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覺得自己幫家裡賺了那麼多錢,爹爹還是能看見的,這嫁妝帶着多多的,到時候在婆家也有面子,也不會受欺負了。
“一切聽從爹爹安排。”
李柔便把聘禮都交託給了李老爺,只等着李老爺給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普通人家成親,嫁妝一般都是少於聘禮,除了比較難嫁出去的,便會許諾多給嫁妝,然後便是家裡有錢有勢的,不想讓女兒在婆家擡不起頭,便會準備十分豐厚的嫁妝。
嫁妝雖然是隨嫁過去的,但一般都是女子自己打理和做主,夫家若是把心思動到新婦嫁妝上,是要被人詬病的。
日子就這樣過着,李柔終於要出門了。
“爹爹,我的嫁妝單子呢?”
李柔已經耐了好多天性子了,這眼瞅着要出門了,都還沒看到家裝單子,只好自己開口問了。
李老爺立馬炸毛:“你還怕我不給你不成?都說女兒外向真是一點也沒錯,都還沒嫁出去就這樣對我這個親爹了?我還怎麼指望你們以後能好好孝順我?”
李柔趕緊道歉,又安撫了好一些,李老爺才順了氣,最後才鬆口,說是早就把嫁妝單子給了李柔的陪嫁老媽子。
李柔這才鬆了一口氣,安心待嫁,李家算是破落了,連添妝的人都沒有幾個,更沒有什麼手帕之交了,還好李柔之前雖然打扮素雅,但也存了些首飾,局面不至於太難看。
而就算李柔恨沈月容,最後也還是選擇了在出嫁的時候穿從沈月容那買來的嫁衣,畢竟其他鋪子可買不到這麼好的嫁衣了,而就算有,李老爺也捨不得再花幾百兩買個全新的。
李柔看來看去這嫁衣補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便也就安心穿上了,只是也有那麼一刻後悔,如果當初她撕的口子小一點,或者不撕,這會兒心裡也就不會這麼膈應的慌了。
沒什麼人來參加李家的婚宴,高家接走李柔後,李府便關門了,一家子在哪裡吃飯。
“爹,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還給大姐這麼多嫁妝,我以後嫁人可也不能少!”李柔的庶妹半撒嬌半責怪。
李老爺突然笑了起來:“好好好,快吃吧。”
李家衆人樂呵的吃了一頓好飯,有的是覺得李柔嫁出去了,少一個競爭對手,有的是平日裡被李柔欺負,現在李柔走了也開心,李老爺嫁女,自然也樂呵了。
李柔到了高家,辦完所有的儀式便迫不及待的問自己貼身丫鬟:“陪嫁的婆子呢?去把她喊來。”
丫鬟應聲下去,李婆子被帶了進來。
李柔看到李婆子十分的不悅,她自從香椿時間後便讓李婆子在家裡幹最苦最累的活,還動輒打罵出氣,這爹爹怎麼把這樣粗使婆子給陪嫁來了,晦氣!
李柔忍着不快:“我的陪嫁單子呢?”
李婆子掏了半天,才從懷裡掏出了單子,李柔高興,那單子那麼長,爹爹這是給了多少陪嫁啊。
她細心的看了起來,卻越看越生氣,越看越難過。
這單子雖然長,但是卻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甚至於都不如聘禮來得多,而雖然有些珠寶玉器,但是聘禮裡的聘金居然都沒有了,這不就是相當於用聘金買的陪嫁嗎?甚至還縮水了。
李柔趕緊往下翻,心瞬間涼透了,連說好的鋪子都沒有了。
呵呵,這就是我李柔的親爹啊,到底誰纔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想這些年我到處交際打點,不都是爲了家裡的生意嗎?爲什麼臨了臨了我要成親了,連個鋪子都不給我?還騙我!!!
“你這個老婆子,爲什麼不早點把嫁妝單子給我送來!”李柔開始發脾氣,毆打李婆子。
李婆子跪地求饒:“老爺交代的,到了高家才能給小姐,我也沒辦法啊。”
她寧願當個粗使婆子,也不願意給李柔陪嫁,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是奴。
“你這個賤人!”
李柔一點也不聽她的解釋,只是拼命發泄自己對親爹的不滿,覺得自己是被親爹給騙婚了,這明日要是被高家人知道她的嫁妝這麼簡陋,以後還不定怎麼對待她呢,哪裡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啊。
這日子簡直沒有盼頭了,爹,你好狠的心啊!
李老爺在家打了好幾個噴嚏,繼續數銀票,家裡實在沒錢了,又因爲李柔被沈月容這一通耍,最後再加上李柔的庶妹說了不少閒話。
這李老爺一想也是,李柔是嫁給高園鎮,雖然不算遠,但是高家沒啥大錢,即使李家破落了也還是比高家強的,李柔是指望不上了,還給那麼多嫁妝做什麼?那不就等於把錢扔進了水裡嗎?
反正嫁出去就跟李家沒關係了,隨便她怎麼折騰,這邊錢先到手再說。
而李柔這邊對嫁妝是絕口不提,高家人心有不滿,想說李柔都嫁過來還這樣支支吾吾不當一家人,但是他們沒有什麼懷疑,只是覺得李柔小氣罷了。
等到回門的時候,李柔的丈夫高新傑,便提出要去看看青州的鋪子在哪裡,李柔才慌了神。
“爹,爹,就當柔兒求求你了,你就算不兌現之前的諾言,鋪子也至少給一個啊,不然我以後在高家可怎麼辦?”
李老爺不爲所動,一看到李柔就想起自己被沈月容耍的那一幕,心情十分不好。
再說了,高家那種門戶,能娶他們家女兒就已經是燒高香了,還挑什麼嫁妝?
李柔最後想了想又說道:“爹,高新傑他也是個生意人,雖然沒來青州做過生意,但是我們做過啊,把鋪子給我,我便給了高家,到時候高家經營,大家也就不會因爲之前的事情不來光顧了。”
李老爺突然有些心動了,這要說起來也不是不行,這李家的生意落敗了還不是因爲李家名聲臭了嗎?
但是高家沒有臭啊,不止沒臭,大家還都不認識高新傑,畢竟他不是青州本地的,這要是給高新傑經營,自己躲在背後,說不定真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