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

寧沽南已經將一衆人都安排了馬上,簇擁着那輛玄黑馬車疾馳在密道之內。且說這密道,十分寬敞,縱然策馬其間,也不叫人有難以迴轉身的窒悶感。

寧沽南單人一騎,而詹春與攬光共乘着一騎被他手下圍攏當中跟在其後。

“他倒是放心,不怕你我用這馬合謀跑了。”攬光後背貼着詹春胸膛,微微一哂道。

詹春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此起彼伏的馬蹄聲幾乎將他這點聲音都蓋了過去。過了片刻,他才繼續道:“他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而你要的東西也都在這邊,又能走到哪裡去?”

攬光不言語,心道此話倒真是戳中了她的心思。詹春此人雖素來都是心思乖覺,最是能看穿人心底裡頭的想法。她勾起脣角輕輕一笑,便也不再多說什麼。攬光看了眼周遭,約莫用了二十餘人。這二十餘人怕都是寧沽南的心腹死士,其中武功高強者如何非是自己可掙脫。所以,她倒真是沒有沒有動過半分此時奔逃的念頭。

又何況……

攬光朝着身後斜斜看了眼,只見玄黑車輦行得飛快且穩當的跟在後來。車內裝着誰,不用去猜攬光都知道。她一直微斂着長睫,叫人看不穿那雙過於平靜的眼眸中到底流轉着什麼樣的心思。

“你知道咱們去哪嗎?”詹春忽然貼在她耳邊低聲發問。

攬光怔了怔,朝着前方筆直幽長的密道望了一眼,心中隱約有個答案,可又不敢確定,只是遲疑着搖了下頭。

詹春古怪的笑了一笑,“此道徑直通向東南,皇宮正位於掖湖行宮東南方。”

攬光聽了便未應話。卻是詹春換做單手持着繮,從懷中取出一物給攬光看,“此物是死老頭做的司南,你看我剛纔說的對不對。”

攬光垂眸看了眼,只見那物不過半掌,比平日宮中所見司南並不十分相同,但其內銀針確在搖擺不定,指向着東南。

“啪!”與二人幾乎並駕齊驅的一人忽然出手,詹春手中握着那物便應聲跌落在了地上。詹春吃痛,翻手一看,手背上已然映出一塊發紅。然而他偏偏不動怒,也不呼疼,只對着近旁那人側過頭去幽秘一笑,帶了幾分邪氣。

攬光正見了這一幕,悠悠收回目光。都是寶馬良駒,疾馳起來耳邊生風,縱然攬光先前浸溼的衣裳已經幹了大半,仍感覺透骨的寒意,仍不住打了個顫抖。

忽的,身後傳來幾陣轟鳴爆裂。聲響之大,震得整個密道都是劇烈的搖晃,從頂上落下不少泥沙來。身底下的馬受了驚嚇,縱使受訓多年仍然停駐了腳步原地嘶鳴,不安踏步。如此一來,原本寬敞的密道因着隊形亂了顯得擁擠了起來。

不安的馬兒又相互擠攘,逼得幾人不少落下馬去。

寧沽南仍舊端坐馬上,神情從容不迫,往着來時的密道極目看去。這整條密道經由方纔幾震,落了不少塵,放眼過去黃撲撲的一片。寧沽南卻是曉得的,隨着方纔那幾震,許多人和事都化作了煙塵,湮滅了。

玄黑輦車內傳出幾道咳嗽聲。

寧沽南打馬上前,俯身在車窗前言語了幾句。他說話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量,叫人看不到的到底說的是什麼。

略作停頓,寧沽南便喊叫人繼續策馬沿着密道前行,並不多做停頓。

——

林沉衍幾人到底腳程不及車馬,索性之前有隱盾當機立斷折返回去取馬,不過也只五六匹,等追上先前幾人一併交了來。

幾匹馬除卻林沉衍,爍方也當即躍馬而上。二人策馬先行,其餘又有三四人跟在後頭。

沒過多久,便聽見身後傳來巨大的震裂響動。林沉衍回頭看了眼,眸色深沉,他深吸了口氣,拍了拍馬脖子安撫片刻便立即動身。

爍方只覺得身後滾滾黃塵撲面而來,“這是……後頭發生了地崩?”他也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只覺得整個地面都在顫抖,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煉丹方士的火石。

“寧沽南早存了要這樣的心思。”林沉衍涼涼的開口,爲了殲滅自己一干人等,竟是將來此處所有朝中大臣及其官眷的性命都是不顧了。抑或是當日有風聲傳出,這些人略有動搖怕已經引得寧沽南不快。他當日面上不顯露,心底卻已經動了殺機。這是這樣多的人,他竟是要一併除去。

此人心思,當真是陰狠。可恐怕,他也並不只有這一招。

爍方心中生出幾分後怕,若不是及時找到了密道,只怕現在他們無一人是活着的了。不知,攬光如今落在寧沽南手中……會有什麼下場。爍方打了個激靈,吐了幾口嘴裡吃進的泥灰,立即猛抽了幾鞭,蹬馬上前追去。

行了不知多時,林沉衍見前方青石道上橫梗一物,停下看了眼,便篤定他們沿此路追上前去必然不會錯。爍方翻身下馬,將那銅質的物件拾了起來,不過半個手掌大小,跌落在地上也並無任何劃傷。

林沉衍見過此物,當日勒州他曾經見詹春取出來看過,正是個異制的司南。林沉衍看着上頭指針偏轉,他又心內想了想行宮所處方位,兀的冷笑了聲。那笑彷彿是從喉嚨裡頭勉強擠出來的一樣。

這處密道果真是通往皇宮的。

京都的兵馬遲遲不發,卻反而是等天黑了閉了城門,折轉去圍了皇宮。寧沽南先前炸了掖湖四處只怕只是第一招,即便是他們跟着入了密道,只消他們先行一步出了密道,亦可堵住出口。而這條密道則是仍舊成了衆人現成的墓室。

果真是極好的算計!

林沉衍一揚眉,咬緊了牙齒揮鞭前去。

爍方從未見過二哥臉上有過這樣神色,頓時也是跟着心中一凜,抓緊跟了前去。他之前都在外地各處分部呆着,今日經歷了此等事情,才驚覺江湖和朝堂到底不相同,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當這一日,他便見識到了許多算計。每行差踏錯一步,便死無葬身之地。對林沉衍,也更多了一分欽佩。

饒是這樣奮力揮鞭直追,也始終未見到前頭車隊的蹤跡,爍方心中越發着急。他再側頭看林沉衍,見他神情欺霜賽雪,緊抿雙脣。爍方心中懊惱至極,怨怪自己怎麼就讓裴攬光一個人走了,若是……他不敢深想,若真出什麼什麼事,他再無面目見二哥了。

這修在液湖行宮下的密道,到底是通向哪裡的?

爍方心裡頭忐忑不安,可如今之計,他們除了直追似乎再無辦法。

忽地,地面又傳來幾聲震動,不過片刻又一切平靜了下來。難道是先前震動波及所致?再行了約莫十丈遠的距離,整個密道又晃動了起來,且要比先前明顯上許多。

顯然,晃動的源頭在前頭,他們越來越靠近了。

“譁……”的水聲響了起來,爍方指着前方地面道:“有水!”只見青石磚面的地上漫了一層水。而爍方不過才說完這話,水已經漫過了馬蹄。

林沉衍朝着前頭看了眼,眸色幽暗,微蹙了眉頭冷冷開口:“是寧沽南在前頭又放置了火藥。”寧沽南怕已經知道他們跟在後頭了。液湖的水最總會流向京都外,形成護城河。難道……此處密道正是是沿着的河道而建?

不過轉瞬之間,水越涌越深,馬兒受驚不前,鼻息粗重的在原地踏着腳,焦躁不安。

“二哥!怎麼辦!”爍方不安的問道。

如今之下要麼後退,要麼往前。前頭的密道必然已經被炸了開來,纔會水漫上來這樣急。可如今林沉衍是絕計不肯返回的,他翻身下馬,隻身一人往前方水深處去。

爍方一看,也立即下馬跟了前去。水已經漫過了膝蓋,不過流速頗快,叫人幾乎立不住。每往前走一步都覺得十分困難。

餘下那些的人見狀,自然紛紛下馬度水跟隨。

冰涼透骨的水不一會已經沒了胸口,舉步維艱根本不能再往前行進半分。林沉衍一俯身,轉入水中,逆着水流往前面遊了一丈遠。要說這水底下入眼可見的都是水流翻滾而形成的白色氣泡,密密匝匝的混在水下頭,根本看不清前頭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林沉衍上浮,猛的吸了口氣繼續侵潛入水中往那處水泡密集之處去。而身子受到的衝力也越來越,幾乎如被沖刷着的浮萍上下翻騰,根本不能任由自己控制。兩側石壁到底有些粗糲,林沉衍不過憑藉雙手攀附,身子又順着水流之勢,如此方纔能減少些衝力,稍稍輕巧些往前。

如此情狀之下,周遭的人也就都顧不上了,好在那被炸開的破口並不遠。只是,越是靠近一分,越是有種要將人沖垮了一樣。

爍方緊貼在林沉衍身後,在這個湍急的水流中根本睜不開眼。外面的河道的水奔涌進來,根本沒法子能抵抗那樣衝力的從破口的地方出去。

——可若是合幾人之力又如何?

爍方情知事態緊急,他又正在林沉衍身後,遂一手仍舊攀着石壁,另一手已經推在了前頭那人的後背。此已經是破口處一側,呼嘯着的水推着一切向密道身處。爍方用盡全力在將林沉衍稍稍往前推了幾分。再耽擱下去,恐怕局都要死在這兒了。

絕境之下,爍方陡然生出了一股悍勇來,他運力越過林沉衍,順利抓住了破口邊緣的石壁,而身子已經被水流沖刷得暗暗發疼。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聚在了此時此刻,爍方雙手死死的攀着的破口的石壁,而頭就好像要炸裂開來了一樣。

總不能,讓二哥這樣死在這裡!

爍方自負功夫,臂力也比常人強上不知多少。他雖然不比陸地上那樣靈巧,卻也比尋常人好上許多。如此負盡全力竟是硬生生雙手攀着那石壁邊緣,頂着湍急涌入的河水翻了出去。這一番動靜,好像全身都被拍打撕裂了一般,含在胸臆之中的最後一口氣也全都被擠了出去。

不敢耽擱,爍方轉身伸出手時候,林沉衍已經自力沿着那石壁探出了那個身影。他立即伸手去拉,要說水從四面八方的擠進破口處。爍方被冰涼的河水推得緊貼石壁外面,正好能堪堪藉此發力。二人合力,也覺得已將去全身全部氣力。

林沉衍翻了出來,頓覺得周身一鬆,全然不再有先前那種沖刷壓迫感。雖然水勢仍然拉扯一切灌入那密道破口,然而比先前輕快了許多。方纔頗費了一番功夫,含的着最後一口氣也都耗得乾乾淨淨。林沉衍奮力朝上頭游泳去,只見原本應該漆黑的一片,而上頭卻有明滅的光亮,一簇簇的。

好在河水並不深,林沉衍一鼓作氣浮出水面的時候,只覺一道火熱的炙燙緊貼着自己的臉頰擦過去。再一看,原來四周都漂浮着燒着了的浮木,如今正一個方向匯來往另外一個方向漂流過去。又因爲此處下頭的密道破口,河水倒灌入內,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叫那些立即近的火塊都在當中彙總成了一個大火球。

林沉衍臉色蒼白,卻被這四處飄散的火光映的明暗不定。不多時,還未等他游到岸邊的時候,從河底深處又接連浮出了兩個人。然而不足先前隨他入水時候的人數。再看四周,荒草一片,根本尋不到那人馬,遠遠的倒是能見到的幾處莊戶,恐怕也早察覺到了外頭的動靜,爲了避禍,早早的閉門鎖戶關了燈火。

他再擡頭看了一眼都城的方向,只覺得仍是遙遙在遠處,如今坐騎已失,總要另外想個法子才能。林沉衍從懷中抽出一根拇指長短的竹段,將那上面的塞子一拔。只聽得“嗖”的一聲,從裡頭蹭的冒出“白煙”直衝天空,驟然炸開了無數的細碎的金色光亮,好像是天上碎落了一顆星辰。恐怕方圓之內的人,都會見到這樣異乎尋常的景象。

爍方方纔從水裡的頭鑽出來,他並不擅長水性,這下才能暢快的吸上幾口氣。而再一擡頭,見天上落下金色的光華,面上不禁變化。“二哥!”他朝着岸上的林沉衍奮力的游過去,簡短的喊了一聲,又好像是壓抑不住臉上的激動和躍躍欲試。

“千機令。”

而等爍方上了岸,先前的幾人已經顧不上其他,紛紛跪拜了下來,齊聲喚道:“主上!”

爍方是曉得千機令是代表什麼,當日的隱遁不過是林沉衍數年來費心經營得來,而除了各地有聯絡密點之外,又有各種密令。這些隱遁多是深受世家氏族其害的人,當日便有約定,千機令一出,便是時候到了,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時候了。衆人怎會不激動難耐,他們苦心這麼多年,終是到了這最後時刻。

“二哥!”爍方也是跪了下來,如今此令一出,又有多少人隱遁牽扯到的人和事會浮出水面。這也是最後一招,若非真正到了關健存亡的關頭,必然也不會動用。

只見遠處的密林之中,“呱呱”的撲騰起一羣漆黑烏鴉,微弱的光亮之下只能看見它們的黑色剪影。

——

再說密道之內,攬光仍然被挾持在馬上,她是親眼看見堆在密道兩側的火藥,又將寧沽南手下仍了火摺子點燃了地上的引線。等他們沒走開多遠的距離,便聽見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

寧沽南做事情,總是這樣這樣縝密細緻。攬光的臉色漸漸發白,並不是因爲旁的原因,而是先前有一陣懷疑林沉衍正帶了人在後頭追着。難道,他是想要炸踏了這的地方的?

然而,過了一段,攬光見到外側石壁映着潮溼水珠,她這次恍然明白,原來……這密道是建在河道周圍的。方纔寧沽南道側擺放的火藥雖不足已炸踏密道,恐怕能將這石壁破開口子。倒是不管是不是後頭還有人入內,倒灌入的河水,也能阻了追着他們的人。

攬光想通了這一層,只覺得心中一片慘然。又在馬背上不知道顛簸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只聽見一陣震耳發聵的轟隆聲,橫梗在密道盡頭的一閃千斤石門緩緩挪動了開來。而石門之後又是另外一種景象,入眼都是琉璃燈臺,分佈在道兩側,又有木頭雕成的美人着彩色紗衣嬌俏的立着,好像是在做引路。

不過兩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一段盤旋而上的臺階。

攬光被拉扯着下馬,而先前車輦上的人,早已經在寧沽南的攙扶下了來,然而他站不穩,幾乎整個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寧沽南的身上。

攬光立在身上,並不能看出他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面貌,只見他穿着偌大的玄黑袍子,頭上又帶着兜帽,整個人都已經被掩得嚴嚴實實了,連着這人身量粗細都不能看出來。

“……這麼多年了。”那黑衣人又驀然發出了一聲渾濁厚沉的聲音。

攬光聽得臉色頓時更加發白,她心中燃着怒火,每一份一刻都是煎熬。只見寧沽南不知對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又會轉過頭來對着攬光瞥了一樣,回過頭去扶着那人往裡頭走。

詹春同她站在一處,而他們兩人又都有寧沽南手下監管着往前走,等沿着臺階盤旋而上時候,終於見到了看清了眼前是在哪裡。

是皇宮,皇宮昭武殿的偏殿。

攬光哪裡想到液湖行宮的密道會修在此處,可想當日,皇宮燒了大半死傷無數,而裴鬱鏡能安然度過定是用了這條密道。事到如今,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鮮血淋漓的擺放砸她的眼前,逼着她不得不看清楚。裴鬱鏡再不是她的父皇,她的父皇在那日早就死了。今日站在前面的……不過是個手刃妻兒的畜生!

之間寧沽南出去了不多時,又再進來,不知是對那黑衣人說了什麼。那人喉嚨間發出了“咕咕”一聲怪誕的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忽見外頭天空一陣驟亮,攬光挪轉頭望向殿外,只見漆黑的夜幕中陡然炸出了一金色暗號,炸開至後化作的無數金色細末光屑,在夜色中直直落下,如同下了一場鎏金溢彩的雨。

詹春正站在攬光身旁,也早已經轉過了頭去看。今晚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樣的東西,顯是還有一方勢力在蠢蠢欲動。他側臉去看攬光,見她一張臉雪白,再沒有旁的情緒,可那茶褐色的眼珠子裡頭落滿了外頭夜色中的金色光彩,叫她那雙眼也璀璨生輝了起來。

攬光倏然發笑,裴氏的江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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