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比我透徹,覺悟也比我高,若不是我這些年來太執着,太堅持,或許……”或許早就會發現你的存在。
看着林鳳溪,俞子歸表情訕訕的,有些話,現在不說,他就打算一輩子都不說了。
而現在,他也不太想說了,只要他的女兒過得好,過得幸福,就算永遠不會叫他一聲爹,他也覺得無礙。
只要女兒能幸福。
林鳳溪看着俞子歸這幅模樣,其實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她不禁問道:“師父這段時間離開京城辦事,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很順利,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有些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這一次,他不光查到了一些過往的真相,知道了林鳳溪就是他女兒的事實,甚至還查到了一些……讓人震驚的事實,或許,當年的一切都是那人一手造成的,很有可能連素素的死,也是在他人算計之中。
這筆恩怨,他勢必要去算計清楚。
“那就好,對了師父,過幾日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一趟,家裡還麻煩您多照看着些。”林鳳溪已經計劃好,準備過幾日便出發去長恨樓,這一次的長恨樓之行,她勢必要將整個長恨樓收入囊中才行。
俞子歸聽她說要離開京城,忍不住問到:“你要去哪裡?”
“去一趟長恨樓,飛鳶以前其實是長恨樓的殺手,因爲要還我恩情所以才留在我身邊,上次飛鳶的一羣夥伴與我有恩情,我想要報答他們的恩德,不希望他們再被長恨樓控制,所以我想收服長恨樓,將長恨樓收歸幾用。”林鳳溪也沒對俞子歸隱瞞,俞子歸在秘境裡住了那麼久,早已經遠離江湖,估摸着對江湖的人事物都不是很熟悉了,所以跟他說一說也是無妨的。
“長恨樓嗎?”俞子歸輕輕呢語,說起長恨樓,他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掩藏不住失落的情緒,眼底也是滿滿的落寞。
“沒錯,就是長恨樓。”
“好,你放心去吧,這裡有我。”俞子歸從懷中拿出一個碧綠瓷瓶,遞給林鳳溪,“完事小心,長恨樓樓主爲人衝動,脾氣暴躁,你若是想要收服長恨樓,還是要智取,不能硬來,懂嗎?”
說這話便又遞給林鳳溪一個透白的瓷瓶,“這一瓶裝的是保命的藥,綠瓶裡,是毒藥,我想你應該懂得如何運用。”
“嗯,放心吧,師父,我不會亂來的,一定會謹慎行事。”
林鳳溪收下兩個瓷瓶,“謝謝師父。”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學習藥理知識。
京城中,玲瓏會館。
因爲玲瓏會館這幾日被查封,所以整棟樓都是空蕩蕩的,旁邊的繡房與玲瓏會館是間隔出來,相對獨立的,那邊的熱鬧便與這邊的寂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花悠去了繡房,發現有不少人沒有來上工,問過桂香嬸才知道,她們是看着玲瓏會館被查封,所以直接就不來了。
原本有二三十的繡娘,如今才剩下一半不到點。
花悠簡直要氣死了,這些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不過想到林鳳溪的話,她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既然她們的心不在這裡,強留住她們的人也是沒用的。
所以花悠將銀錢分分,遞給了桂香嬸,而後對着衆人說道:“林東家讓我今日來看看,看看這繡房還能留下多少人,東家說了,如果誰想走,她都絕不阻攔,但只要你們離開了玲瓏繡房,就別想着能再回來。沒錯現在玲瓏是遇上了點麻煩,但若是誰忘恩負義,也就別怪我們薄情了。還有誰要離開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花悠這話說的,很有氣勢,也很霸道,但卻也是事實。
留下的這些繡娘既然選擇留下,現在就不會離開,她們都是家庭十分困苦的人家,當初也是得了林鳳溪的賞識才能討口飯吃,現在又怎麼能昧着良心呢,所以花悠話剛說完,便立刻有人回到:“花悠姑娘,我們不走,我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不管玲瓏會館怎麼樣,只要東家還需要我們,我們就都不會離開。”
“對,我們不走。”一個人帶頭說了話,其他人便一起踊躍了起來,紛紛表示自己不會離開。
花悠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好,既然大家能這樣想,東家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大家,玲瓏會館雖然這幾日受到了影響,但事情已經解決,東家說了,大家前一段時間趕製衣服太辛苦,所以不着急開業,給大家足夠的緩衝時間,備好充足的衣物,咱們再一起面對風雨。”花悠現在,已經有了大家風範,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
花悠的話說完,桂香嬸也已經把銀子拿出來給大家平分了。
“這是東家給大家的賞銀,至於工錢,絕對不會拖欠一分的,你們既然都願意留下來,那就好好的幹,東家不會虧待大家的。”
“謝謝東家。”
從繡房離開,花悠一顆心纔算徹底安定下來。
那些人走了便走了,沒什麼好稀罕的,現在留下的,纔是關鍵,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她得抓緊時間去再招一批繡娘了。
花悠這麼想着,慢悠悠的往玲瓏會館走去,準備去打掃打掃衛生,收拾一下之前被弄亂的東西。
可是沒想到,她剛打開後院的門,便嚇了一跳。
地上……密密麻麻蜿蜒了一串血跡,一直蔓延到房間裡。
花悠嚇了一跳,看着地上的血色,心突突的跳着,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她還是快速關上門,生怕別人看見裡面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