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歸來6
因着燕北羽身體虛弱,又加之朝中一大批的官員,因着捲入龐寧之事獲罪,於是朝中好些位置都空缺出來,雖然燕北羽先前也有提拔了一些,準備接任他們的位置,但還是好些官職未能有合適的人出任窄。
朝中上來的摺子,他未有多少精力去看,謝詡凰常常代爲批閱,好些事都是委託霍雋去處進,龍靖瀾則是百事不管,一天變着花樣地去折磨被她關獄中那的一撥人,尤其是高昌王已經不知被他折磨得什麼樣了。
謝詡凰剛剛從上書房與霍雋定下了御史臺幾名官員的安排,以及明年科舉的安排,一回到暖閣去,明明說着自己在休養的燕北羽正跟兩個孩子玩得亦樂乎,就連一開始不願要他這個爹爹的沅沅,這會兒也趴在他背上不知因爲何事樂得咯咯直笑。
她一進門,擱下手裡的卷宗,“這些是根本賀英稟報的,擬定的名單,你看看合不合適。”
雖然他和大哥都商議過了,但是於對南楚朝中的事,還是他自己比他們更爲清楚。
燕北羽要起身,沅沅卻趴在他背上不撒手,“背背……孥”
說着,要燕北羽揹她起來玩。
“沅沅,過來。”謝詡凰沉下臉來,這小丫頭這兩天越發地不聽她話了。
“要背背。”沅沅躲在燕北羽的身後,還是不肯聽她話出來。
燕北羽倒真是順着她,揹着她起來,一直背到了書案邊過去,將她放在椅子上,自己站在了那裡她帶來的卷宗。
“你也太慣着她了,都成什麼樣子了。”謝詡凰沒好氣地道。
這兩三天的功夫,初見面說着自己不要這個爹爹,現在盡粘着他不放了,連她這個作孃的說的話,她都仗着他在,不聽她的了。
“又不是多大點兒的事兒,小孩子貪玩一些,沒什麼不好。”燕北羽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摸了摸女兒小小的頭。
他缺席了他們太多的成長,如今便是給他們再多的疼愛,也彌補不了那段歲月,也是更好好好地與他們相處,故而也就對他們太過疼寵了些。
謝詡凰無奈地嘆了嘆氣,道,“那也不能事事都由着她。”
他身體尚還虛弱,哪有那麼多的精力陪着沅沅一天鬧騰,現在事事都由着她,將來就更加說不得了。
人說慈母嚴父,到她這裡,盡是反過來了。
她說着,交沅沅抱走,帶到一邊板着臉道,“爹爹在生病,你們要乖一點,不能總纏着他玩。”
她知道,他是覺得自己錯過了孩子的出生,這麼久以來都不在身邊照顧他們有所虧欠,可是再怎麼想彌補,也不是這麼彌補的。
“沅沅有乖。”小丫頭順噘着嘴道。
“那你方纔還讓爹爹揹着?”謝詡凰道,對於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些事都是極不利於身體休養的。
沅沅噘着嘴,小臉鼓鼓的,站在榻上面對着她不說話。
燕北羽看完卷宗,擡頭瞧了一眼這邊,叫小丫頭一臉委屈的樣子,走近來道,“多大點的事兒,你看你嚇着孩子了。”
謝詡凰扭頭瞪了瞪又過來的人,“我跟她講事情,你不要插嘴。”
沅沅這丫頭,這兩日盡仗着他的護佑,以前在她這裡不能要的東西,都會偷偷向她要,燕北羽還都一件不落地給她,又怕被她知道了,還藏着掖着的。
燕北羽望了望站在那裡,低垂着的小女兒,又是心疼,又不好再幫着她說話。
這兩日,因着孩子的教育問題,他們已經幾番分歧了,她總覺得他對兩個太縱容了,可他又覺得她這個孃親做得太過嚴厲了。
謝詡凰板着臉將沅沅教了好一段時間,方纔抱了她下來放到地上,“去找你哥哥玩吧。”
沅沅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燕北羽,這才依依不捨地去了璟兒那邊。
謝詡凰嘆了嘆氣,一邊收拾着她們扔得到處都是的玩具,一邊問道,“卷宗看得如何了,此事今天就得定下來。”
燕北羽自她身後擁着她,溫聲道,“生氣了?”
“好好說話。”謝詡凰板着臉道。
她一次又一次跟他聲明,孩子現在正是得交他們開始明白是非的時候,不能什麼事都慣着他們,他回回都忘得一乾二淨,完全
tang是個孩子迷。
“好了,我下次注意點兒,主要他們還那麼小,太兇他們會嚇着他們的。”燕北羽道。
自己的親骨肉,當然是恨不得時時刻刻捧在手心裡了。
“我自己生的,我不知道。”謝詡凰沒好氣地道。
“好,我會注意,都聽你的。”燕北羽說着,低頭吻在她的側臉上。
明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卻又總會在不經意之間,覺得這一切又真實得像是在做夢,兒女繞膝,他最愛的女人就在他身邊,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爲之幸福。
“行了,說正事。”謝詡凰拿開他圈在自己腰際的手,說道。
“不能留用的,我已經圈出來了,聖旨也寫好了,讓人去傳了旨便好了。”燕北羽說道。
他早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朝中定然官位空缺不少,故而早早便已經留意了各州城的各用之人,也調到了與之相關的一些位置,只是不在燕京罷了。
如今龐寧等人在朝中的勢力拔除,正是將這些人調入京中的任用的時候,不然一直空懸着,實在不利於朝廷安定。
謝詡凰點了點頭,想到謝承顥的事,沉吟了片刻問道,“謝承顥的事,怎麼辦?”
她也知道此事有些讓他爲難,只是晏家也確實對她有恩,謝承顥雖然有做過不好的事,但是沒有他,她和大哥也不可能活到如今。
“放虎歸山,終成禍患。”燕北羽道。
“此事,讓你爲難了嗎?”謝詡凰抿了抿脣道。
晏九已經向大哥提出這等請求,若是做不到也失信於他,這麼些年他求過她,幫過她無數次,從來不曾向她請求過什麼,這是唯一的一一次。
“我只怕,將他放回去了,將來依舊是南楚的心腹大患,所以在北疆一帶的兵力佈署還未完成之前,我還不能放他走。”燕北羽面色凝重地說道。
他知道,她是想還晏家還有謝承顥救過他們兄妹的恩情,雖然他更想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可是她既開了這個口,他又如何能不答應。
南楚剛剛經歷這般大劫,他身體也未恢復,若是將謝承顥放回去,轉頭他就兵指南楚,他如今這般怕也難以領兵出戰。
所以,在他還沒有安頓好北疆一帶的兵力部署,以防止北齊的入侵,他是不會放他回去的。
“如此也好,是讓何人去安排的。”謝詡凰道。
若是能將北疆那邊安排得固若金湯,便是放了謝承顥歸國,他想從戰場上謀奪南楚,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此事朕向他們交待就行了,你已經幫了很多忙了。”燕北羽道。
她總是擔心他會累着,身體承受不住,故而好些事情都一股腦兒地攬了過去,可他也不能事事都推給她,自己天天落了清閒。
謝詡凰看了看他,沒有再堅持,一來南楚軍中的將領一向以他爲尊,便真是讓她去,她也不一定能安排得比他周全。
“鳳凰,昨日霍將軍過來詢問朝政之事,我順便向他提了件事,希望他能出任丞相,兼太子太傅。”燕北羽向她坦言道。
霍雋文才武學兼備,能出任南楚丞相之職,定會讓南楚有一番新局面,加之又與兩個孩子親近,將來做爲太子太傅,也再合適不過。
“大哥答應了?”謝詡凰問道。
燕北羽嘆氣,搖了搖頭道,“他拒絕了。”
他想,唯一的原因,便是與霍家之事的關連,他可以不與他爲敵,但不代表真的就能心裡完全接受,如今留在這裡幫忙處理朝中瑣事,也無非是因爲她這個妹妹罷了。
謝詡凰聞言沉默,大哥會拒絕,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霍家的事一直是他心頭之痛,他可以不恨,可是也不可能心裡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我再問問他吧,若是他有別的想法,也不必強求。”
她自然想以後兄妹長聚,可是這些年大哥已經因爲她的事操心太多了,他也有他自己想去走的路,故而若是他真的那樣選擇,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燕北羽微微點了點頭,他也是知道她想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所以才提出了那樣的想法,之後還向龍靖瀾表示了,希望她能開口勸勸。
較於宮裡的祥和安寧,宮外卻處處還是劍拔駑張的氣氛,龍靖瀾的人一直沒有找到闞璽的行,就連先前躲在歸義侯府的莫玥也不知所蹤。
“大師姐,這燕京城都快翻了個頂朝天,還是沒有找到那兩個人,會不會他們已經逃出燕京城了。”老七過來稟報道。
他們緹騎衛找人,也算是有一番手段了,這兩個人確實藏得夠嚴實,他們兩三天也沒有找到他們的人。
“四道城門都緊閉着,他從哪裡逃,再給我仔仔細細地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他們揪出來。”龍靖瀾叉着腰,沉聲朝着周圍還在搜補的緹騎衛道。
如今高昌已經亡國,確實就算他們逃了,也無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可是她龍靖瀾從來不是那麼慈悲心腸的人,這該算的賬,她是一筆都不會找的,不管他們還藏在什麼地方,他也得把他們揪出來。
話音剛落,老七瞧見遠遠過來的人,深深笑了笑,低聲提醒道,“大師姐,有人來找你了。”
“找什麼找,老孃沒空。”龍靖瀾罵道,闞璽和莫玥這兩個沒找出來,她火大着呢。
老七聞言低低一笑,朝着走過來的人道,“霍將軍,大師姐說她沒空,讓你回去……”
話音還沒落,就被反應過來的龍靖瀾一把推開了臉,“滾開。”
霍雋都聽在耳中,卻只是笑了笑,道,“人還沒有找到?”
“找到了,我就不在這忙活了,這兩個龜孫子,有本事你躲一輩子,別落在老孃手裡。”龍靖瀾道。
“這個時辰了,你應該也還沒有用午膳,我在得意留了愛吃的菜,一塊兒過去。”霍雋道。
這些天雖然都在燕京,但因爲各自忙的事情,二人也只是草草碰了個面,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今天好不容易纔在宮裡把手邊那些緊急要務處理完了,這纔出來尋了她,準備好好坐在一塊兒吃頓飯。
龍靖瀾經他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餓了,爽快地答應了,朝着老七等人道,“仔細點兒找,抓到人了過來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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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作孽的速度。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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