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瑕淡淡搖頭,“不用。”
既然要扮夫妻,那住在一起才合適,所以柳無瑕直接上了樓,沒給血煞思考的機會。
血煞整個人都蒙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不過隨即還是跟着柳無瑕上了樓,兩人進了一間屋子。
可是進了一間屋子之後,血煞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連放在那裡都不知道了。
看出他的侷促與不知所措,柳無瑕輕笑,拉着他坐到軟塌上,“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還在關心他的傷勢,這幾日都是血煞隨意抹點藥便不管那傷口了,不管柳無瑕如何要求,血煞都不給她看。
但今日,血煞逃不掉了,他們就在一個房間裡,他該着何種藉口躲開呢。
“沒事,已經好了,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他趁機想開溜。
但柳無瑕冷了臉,聲音也淡了幾分,“血煞,我要看。”
“呃,不要看,很醜。”那個傷口,有些扭曲,他不敢給她看。
但柳無瑕堅持,血煞也沒辦法,只好解開衣襟,露出裡面的傷口。
傷口已經結了痂,但還沒有好,並且是很不好,有些地方甚至發炎了,傷口都裂開了,可是血煞好像好無所覺一般。
柳無瑕看到那傷口就嚇壞了,真的傷得很嚴重,傷口很深,他每次都說沒事,可是明明就有事。
那一晚她便想看傷口了,可是礙於無淵在,她也不好強求,可是現在看到他的傷口,她有忍不住哭了。
他是第一個因爲她受傷的男人,這麼多日子的陪伴她也不是沒有看在眼裡,她不知道還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默默的落淚。
自從懷孕以後,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很容易奔潰,很容易難過。
血煞見她哭的這般傷心,心裡也是難受極了,像是被貓撓了一般,癢癢的,很難受,“我真的沒事,你別哭呀。”
“我沒哭。”柳無瑕轉過身去不看他。
她只是難受而已,她也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
她覺得自己是個帶煞的女人,先是害的姜黎不知所蹤,有害的血煞傷的這麼嚴重,她真是該死的很。
爲什麼死的不是她啊,她爲什麼要帶這個孩子拖累別人。
越想越難受,柳無瑕哭的不能自已。
血煞看着這般模樣的柳無瑕,心裡的那些話便再也忍不住了。
“無暇。”他這般親暱的叫她的名字,還是第一次,這一路上,他幾乎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不過是輕微的兩個字,她心卻微微悸動,那兩個字念在他的口中,意外的好聽,意外的動人。
“嗯?”她抹了眼淚,看着血煞,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過看血煞滿臉嚴肅的模樣,柳無瑕心沒由來一沉。
可是下一秒,見柳無瑕看向了自己,血煞突然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血煞猶豫着,分分鐘就卡住了,“我就是想說。”
他下意識的撓頭,動作顯得十分憨厚,不過他相貌好,長得也好看,做起這個動作來,也顯得十分帥氣,“我就是想說,你……你願不願意讓我當你孩子的爹。”
他一個衝動,將自己的心裡話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話說出口,他再也無所顧忌,像倒豆子一般,全部都說了出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你很難過,你也很愛姜黎世子,很愛這個孩子,但是孩子不能沒有爹爹,我不希望你被別人說那些閒言碎語,我希望你可以開心的生活下去,我不奢望你也喜歡我,我只是……只是想給你和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就是……就只是單純的想給你們一個家,絕對不會強求你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總之,越是想表達清楚,越是表達不清楚。
不過柳無瑕聽懂了,他是想給他們一個家,與她做名義上的夫妻。
可是這樣,多委屈他啊,“不不不,這樣對你不好,你這麼好的人,應該娶一個愛你敬你的妻子,生一個屬於你們的孩子,而不應該是我,我……我不值當你這樣做,我不好,我一點也不好。”
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這樣對待呢,她真的受不起啊。
她不敢去看血煞傷心難過的眼睛,只好轉身,背對着他抹眼淚。
血煞對她的情誼,這一路相處她其實看得出來,但……她真的無福消受,她不能平白這樣讓他人如此啊……
血煞臉色慘白,他就知道,知道她不會答應自己的,可是他真的不在乎啊,“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在乎啊,我只是在乎你,我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負卻沒有人保護你,不想以後你的孩子也被人欺負,我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我可以當做是我的,只要你好,我就開心了。無暇,我知道自己不夠好,我……若是你覺得不好,那我也不勉強你,就當我今天的話沒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是他奢望的太多了。
血煞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可見是真的傷到了心。
被柳無瑕拒絕,比讓他去死還要難受,他這一路,是動了真情,可是不屬於自己的,永遠不屬於啊。
柳無瑕沒想到血煞會這般說,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便也只能由着他離開,沒有來得及開口阻攔。
柳無瑕不知道血煞去了哪裡,總之,他一整晚都沒有再出現。
這一晚,柳無瑕睡得也不好,失眠的厲害,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