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可知道這個女子的來歷?”
楚陽點頭:“知道,這是沈家大老爺的一個小妾,說來也是湊巧,時間差不多。一開始我也沒注意,只是如今想來卻巧合的很。”
喬嫣點頭,若只是一個小妾和沈豔君懷孕時間相同沒什麼好奇怪的,怪就怪在身邊的人。
“你確定那個僕婦就是當初在長公主宴席上,幫着沈豔君算計我的那一個?”
“我確定。”
喬嫣想,這樣看來的話,沈家只怕在經過之前分家的事情以後,對喬家的安排已經改變了。
若是之前沈家是希望喬選堂無後,然後想辦法佔了喬家的話,那現在沈家的想法只怕是想讓沈豔君生出嫡子,然後再由嫡子繼承喬家。
這自然是因爲趙二孃如今的兒子喬德安的存在。
而沈家爲了保證沈豔君的肚子裡一定是個兒子,所以才讓沈家大老爺的小妾做好準備,防個萬一。
可是萬一兩個都是女兒呢?
喬嫣想到這裡,立馬吩咐楚陽:“你這段時間什麼都不用做,就跟着沈家老太爺,按照他一貫的做事風格,想來準備了不止這麼一個女子,只怕這只是其中一手準備而已。其他地方估計還養了好幾個一樣懷着孕的女子!”
“是!”楚陽領命退下。
喬嫣虛空的望着某處,若事情真的照她想的那樣,那沈豔君肚子裡的孩子,還真是留不得呢!
一晃過去九日,再過一日就是宮宴,這幾日因爲這個馬上就要到來的宴會,整個京城的玉石金器的生意特別的好。
喬嫣也爲此多去了兩趟醉仙樓,然後讓名下鋪子的掌櫃悄悄的來醉仙樓見她。
那一日的最後,沈豔君爲了息事寧人,很痛快的給了醉仙樓五千兩銀子作爲那一日鴨膳湯的錢,喬嫣都可以腦補出沈豔君出錢時候臉上的表情。
“說起來也奇怪,這些日子來的小姐家裡大部分都不是勳貴人家,她們的父母一般都是二品官和三品官,甚至連一品的都很少。”首飾鋪子的掌櫃爲此很苦惱。
雖然都是客人,但是勳貴人家的小姐總是出手闊綽一點,掌櫃爲此特意準備了一批少見的好首飾,結果一件都沒有賣出去。
喬嫣失笑說道:“這很正常,不是因爲你準備的東西不夠好,而是因爲那些勳貴人家的小姐,巴不得不參加這場聚會。”
青曼不懂,好奇的問道:“小姐這是爲什麼?難道這不是應該那些小姐更加在意這場聚會嗎?我聽說這場聚會可是幾位皇子都到場的。”
喬嫣笑着說道:“是啊,但是到場的可不止幾位皇子,還有西戎的那一位莫城皇子。”
“哦,那又怎麼樣?這是爲了西戎皇子和公主舉辦的宴會,他們到場不是很正常嗎?”
“自然不是,畢竟這位莫城皇子是來找老婆的,可作爲一國的皇子,還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那和親要娶的人地位自然超然。可是誰又願意去和親呢?”
青曼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因爲這樣?可是和親一般都是公主啊,最不濟也是個郡主,縣主,一般很少選到勳貴之家的小姐身上吧?”
喬嫣說:“按理來說是這樣,可是聽說這位莫城皇子對於昭和公主和永平郡主都沒看上,要不然也不至於搞這麼一場宮宴了。”
青蟬插話問道:“小姐的意思,弄不好最後的人選就在勳貴之家的小姐裡面選?”
“這是一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選一個公主或者郡主,然後搭送一堆的縢妾。這些縢妾就很有可能從這些勳貴之家的庶女裡面選了。”
青曼恍然大悟:“所以爲了不被選成正妻,勳貴之家的嫡女不願意參加,而爲了不被選成縢妾,那些庶出的小姐也不願意參加。所以最後最可能的情況,就是選了二品三品官員家的小姐做縢妾,然後正妻選旁支的公主?”
喬嫣點頭,這是最可能的一種選法,前世就是那麼操作的,只不過今世時間提前了而已。
她記得前世也有過這麼一場類似的宮宴,不過那時候她已經嫁人了,所以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甚至連參加都沒有參加。
“那小姐你怎麼辦?”青曼忍不住問道,“若不然小姐你就不要參加了吧,讓殿下給你告病,千萬不要參加了!”
喬嫣不置可否,她對於參加這個宴會確實沒有興趣,但是卻也知道自己想來是逃不過。
而且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沈豔君一定不會甘心喬冉這一次不能進宮,她一定會想辦法將喬冉送進去的。
“今晚你看好沈豔君身邊的人,以及二房的那三位。我那個好二嬸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的兩個女兒也參加宮宴,而我的父親,也一定會讓喬嫦去的。”
這一次可不比上次,若是再出一次類似的事情,只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喬冉再進宮就是欺君,所以喬冉一定不能去。
至於二房的那兩位,若是真的有興趣,那就讓她們去吧。
反正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二房這兩個女兒即便是真的被選中,也不過是做縢妾的命。
她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對於旁人的作死毫不留情。
“那小姐,這一副頭飾您還要嗎?”
青蟬將一邊的頭飾推過來,頭飾放在一套衣服上面,這一些原本是給喬嫣準備明日進宮穿戴的。
可是聽喬嫣那麼一說明日進宮的風險,青曼和青蟬就恨不得自家小姐不要去!
“要吧,反正怎麼都不會選中我的,縢妾都不會。”這一點喬嫣還是對蕭攬炔有信心的,在她的利用價值還沒有完全被榨乾之前,蕭攬炔一定不會放任她遠嫁西戎。
而且她也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只要喬選堂還是堂堂的一國副丞相,做縢妾就沒有自己的份。
青曼着應下了。
喬嫣聽完所有人的回稟準備回府,出門的時候和人撞了一個頂頭碰。
她一擡頭,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氣質出塵,不是晉王蕭雲卓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