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溪看着陸子君,覺得這一次見到的他與以往有些不同了。
她印象中的陸子君,雖然同樣犀利,但眼神是溫善的,不管如何看都是儒雅內秀的。
但是眼前這個陸子君,倒是冷漠了許多,周身的氣質瞬然改變,變得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林鳳溪好想吐槽,這鬼天氣,遊湖真的不會凍死嗎?但她看了眼陸子君,想了想,還是點頭應下了。
於是,兩人乘坐一輛馬車,車伕也沒留下,由着陸子君身邊的齊越駕馬,飛鳶騎馬跟在馬車邊。
林鳳溪與陸子君坐在一起,倒是有些尷尬。
尤其是陸子君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她,更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殿下,您一直這樣看着別人,似乎不太禮貌啊。”
林鳳溪淡淡說着,目光也落在了陸子君的臉上。
陸子君面色不變,絲毫沒有因爲林鳳溪話有所影響,只是不鹹不淡的說道,“我想看清楚,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林鳳溪,還是,你接近我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林鳳溪覺得太子一定有被迫害妄想症,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
“我爲什麼要接近你,當時遇上你純屬意外,而我這個人天生熱心腸。不過呢,若是知道今日太子殿下會如此懷疑我的,當日您落水之時,我就應該不管您,讓您溺死好了。”林鳳溪嫌棄的看了陸子君一眼,嘴角不由得撇了兩下。
陸子君聽到林鳳溪如此毒舌的話,思緒倒是一下子回到了幾個月前與林鳳溪相處的那段時光
他一直惦念着那段時光裡的人事物,但顯然,林鳳溪早已經把他給忘了,還跟慕容懿雙宿雙棲,真是……讓他嫉妒的要死。
“所以,你現在是後悔當初救了我嗎?”陸子君看着林鳳溪,輕聲問她,聲音雖然清淡的沒有什麼情緒,但滿目的陰霾卻十分明顯。
林鳳溪對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直截了當的回答:“那您爲什麼再次見到我之後一直懷疑我圖謀不軌呢?”
“因爲你可疑。”陸子君面露尷尬,總不能說,是因爲他找不到其他話題開口,便只能這樣說吧?
林鳳溪眼角微抽,想了想纔回答:“若是我真的圖謀不軌,我現在應該把您當初給我的東西拿去賣給別人,我想,應該會有人有興趣要的吧!”
雖然,她並不清楚陸子君交給她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那東西,對陸子君來說,一定十分重要,否則他不會危難時刻寧願相信她這個陌生人,也不把東西帶在身上。
“我倒是想起來了,我的東西還在你那裡,你倒是去賣賣看,看有沒有人敢要。”那東西,他保證,絕對沒有人敢要。
“是什麼東西如此嚇人,沒人敢要是爲什麼呀?”林鳳溪立刻化身好奇寶寶,其實之前她有好幾次也想去窺探其中的秘密,但都忍住了,畢竟是別人的東西,她私自拿出來的確不好。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陸子君看出她的好奇,故意挑弄她的情緒,“我不告訴你。”
“哼,不說就不說。”有什麼稀奇的,她還不想知道呢。
見林鳳溪一臉傲嬌的不再搭理人,陸子君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林鳳溪身上,看着她,想要看透她,“你和懿深……你們是什麼關係?”
雖然姜黎已經說過了,但他更想聽她親口回答。
林鳳溪奇怪的看了姜黎一眼,這才淡淡說道:“我和慕容懿的關係你是真的嗎?爲什麼還要問啊?”
林鳳溪不能理解姜黎的心情,所以同樣不明白,他這個問題的意思。
“沒什麼,我就是隨口問問。”陸子君突然的就不想知道答案了,那答案太過虐心,他不願再次面對,寧願自我欺騙,他們並沒有其他的關係,他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話題斷的徹底,陸子君也沒了遊湖的心情,立刻吩咐齊越調轉馬車,於是他們的遊湖之旅還沒開始便直接結束了。
林鳳溪也沒多在意,回到玲瓏會館便休息了。
另一處,林府,這幾日,俞子歸時常與張氏閒聊,張氏對於俞子歸是十分敬佩的,尤其是俞子歸願意教授小寶學習醫術,所以俞子歸問什麼她絕對自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一日,俞子歸終是問到了正題上。
“您有幾個孩子呀?”問完了人家相公,又繼續問孩子,俞子歸覺得此生的老臉都被丟盡了。
張氏倒沒多想,直接回答道:“三個。不過我家大兒子回不來了。”
想到兒子、相公,張氏心情沉重了幾分。
若不是爲了家裡的生計,孩子爹也不會冒着大風浪出海,也不會……
哎,說起來都是命啊。
張氏是個信命的人,所以覺得一定是老天在懲罰他們。
“那三個孩子都是您親生的嗎?”俞子歸有些尷尬的看着張氏,這個問題,問的太過突兀了。
張氏這會,倒是狐疑的看了俞子歸兩眼,見他一臉清明,也就沒多想,只是回答道:“當然都是我親生的孩子,每一個我都疼。”
從張氏這邊沒有問出什麼來,俞子歸顯得十分失望,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姜月的身體在林鳳溪的調養下漸漸好了起來,解了五次毒,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姜月身上的毒便被全部清乾淨了。
倒是因爲毒藥的緣故,姜月的身體大不如前,最開始的時候總是每日昏迷許久,林鳳溪用了一些時間與俞子歸研究食療的方子,倒是成果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