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懿連日來部署作戰計劃,一顆未停歇,此刻,總算是鬆懈了一些,便站在大營外的山坡上,看着海。
猶記得與林鳳溪的初遇,便是她在海里救了他回家。
那時候,她是漁家女,平窮卻不平凡,她一人抗下全家的重擔,努力賺錢,睿智機敏,還很狡黠。
就是那麼一救,便讓他連心都丟了。
這樣一個不平凡的女子,讓他念念不忘,思念冉冉啊。
“將軍,將軍。”遠處,趙二飛奔而來,手裡拿着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是興奮的模樣。
慕容懿面色不動,站在那處,看着趙二滿目喜悅的模樣,脣角也淡淡勾了勾。
“什麼事如此開心?”
“京城來的密信,是夫人給您的信。”
“溪兒?”原本毫無情緒的慕容懿這會顯然有些激動,他飛身下了山坡,不等趙二跑過來,便一把奪過他手裡的信。
算起來他給京城去信也不過才二十來天,這信如此快便回來了嗎?
不會,應該不會,這個時間溪兒怕是剛收到信沒幾日,這信,應該不是回信,而是她的來信……
慕容懿快速拆開信,看着信上的內容,眼底漸漸溢出柔情與溫暖,他也很想她,特別想。
以往他常年駐紮在北地也不覺得苦寒,現在有了她,便多了一份牽掛,一份思念,那種想念的情緒不斷侵擾着他的情緒,讓他很想立刻將海匪剿滅,第一時間趕回京城交差。
奈何海匪狡猾的很,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海匪便退回了海島上再也不曾露面,他都想直接在海上與他們海戰,不過他帶的兵都並不是十分擅長海戰,怕是要吃大虧啊。
“將軍,夫人說什麼了?”趙二這些日子都沒見慕容懿這般開心過,從離開京城的那日起,他便一直嚴肅又冷漠。
這段時間因爲有林鳳溪的存在,他以爲將軍終於轉了性子,越發平易近人了,現在看來還真是他多想了,將軍還是那個將軍,冷漠還是那般冷漠,所有的柔情不過都因爲夫人罷了。
現在夫人不在,他便又是那個冷酷的戰神慕容懿了。
“夫人說了什麼我還要告訴你嗎?”慕容懿白了趙二一眼,那眼神,像極了在看白癡。
慕容懿說完,便將信收好,徑自離開了。
而一直跟在慕容懿身邊的趙大,同樣的看了一眼趙二,與慕容懿一模一樣的,看白癡的眼神。
“我說趙大,你什麼意思,你那樣看我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趙二不服的追着趙大去了,奈何趙大不想與白癡趙二有牽扯,緊緊跟上慕容懿。
慕容懿回了大營,副將和其他主將都在大營中商討着作戰計劃。
見慕容懿回來,立刻恭敬喚了一聲:“將軍。”
“剿匪計劃需得提上日程了,若是匪寇再不出海,那我們也只能攻上海島,皇上只給了我們兩個月的時間,不能再耽擱了。”
慕容懿冷眸冰寒,看着衆人,手指落在地圖的某一處位置上,那裡標註的便是海匪所在的海島。
這場戰役最好便是能把海匪引出來,在陸地作戰,但若是實在無法引出來,那邊只能進行下一步計劃,攻佔海島,但這樣對他們而言,便少了許多優勢。
但這次剿匪的行動勢在必行,不管用什麼方法,他們都必須向前衝。
原本慕容懿倒也不十分着急,但是現在,他更想快些繳清匪患,早日回京。
京城中,六王爺府。
柳裴然在六王爺府門前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但那守門的家丁卻緊閉大門,不理會柳裴然的言語。
柳裴然想見六王爺,想爲飛鳶求情,或者就算不能求情,讓他見一見她也是好的,至少讓他知道,她現在可還好。
那守門的小童着實看不下去了,跑到柳裴然面前低聲道:“你還是回去吧,王府裡出了事,咱們王爺是不會再找個時候見你的,你快走吧,別惹了王爺不痛快,怕是到時候牽連你啊。”
柳裴然卻不願離開,他雙手交疊,對那守門小哥行了一禮,這才道:“小生真的有要事求見六王爺,請小哥通融通融,只要您願意進去稟報,在下感激不盡,不管六王爺是否會怪罪在下,這罪過在下都會一力承擔,只求小哥能通報一聲。”
“那好吧,若是王爺怪罪於你,你可不要怪我啊。”小哥也是看柳裴然跪了這許久,或許是真的有要事,想想還是答應了下來,他去稟報王爺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對柳裴然而言,這意義卻全然不一樣。
柳裴然聽那小哥答應了,心裡那叫一個開心,慌忙從地上站起來,跟着小哥往王府走。
“你就在這角門等我,我去通報管家,若是王爺願意見你,我便在帶你去見王爺。”
“好的,麻煩小哥了。”
角門裡還有另一個看守的小哥,那小哥離開後,柳裴然便坐立難安的等在那裡,不多會,小哥回來,身邊還有一位年紀稍大些的男人,穿着一身華貴衣衫。
柳裴然看着那兩人,細細想了想,便猜到了年長男子的身份,他應該就是這王府的管家了。
他衣着雖然華貴,但並不是特別精貴的衣料,面上十分嚴肅,看起來便是不苟言笑的人。
不過這麼一看,六王爺果然與衆不同。
若是在尋常人家,請管家便一定要請一位八面玲瓏的笑面虎當管家,這樣才能更好的應對四方來客,但王府顯然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