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孟道:“那一定是海島,我們快點游過去!”
陳懷安等人也一下來了精神,奮力往海島方向划着水……
然而當他們登上海島之後,才發現等待他們的是更大的噩運!
陳懷安等五人皆被五花大綁地捆在幾根玄青色的石柱上,石柱頂端放置着燒得通紅的火盆,每人的頭頂上更是懸着一柄鏤刻着骷髏頭的寬刃大刀。
一羣形狀古怪的土著人正圍着他們跳着一種很詭異的舞蹈,嘴裡不時發出“嗬嗬”聲,眼裡也流露出野獸見到美味的那種貪婪、欣喜的光。
鄧先覺輕聲對衆人道:“完了,我們落在了食人部落的手裡!”
“啊,食人部落!”孔明嚇得又昏死過去,同時沒忘了拉出一筒屎在褲襠裡。
陳懷安也臉色慘白,喃喃道:“想不到我這個總司令會死在食人部落的手裡,真是沒天理……”
明月公主則只是流眼淚,很後悔由於自己的衝動連累了兄弟們。
這時,一個頭上插着羽毛,掛着一串骷髏頭、騎着一隻巨大的蜥蜴的傢伙在衆婁羅的簇擁下來到了被綁的五人面前。
蜥蜴的紅舌頭幾乎舔着了五人的臉。
陳懷安等人都害怕得偏過了臉去,明月更是害怕得渾身顫抖。
驃着蜥蜴的傢伙先是用鼻子嗅了嗅孔明,大概是聞到了一股屎臭味,頓時皺了一下眉頭,嘴裡哇啦哇啦不知叫着什麼。然後便給過來了幾個婁羅,扒掉孔明的褲子,用水沖洗他的身上,似乎要將那股屎味洗掉——洗乾淨了好宰割。
那騎着蜥蜴的傢伙目光掃到鄧先覺身上時也是皺了皺眉頭,大概是嫌鄧先覺太瘦了。
他的目光掃過曹德孟和陳懷安時,都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這兩個“食物”不肥不瘦,剛好合適。
騎蜥蜴的傢伙最後將目光投到了明月公主身上。
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打量了明月公主一遍又一遍,那瞳孔一次比一次放得大。大概他還從來沒有捕食到過這麼美味淳香、引人垂涎的“食物”!
他可能正在想着是把她蒸着吃、煮着吃、剁碎了吃、還是大塊吃,或者是宰了放血吃,還是連血帶皮肉生吃?
明月公主終於也昏死了過去——在被人當成可口的“美味”觀賞的情形下,不昏過去還真的是怪事。
騎蜥蜴的傢伙一陣手舞足蹈,突然嘰嘰哇哇地說了幾句什麼,立刻過來了一羣婁羅,擁到明月公主跟前,一個傢伙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個傢伙舉着一個陶盆蹲在她的跟前,另一個傢伙則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要往公主白晰粉嫩的脖頸上劃去——大概要是宰了放血呢……
“住手!”曹德孟忽然用盡全力一聲怒吼。
“當!”那刀手吃了一嚇,手中的尖刀頓時脫手,掉下來砸翻了接血用的陶盆,其他的人也都是吃了一驚,一齊看着曹德孟。
曹德孟眼睛赤紅,歇斯底里地衝衆人大聲咆哮着:“不許傷害她!不許碰她!你們有本事來吃我,來殺我呀!”
那些婁羅立刻將他團團圍住,那騎蜥蜴的傢伙也將冷酷的目光投射到了他身上,露出很驚奇的表情,同時哇啦哇啦比劃着什麼,大概是告訴曹德孟稍安勿躁,吃了明月公主下一個就吃他。
“你哇啦哇啦個屁,你這個懦夫,你有種就來吃我,來宰我,來呀,你來試試!”曹德孟不理那騎蜥蜴的傢伙的茬,依舊咆哮個不止,以至有些土著人被他吵得都捂住了耳朵。
那騎蜥蜴者瞪着他看了半天,哇啦哇啦比劃了一陣,又指了指自己的蜥蜴——這是一頭巨蜥,體長約三米,看起來就象一頭小恐龍,那血紅的舌頭、張開的巨嘴、寒森森的牙齒令人毛骨悚然。
那騎蜥蜴者跳下了蜥蜴,令人牽到曹德孟面前……
那些土著人都跳起舞來,發出一種“噓噓嗬嗬”的聲音,那巨蜥則邁着巨大的爪子,慢慢湊到了曹德孟面前,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它長長的舌頭在曹德孟臉上舔來舔去,比劃着下口的部位——它嘴裡的那股腥羶之氣薰得曹德孟差點嘔出來。
陳懷安、鄧先覺等人卻明白了一件事!
那騎蜥蜴者竟是要它的蜥蜴吃掉曹德孟!
陳懷安、鄧先覺等人大駭,都閉上了眼睛,不忍目視。
這時,那蜥蜴的嘴已經湊到了曹德孟的鎖骨上,那兩排牙齒就要往他的咽喉上扎去……
“德孟哥!”明月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一邊掙扎,一邊叫罵道:“你們這些畜生,來呀,來殺了我!”
“公主,你多保重,德孟先走一步了。”曹德孟費力地衝公主叫道。
“嘶——”蜥蜴發出了巨大的咆哮聲,狂怒不已,似乎正撲在獵物身上狂撕亂咬。
“哇啦哇啦!”
“吱哩嘰咕!”
那些食人族的叫聲也此起彼伏,似在爲那蜥蜴助威。
陳懷安和鄧先覺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害怕一睜開眼睛就看會到慘不忍睹的場面……
“滋滋滋!”陳、鄧忽然發覺手上的繩子鬆開了,終於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兩人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了眼眶:只見那頭可怕的大蜥蜴此刻已經翻倒在地上,身上還燃着火苗,空氣中一股皮肉的焦臭味道。
那些食人族也橫躺豎臥了一地……
原來,曹德孟被抓住的時候就曾將一片一寸來長的小刀片藏在袖中,由於他藏得機密,並未被食人族搜出……他還在自己的左腋下藏了一支袖珍吹火筒——只有一指來長,但內裝特別強勁的磷火彈,用嘴輕輕一吹,即可發出足以燒死一頭老虎的火焰。
剛纔他已經運用內力將刀片從袖中震落到腕中,然後悄悄割斷了縛住手的繩索。在剛纔的混亂中,他以極快的速度掙脫了繩子,取出吹火筒,先燒翻了大蜥蜴,然後搶過一柄大刀,一陣左橫右掃,將這些食人族包括他們的酋長——也就是騎蜥蜴的那一位統統擊斃了。
陳懷安、鄧先覺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不到曹德孟這傢伙竟鬼得成了精——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曹德孟將公主和孔明也解救了下來,然後說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趕緊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躲起來,我懷疑,這島上一定還有別的食人者!”
陳、鄧都點頭道:“德孟兄言之有理!”
楊賢傑果然動員了所有的海、空軍力量搜救明月等五人,然而派出去的救援小組都報告說沒有發現目標。
雲嬌急得快要發了瘋,連遠在崑崙山修行的雲妍都御劍趕了回來,幫助搜尋,然而同樣是一無所獲。
楊賢傑的面前擺着一張巨大的東荒東部海域地圖——也就是明月他們飛機失事的海域的地圖,在地圖上來回畫着圈。
孔亮、方士道等人都認爲,飛機既然是在惡浪灘一帶海域失事,那麼公主他們墜海的地點一定也不會偏離這裡太遠。至於爲什麼沒能發現他們,孔亮猜想,他們可能已經連同飛機都被雷電擊中,燒成了灰燼,所以既找不到屍體,也找不到飛機殘骸。
方士道則認爲,如果他們能夠及時跳傘離開飛機,應該有逃生的可能。問題是,現在離飛機失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外小時,他們很可能已經被鯊魚吃掉,或者凍餓而死了,要不就是他們根本來不及離開機艙,隨着飛機一起沉入了大海,葬身於萬頃碧波之中!
“你們說來說去,都是說他們死了,這有什麼意義?”雲嬌悲痛道。
楊賢傑也氣不打一處來,差點要罵他們“你們這兩個烏鴉嘴,給我滾出去!”不過他沒有罵出口。孔、方本來就經受了**的刺激,再一罵他們,那還得了?
孔、方兩人都是舊知識分子出身,對“洋流”之類的自然因素就沒有考慮進去,因此自然也就無法判定明月他們現在是在什麼位置。
楊賢傑夫妻就更加什麼也不懂,舞刀弄槍也許是他們的長處,但要研究自然科學,他們就只能靠邊站了。
“父皇!”徵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什麼事?”楊賢傑夫婦一齊問道。
“失事的飛機殘骸已經找到了,是在這一片海域。”徵東用手指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
楊賢傑等人一看,原來是惡浪灘東邊兩百里的地方,這裡已經是大陸架的邊緣,再往東便是一望無際的太平洋,附近沒有任何小島,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可以用作參照物的地方來確定失事地點的座標。
“飛機殘骸是怎麼找到的?”
“是被海軍用聲納來回掃描那片海域,在水下兩百米的地方發現的,海軍派潛水員去探查了,飛機上沒有發現人。”
“這就是說他們不在飛機上?他們有生還的可能?”楊賢傑摸着下巴上的鬍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