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碧山莊,遠方現出一片魚肚白,葉雲落已經起牀,望着那雖不是很遠,卻也看不到的陰府的方向。今日會是一個好晴天,她還會去看試刀比試嗎?
魚秋煙一打開門就見到葉雲落坐在屋頂,瞭望着遠方。
鳳玄剛起牀,就有丫鬟喊他們去大廳吃飯。他們在大廳等了很久,容驚霽卻一直沒到。“你表姐很喜歡晚起嗎?”鳳玄玩笑的問道。
“不是啊,每天她都起很早的啊。雖然我已經有一年沒見她了。”魚秋煙說道。
“我們去看看吧。”葉雲落起身說道。
鳳玄也起身,卻抿嘴一笑,笑的清淺,讓人很難發現。魚秋煙敲打着容驚霽的門,“表姐··你在嗎?”門開了,容驚霽走出來,一臉的倦容,有些不悅的說道:“幹什麼啊?這麼早叫什麼叫啊?還讓不讓睡覺啊?”
“還早?太陽都已上三竿了。”鳳玄笑道,笑的很壞。
“哦,是嗎?”容驚霽問道,擡頭看了一下天空,果真日上三竿了,而且今日的陽光很好。
“我怎麼會睡這麼死的呢?我一向起很早的啊?而且我覺得屋內···”容驚霽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她住的房子。
屋內還是很黑,她住的房子窗戶竟然朝西。
“哈哈哈哈哈哈”
鳳玄再也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容驚霽大怒,但轉而又溫和了下來。誰叫你是在別人家呢?寄人籬下的感覺,有時真的不是很好。但容驚霽又怎肯這般服認?
吃過飯後,容驚霽就吵着要去看試刀比試。
“我不去了,我想在這裡休息一天。”魚秋煙安靜的坐在那裡說道。
“你不舒服嗎?”葉雲落問道。
“沒有,只是想休息,你們去吧。”
來到湖光竹影時,已是人海一片,他們好不容易纔擠到前面。今天怎麼這麼多人?那幾日也不見這麼多人。擡眼望去,只見赫連天作一手扶着白虎刀,立於臺上,好不威武。
只聽赫連天作看也不看臺下,高聲道:“不知今日有誰願上臺比試?”這一聲高的離奇,連他手裡的刀都瑟瑟作響。臺下本有些今日想一展身手的,都諾諾的不敢上了。赫連天作的這一喊卻也有幾分威力,昨日他兩位弟妹敗於人手,今日他當然要先給個下馬威,震懾一下,好提一下士氣。
今日,他不想敗。臺下雖有人懾於赫連天作的威勢,但參加試刀會的誘惑又實在太大,最後,還是有幾位上了臺。但這些人又實在不濟,剛上得臺來,赫連天作一腳踢刀,那刀硬生生的把人彈下了臺。復又返回到赫連天作手裡,立於赫連天作手下。
這刀,好霸道。有如惡虎撲人,讓人沒了還手之力。
容驚霽在臺下不斷跺腳,口裡唸唸有詞:“他一定會來的···會來的。”
“你念叨什麼呢?”鳳玄撥開容驚霽的傘,問道。一臉的笑。
“要你管啊!”容驚霽好不理睬的說道。
“當然要管了。而且我很關心你的。”鳳玄說道。
“還有誰來?”赫連天作問道。
“我來。”聲音從人羣中傳來。伴隨着這聲“我來”,從人羣中飛出一人,腳踏衆人的肩膀,躍進臺來。只見這人一身青衣,背後一柄大刀繫於肩與腰間。
容驚霽一見這人,馬上收起了傘,高興的道:“他終於來了,我總算是等到了,而且沒得多久,哈哈。”
鳳玄見容驚霽見到這人這麼高興,回頭望了那人一眼。那人雖是一身青衣,卻也不見得有多些瀟灑。身材是有些魁梧,但卻一臉黑氣,少了些秀氣。“容驚霽怎會喜歡他?”鳳玄想道,她真的喜歡他?
容驚霽已是興奮到了極點,高聲呼喊着。赫連天作見這人剛纔肩上飛踏的功夫,便知是一高手,自知不敢怠慢。問道:“尊下高姓?”
“夏雨雪。”那人高聲答道。
夏雨雪,好怪的名字,而且有些婉約。但當人看到他背後的刀,就會馬上改變對他這樣的看法。
“亮刀吧。”赫連天作冷冷的說道。
夏雨雪猛的拔出他背後的刀,一陣龍吟之聲傳來。
“好刀。”葉雲落說道:“在臺下都可聽的如此清晰,真是好刀。”“當然是好刀,那可是赤霄。”容驚霽得意的說道。葉雲落這時才注意到,那柄刀,好紅,如血的紅。
臺上,赫連天作不敢先動手,他要找到夏雨雪的破綻,但夏雨雪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橫刀於胸,揮刀飛撲而來,在這飛撲之中,那柄赤霄刀揮舞的很有節奏,發出的聲響像一首曲子。
“冬雷陣陣。”
沒錯就是冬雷陣陣。
冬雷陣陣怪,刀法更怪。那刀舞的越來越慢,但聲響卻越來越大。只聽“砰”的一聲,夏雨雪停止了一切動作,站在那裡,刀聲卻如驚天一雷,擊向赫連天作。赫連天作以刀護體,那柄以玄鐵做的白虎刀,赫然粉碎。
臺下已是歡呼一片,容驚霽更是呼的高,叫的狂。完全沒有了一點女子的形象。鳳玄在臺下看着,這刀比之珠碧刀,如何?如果有一天,他要與這柄赤霄一決高下,誰會勝?鳳玄不知道,他也不想與赤霄一比高下。但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今日的試刀比試已經結束。她,甘蘭兒沒有來。甘蘭兒沒來,但夏雨雪來了。所以容驚霽很是高興。衆人散盡,夏雨雪走下臺,正要離去。容驚霽忙跑上前去,攔住了去路。有點小女子羞澀的輕聲道:“夏大哥,你真棒。”
夏雨雪一看是她,突覺腦袋一大,忙退後幾步,以手製道:“不要靠近我。你爲什麼一定要纏着在我呢?就因爲我比刀勝了你?”
容驚霽好像一點也不生氣,說道:“不僅是因爲你打勝了我,而且是第一個打勝我的人。”
“我當時只是一時手癢,纔會與你比試的,求你放過我吧。”
“不行,以後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鳳玄有點看不過去似得:“你怎麼這樣臉皮厚啊!人家都說不想讓你跟着了,你還死皮不要臉的要跟着。”
這句話可氣了容驚霽,容驚霽回過頭來,眼睛死死的盯着鳳玄,如果眼睛能殺人,鳳玄已經死幾十遍了。鳳玄卻甩眼容驚霽的背後,待容驚霽回過頭,夏雨雪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