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盈盈甚至都捨不得擦掉面部妝容,穿着個男裝頂着那張精緻妝容的臉蛋回家了,又把呂府上下嚇的夠嗆,一頓雞飛狗跳。
“盈盈啊,你再這樣,舅舅只怕要命不久矣了,能不能正常一些。”呂健安撫着自己那顆狂跳的心臟,要不是腰間的鞭子,他壓根就沒認出是時盈盈。
時盈盈大喇喇的一坐:“舅舅啊,不是我說你,我像個男人吧你也嫌棄,我這化個妝吧,你還嫌棄,你到底要我咋滴才能滿意?”
呂夫人出來打圓場:“好看好看,換個女裝更好看,盈盈,我們走。”
說着便拽着時盈盈走了,接下來的日子便寸步不離的跟着時盈盈,買嫁妝,試衣裳,呂府上下包括接到信件的時家人都十分的愉悅。
“襄兒,你怎麼這麼久沒來找我了。”沈月容今日提着青菜和點心去了姚府。
虞襄面色都比之前慘白了些,連身旁的丫鬟老媽子都變多了。
虞襄有些不好意思,拉着沈月容悄聲說道:“我,我懷孕了,婆母現在不讓我外出了。”
她前陣子胃口不好,大夫說已經孕兩月有餘了。
被困在家裡虞襄心情是有些不好,但是不用每日去給婆母請安伺候,更不用被立規矩,虞襄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沈月容興奮的都要跳起了,虞襄要生孩子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她可以當個姨母了。
兩人說了好久的悄悄話,直到姚夫人帶着老媽子端着補藥過來。
“襄兒,喝藥了,大夫說了,你這身子板弱一些,要多補補。”姚夫人對於這個長孫還是十分重視的,這會兒對虞襄哪裡還有什麼意見,就算有,也得生完再說了。
尤其大夫交代了,這前三個月那是格外重要,不能出一點點意外,更不能心情受到什麼波動,所以哪怕姚夫人對於上次姚軒揹她的事情依然耿耿於懷,這會兒也只能放下了。
沈月容看姚夫人對虞襄這麼上心,也不禁爲虞襄高興,沒多說幾句話便走了,二人只是約好等時盈盈成親的時候要一起去送一下。
不日,這個好消息便在貴女圈裡傳開了,虞夫人也是喜上眉梢,同樣在青州的李柔自然也會聽到風聲的。
“不就是懷孕嗎?哪個女人不會,至於鬧的這麼沸沸揚揚的嗎?”
不對,還真有個女人不會!
李柔嘴角扯起一抹陰邪的冷笑。
隨着虞襄懷孕的消息傳開,緊隨其後的便是沈月容不能生育的消息,嫁入顧府一年有餘,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哪裡都不缺八卦的人,尤其青州這樣吃飽撐着的人太多了,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淪爲談資,他們自然是十分感興趣。
“你們聽說了,那個很會做生意的沈月容,聽說不能生育,顧大人都不喜歡她了呢。”
“啊,那顧大人這身份沒個貼心人豈不是很慘?怎麼也不納妾?”
“納妾?你沒聽說過那沈月容是個母夜叉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呢。”
“哎呦,我可聽說了,她是鄉下泥腿子出身,彪悍的很,沒啥學識的,更不是什麼知書達理的人呢。”
……
話越傳越烈,把李柔給高興壞了,走路都帶着風,得到風聲的柳芽急都急死了。
“少夫人,這可怎麼辦啊?他們憑什麼這樣說你。”她都要急哭了,尤其看到沈月容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沈月容淡淡一笑:“我的身世知道的人並不多,這青州敢得罪我的人更不多,腳指頭想都能猜到是誰在搗鬼了,我若是急眼了,病急亂投醫,那就中計了。”
綠蕪的事情顧景淮雖然背後報復了一下高家,讓他們本就不多的生意寸步難行,但是沈月容自然也是要親手報復李柔的。
只是忙着過年,年後又忙着賣菜還有盈盈的親事,現在又加上虞襄的好事,她跟個陀螺似的纔沒工夫罷了,現在李柔既然親手送上門來,那可就怪不得她沈月容了。
柳芽深吸一口氣,想說皇帝不急太監急,她是真的要急死了,但是自家少夫人就不是個吃虧的人,一定會扳回來的。
這青州現在的產業太多了,沈月容明顯有些吃力,而黃管家更是還給了顧景淮,雖然偶爾來幫忙,總歸是累的。
經過再三考量,沈月容寫信把周成夫婦給喊過來,嘉禾縣的便移交給了陳大娘他們這些最早起買回來的人,再加上劉茂也會幫忙盯着,倒也不用擔心。
“周正,你這一年進步也不小,你爹孃不日我便會接來,我想問問你後面有何打算?”沈月容柔聲問着周正。
周正今年十三了,要說起來確實不小了,這裡多的是十三四歲便定親的,也算個小大人了。
但是後面有什麼打算,他一個僕人,連人身自由都沒有,能有什麼打算。
周正默默低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沈月容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若是想繼續上學堂,或者以後想考功名,我都可以全力支持你,你若是想跟着你爹學習做點生意,這次你爹來了,我便不打算讓你繼續給年兒當書童了。”
“我……”周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他還真沒考慮過這些,但是考功名是不可能了,他雖然學字不少,但是寫文章不行,現在他連小几歲的沈年華都比不上。
與其這樣,不如跟着去做生意,又能跟着爹孃,還能報答自家小姐少爺的恩情。
周正堅定說道:“我要跟我爹學做生意,以後好好幫小姐打理鋪子。”
沈月容欣慰點頭,不管周正做什麼決定她都會支持,重要的是他得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做個提線木偶。
“好,你爹那邊得安排好才能來,這些日子你便先跟在我身旁吧。”沈月容收了周正在身邊,又給兩個弟弟找了一個機靈的僕人做些磨墨洗筆這樣的雜事。
“少夫人,有兩個人來退嫁衣,說是,說是……”嫁衣鋪的小娘子來稟報。
退嫁衣?沈月容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他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