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話讓嶽檸歌打起了精神來,一想到翠和山莊的嶽錦繡和那個蕭覆,嶽檸歌的心情就像被狗X了一樣。
“什麼怪事?”
“我發現那個男人,好像能夠聽到我說什麼。”
“不能吧?”嶽檸歌皺起眉,“不是說,那是你和我之間獨有的對話嗎?其他人怎麼能夠聽得到?或者說,怎麼能夠聽得懂?”
涼涼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其實我們魔怪有自己的語言,只是因爲種族不一樣,和人類之間的語言是不同的,可若是歃血爲盟之後,魔怪就會變成靈獸,靈獸和主人之間會有心靈相通,所以孃親能夠聽懂我說什麼。”
“可是那個人,他沒有和我歃血爲盟,卻能夠聽懂我說的是什麼,就在上一次翠和山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可拖到了現在才告訴孃親。”
“你不是說,得歃血爲盟,結契之後才能夠聽懂你說的話嗎?”嶽檸歌也沒有搞懂,畢竟對於魔怪轉靈獸的事,她接觸的很少,甚至魏越澤也沒有和她多說什麼。
涼涼道:“就是這樣我才奇怪,那個人應該是傲天大陸之上存在的比較特殊的異類。”
“異類?”
“就是不用契約都能夠聽得到魔怪的話。”
嶽檸歌眯起眼睛來:“這種特殊功能不是很炫酷吊炸天?畜生的話都能夠聽得懂?比馭獸術還厲害?”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嶽檸歌不由得又皺起眉來:“我到現在都沒有想通,爲什麼蕭覆可以將馭獸術用在人身上,可那馭獸術又不像娰尊用的馭獸術,總覺得是……”
“那應該是蠱毒,靠蠱來控制人,是巴蜀之地的一種殘忍術法。”
嶽檸歌登時臉色就垮下來:“如此說來,那個蕭覆背靠大周皇朝,還和巴蜀皇朝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扯,現在又沾染了大夏後人,豈不是……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涼涼搖搖頭,忽的驚呼一聲,嚇得嶽檸歌猛地捂着被嚇得顫抖的小心臟:“死孩子!就不能小聲點!”
“孃親,你看!”
順着涼涼炯炯有神的目光而去,在他們的前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山洞。
嶽檸歌覺得涼涼有點大驚小怪了:“山洞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頓了頓,她又覺得是很奇怪了:“這一路走來,好像真的沒有出現過山洞,說不定……”
這坤佑院範圍內十里處都不曾見到山洞,而這裡……指不定藏着坤佑院的寶貝!說不定就是這一帶有地熱的秘密!
嶽檸歌帶着涼涼走進山洞,山洞裡面暗淡無光,虧得她還留着一顆夜明珠,否則還不得撞到腦袋。
嶽檸歌摸索着,山壁坑坑窪窪的觸感盡數透過指尖傳遞到她心中,溼潤的泥土、佈滿青苔的山壁……
“涼涼,我覺得這兒很不對勁。”嶽檸歌皺起眉來,又將夜明珠往前面挪了挪,仔仔細細地看着面前的這塊山壁。
山洞之中十分悶熱潮溼,按理說應該都佈滿了青苔,而偏偏這一處倒是滑不溜手。
涼涼道:“孃親,看看能不能將這山壁給推開呢?”
嶽檸歌應了一聲,趕緊運起了武力。
武力灌注在掌心,本來嶽檸歌打算用曾經在嵌稷山之下的法子將這山壁劈開的,之是她纔剛剛觸及山壁就像觸電那般將手給收回來。
她看着這塊不可思議的山壁:“涼涼,這山壁,會吸收武力!”
方纔如果不收回來,是否武力就會被這古怪的山壁吸收殆盡?
涼涼也是第一次聽說山壁還能夠吸收武力的,登時也奇奇怪怪地看着那塊山壁:“孃親,你找找有沒有機關。”
嶽檸歌忽然發現,其實涼涼的頭腦挺夠用的。
雖然有時候會卡殼。
嶽檸歌摸黑進行,在黑暗之中摸索,憑的就是膽量,拼的就是運氣,你永遠不知道黑暗裡面會有什麼在等着。
那些窸窸窣窣張開了小嘴露出尖溜溜的細牙齒的魔怪,那些潛伏在草堆裡面勾了淬滿了毒液尾巴的毒物……
嶽檸歌的手過境之處都帶着暗紅色的光芒,她纔不傻!
雖說不是細皮嫩肉的手,但好歹她也得靠手吃飯呀,哪能什麼都不做就白白地受傷。
片刻之後,嶽檸歌的手就觸及到了一個硬物,趕緊將夜明珠往前一挪,卻是一個燭臺。
“這個地方,有燭臺?”嶽檸歌心生疑惑,多想一下都沒有,擡手就想將燭臺給提起來。
夜明珠的光芒實在有限,若是換成燭臺可能要好的多。
然而……
嶽檸歌費了不少的氣力,那燭臺紋絲不動!
她垂眸看向涼涼:“你出來,你眼力勁兒好的,給我看着周圍有沒有異動,別成日裡沒事做就躲在我懷裡,男子漢大丈夫得磨練。”
“哦。”涼涼趕緊鑽出來,落到地上,迅猛膨脹身軀。
嶽檸歌緩緩地轉動着燭臺……
“喀喀喀”的聲音一下下地響起來,在黑暗之中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嶽檸歌打了個哆嗦,正要收回手卻發現,燭臺經過轉動之後,竟然能拿起來。
“設計這個機關的人還是業界良心呢!”嶽檸歌將燭臺拿起來,又用火摺子將燭臺點亮,登時整個山洞都明亮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嶽檸歌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這山洞……比起她和娰尊初見的那個地方好不到哪兒去!
遍地屍骸,那是她幸運沒有踩到,或者說沒有觸及到。
不過現在隨隨便便地掃了一樣,嶽檸歌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嶽檸歌拿着燭臺,又小心翼翼地走到黑不溜秋的甬道前,往下面探了探頭,然後輕輕地丟了個石子兒下去。
“噹噹噹……”
聲音都不間斷,好不容易等着聲音斷了之後嶽檸歌才鬆了口氣:“其實,這臺階的距離不長。”
“不長那是多長?”涼涼好奇地跟在嶽檸歌的身後,歪着腦袋,蠢萌的模樣讓嶽檸歌忍不住手賤地捏了一把它胖乎乎的臉蛋兒。
嶽檸歌笑道:“如果你要從這兒滾下去,可能會用個三十秒。”
“孃親!”涼涼撅着嘴,“我這麼可愛,你忍心嗎?”
“必須忍心!”嶽檸歌嘻嘻哈哈地端着燭臺,從容地朝着那黑不溜秋的通道走去。
當涼涼隨着嶽檸歌走進甬道之後,身後的那扇門就關上了。
涼涼忍不住驚呼一聲:“孃親!”
嶽檸歌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這兒怎麼說也是坤佑院的地盤,這樣嚴謹的機關應該是因爲下面有寶藏。既來之則安之。”
嶽檸歌如是安慰自己,也安慰涼涼,“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金銀財寶在等着我。”
“孃親,你已經有寶藏了好吧?”涼涼可是記得,前段時間,孃親還一直都捯飭着那羊皮地圖。
想到這兒涼涼都有些想念魏越澤:“孃親,你說後爹哪兒去了?我都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嶽檸歌道:“他應該快來了吧。”
關於魏越澤,自從無憂城分別之後,他就想失蹤了一樣,半分音訊都沒有。
不過最近她的事情也挺多了,等這兒處理好了,說不定他就到了。
秦無憂那傢伙不是讓魏越澤替他解圍去了嗎?等下次見到秦無憂的時候,她得好好地問問秦無憂,到底魏越澤現在處於什麼個情況。
“其實我也挺想他的。”嶽檸歌呵呵一笑,“不過現在他不能出現在蕩城。”
她莫名地很害怕,害怕娰尊發現異樣。
就像那個時候娰尊本來就有機會可以殺魏越澤的,可是他卻沒有下手,嶽檸歌隱隱地覺得兄弟之間會有那種血緣關係。
魏越澤和魏淵從來都不對盤,或許不是因爲他們明爭暗鬥想要爭搶些什麼,而是因爲他們身體裡面根本就沒有流着同一種血脈。
他們根本不是兄弟。
嶽檸歌嘆了口氣:“涼涼,等我再見到魏越澤,乾脆我嫁給他得了,當個將軍夫人也挺好的。”
“那我不是要改口叫他爹咯?”
“不用,後爹就好。”嶽檸歌想到魏越澤曾經還動過要將涼涼閹割的想法就忍不住同情了一番涼涼。
這愣頭青喲!
一人一畜有說有笑地朝着未知之處前進,絲毫恐懼都不曾在他們臉上顯露過。
她們的從容讓黑暗之中的那雙眼睛忍不住閃了閃,她還是和初見時候一模一樣,毫無畏懼。
只有自身強大的人,在面對未知的黑暗時,才能夠處變不驚。
嶽檸歌正是這一種人。
上一世,她鍛煉出了無堅不摧的心理承受能力,而這一世,她能夠極速地成長武力,兩世爲人,她很慶幸,也很知足。
滴答滴答的水聲縈繞在耳邊,每一步都踩着溼答答的泥土,看來這裡很久沒人經過了。
燭臺的燈火漸漸變得微弱,以至於後期嶽檸歌根本看不見太遠的地方,只能近距離的觀察,這裡和外面幾乎一樣,都是石壁、青苔、水滴,除了偶爾會有青苔滑腳,旁的卻沒有什麼。
“咦”了一聲,嶽檸歌還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怎麼裡面彷彿傳來微弱的光芒。
嶽檸歌快步上前,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下臺階,腳下一滑,一個踉蹌——
“孃親!哎呦喂!”
涼涼在看到嶽檸歌的身子即將往前傾的時候,趕緊用壯壯的身軀將嶽檸歌給護着,它有一身最柔軟的皮肉,就算是摔下去也不會太疼,可孃親卻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