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記得她師傅經常和她說一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她當時聽一些又有一些就不聽,她記得那時候她師傅老說自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遲早有一天要回去。
結果後來果然有一天她師傅人就不見了,連封信都沒留下。
喬嫣失笑,也忍不住站起來,站到窗口看出去。
他們的包廂在二樓,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一樓,一樓的正中間,一位紅衣男子手裡搖着扇子,四處亂拋媚眼。
“這一位應該就是顧長生世子,據說只穿紅衣,而他的母親是一名番邦女子,所以他的長相偏陰柔。”
喬嫣仔細瞧了一會兒以後發現了,這個顧長生和自己的師傅一樣都長的高鼻樑深眼窩,確實不和尋常人一樣,最重要是那一雙眼睛,眼角上揚,都是情誼。
“看來這位世子爺,一定會在京城掀起一陣風雨!”
喬嫣笑着坐回到位置上,“他到底是不是對女子過敏還真不好說,瞧瞧那他幾個眼神都恰到好處,而且只看向有小姐的包廂。”
方諱想說咱們這個包廂也有女子,想了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青曼瞪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而樓下,顧長生收回視線,剛纔他視線剛要掃到喬嫣包廂的時候,喬嫣竟然躲開了!
這女人倒是挺好玩的!
他的嘴角揚起笑容,隨後忽然沒了興致。
他這半年在京城掀起那麼大陣仗,說起來就是爲了今日這一次亮相,但是喬嫣似乎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搞得他也沒有了興致。
“爺,您怎麼了?”
莫雨上來問道,他是顧長生的近身隨侍。
“那一位高傲的很,不理我。你說會不會表哥說錯了,其實那個什麼喬家大小姐,壓根不是本世子的命中註定之人。”
莫雨笑:“爺,這屬下可不知道,不過想來二爺的話是不會錯的,畢竟他也從來沒有出過錯啊!”
顧長生忍不住瞪他一眼:“那不得有第一次啊!我瞧着這就是他第一次出錯!”
“爺,是不是錯了,試試不就知道了,讓她下來,你往前走兩步,若是您有了反應,那不就說明二爺是錯的?”
“那我若是沒反應呢?”
“那……那用二爺的話說,可着勁追唄,追上了您就有媳婦兒,追不上,您就註定孤獨終老了!”
顧長生忍不住,直接用扇子給莫雨一個爆栗子。
常浩全走過來,對着顧長生施禮:“爺,差不多了,您瞧着可以開始了嗎?”
常浩全是顧長生在京城的大管家,可以那麼說,這半年在京城不管是花錢還是賺錢,都是這位常浩全在出面。
“開始吧,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小爺我要見的人對小爺妖孽的臉沒興趣,那這半年就是白折騰了!
莫雨捱了爆栗子還是忍不住嘴碎了一句:“爺啊,那是不是說明二爺這一招不靈啊?”
顧長生恨不直接把莫雨一腳踹出去:“滾一邊去,什麼靈不靈的,他只說對方會注意到我,可沒說對方一定會見我!”
這一點道理他還是講的,雖然他很多時候不講道理。
這時候顧長生的另外一個隨侍莫北也過來嘴碎:“爺,您要不試試那幾位小姐,您瞧她們都已經恨不得衝下來了!”
顧長生再也忍不住,啪的一聲將扇子拍在桌子上,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二樓包廂裡,喬嫣正等着好戲開場,聽見這一聲響一臉詫異。
不是說着顧長生身體不好麼,可能弄出那麼大聲響,絕對是用了幾分內力的,這內力似乎還不小呢!
這傢伙真的身體不好嗎?
“你們一個個的,誰對這個《飛鳥圖》有興趣就給我下來,若是沒有興趣的,小爺這張臉,就抵了今日的十萬兩,看夠了就可以回去了!”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誰都沒想到顧長生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世家子弟,即便長的再貌美也不會掛在嘴上,更不會給自己明碼標價啊!
常浩全在一邊汗都滴下來,半年過去了,自家這位爺還是那麼不靠譜啊!
“爺,您這……老侯爺怪罪下來,您讓老奴怎麼辦?”
顧長生一個眼神過去:“讓人看的又不是你,你怕毛線!記得一個個收了錢才能讓人走!”
他說完施施然坐下來,重新拿了一把扇子搖起來:“還有,若是有人想和小爺吃飯,可以,五十萬兩一次。”
莫雨忍不住說:“爺,你不能近女色!同桌吃飯?”
顧長生一個眼神過去:“誰說同桌了,隔着也就幾個茶樓那麼遠吧!”
莫雨翻個白眼不說話,自家爺這是有了準備,再刺激已經不頂用了!
而包廂裡面的人則是議論紛紛,當然不是爲了要下樓,他們巴不得下樓去近距離見見顧長生,而是爲了那十萬兩一面的那句話。
方諱拍手叫好:“這顧世子果然是個妙人,這樣的話,滿京城找不到第二個人敢說!”
喬嫣卻心裡想起蕭攬炔,蕭攬炔雖然沒有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兩個人不要臉卻似乎可以拼一拼。
喬嫣忽然很想知道,若是蕭攬炔今日在這裡,場面是不是會更好看一些?
這麼一想她的念頭就止不住,忍不住去看青曼一眼,青曼會意上前一步。
“蕭攬炔今日在做什麼?”
“殿下今日似乎是在宮中有事,奴婢這就去打聽。”
“不用了,我也沒什麼事,就這樣吧。”
喬嫣想着站起來,隨着方諱一起下樓,這一下樓瞧見了青曼剛纔口中的那些個女扮男裝的小姐,終於明白爲什麼說是毫不遮掩了。
不管是動作還是聲音,甚至連說話的口氣都沒有刻意改一下,還有幾個已經及笄又發育的比較好的小姐,甚至胸口都快撲出來了。
“這還真是沒眼看!”喬嫣忍不住說道,搖着頭。
方諱含笑,隨着喬嫣往前走,說道:“好在她們今日原來也不是重點,小姐您可知道,外面傳言,這位顧世子這一次進京還爲一事。”
“何事?”
“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