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渝冷笑一聲,指向鍾離馥身後的祁九,道:“鍾離國師,就是她想將意念術據爲己有,真正應該聯手的,應該是我們。”
“蕭成渝!”祁九就厭惡被人冤枉,當即就炸了:“你別血口噴人!是誰剛纔口出狂言說要闖我飛花教,又是誰要我交出什麼意念術!現在你倒打一耙,不覺得無恥嗎?”
蕭成渝低笑:“無恥?成大事者,理應不拘小節。”
祁九白眼:“強詞奪理。”
此時鐘離馥依舊神色冰冷,面無表情的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管不着,但是,這個人,既然知曉我溫世血脈的下落,自然不會交給你,你若不服,大可與我一戰。”
蕭成渝聞言,也知道此次是沒着落了,只得訕訕的坐回了轎子裡:“我們走。”
看着轎子遠去,鍾離馥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霍林,微微頷首,霍林也點頭示意。
祁九拿出解藥,扔給火靈:“方纔得罪了,情勢所逼,霍盟主莫怪。”
霍林微微頷首,表示理解,然後轉身便帶着人離開了。
他來此處,純粹就是爲了不讓溫氏血脈落到別人手中,現在,既然鍾離馥已經來了,那他自然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鍾離馥轉眸看向祁九:“貿然前來多有叨擾,還請祁教主莫要怪罪。”
祁九微微拱手:“國師言重了,我也是受人之託罷了,溫世一族與我並無什麼瓜葛,我也並不在乎什麼逆天之術。國師請隨我來吧。”
隨後,便命人開了山門,帶着鍾離馥朝着教中走去。
此時,躲在暗處的裘斷刀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從沈洛棲離開赴京開始,他就一直暗中跟着,他們的追蹤術可謂是空前絕後,纔沒有被幾人發現。
“老大,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旁邊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男人道。
裘斷刀瞄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然後靠在旁邊的歪脖子樹上,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道:“也不知道我師傅怎麼樣了。你剛纔也瞧見了,那尼姑厲害着呢,我纔不去。咱們在這兒等,就不信那羣人不放我師傅出來。”
說着,瞄了一眼坐在地上戳泥巴的瘦小男人,然後靈機一動,道:“瘦猴,要不,你替我去吧,去探探風。”
瘦猴聞言一愣,手裡的棍子都嚇得掉了,他轉頭看向裘斷刀,然後連連搖頭:“不不不,我還是在這兒陪老大你吧。”
裘斷刀隨手拔下來一塊樹皮,砸向瘦猴,然後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瘦猴也只是一躲,不敢反抗。
飛花教內。
祁九領着鍾離馥七繞八拐的到了沈洛棲的房間,推門進去,夜瑾瑜正給沈洛棲喂完藥放下碗幫她蓋被子。
鍾離馥一進門,看見夜瑾瑜的瞬間,臉色一變,她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夜瑾瑜的手,將他扔到一邊,然後抽出腰間的軟劍,指向夜瑾瑜:“大膽狂徒!何故膽敢做出如此輕浮之舉!”
輕浮?
夜瑾瑜冷笑,突然就鑽出來一個來路不明的道姑對他刀劍相向,心裡本就窩火的夜瑾瑜瞬間不滿起來,他道:“輕浮?給她藥浴、抹身、換衣那樣不是我!你是什麼人?”
鍾離馥眸光一沉,竟然還藥浴抹身換衣!
見此,祁九立刻上前,將夜瑾瑜拉了拉,道:“鍾離國師別誤會,賢侄並無輕薄她,真的只是放心不下在照顧她而已。”
鍾離馥瞄了一眼祁九,這才收了手上的軟劍:“男人,都沒什麼好東西。”
說罷,一揮袖子,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拉過沈洛棲的手,開始號脈。
夜瑾瑜不滿,剛要反駁,卻被祁九一把捂住嘴,然後連拉帶拽的拖了出去。
“你別嚷嚷!”祁九道:“你想不想她救人了?”
經祁九這樣一提醒,夜瑾瑜才猛地反應過來,她剛纔喚她鍾離國師,想必就是鍾離馥了。
想着,這才安靜下來,點了點頭,祁九才放開他。
夜瑾瑜有些氣結,卻也不能發作,這個鍾離馥對他敵意似乎很大,不過,他很確定,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想着,夜瑾瑜不經覺得,這道姑不會是受過什麼情傷,被哪個男人拋棄過吧。
“想什麼呢?”祁九伸手,一拍他的腦門兒,道:“不進去看看?”
夜瑾瑜這才猛的回過神來,就要再進去,卻又被祁九一把拉住:“我告訴你,說話注意點,就衝她剛纔對你的那個態度,我告訴你,你就得小心了。”
夜瑾瑜不太在意,就是敷衍了一句道:“我知道了。”便又進去了。
此時,鍾離馥還在給沈洛棲把脈。
片刻之後,把完脈,鍾離馥轉頭,環視了一圈四周,像是沒看見夜瑾瑜似得,又轉頭給牀上的沈洛棲緊了緊被子。
“額……那個,”夜瑾瑜有些尷尬的開口:“那個,鍾離國師,她怎麼樣啊?”
鍾離馥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也沒有搭理夜瑾瑜,一轉眸就見沈洛棲手腕上的紅繩。
她像是忽的被那根紅繩吸引住了,拉着沈洛棲的手看了很久。
直到祁九走進來,見到這一尷尬的場面,就連空氣中彷彿都瀰漫這尷尬的味道。
她上前,道:“國師大人,這丫頭如何了?”
鍾離馥這才放下沈洛棲的手,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兩股靈力互相不交融而已,封住其中一道就可以了。”
祁九點了點頭,轉眸遞給夜瑾瑜一個大可放心的眼神。
鍾離馥這時卻道:“從今天起,我的人會親自照顧小帝姬。”
說罷,轉眸看向夜瑾瑜:“此外,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尤其是來路不明的,男人。”
此言一出,夜瑾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更加證實了之前的猜測。
這鐘離馥,絕對是被男人傷過!纔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
想着她能救沈洛棲,夜瑾瑜努力平復着體內的怒火,然後曉得勉強,他道:“國師大人,爺不是來路不明的男人。爺叫夜瑾瑜,逐鹿三皇子。”指不定以後還是你們小帝姬的駙馬呢。
心裡這麼想着,嘴上卻是不敢說的,光這道姑看他的眼神都能將他扒皮抽筋了,他要是說了,恐怕得打起來。
他看了看四周,忽的又想起什麼,他道:“奇怪,溫筠錦不是去找你呢嘛,你來了,他人呢?”
鍾離馥瞄了他一眼,只是道:“我未曾見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