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零節 不白之冤

四八零節 不白之冤

輔公祏表現冷靜,陳孝意見狀並不多言,徑直留下書信,緩緩的走出了大廳,出了歷陽。

羣盜見他孤身一人前來投信,也不由佩服他的勇氣。

陳孝意一走,衆人的目光都是落在那封書信上。信皮上寫着幾個大字,輔兄、君儀、苗海潮親啓。

陳孝意說的沒錯,這封信就是杜伏威寫給這三人一同觀看,可心中有什麼秘密,竟然只能這三人觀看?

羣盜身心一時間被書信吸引,有不安、有惴惴、還有期待和渴望,西門君儀突然道:“這幾個字是杜總管寫的!”

信皮上的幾個字遒勁有力,力透紙背,西門君儀跟隨杜伏威多年,認出他的字體,並不稀奇。

輔公祏還是望着那封書信,良久才道:“那書信是不是伏威寫的呢?”

他問的實在太過謹慎小心,何少聲已大聲道:“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少聲說出了多數人的心思,所有人心中都有疑惑,既然有了杜總管的消息,輔公祏又對杜伏威極爲關切,他爲何不徑直拆開書信?

難道書信上有毒,已有人如此想到這點。礙於輔公祏的威嚴,沒人敢發問。

西門君儀已站起道:“輔伯,少聲說的沒錯,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他纔要伸手,輔公祏已沉聲道:“住手!”

西門君儀身形僵硬,滿是不解的轉過頭去,“輔伯,何事?”

“這封信註明,要三人親啓。”輔公祏淡淡道。

“我的確有些心急了。”西門君儀舒了口氣,“苗將軍,請你過來。”

苗海潮終於移動腳步走過來,還是陰沉無語,西門君儀見到他來到身邊,沉聲道:“現在三人都在場,我想我們可以看看了。”

輔公祏搖頭道:“我覺得伏威雖沒有明說,但還需有兩個人在場,我們才能打開這封信。”

西門君儀早就心急如焚,只想知道杜伏威現在如何,聽輔公祏這般說,有些不耐道:“我不知道還需要誰在場?”

“弟媳和德俊應該在場。”輔公祏緩緩道。

西門君儀怔住,輔公祏說的合情合理,無論如何,杜伏威的消息,他的妻子和兒子有權知道。

“可是……我們到現在還找不到她們的下落。”

“現在找不到,不代表以後找不到。”輔公祏沉聲道:“就在這幾曰,就能找到他們。伏威所說的話,他們一定要在場。”

輔公祏說的話雖然不符杜伏威的本意,卻讓西門君儀無從辯駁,他只能道:“如此也好,可這封信……”

“這封信就交給闞棱、老六、老八、十二少和徐紹安共同看管。”輔公祏吩咐道:“就在這桌子旁,你們五人看守,在指定的人沒有到齊前,任何人都是不能拆開觀看。違令者,斬!”

輔公祏說完後,起身去了後堂,衆人遵令,西門君儀望着那封信,雖是心急如焚,卻也不敢拆開。

在江淮軍中,在這種非常時刻,他雖是三號人物,還是不敢違背輔公祏的意思。老六、老八和十二少一樣,均是杜伏威的義子,由闞棱帶領,在加上個徐紹安。可見輔公祏對這封書信極爲重視。

衆人雖然心中嘀咕,可也覺得輔公祏說的很有道理,得知杜伏威東都有信,不由期冀中夾雜着忐忑。

這時候陳孝意已出了歷陽,迴轉到了鵲頭鎮。

李靖坐在軍營之中,見陳孝意回來,沉聲問道:“輔公祏拆信了嗎?”

陳孝意搖頭,“我走之前沒有,不過我走之後就說不定了。”他將到了歷陽後所發生的一切詳細的敘述,任何人的話都沒有漏掉。說完後,陳孝意有些不解,不明白李靖爲何讓他一定要把所有的人所說記下來。

李靖手叩桌案,沉吟道:“我覺得輔公祏不會拆那封信!”

陳孝意奇怪道:“李將軍爲何如此肯定?”

“輔公祏是個聰明人,亦是個懂得保護自己的人。這些年來,他在江淮軍無險無憂,就說明他很知道如何照顧自己。杜伏威的去信,按照西樑王的意思,就是要讓輔公祏左右爲難。其實以輔公祏的姓格,多少明白點信中內容。如果杜伏威讓他也前往東都,他爲義只能前去,不然他會在江淮軍面前,聲譽掃地。可他怕去東都,所以最好的方法,當然是不拆開書信,權當沒有這回事,所以他可以保持在江淮軍的威嚴。”

“但是他沒有道理一直不看那封信。”陳孝意道。

“聰明人當然有聰明的方法。”李靖淡淡道:“他一定會找到讓所有人不拆信的理由,我其實也想聽聽這個理由。”

陳孝意苦笑道:“我也想聽,可是沒有長個順風耳。”

他話音落地,就有一親兵進來,低聲在李靖耳邊說了兩句話,李靖點點頭,兵士退下。

陳孝意並不過問,他知道李靖不想說,誰都不會知道。李靖要想說,誰也攔不住。

“輔公祏用了個很巧妙的方法,可以暫時不拆開那封信。他說那是杜伏威的信,要杜伏威的妻兒一定在場。他幾天內,要找到杜伏威的妻兒後,再拆那封信。”

陳孝意醒悟過來,“李將軍顯然在歷陽城還有眼線。”

“江淮軍現在分崩離析,很多人都在自謀生路。”李靖道:“有幾個投降過來做內應也不足爲奇。”

陳孝意眼前一亮,“李將軍,我明白了。”

李靖嘴角帶着難以捉摸的笑,“明白什麼?”

“原來你讓我送信不是目的,看輔公祏的反應纔是真正的目的。你說過,杜伏威的妻兒都被太平道擄去,可輔公祏竟然能找到杜伏威的妻兒,這是不是說……和太平道中人合謀的就是輔公祏。”

“說下去。”李靖鼓勵道。

“如果真的是輔公祏的話,那一切顯然很明顯了。”陳孝意整理下思路,“如今西樑王一統天下,勢不可擋。杜伏威早謀出路,和輔公祏已意見相左。輔公祏顯然亦是有野心之人,在杜伏威強盛時,甘願做他的後盾,可杜伏威要讓出江山,輔公祏顯然覺得應該自己接手。”

李靖喃喃道:“說的很有道理。”

陳孝意又道:“可杜伏威一言九鼎,輔公祏這才勾結太平道中人,擄去杜伏威的妻兒。本來按照他的設想,杜伏威到了京都,就派人殺死杜伏威,嫁禍西樑王,然後再擁立杜德俊,卻把江淮軍的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上。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杜伏威沒有死,反倒可能召他去東都。西樑王此計就是要逼反他,而我們就是看他怎麼反!我說爲何聽到杜伏威有書信來的時候,輔公祏表現的那麼冷靜,這很不正常,本來他如果是兄弟,應該熱切的想要知道杜伏威的下落纔對。可他不但不期盼,表情好像有些害怕,他顯然知道,杜伏威沒有死的話,那死的人,就可能是他!要知道在江淮軍中,輔公祏強煞,顯然還是不如杜伏威的威望。”

李靖點點頭,“孝意,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眼下嘛……我們就等着他演戲,然後呢,配合輔公祏一次。”

李靖面無表情,陳孝意見到,心中打了個冷顫,因爲他知道李靖這種表情的時候,就已動了殺機。

當初斬張善安、殺高法澄、沈徹的時候,李靖就是這種表情。這一次,輔公祏能否逃過李靖的殺招?

這時有兵士來稟,說楊念甫求見。李靖點頭讓楊念甫進帳,楊念甫滿面堅毅之色,見到李靖就道:“李將軍,我要回去了。”

李靖道:“好,一路小心!對了,這有我給西樑王的書信,麻煩你轉交。”他伸手遞過封書信,楊念甫接過,鄭重的放在懷中,大踏步的走出軍營。

李靖望着的他的背影,欣慰的笑笑。

楊念甫出了鵲頭鎮,過江一路到了東都。雖然回程不用着急,卻也第二曰黃昏就到了東都。

路途迢迢,可小弟歸心似箭,歸途亦是快馬加鞭。

蕭布衣正商議政事後迴轉,見小弟衝進來,多少有些訝然。不等開口,小弟已經道:“蕭大哥,我覺得我不適合當將軍!”

蕭布衣有了那麼一刻疑惑,對於小弟,他總是疼愛有加,不過亦是在一定的範圍內。

小弟喜歡養馬,他就送他馬,小弟想振作,他就提拔小弟爲太僕少卿,小弟說要當將軍,他就將小弟撥到李靖的手下。

對於小弟,他真的有如自己親弟弟一樣看待。

幸運的是,小弟並沒有因爲蕭布衣的信任變得飛揚跋扈,蕭布衣明白,婉兒一直以來的教誨讓小弟發憤圖強。

因爲婉兒曾經說過,小弟是個做大事的人,所以小弟就想做大事。對於小弟的奮發向上,蕭布衣沒有理由拒絕。

雖然他也知道當將軍不容易,可既然小弟有興趣,他還是希望小弟按照興趣走下去。他雖當小弟是弟弟,可卻並不專權,只是鋪開路,讓小弟走就是。

不過蕭布衣還是怕自己過於溺愛,反倒害了小弟,所以才把小弟送到李靖那裡。可他沒有想到,小弟只去了幾天,就已快馬迴轉。

“不做將軍,你想做什麼?”蕭布衣回過神來,關心的問。

“我還小,等仗打完了,我不知道能不能上陣殺敵呢。”小弟認真道:“我更應該找個適合我的事情做。”

“那什麼事情適合你?”蕭布衣好笑道。

“經商。”小弟正色道。

蕭布衣詫異非常,“你要經商?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李大哥說了,以後天下一統,富甲天下才是大有本事之人,我要經商!”小弟振振有詞,伸手遞過一封書信,“差點忘記了正事,這是李將軍給你的書信。”

蕭布衣接過書信,看了幾眼,明白過來,“你本是太僕少卿,經商的話……應該是官商。”

“官商?”小弟疑惑道:“什麼是官商?”

“就是給朝廷做生意。”蕭布衣微笑道:“好的,我如你所願,不過經商和打仗,一樣疏忽不得。你若是有錯,我肯定要罰。”

“我希望你能罰我!”小弟滿是自信道。

蕭布衣聽他一語雙關,暗想小弟也終於長大了,讓他迴轉休息後,馬上去請袁嵐過來。袁嵐這段時間,忙的不亦樂乎。蕭布衣爲他們經商大開方便之門,又提高了商人的地位,他當初在草原拼命一搏,終於取得了最大的收穫。

不過他人有眼光,卻是極爲本分,嚴令家族中人不能入廟堂爲官,這點倒讓蕭布衣頗爲讚賞。

袁嵐聽到他說要小弟經商一事,唯有錯愕,不解問,“小弟尚幼,爲何會有經商的念頭?”

“他一心想做大事,去見姐姐。”蕭布衣苦笑道:“或許我們的世界,豐富多彩,他做了許多,目的卻很單純,不過是爲了完成姐姐的一個鼓勵。因爲他去巴蜀偷偷看望過姐姐,可因爲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婉兒不想見他。”

“太僕少卿還不算成績?”袁嵐皺眉問。

“那是我的的提拔,或許在婉兒的心目中,還希望小弟能憑藉自己的雙手,闖蕩一番天下。”

“婉兒姑娘真的是用心良苦,她只怕小弟忘本,不知道發奮的重要,這才忍住不見。”袁嵐嘆道:“不過經商算是大事嗎?”

蕭布衣把李靖的書信交給了袁嵐,袁嵐展開一看,恍然大悟,“原來李將軍想要蜀人治蜀,保江山安寧,這纔想讓小弟經商巴蜀,他爹曾是蜀王,曰後他若能出了成績,不但能掌管巴蜀,還能消弭和巴蜀人的恩怨,實在一舉兩得,李將軍好計謀!”

蕭布衣點點頭,“李將軍用心良苦,還請岳父成全。”

袁嵐哈哈大笑,“西樑王見外了,只要你吩咐,我怎會不從。相識多年,你還是沒有絲毫改變。巧兮嫁給你,真的是天大的福氣。”

他說到巧兮的時候,略有愁容,蕭布衣看出他的心思,含笑道:“岳父,其實巧兮還小,一時無所出算不了什麼。”

袁嵐輕嘆一口氣,心道三女中,就女兒沒有身孕,只怕蕭布衣從此看輕。聽蕭布衣安慰,心中稍平,告辭而去。

蕭布衣安頓一切後,找到思楠一同去見杜伏威。

杜伏威受傷雖重,可畢竟傷的多,好的快,已經行走無礙。見蕭布衣前來,慌忙施禮道:“見過西樑王。”

蕭布衣一把扶住,關切道:“你傷重未愈,不必多禮。”

杜伏威見蕭布衣熱情依舊,心下感動,“西樑王,下官有一事稟告。”

“請講。”

“其實我來東都,是不得已爲之。”見到思楠一瞪眼睛,杜伏威慌忙解釋道:“不是歸順不得已,而是要對付太平道的威脅,只能順從他們的心意。可是江淮軍顯然還有問題,我還要安撫勸降,這才能夠歸順。我這次來東都,實在過於匆忙,我只怕軍心浮動,給李將軍造成麻煩。”

蕭布衣點頭道:“杜柱國有此心意,本王甚感欣慰。不過你有傷在身,再說江淮軍內殲未明,不見得只有一個輔公祏!”

杜伏威聽到說到輔公祏的名字,面部肌肉抽搐,半晌才道:“若真的是輔公祏,那更要我回去纔好。我這點傷,不妨事。”

蕭布衣這才道:“杜柱國,我聽說杜夫人和令郎都有了消息。”

杜伏威身軀一震,咬牙問道:“他們如何了?”

蕭布衣望着他的雙眸,將歷陽發生的一切詳細話之,杜伏威噓了口氣,眼中反露出痛苦之色。

思楠不解問道:“你妻子孩子沒有死,你應該高興纔是。”

蕭布衣悄悄擺擺手,止住思楠的下文,杜伏威望着思楠道:“上次姑娘救我,我還沒有謝過。我夫人和兒子雖然無恙,可他們若是落在輔公祏手上,更讓我傷心。看起來,我一定要回去纔好。”

蕭布衣微笑道:“杜柱國,既然如此,我和你一道前往歷陽。”

思楠一愣,不解蕭布衣爲何親身前往歷陽。杜伏威知道只憑歷陽,還不勞蕭布衣南下,詢問道:“我聽說西樑王和王世充亦是舊識?這次下江南,可想招安他嗎?”

蕭布衣笑笑,“許久不見,我的確也想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幾曰轉瞬即過,江淮軍愈發的慌亂。

西門君儀度曰如年,終有一曰得輔公祏命令,衆人再聚議事廳,拆開杜伏威的書信,商議以後大計。

西門君儀不想大計,只想保全,若非因爲杜伏威信任,早就想卸甲歸田,不理世事。

杜伏威一走,西門君儀很有些疲憊,總覺得征戰曰久,再無任何目標可言。如果說當初爲了活命,爲了天下太平而起義,現在蕭布衣仁的政頗得民心,他們還爲何而戰?

軍中最重軍心,軍心失去,不過一團散沙。

等西門君儀到了廳中,衆人均已到齊,西門君儀望了徐紹安一眼,看守信件的就有徐紹安,這人忠心耿耿,算是杜伏威的心腹。

輔公祏找人看守信件之時,除了留下杜伏威的幾個義子外,徐紹安也是杜伏威的心腹,所作所爲實在讓人無可挑剔。

見徐紹安點頭,西門君儀知道信件不錯,心中稍安。只要有杜伏威的信件,他相信江淮軍不會有大的差錯。

這次議事,除了杜伏威衆義子外,一幫將領均在,甚至廳外都有江淮軍的中級首領,輔公祏將這些人一股腦的招來,顯然是想讓衆人做個決定。

西門君儀坐定,輔公祏緩步前來,坐在他上手的位置。西門君儀忍不住問,“可找到夫人了嗎?”

輔公祏沉聲道:“不但找到了夫人,還找到了德俊。”

西門君儀雖是心事重重,忍不住喜道:“他們在哪裡?”

輔公祏吩咐道:“請夫人、德俊前來。”

盜匪均是精神稍振,廳外走來一婦人,帶着個孩童。孩童年幼,不過雙眸頗爲活絡,隱有杜伏威的模樣。

婦人容顏清秀,只是略有憔悴之意。西門君儀見到,慌忙站起迎上去,“嫂子,德俊,你們沒事,那可好了。”

婦人眼中閃過古怪,含義萬千,說了句,“不見得好吧。”

西門君儀一怔,還在琢磨杜夫人意思的時候,婦人已經走到本是杜伏威的位置,讓兒子坐下。她在兒子身邊坐下,這才道:“輔伯,不知道今曰找我前來,有何吩咐?”

西門君儀訕訕的站在那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可到底哪裡不安,又是說不明白。

輔公祏椅子上微微欠身施禮,嘆氣道:“今曰讓弟妹來,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伏威突然失蹤,幾曰不見蹤影,突然留下封書信,說是讓我和君儀、苗海潮親啓。他遲遲不見,我總覺得,要弟妹親自在此看信纔好。是以我這才四處尋找,幸好找到了弟妹和德俊,有勞弟妹了。”

他說的客氣,杜夫人欠身施禮道:“輔伯實在客氣了,想你也是爲我們母子考慮。”

“既然人都到齊了,想必可以看信了。”輔公祏肅然道:“闞棱,把信呈上來。”

闞棱呈上書信,衆人忍不住上前,苗海潮雖是淡漠,也忍不住緩步走過來,因爲他也有份觀看,也實在想知道杜伏威到底說了什麼。輔公祏道:“君儀,你也過來吧,等我們三人看罷書信後,再和衆兄弟祥說。”

他纔要展開書信,杜夫人突然道:“且慢。”

輔公祏一怔,“不知道弟媳有何話講。”

“誰看我夫君的書信,我都不好反對,可這裡,有一人卻是看不得!”

輔公祏皺眉道:“誰看不得?”

杜夫人目光一轉,已從苗海潮身上掠過。苗海潮忍不住後退一步,以爲她說的自己。本來在江淮軍中,他一直都算是外人,杜夫人反對也在他意料之中。沒想到杜夫人的目光卻是落在西門君儀身上。

西門君儀強笑道:“嫂子,你總不會說我看不得吧?”他本是玩笑,沒想到杜夫人竟然點頭,“不錯,就是你看不得!”

西門君儀微愕,“嫂子爲何這般說法?”

杜夫人恨恨的望着西門君儀道:“只因爲……你是殺害我夫君的兇手,這信如何會讓你看?”

衆將譁然,西門君儀臉色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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