車,有時候騎馬,有時候走路。
沈月容累了,他便直接背起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甚至於現在他有些享受別人的目光。
果然,謠言漸漸下去了一些,最後直到時盈盈成親的日子。
時灃從京城來了,時老爺還嘴硬,便沒來。
“盈盈,你也別怪爹,他就是怕被周家知道了來搗亂,只讓我來了。”
時盈盈白了時灃一眼:“不用你說和,爹什麼樣我還不清楚嗎?不就是嫌棄我二嫁嗎?愛來不來,來了說不定還得說我一頓。”
她見到時灃的時候也不是一點愉悅都沒有,若是她爹來了,她肯定要更開心一些的。
“誰會說你呀?”沈月容帶着顧景淮一起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時盈盈立刻喜上眉梢跑了過來,時灃頓時感覺到了區別待遇,再看剛纔說話的女子,一聲杏黃色衣裙,眉眼靈動,身姿婀娜,絕對是人間極品啊。
時灃的眼神直停留在了沈月容的身上,顧景淮和時盈盈二人不約而同的衝過來擋住他的視線,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模樣。
“再看!眼珠子別要了!”顧景淮冷冷說道。
時盈盈也附和:“那是顧景淮的媳婦兒,你再看,我便寫信告訴爹和嫂子!”
上次顧景淮成親,時灃是來了的,但是沒跟沈月容見過面,這算是第一次見面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妹妹,都維護這個他素未謀面的女子,真是讓人嫉妒。
“長的如此令人賞心悅目,我怎麼就不能看了?你們還能把街面上的人眼珠子都挖出來?”
時灃突然有些吃味,氣呼呼的反駁了起來。
顧景淮和時盈盈都沒有退縮,此刻就像兩隻好鬥的公雞,恨不得把時灃打一頓。
別人看可以,他不行,他的妾室怎麼來的,不都是這樣看來的嗎?有一個還不是人家未婚妻被他給騙回去當妾室了。
他們二人太瞭解時灃了,所以絕對要杜絕時灃惦記沈月容這個事情,不管是傷了時灃,傷了情分,傷了沈月容,都是不好的。
時灃無奈搖頭,想說這沈月容究竟有什麼魔力啊,再看眼前兩人那充滿戒備的眼神,他也只好鬆口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二人這才鬆了口氣,時盈盈給沈月容隨意的介紹了一下時灃。
沈月容打過招呼便自己忙活了,她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兩個男子被趕了出門。
“景淮,我說你上次成親的時候怎麼不把弟妹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呢,原來是捨不得啊。你這也太不自信了,雖然你跟我比是差點,但也不至於這樣防備我。”
時灃揶揄道。
顧景淮冷冷一笑:“我是怕你有了對比,便對家中妻妾無感,影響你夜夜尋歡。”
“你……”時灃氣結,他的眼光有那麼差嗎?他的妻妾模樣也都不差啊,沈月容是好看,但再好看的女子,遲早也要看膩的嘛。
“至於嗎你,護的跟個眼珠子似的,我在你眼裡就人品那麼差?”
顧景淮沒有猶豫就點頭了,把時灃氣的夠嗆,兩人一個跳腳,一個淡定,卻把跳腳的弄的越來越生氣。
即使姚夫人不樂意,姚軒還是帶着虞襄來了,但應姚夫人的要求,只能站遠些,省的被炮仗給嚇到了。
還有呂家交好的人家也聞聲來道賀,被時盈盈救了一命的王若也帶着幾個朋友一同前來了。
“這還是那個耍鞭子的時盈盈嗎?差別也太大了。”
“是啊,不愧是花容月貌的妝容,花開並蒂的嫁衣。”
“你們看,顧知府也來了,哎呦,跟顧夫人好恩愛啊,真讓人羨慕。”
“是啊,一點也不輸給虞府的兩口子,之前那些謠言只怕是假的吧。”
……
衆位貴女和夫人們議論紛紛,之前的謠言本就淡了很多,這會兒大家心裡更是確信那些只是謠言了,只是來的人不多,也總歸還是有不信的人。
等送走了迎親的隊伍,衆人等席的間隙,時灃又湊了過來:“弟妹,你這鋪子裡嫁衣好看,回頭我再納妾你可得給我弄幾套。”
……
弄幾套!!!
這是打算娶多少小妾啊!仗着有錢有勢就把女人當玩物!
沈月容可不喜歡這種做法,她直接橫眉冷對:“本鋪不給妾做嫁衣。”
時灃吃了癟,尷尬在原地,顧景淮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