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不是你娘偷的銀子,你們怎麼可能天天吃肉吃白麪?以前你們家可是連稀飯都喝不起的!”管家被林小鳳這麼逼問的差點跳起來,生怕縣太爺信了對方的話,忙着舉出證據。
“哼,真是好笑,你是財主府的管家,又不是我們家的管家,怎麼知道我們天天吃什麼喝什麼?”林小鳳哼一聲道。
“當然是你們村的趙天祥說的!他可是跟你們一個村的,總不能混賴你們。我們家少夫人丟了東西,你們就吃好的喝好的,不是你娘偷了少夫人的東西,是誰偷得?”
原來是趙天祥那個混蛋搗的鬼!
林小鳳眼底閃過一道冷意,臉上的表情越發輕蔑:“真是好笑。,你們家少夫人丟了東西,別人家就不能過好日子了麼?否則誰家過上好日子,誰家就是賊?這樣霸道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就是當今聖上,都沒有你們財主府這麼氣勢吧?!”
話題扯到皇上身上,縣太爺立刻正了顏色,一臉端肅道:“不錯,當今聖上最是仁德,絕對不會這樣。區區財主府的架子竟然比皇上還大,簡直是豈有此理!”驚堂木一拍,對着管家怒喝道,“你這奴才可知罪?!”
管家一臉懵逼,怎麼好端端的,風水就變了,剛纔不是他是原告,張氏是被告麼?怎麼幾句話的功夫,他就成被告了?
不過縣太爺的怒火他可不敢挑釁,忙着磕頭:“縣太爺開恩,草民也是聽了別人的話,才懷疑到張氏頭上。俗話說,蒼蠅不抱無縫的蛋,要是張氏真的手腳乾淨,他們一個村的人怎麼會誣陷她?”
“那自然是因爲他眼紅嫉妒。而且當初我跟趙天祥的閨女阿秀有點小摩擦,差點被阿秀打死,這個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後來我僥倖命大沒有死,趙天祥心虛送過來點麪粉半斤豬肉,之後又心疼這些東西,覺得是我家佔了他的便宜,見人就詆譭我和我娘。這樣品性低下的人的話,也能信麼?”林小鳳反駁。
林小鳳當初差點被打死的事情管家是知道的,因爲張氏爲這件事還哭哭啼啼的要請假休息一天,因爲那幾天有貴人要過來,府裡漿洗的東西多,所以他就沒準許。這個事情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楚,卻不知道中間還有這樣一節緣故。
事情一想通,管家頓時覺得自己是被趙天祥給利用了,忙苦着臉告求:“縣太爺明鑑,小人實在不知道趙天祥是這種人,小人也是被騙了。都是趙天祥說張氏在村裡就不乾淨,再加上他又說張氏家最近的日子過的紅火,說的頭頭是道的,小人才一時糊塗,信了他的話。一切都是趙天祥做的,跟小人真的沒有關係。”心裡發狠,等今天的事情過去了,他一定要找人狠狠教訓趙天祥一頓才行。
“既然是趙天祥在中間挑的事,還請縣太爺將趙天祥也拿過來我們當面對質,還我孃親一個清白。”林小鳳看着縣太爺,語氣堅定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人們的注意力已經成功的從張氏身上轉移到趙天祥身上,依着縣太爺的秉性,趙天祥絕對落不了好,而且趙天祥又得罪了財主府的管家,以後的日子也別想舒服了。
果然如林小鳳所料,趙天祥到了公堂後還沒說兩句話,就被衙役拉下去打了二十板子,後來又以誣陷的罪名,再被打了十板子,又給張氏和林小鳳磕頭賠罪算是了事。
管家因爲冤枉了張氏,被判罰二十兩銀子給張氏,因爲管家代表的財主府,所以這筆錢由財主府裡出。
小偷沒抓到,還損失了二十兩,管家氣的不行,回去添油加醋的把這件事情和財主說了一遍,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趙天祥身上。財主府在鎮上就是一霸,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給了管事五六個小廝,讓管事時不時的就帶人去教訓趙天祥一頓,自此,趙天祥的日子過的悽慘無比,這才後悔不該招惹林小鳳一家,要不然,也不至於落到這部境地。
而經過這件事後,張氏也不能再在財主府裡漿洗,幸好手裡有了二十兩銀子,倒也不用擔心過不下去。
“將軍,樑五那邊傳來消息,部隊裡的奸細有眉目了,是將軍身邊的二等護衛莫沉。這個莫沉好像和連家有關聯,具體的樑五還在查。”趙大低頭遞給慕容懿一張紙,一五一十稟報得來的消息。
“竟然是莫沉!”慕容懿一陣心驚。莫沉在他身邊已經有五六年了,不愛說話,能力卻不錯,他還想着等剿匪的事情過了,給他舉薦一個輕車營前衛的職位。輕車營是太子的私軍,人數不多,卻都是一等一的精兵,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些都是太子的心腹,等日後太子登基,這些人的身份也跟着水漲船高,比在軍營裡慢慢往上熬不知道要快捷了多少倍。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是連家派過來的奸細,而且還是早就潛伏在自己身邊的——連家到底從多早開始就在他身邊埋釘子,是不是除了他,其餘的太子黨身邊也有連家埋下的暗探?
簡直不能想,越想越心驚。
慕容懿沉聲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讓樑五小心查探,不要打草驚蛇,順藤摸瓜看看還能逮出多少老鼠。”
“是!”趙大應一聲下去傳信。
慕容懿在樹林裡站一會,轉身回到土坯院子,看來,他要儘快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