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園別墅內。
樸燦宇跟肖凱互相做了個自我介紹以後,就打開話匣子繼續問道:“之前二駱駝在電話裡跟我說,讓我在本地配合公司開展一些業務,具體內容是什麼?”
“呵呵,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肖凱對樸燦宇的問題置之不理,繼續道:“我這次來沈Y,一共租了兩棟別墅,除了這一棟之外,還有隔壁那棟,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隔壁的別墅裡,會有人負責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眼下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儘量別出去拋頭露面。”
“什麼叫我不需要知道?”樸燦宇聽見這話,登時眉頭緊蹙的質問道:“我來沈城,接受的是二駱駝的指派,我是他的人,而不是你的人,所以我不受你的調遣,只是負責跟你合作,咱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懂嗎?!”
“呵呵,合作也是需要分工的,對吧!”肖凱起身,走到窗邊的咖啡研磨機旁邊,取出了裝咖啡豆的罐子:“你是端槍的,我是動腦子的,咱們本就不是一個領域,你要做的,只是端穩手裡的槍,配合我把這邊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面對一個連心都不能交的人,你覺得我能放心做你吩咐的事嗎?”樸燦宇看着肖凱的背影,臉色陰沉。
“嗡嗡!”
肖凱鼓搗了一下咖啡機,看着咖啡豆被磨成粉末,笑着轉過了身:“在這一點上,咱們倆對於彼此的看法是一樣的,在楊東這件事情上,你已經辦砸一次了,所以我現在極度懷疑你的能力,在沒有確認你真的有足夠的能力之前,我不會讓你做什麼大事,呵呵!”
“嘩啦!”
樸燦宇聽見這話,直接抽出了腰間的手槍,擡手上膛,指向了肖凱:“你在激怒我?”
“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肖凱身處樸燦宇的槍口之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將磨好的咖啡粉放進咖啡機裡,動作輕緩的煮着咖啡:“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江湖人,所以你現在給我一把槍,我連保險都未必能打開,你想殺我,自然很容易,畢竟我不像楊東一樣會反抗,對吧!”
“我……!”
樸燦宇氣的臉色漲紅,握槍的手也在不斷的顫抖。
“你是個武夫,我是個傀儡,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咱們倆是一樣的人,目的都是把上面交代的事情辦好,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比你更希望把沈Y的事情辦好,因爲我不是你,只要端起槍就有飯吃,所以我更需要做出成績來,奠定自己的地位。”肖凱打開旁邊的恆溫櫃,取出了一支雪茄,對樸燦宇比劃了一下,見他無動於衷,自顧用火柴點燃。
“我現在就給二駱駝打電話!跟你這種人,我沒辦法合作!”樸燦宇鋼牙緊咬,撂下了手裡的槍。
“我勸你別打!”肖凱用兩根手指夾着雪茄,對樸燦宇遙遙指了一下,笑道:“你現在能留在我身邊,是因爲對於光耀集團來說,你還有價值,可你如果不想留在我身邊,你的價值就沒了,你覺得二駱駝以後還會用一個把事情辦砸,而且身負重案,又走投無路的人嗎?”
樸燦宇動作一滯,看着肖凱沒吱聲。
“你走了,二駱駝依然會給我派一隊新人過來,所以你的去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畢竟這件事成了,你我是共贏。”肖凱目光平和的看着樸燦宇,輕聲道:“光耀集團,是小白的產業,而老白也是早晚要進省裡的,所以光耀進軍沈城,是大勢所趨,楊東只是白家進軍沈城的過程當中,順便要除掉的一個目標而已,總公司那邊,林旭海雖然是明面上的老闆,但吳坤始終在背後操縱,遲遲不肯放權,內鬥同樣是早晚的事,以小白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把這種風氣帶到新公司來的,所以這邊的分公司啓動之後,我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你留下,就有可能成爲下一個二駱駝。”
“你不覺得自己這種用畫餅的方式去邀買人心的手段,爲免太低劣了嗎?”樸燦宇目光森冷。
“確實低劣,但有效。”肖凱不置可否,輕輕一笑。
“你在光耀集團,連中層都算不上,只是吳坤和二駱駝豎起來的一個稻草人而已,我憑什麼信你?”樸燦宇嗤笑一聲。
“狗不會噬主,但狼可說不準。”肖凱將雪茄立在了菸灰缸的邊沿:“我是一匹有野心的狼,那你是嗎?”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番話告訴二駱駝嗎?”樸燦宇目光凝聚。
“休息一會吧,我需要你今天下午出趟遠門,去幫我辦一件事。”肖凱根本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端着兩杯咖啡走回了沙發邊上,將其中一杯擺在了樸燦宇面前:“你得去邊境線一趟。”
“邊境?”樸燦宇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分公司的設立,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而且咱們也不能以白家的身份進軍沈Y,所以我需要時間處理分公司的事情,但楊東那邊也不能放任不管,我要你去接一個人,跟他抗衡。”肖凱用銀質的勺子輕輕的攪動着咖啡。
“接誰?”
“大L長錦集團曾經的四當家,於旦康!”肖凱斜靠在沙發上,用手機調出四蛋的照片,給樸燦宇遞了過去:“當年楊東還在柴華南手下的時候,聚鼎摧垮了於家的長錦集團,四蛋更是被楊東設計,沒辦法留在國內,大當初於家大蛋還活着,求吳坤幫忙,把四蛋送到了柬埔Z避難,如今於家的四個蛋,已經碎了三個,剩下的這一個四蛋,也是時候動一動了。”
“我聽說,於旦福生前跟吳坤的私交相當不錯,現在四蛋已經是於家的最後一人,吳坤肯鬆口嗎?”樸燦宇對於曾經名動大L的長錦集團也有了解,皺眉問道。
“換做原來的吳坤,肯定做不出這種事來,但現在的吳坤,嘖!”肖凱嘬了下牙花子,臉上露出了一個令人玩味的笑容,搖頭道:“長錦倒了,吳坤繼續保着四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這件事,我也壓根沒跟上面提過。”
“你沒提過,就要用四蛋?”樸燦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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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沈Y的寬鬆程度,比你想象的高,而且有些事,也不一定非要跟上面說,我做的,只是吳坤想做,而又不好做的事而已。”肖凱面無表情的迴應道。
“我怎麼走?”樸燦宇思忖幾秒,向肖凱問道。
“你本身就是幹偷渡出身的,這些事,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蛇頭的聯繫方式和地址,我會發到那你的手機上,他能聯繫到四蛋。”肖凱端起咖啡杯,笑眯眯的迴應道。
……
晚上八點半左右,楊東因爲自己的車在馬古礦區的一場槍戰而送進了維修廠,所以帶着羅漢和林天馳,打車去了跟常寬約好的紫色港灣KTV。
“東子!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咋纔來呢!”楊東這邊剛走進歌廳大廳,坐在沙發上等待的常寬還有酒廠的其餘兩三個高管,就起身迎了上來。
“哎,你今天晚上找我過來,不是說要談生意嗎,怎麼跑到這來了?”楊東看着常寬選的這個地方,也是十分無語,這倒並不是因爲紫色港灣的檔次不夠,而是這個地方實在太黃了,最出名的地方,就在於這裡的姑娘,坐的都是不穿衣服的裸.臺,而且像那些比較變態用褲襠起個啤酒、吹個氣球,或者抽個煙等項目,在這裡都是稀鬆平常,一度被廣大市民親切的稱爲“騷老爺們兒聚集地”。
“哈哈,我這次談的項目,是外地的一個老朋友找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正規,而且我最近在泡這個歌廳的一個媽咪,這不是想着順便來消費一下,也能給她抽點提成嗎!”常寬色眯眯的解釋道。
“我是真服你了!聽天馳說,你現在每天早上,都得讓食堂的廚師給你煮倆腰子和一個羊槍,這麼折騰下去,你不怕身體廢了啊?”楊東聞言一樂。
“操,你別聽小林編排我!這都是他們故意埋汰我呢!”常寬斜眼罵了林天馳以後。
“就算你吃羊籃子這個事是假的,那你讓廠裡小劉給你買神油那個事可是真的吧!聽說你不會用,硬是給喝了!”林天馳登時犟了一句。
“那事也不能怪我啊!平時我買的神油都是成瓶的,誰知道小劉那天給我買的是膠囊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捏爆以後塗的,還以爲是口服的呢!當時爲了見效快一點,扔嘴裡就嚼了,不過那我也沒虧本,當天晚上,我給那個小丫頭讓我一頓收拾,最後都給舔哭了!後來我舌頭麻了兩天!也不知道是藥勁太大,還是這B有毒!”常寬十分不要臉的接了一句。
“哈哈!”
衆人一陣鬨笑。
“哎,你那個朋友,幾點到啊?”楊東扯了幾句犢子,把事情扯回了正題。
“你來之前,我們剛通過電話,估計也就是十多分鐘的事,走吧,咱們先上樓,已經讓媽咪把隊伍擺好了,咱們先去檢閱一下!”常寬招呼着就要上樓。
“哎,還是等等吧,你朋友大老遠從外地過來,咱們直接上去,多不好啊!”楊東擺手回絕,隨後又跟常寬等人扯起了犢子。
大約也就是七八分鐘之後,一臺掛着內M車牌的途樂越野車就緩緩停在了歌廳門前,隨着車門敞開,一個跟常寬年紀相仿的中年,帶着一個三十出頭的壯漢,以及兩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一起站到了車下。
“東子,我朋友來了!”常寬目光一掃,看見門外的一行四人之後,跟楊東和羅漢他們七八個人,同時出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