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投奔

爲了餘晗,舅舅一直都沒有鬆口再娶。他害怕繼室會禍害餘晗,跟姥姥說,要等餘晗滿了十歲,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考慮續娶的事情。

不然的話,如果繼妻是個面甜心苦的女人,哪怕餘晗住在五里坪,她想要禍害餘晗,也有的是辦法。比如收買五里坪的人,或者收買小石潭的人,又或者借去探望姥姥和餘晗的機會,對孩子下手。

姥姥聽他說的有理,也只好無奈的點頭應下。

兒子和孫子,都是她的親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相比之下,還是年幼的孫子讓她比較心疼,爲了孫子能夠平安長大,她什麼都願意付出。不過,這樣一來,兒子就可憐了!

姥姥可憐舅舅,紫蘇一樣很心疼舅舅。

一個大男人,身邊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親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沒有人關心。丫鬟和婆子,那都是外人,是不能替代親人的。少不得,每次來了京城,紫蘇都要親自下廚,給舅舅做幾個拿手好菜,給他帶去親人的關心和溫暖。

每次紫蘇親自下廚,給餘哲做好吃的,餘哲的心裡都暖烘烘的。一個人在京城獨自打拼的寂寞、悲涼和疲憊,也會因爲幾個菜餚,幾道小點心,也沖淡得幾乎沒有影子!

今天,天氣晴朗,月色皎潔。

吃過晚飯,舅甥二人去街上逛了一圈,回來坐在庭院的涼亭裡賞月聊天。

香梨端上一碟點心,一罐果醬。

“這是什麼?”餘哲指着那罐子,好奇的問道。

紫蘇:“舅舅,這是我親手做的果醬,把果醬夾在點心當中吃,別有一番滋味!來,我給你示範一下。”

說着,就拿起一塊點心,用小勺子舀出一小勺的果醬,塗抹在點心上,然後又拿起一塊點心,跟塗抹了果醬的點心合成了一塊夾了果醬的點心,遞給了餘哲:“舅舅,請品嚐一下!”

餘哲接了過去,只咬了一口,就忍不住讚許的道:“嗯,味道極好,非常不錯!”

紫蘇:“這一次,我帶了三十罐,給舅舅留下五罐,其餘的我打算賣給好日子飯館!二十五罐果醬,加上秘方,應該可以賣個一千兩的銀子!”

餘哲:“紫蘇啊,別怪舅舅多嘴,你不是跟江二夫人不對付麼?日後,還是跟好日子飯館保持距離吧,果醬可以賣給別家啊!這京城裡最好的點心店,叫做珍果坊,那家的掌櫃的我有一面之交,可以介紹你去!”

紫蘇:“舅舅,好日子飯館又不是江二夫人的,大東家可是長公主。而且,整個江家,跟我關係不好的,也就二夫人一人,不足爲懼。長公主跟我挺投緣的,小郡主跟我也很要好,這個關係還是努力維繫的好。有長公主做靠山,日後舅舅遇到什麼難題,也有個願意幫一把的大人物!”

沒錯,紫蘇被二夫人那樣羞辱,她依然還願意跟好日子飯館做生意,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放棄長公主這個大靠山。舅舅好不容易在大理寺站穩了腳跟,若是跟好日子飯館斷絕了來往,說不定有心人就會給舅舅穿小鞋。

特別是上官知畫,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潛在的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咬舅舅一口,實在不得不防。而長公主,就是紫蘇最大的籌碼。沒有了長公主這個靠山,她拿什麼去跟上官知畫對抗?

上官知畫不會就這樣消沉下去的,她一定還會對錢氏進行反撲,一定還會千方百計的獲得蕭帆的*、愛。說不定,除了世子妃這個身份之外,她還會有更大的野心。

餘哲深深嘆息:“唉,都是舅舅不好,舅舅成了你的拖累。如果不是爲了舅舅的話,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的委屈自己,大可以跟江家的人一刀兩斷。”

紫蘇:“舅舅,你是我嫡親的舅舅,也是我r後的依靠。我們之間互相依靠,互相幫助,那還不是再應該不過?再說了,如果長公主不值得交往,江伯父也不值得交往的話,我也不會花費心思繼續跟他們保持來往。所以,舅舅不必內疚,這跟你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餘哲:“好孩子,舅舅一定會更加努力,爭取更有出息一點,爭取日後可以成爲你可以依靠的力量!”

紫蘇:“好的呀,那日後我努力掙錢,舅舅努力上進!咱們一起努力,日子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餘哲:“嗯,紫蘇是個好孩子!咱們將來的日子,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好的!紫蘇不要累着了,舅舅如今不在夷縣了,不需要那麼多銀錢,舅舅的俸祿就夠用了!”

紫蘇:“舅舅,還是不要太節省了,要多多跟興趣相投的同僚交往。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要求到人家頭上!這次賣了果醬的銀錢,就留給舅舅,不要推辭!不然,我生氣了,日後再也不來你這裡了!”

“好,舅舅收下就是了!”餘哲無奈應下,心裡卻打定主意,要幫紫蘇攢起來,日後給她買田地鋪子做嫁妝。

唉,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他無比的心疼。

如果姐夫還在的話,那該有多好啊!這孩子,值得做父母的全心全意的去疼愛,爲她遮風擋雨。

姐夫啊!你到底在哪裡?你到底是否還在人世啊?如果你還在人世的話,請你快點現身吧!紫蘇這孩子,是把家庭重責,全都扛在自己的肩上了!

這孩子,可憐啊!

數千裡之外,一個幽深的山谷裡。

上官沐風躺在病榻上,眼皮沒來由的,亂跳了起來。是誰在念叨他?是妻子,還是女兒?又或者,是仇敵?

他最大的仇敵,就是上官乘風!

沒錯,他之所以會掉下萬丈深淵,不是敵軍所爲,也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而是被殺手逼入懸崖的。在掉入懸崖的一剎那,殺手說:“你到了地獄,不要找我算賬,我只是被你大嫂僱傭來殺你的!真正的兇手,是你的和大嫂!”

大嫂啊!是大嫂所爲,大哥必然也不清白!不然的話,大嫂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請得動這麼厲害的殺手?請這樣一個殺手,起碼也得一萬兩銀子吧?

要不是他被神醫所救,他早就化作一堆黃土了!

老神醫走了進來:“咋樣?今天感覺如何?”

上官沐風:“好多了,雙腿有知覺了。”

老神醫:“這就好,只要有知覺了,就有站起來

的希望!繼續好好養傷,不要東想西想,因爲着急也沒有用,反而會影響你的傷口恢復!”

上官沐風:“我知道了,謝謝恩公!”

一別多年,也不知道妻子和女兒如今是否還活着?以大哥大嫂的爲人,應該會爲難她們,能給她們一條活路,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紫蘇約見了江世昌,還有二夫人,三人就在好日子飯館的雅間相見。

紫蘇到了好日子飯館的時候,江世昌跟二夫人,早已在雅間等候多時了。一見紫蘇,二夫人就沒好氣的道:“你有什麼事,趕緊的說,利落一點,我沒有那麼多功夫跟你閒扯!”

江世昌怒了,剛想要呵斥她,紫蘇連忙搶先道:“我約見你們,是受花兒所託,她讓我來勸說一下伯父,勸說伯父不要再跟夫人賭氣了!”

二夫人惱了:“既然花兒讓你找她爹, 你把我也叫來幹啥?”

紫蘇:“我把夫人約來,只是想要跟夫人說幾句話:這輩子無論我貧窮還是富貴,我都絕對不會踏入江家半步!就算這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嫁給江純,不會覬覦江家兒媳婦的身份!夫人大可不必爲了我,而跟江伯父賭氣,那樣對花兒是不公平的!

她小小的一個姑娘,成天爲了父母的不和,而傷心流淚!如果你們真的愛自己的兒女的話,就趕緊和好吧,沒有必要繼續較勁下去!我的話說完了,伯父和夫人都好好想一想,我先告辭了!”

說完,當真起身離坐,推開門就走了。

江世昌和妻子不禁面面相覷。

此時的西北邊關,戰火紛飛。

端王蕭皓爲大元帥,親自帶着五萬精兵,深入大漠腹地,搗毀敵軍的老巢。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不料卻因爲行軍路線圖被內殲泄露,端王和他手下的五萬精兵在回程的路上,被十五萬敵人團團包圍,幾乎全軍覆滅。

端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消息傳回京城,皇上氣急攻心,中風了!

要知道,端王是皇上最疼愛的侄兒,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的遺腹子。當年,他被人追殺,他的弟弟爲了救他,捨命爲他擋了一刀。從此往後,他就把弟弟的長子視爲親生兒子,用心的呵護和培養。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娃娃,如今已經是二十出頭的王爺,也是威風凜凜的將軍,是西涼國的棟樑之才,是他非常倚重的左膀右臂。如今,竟然會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這個噩耗,讓皇上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皇后得知,也氣急攻心,昏迷了過去。爲此,大病一場,*在病榻,奄奄一息。

梅貴妃赫然成了宮裡能理事的,身份最高的那個人!目前,還沒有冊立太子,梅貴妃的長子齊王年已二十,比皇后的兒子整整大了十三歲。

如今,皇后的長子纔不過七歲,還是個幼兒呢!

在所有的皇子之中,齊王也是身份最高的人!

梅貴妃的孃家宋家,也是西涼王朝的十大世家之一,有權有勢又有錢,宋家在朝爲官的人,多達幾十人。是梅貴妃最強大的靠山。不但如此,梅貴妃有一個嫡親的弟弟宋強,還是西北軍的一名正四品的將軍。

端王下落不明,在整個西北軍之中,就數宋強的職位最高。宋強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掌管了西北軍的軍權,成了臨時的大元帥。

江純奉宋強之命,帶着一支一百人的精兵,深入大漠腹地,尋找端王的下落。

“將軍,我看那宋強就是有心要置將軍於死地,不然的話,如何會下這樣的命令?”江純的副將就不滿的道。

“算了吧,想開一點,不然的話,還能抗命不遵麼?大家都機靈一點,不要輕易送命,我希望咱們每一個人,都有命活着回去!”江純無奈的道。

誠然,副將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宋強那人,分明是要置他有死地。一百人進入大漠腹地,這無異於送死。而且茫茫大漠,要探知端王的行蹤,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嘛!

不過,端王是他敬仰的人,爲了尋找端王,他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別說茫茫大漠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眨一下眼。

只是,茫茫大漠,端王到底在哪來?是否還活着?

江純不禁覺得壓力山大。

齊王成了監國王爺,梅貴妃把持了皇宮。

皇宮的禁衛軍統領,換成了齊王的人,九門提督,也換成了齊王的人。蕭帆一直都跟齊王走得很近,齊齊王監國,蕭帆也佔了很大的便宜。

在蕭帆的運作下,梅貴妃首先拿來開刀的,就是長公主殿下。長公主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被褫奪了長公主的封號,抄沒了家財,身無分文的被趕出了公主府。

江家,也沒有幸免,也被抄家了!

好日子飯館,成了蕭帆的囊中之物。

上官知畫早就跟梅貴妃勾、搭上了,用幾套美容護膚品和幾道十分新奇的菜譜和點心,贏得了梅貴妃的青睞。

長公主從公主府出來,只帶走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她的丈夫跟兒女,也是如此。

一家人站在街頭,茫然無措。

長公主:“咱們把衣服當了,買兩套布衣來穿,餘下的銀錢,就用來做車資,去五里坪投奔紫蘇吧!”

江世華有點猶豫:“這樣不好吧?如今,我們去投奔她,會不會連累她啊?又或者,她是否願意收留我們?”

長公主:“那孩子是個善良的,一定不忍心拒絕我們的。再說了,咱們就去桃李園,那個地方很偏僻,只要咱們不出去,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只要我們不被人發現,就應該連累不到紫蘇一家人的!”

玥兒也道:“是啊,爹爹,桃李園很大,樹木又很多,即便有人來了,咱們想要躲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退一萬步說,大不了,咱們還可以躲入大山裡去!”

小姑娘記得紫蘇的善良,一心認爲,她的紫蘇姐姐,是一定不會看着她不管的。

“好吧,那就這樣吧!”江世華無可奈何,也只好答應下來。不然的話,一家人總不能去睡大街吧?

長公主看着江世昌:“二弟,你們一家也一起去吧!這樣的話,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二夫人彆扭的道:“我不去,要去你們去!”

她曾經很嫌棄紫蘇,跟紫蘇的關係搞得那樣僵,如今落難了,她哪裡有臉面去投奔紫蘇?

花兒生氣的道:“你不去,我去!爹爹、二哥三弟,都一起去吧!紫蘇姐姐是個再好不過的人了,不會對我們咋樣的,一定會收留我們的!”

江世昌柔和的安撫:“夫人,聽孩子的話,不要鬧脾氣了!”上次紫蘇找了他和花兒娘之後,他和花兒娘終於會說話了,關係也慢慢的好了起來。昨天晚上,兩人還睡在了一起,重溫了新婚之夜的感覺呢。

“好,就聽你的。”聽了丈夫的話,二夫人終於鬆口了。丈夫都這樣說了,她如果還要反對的話,她估計丈夫會直接帶着兒女去五里坪,把她獨自給扔下。

丈夫雖然對她很不錯,但是她和他之間的關係,遠遠沒有鬧僵之前那麼的好。在丈夫的心裡,三個兒女的安危,絕對要比她重要得多。

前面提過,桃李園由李大娘和李大叔打理。

長公主帶着兩家人來到桃李園的時候,已經是天擦黑的時分,一路上倒也順利,沒有遇到什麼不該遇到的人。

李大娘打開大門,將一行人迎了進去。不過,卻不敢做主答應他們留下:“這樣吧,我去請示一下我家姑娘,我只是管事,做不得主。”

江世昌點頭:“是這個理,請你速去速回,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一行人坐在客廳裡,簡陋的行禮放在了客廳的一角。李大叔端了一些糕點和水果上來,大家也沒有心思吃,各自喝了一杯茶,就默默的坐在椅子上。

此時此刻,大家的心情是複雜的,也是忐忑不安的。

李大娘就嘆了口氣,對花兒道:“花兒小姐,你帶着你的哥哥和妹妹,去園子裡摘桃子和李子吧!如今,園子裡還有一些晚熟的桃子和李子呢!只是,不要出門就是了!”

花兒:“謝謝大娘,麻煩你快去快回!你跟紫蘇姐姐說,不要勉強,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去深山裡落腳。”

深山裡,有泉水有野果有山雞野兔,還有大量的野菜,日子雖然會很苦,但還是可以存活下去的。

紫蘇正在書房裡,監督弟弟和表弟寫大字,香梨忽然來報:“姑娘,李大娘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紫蘇連忙走了出去:“大娘呢?”

香梨:“奴婢讓她在會客室裡等着。”

紫蘇就連忙去了會客室,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不然的話,李大娘不會這麼晚來求見。

果然,她的猜測沒錯。

李大娘的神情有點慌張:“姑娘,長公主一家和江掌櫃一家來了,如今就在桃李園。他們想要在桃李園住下,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紫蘇:“什麼?長公主來了?這樣吧,你帶幾*被褥和一些吃的用的過去,這麼晚我也不方便去桃李園。你跟他們說,放心住下,我明天一早會過去看他們!”

李大娘猶豫了片刻,就提醒道:“姑娘啊,長公主如今不是公主了,被廢了封號,還被抄家了呢!你如今收留他們,會不會連累你啊?”

紫蘇:“大娘,到底會不會連累,我也不敢肯定。

不過,既然他們主動求上門來,就說明他們肯定是無路可走。大家相識一場,這個當口,我不收留他們良心難安啊!你放心好了,只要他們不踏出桃李園,就不會有事!大娘啊,這人生在世,不能太自私了。就算會被連累,我也認了。大娘,請對他們客氣一點,畢竟大家曾經是朋友!”

李大娘點頭:“姑娘,您既然做出了決定,小的就一定會支持您!您放心好了,小的一定把他們都照顧好!”

李大娘是坐馬車來的,馬車直接駛入了小石潭,棉被和日用品都直接放進了車廂裡,倒也不會引起村裡人的懷疑。

沒有見到紫蘇,花兒和玥兒很是失望。

李大娘連忙解釋道:“天都黑了,你們紫蘇姐姐又是個姑娘家,實在不好出村。不然的話,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要是有人跟蹤過來,那就不好了!你們先安頓下來,明天你們紫蘇姐姐就會找時間過來!”

長公主:“好了,別鬧情緒了,就聽李大娘的話。”

花兒和玥月也都是懂事的人,當即就乖巧的應下:“好的,我知道了。”紫蘇姐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她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們不管的,二人都對紫蘇很有信心。

在她們的心目中,紫蘇就是善良、勇敢和智慧的代名詞。紫蘇姐姐,是個無所畏懼的人!

送走李大娘,紫蘇一家都忐忑難安。

收留這兩家人,勢必會帶來難於預計的隱患;趕走這兩家人,又於心難安。畢竟,在過去的日子裡,跟人家結下了很深的友情。而且,舅舅能這麼快在大理寺站穩腳跟,長公主其實功不可沒。

對了,長公主都這樣了,舅舅有沒有受到影響呢?

姥姥非常的擔心:“紫蘇啊,也不知道你舅舅如今咋樣了?”

紫蘇:“姥姥不要擔心,舅舅連夷縣都去過,最壞的情況,還能有比去夷縣更壞麼?別太着急,明天見了長公主再說,她或許會知道比較多。”

餘氏:“是啊,娘你就別太擔心了,弟弟是個有擔當的人。他的身邊,又有好幾個得力的幫手,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最多,就是被人爲難一下,受點委屈!”

姥姥:“唉,擔心也沒有用。”擔心確實沒有用,只能往好裡去想,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了。

京城。

餘哲的處境很是艱難,彷彿是一夕之間,他就被上司厭惡了。不但如此,就是手下的同僚,也有好幾個對他敬而遠之。去別的部門辦事,人家都對他不是冷嘲,就是熱諷。

家裡的僕從去外面買個菜,也被人無端痛打了一頓,讓他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情況很不對,非常不對!

不行,這次不能再束手待斃!

這天一大早,他就去了衙門,在衙門裡寫好辭職信,坐等上司的到來。

終於熬到上差的時間,大理寺卿慢騰騰的來了。

一見到大理寺卿,餘哲就把辭職信交了上去:“大人,屬下決定帶着老母親和小兒,回家鄉去種田,向大人請辭,希望大人批准,非常感謝!”

大理寺卿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一會兒這才道:“行了,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就成全你!今天你把事情跟上官乘風交接一下,明天就可以不用來了!”

“什麼?上官乘風?!”餘哲大吃一驚,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理寺卿:“是啊,就是上官乘風,正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沒啥好奇怪的,他昨天就回到京城了,正是要來接替大理寺少卿這個職位的!”

哦!原來,這個位置早就爲那無恥之人準備好了!這麼說,他主動提出辭職,人家那是求之不得的!

餘哲忽然覺得十分的悲哀。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隻兢兢業業的輔佐大理寺卿,不敢有半點懈怠和不恭敬,即便是大理寺卿吩咐的私人的事情,他也是非常賣力的去完成。然而,過去的那所謂的情誼,竟然會在一夕之間,就化爲了烏有!

再怎麼說,好歹給他一點提醒嘛!

要是他今天沒有主動辭職的話,那不是傻乎乎的,等着人家來趕自己走麼?果真那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話,一定會非常難堪,也非常難過吧?

古語說,人走茶涼。然而,他這還沒有走呢,茶卻已經涼了!

---下一更,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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