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榮安郡王府。
十里紅妝,張燈結綵,喜樂聲聲。賓客們目光所及之處,是那大紅遍地金的新娘喜服。
宮裝的侍女端着菜餚果點,來來往往,穿行在廚房跟宴客廳之間。
世人都說,傾國傾城的榮安郡王,與美貌非凡、賢良淑德的第一才女連知畫的結合,實乃天作之合。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論是榮安郡王的好友,還是他的對手,都不禁有此同感。
而榮安郡王的前妻,也就是連知畫的堂妹上官紫蘇,在衆人的口子,則成了反面的教材,被貶得一錢不值。
王府後院的某個偏僻破舊的小院落裡,紫蘇聽着那若有若無的喜樂,看着破院門口的那一盞嶄新的紅燈籠,只覺得目瞠欲裂,心碎了一地。
長寧侯府也張燈結綵,賓客盈門,盛況空前。這是慶賀嫡長女上官知畫嫁入王府,貴爲堂堂的郡王正妃。
錢庶妃端來了一杯毒酒:“這是郡王賞你的,識趣的話就趕緊喝了,還能保留一個全屍。不然的話,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紫蘇瞪眼看着她,不發一言。
錢庶妃怨毒的一笑,滿臉的猙獰:“你這個毒婦,你害我接連生了兩個怪胎,你今日非死不可!”
紫蘇的貼身丫鬟香梨拼命攔在主子的跟前:“不要啊!我家主子是個好人,她從來沒有對庶妃做過半點埋沒良心的事情,請庶妃明鑑啊!”
“滾開,不然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錢庶妃猛然亮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香梨惡狠狠的道。
香梨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心裡頓時起了懼意,只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冒到了頭頂。然而,她回頭看了看病得奄奄一息的主子,還是咬緊牙關:“我不讓,拼死也要護住主子!”
錢庶妃當即嗤笑一聲:“哎呦,還是條忠心的狗啊!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成全你好了!”說着,就將匕首捅進了香梨的胸膛。
“不要啊!”紫蘇肝膽俱裂,掙扎着的撲向香梨,將渾身是血的她抱在了懷裡,哭成了個淚人兒:“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你就是犧牲了自己的命,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的!”
香梨,是她所有的丫鬟婆子之中,唯一剩下的,對她忠心耿耿的人了。香梨死了,她就孤身一人了,再也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
就有幾個婆子丫鬟齊齊上前,強行將毒酒灌進了紫蘇的嘴裡。
紫蘇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飄在了半空之中。
她看到那個穿着新郎衣服的男人走了過來,看了七竅流血的她一眼,眼裡閃過嫌棄的目光:“你這個毒婦,咎由自取,可怨不得別人!來人,把她扔去亂葬崗!”
說完,就拂袖而去。就有兩個婆子上前,擡起地上躺着的紫蘇就往外走,準備扔去亂葬崗。
“不!不準!不可以!”紫蘇淒厲的大喊,然而卻發不出聲音,所有的喊聲都是徒勞的。
她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就這樣被扔在了亂葬崗,頓時就暈了過去。
在昏迷的剎那,她的心裡的悔恨滔天。
當初,她怎麼就會喜歡上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她一定不會多看這個男人一眼,一定要讓這個男人和那些禍害自己的人,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