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踏進謝少東庭審現場的那一刻起到現在陸瑤的腦子都處於昏懵不清的狀態,她的腦子裡除了謝少東告訴她倆人扯證的事情外什麼都沒想那麼多,可是她卻聽到了幾個重點,她媽媽高血壓突發那次謝少東擅自開飛機離開耽誤了什麼重大會議,以目中無領導、擅作主張等等處分,原來馮濤說的就是這事兒。
還有很多直接、間接地好像都和她這個禍害精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謝少東怎麼不說呢,他要是直接說了她會想辦法彌補過失的,可現在領導的決定都下了人都走了,一切都晚了。
所有人都默默的仰望着直升飛機遠去的方向,直到那一個點越來越模糊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大家這才各自散了。
馮濤和容一恆看了眼陸瑤,女子安靜的站在夕陽下沒有息怒的表情,貌似一聲不響無怨無悔飛走的男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實際上在陸瑤的心裡確實是這樣子的。
馮濤走到陸瑤面前,說:“嫂子,現在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陸瑤收回目光看了眼馮濤想了想,問道:“那個,軍區大院的房子今天可以住不?”
馮濤說:“暫時沒有下達什麼文件或者口頭類的東西應該是可以住的。”
陸瑤“哦”了聲,說:“那……先去跟老太太說幾句話好了。”
陸瑤跟老太太說謝少東接到命令已經走了讓老太太不要惦記先在大院裡住着,等她把紅鼎的房子收拾好了就接老太太過去一起住。陸瑤連自己的親媽都沒哄過反而要對一個才見了一次面的老太太費盡心思的去哄她開心,這對於陸瑤來說簡直比死還痛苦可是誰讓她自己鬼迷心竅還是財迷心竅呢,果然是善惡終有報。
老太太似乎習慣了兒子一走多年杳無音訊的日子了,聽了陸瑤的說辭後眼裡的心疼只是那麼一閃而過便笑呵呵的招呼她吃飯。
陸瑤想着稍微幫老太太乾點活吧,可是人家不讓,她擦個桌子都不讓,吃完了就讓她坐着看電視。
突然門鈴突兀的響起,老太太的頭伸出廚房時陸瑤已經站了起來,彆彆扭扭的說:“媽,你忙你的我去開門。”
陸瑤走出一樓的紅木門透過鐵大門是那位白小姐,白秀麗,謝少東他們老家的那位妹子。
陸瑤拉開大門,對白秀麗點了點頭,“你好。”
白秀麗也是點了點頭叫了聲嫂子,問道:“阿姨呢?”說着壓低聲線,“她沒事吧?”
陸瑤看了白秀麗一眼,嗯女子長得標緻,身材皮膚都不錯,但是那微微上翹的眼角有股子什麼感覺呢?嗯,是一股子妖氣,陸瑤很不喜歡,在軍用機場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就不喜歡她。雖然那位容家大小姐看她的眼神滿是敵意可是她不討厭她,而這個白白淨淨的白小姐第一眼的眼緣特別的不好,這算是第二眼很不好。
可這個白秀麗竟然緊張兮兮的問了句“阿姨沒事兒吧?”使陸瑤更加的不舒服,她淡淡的看了眼白秀麗,說:“本來就沒事,哪裡有什麼事了。”
白秀麗提了好多水果訕訕的笑着說:“我就說麼……”
陸瑤看了眼白秀麗,白秀麗好像還有後半句話的便閉上嘴沒再說話跟着陸瑤進屋。
白秀麗看見老太太時親切的變了個人似的,那聲音嬌滴滴的跟親閨女似的那種,“阿姨!”
老太太這纔看見白秀麗手裡拎的水果,慎怪道:“怎麼又買水果了,少東不在家你嫂子又忙着上班我一個老太太哪裡吃得了那麼多了,走時拿回去你自己個吃。”
看得出來她們非常的熟悉,白秀麗自然而然的把水果放下說,“沒事,都是些容易放的水果,少東哥不在家你自己又捨不得買,留着慢慢吃吧!”
老太太看了眼門口的陸瑤,說:“瑤瑤這是老家少東一個遠方姨媽的閨女。”
陸瑤彎了彎脣角點頭,“嗯呢,見過了。”
老太太又問白秀麗,“吃飯了嗎?”
白秀麗說,“吃了吃了,阿姨您趕緊坐着休息別累着了。”
見老太太和白秀麗聊得自己也插不上嘴,陸瑤起身說:“媽,這幾天您有什麼事兒就給我電話,我把那邊房子收拾好了接您過去住。”說着她把自己手機號寫在一個小檯曆上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留陸瑤在大院裡住一晚,陸瑤說是晚上過去把房間尺寸兩輛下好讓人定做櫃子和牀什麼的藉口麻溜的離開。
陸瑤前腳離開白秀麗後腳就問老太太,“阿姨,少東哥什麼時候找的這媳婦啊?怎麼看着……”
老太太是聰明的人,她笑嘻嘻的說:“他倆認識好久了聽說在英國的時候就認識了,前陣子扯證後你嫂子就一直在忙着出差。”
白秀麗也點點頭,說:“是不,那還挺好的。”可是她怎麼都覺得不像呢,總之覺得那倆人怪怪的。
這幾天收拾房子下來陸瑤終於明白了母親的一句嘮叨,“等你嫁人了、當家了你就知道了什麼是過日子,那三個字不是說說聽的……”
少帥的房子好歹是裝修過的,可是就裡面的幾樣大件就花了謝少東那張工資卡里好多錢了,陸瑤在想謝少東知道了會不會肉疼,其實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好麼,人家是和他的手機號綁定的。
謝少東在籠城的時候有馮濤那個助理,還有好幾個警衛員隨時隨地招呼聲就是了,可是現在人走了她陸瑤憑什麼拆遷人家了。可是她就沒過過日子好不,從小到大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至少都是不用考慮一日三餐的,更何況廚房一個小小的抹布了。
陸瑤每天到傢俱、餐具的商場、市場晃悠,看好了就讓人家送貨上門,可是她覺着她一個女孩子家的萬一被那些人打劫了怎麼辦?現在到處都在報道壞人、劫匪的。她如花似玉的一個大美女住着空當當的小別墅難免讓那些送貨安裝的大老爺們多看幾眼,他們只要一看她,陸瑤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還有幾件大件陸瑤正在糾結找誰了,田橙,不行,大病初癒估計江天佑恨不得每天揣在口袋裡寶貝着呢。
吳蕾,算了,那傢伙看見她住在了紅鼎估計出不了兩個小時同學圈、朋友圈,都在各種八卦陸瑤傍大款了。
謝少東他娘?不不不,先不說累着老太太了估計老太太一看她嘩啦兒子的卡就肉疼,老人都省這點就連她娘也是一樣的。
陸瑤拿着小本子樓上樓下亂竄,看看還要買什麼時謝少東的電話來了。
陸瑤看着電話號碼蹙眉,良久才接了起來,“喂?”氣沖沖的聲音。
謝少東聽得直鄒眉,“房子收拾的怎麼樣了?”這是倆人第一次通話,時隔一個周。
陸瑤死氣擺列的說,“不知道,正在看了,看看還缺什麼了,反正大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也花了你好多錢了,小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缺什麼反正用的時候缺什麼就買什麼了。”
謝少東撓頭,“所以你就在家裡挨着試,看看都還缺什麼?”
“對啊,那怎麼辦,我有沒買過萬一買錯了買多了人家又不給退,到時候你媽肯定誰覺得我是敗家子敗你的辛苦錢了。”
謝少東頓覺頭疼,說:“你這樣下去得搗鼓一年,是這你也別一個人弄了明天就把老太太接過來小東西她最在行,你們倆一起去買,正好週末了我讓馮濤過去幫忙看看還有什麼弄得大件給安裝好。”
陸瑤一聽就來氣,“你現在纔想起大件啊?我都弄差不多了,叫人賣傢俱的給裝好的,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大一個美女看着幾個陌生的彪形大漢在家裡幹活有多害怕不。”
“你怎麼不說呢?陸瑤你給我打個電話會死還是會掉肉,那你不願意給我打電話你給馮濤打個電話會死啊你。”謝少東一聽就罵陸瑤。
陸瑤不說爲什麼不給謝少東打電話,只是覺得馮濤不喜歡她跟她說話總是帶刺的那種,所以她才懶得給他打電話,反正就是多花謝少東點錢而已。
謝少東聽了陸瑤的理由差點吐血,沉默了好久才咬牙道,“那你大爺的就沒想過萬一出點什麼事兒老子怎麼給你父母交代。”
陸瑤撇嘴,“哪裡有那麼多壞人了,都怪那些八卦新聞整天報道負面的東西嚇唬人,不過我也不笨啊!我看見他們幹活我就給身上背的包包裡揣一把菜刀,手機隨時調的都是110和錄音鍵。到處都是保安在巡邏……”
謝少東深呼吸,“腦子都是好使着呢,記得現在起別逞能,現在就去大院接老太太我讓馮濤找幾個人過去搬咱們自己的東西,別等到人給老太太下達搬離通知,到時候就遮不住這個幌子了。”
陸瑤點頭,“明白,你聽着是關心了我一大圈原來是擔心你孃親大人啊,老孃現在就去辦但是你給我記着了,讓你那個矯情的白妹妹不要隔三差五的到紅鼎來噁心我,不然我就出去嘩啦你的卡住五星級酒店。”一口氣說完就掛機。
她不是沒去看老太太,這幾天陸瑤一個人忙着弄房子,她當然知道等人家把通知下發到老太太手裡了不好交差,可是她忙裡抽空去了幾次大院裡每次都能見到那個白秀麗在,她怎麼就那麼納悶了,她難道是在家裡住着麼?
謝少東舉着電話愣了會兒扯了扯脣角又給陸瑤撥過去,“怎麼了?吃醋了?”
陸瑤瞪着電話屏幕深呼吸,默了會兒說,“反正你看着辦,雖然說我只是臨時替你瞞着你媽先住你家,即使我是要彌補下前陣子因爲我的任性給你造成的麻煩,但是我也得有個屬於我的私人空間不是麼,你自己想想你是我,整天有個女人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你什麼感覺?”
“我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我看到你跟那姓紀的垃圾偷偷私會的感覺是一樣的,雖然我們倆只是個形式婚姻。”謝少東不緊不慢的把陸瑤的話給還了回去。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和他私會了,謝少東,你少給老孃頭上潑髒水我告訴你,信不信我陸瑤把你的別墅篡改成陸瑤的?”陸瑤開始咆哮。
謝少東蹙眉,“樂意至此你隨便改就是了,現在跟你說正事兒。”
陸瑤“……”
謝少東說:“你放心,我保證白秀麗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保證紅鼎的大門她都進不了。這個可以了麼?”
陸瑤偷笑、撇嘴,“介個過了。”
謝少東安排了些家裡的瑣事,主要是他孃的事兒,之後說,他長時間不回家老太很有可能嚷嚷着回老家或者去他姐家,到時候估計會把幾個姐姐給驚動了等等,爲了不驚擾到陸瑤,謝少東給陸瑤惡補了下他家的三位姐姐。
果然遭到了陸瑤的嫌棄,她在心裡歪歪,果然是嫁給農村人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多。
謝少東的意思是他娘要回家或者去姐姐家那就按照老人的意思辦,畢竟他不在家老人覺得和陸瑤相處也彆扭,人家陸瑤也會煩,至於他吧沒個一年半載估計是回不到籠城了。
陸瑤倒是巴不得趕緊把老太太送走她想怎麼樣就怎樣,馬上就要去雜誌社上班了攝影師隨時都要出差,老太太肯定不高興了。所以沒有老太太在那她不就可以混混烈烈的玩她的攝影了,說不定會有個偶遇、奇遇什麼滴,完了就可以和謝少東離婚了。想想都美滋滋的!
謝少東說了那麼多,也沒少關心陸瑤的父母身體最近如何等等,可是陸瑤呢?!竟然連他一句在那邊還好嗎?習慣嗎?西藏遙遠而神秘的地方陸瑤又不是沒去過,更何況謝少東去的是阿里,一個普通人去了難以生存下來地方,而他的任務是要在那裡訓練出一支各方面技術精湛的隊伍出來的。
謝少東沉默了,看來陸瑤是真的沒打算和他過,人家根本就想不到他所做的任何好,根本就想不到他還需要關心和安慰這樣的詞兒罷了。果然是一個人的心裡沒有你,你做得再多都是無用功。
想想當年在英國時和田橙湊活的時候,雖然他知道田橙的心裡種植着一個人那是無法剔除的刺,至少對於田橙來說是那樣子的,但是她好歹知道關心關心他的死活和生活起居的,可是這個陸瑤太心硬了,她壓根就沒心沒肺。
謝少東戴着耳機站在綠茵茵的操場上,遠處是戰士們休閒時的嬉鬧聲,他掏出一根菸點上看着天邊陰沉而厚沉雲層,天幕被夕陽西下時的雲層染成了玫紅,可他的心始終在往下沉。
十幾年來對於女人這個名詞來說,謝少東一貫奉行的是或許會遇到一個理解他的女人,或許那個女人不是最美的但絕對是他最愛的,她也是最懂他的就行。
遇到陸瑤比遇到田橙早了好幾年,那個時候的陸瑤給謝少東的感覺就是沒心沒肺,單純的不知道人間疾苦爲何物的一個瘋子。
遇到田橙的時候,謝少東覺得原來女人可以安靜成她那樣子,沒有喜怒只有默默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和他那個時候“五彩斑斕”的生活是最絕配的組合。
對田橙動了心思是知道了她身上竟然有着如此大的秘密,母親冤獄,父親冤死,被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拋棄等等後,他很好奇她爲什麼可以那麼堅強的活着。
直到後來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田橙心裡的那個人是江家太子爺時他鄙視過田橙也只不過是衆多庸俗女人中的一個罷了;再後來他明白了,她竟然和那個男人又一個孩子,那孩子就是那個古怪精靈的念念。
從那後,謝少東徹底放下了也放心了。他記得田橙曾經說過如果她和江天佑之間沒有過孩子,或者他是真的對她那麼殘忍了,那她就會和謝少東在一起,可是事實沒有如果,一切的都是上帝早已註定了的孽緣無法改變。
一口繚繞的煙霧緩緩吐出,不遠處的山坡上是排着隊回家的羊羣和牧羊人,柔柔的夕陽打在他們的身上,此情此景說不出的心情愉悅。頭頂一隻雄鷹飛過,謝少東緩緩擡頭看着鷹飛走的方向,此刻如果身邊有個女人和他一起默默地看着如此美妙的畫卷或許很是應景,可是他的心已經跟着雄鷹飛走,註定了他謝少東的心還在遙遠的遠方,屬於他的心靈棲息地或許還沒有出現,亦或者終生都不會在出現。
而躺在沙發上的陸瑤看着落地窗外地的夕陽美景,耳朵裡是那頭呼呼的風聲和忽遠忽近的男人們的嬉笑聲,就是不見謝少東說話,她以爲他都掛了可是那邊的聲音她還清晰地聽得到。
陸瑤搖晃着手裡的記事本,“謝少東?你幹嘛呢?”
謝少東蹙眉狠狠吸了口煙,說:“看風景。”
陸瑤擰着秀氣的眉心說:“你可真會消遣我的時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忙嗎?”
謝少東蹙眉,“哦?都忙什麼了?除了給房子裡買東西?”
陸瑤,“我啊~各種忙,腦子裡時刻想的都是怎麼跟你媽說話怎麼跟我媽撒謊,怎麼忽悠田橙,基本就這些了。”
謝少東聽得直鄒眉,良久才說:“陸瑤,我估計在這裡最少得呆個一年多……”
陸瑤大手一揮,“沒事啊,你呆你的呆多久都行,反正你媽回頭只要被你家姐姐接走我就解、放了,我就只管在雜誌社上我的班就是了。”
謝少東的手指一直在脣角打着,聽完陸瑤的幸災樂禍後,說:“那這樣,你也不用委曲求全了,我跟我姐他們聯繫下就直接把老太太接走好了,你就不用這麼累了。”
陸瑤,“啊?這樣啊,那會不會不太好啊?”
謝少東看着越來越近的羊羣,說:“那不也沒辦法麼,就不難爲你了。你暫時就先住着也可以忽悠忽悠你父母,至於你的房子就讓他們先住着回頭你在那張工資卡里把房租一扣就行。”
陸瑤抿了抿嘴擰着眉心,“哎?謝少東,你怎麼了?是嫌棄我沒把你家老太太照顧好嗎?我只是沒有做過這些東西,所以做起來就比較慢我現在混的連個朋友都沒了想找個人幫忙都沒有,這不才耽誤了接老太太過來住的時間了麼~”
謝少東喉嚨抽了抽,說:“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不能把你給爲難了啊~你父母知道了估計會心疼的,會責怪我的。”
陸瑤撇嘴,“你還挺矯情哈~我爸爸都幫過我幾次了,就是沒敢告訴我家老太后而已~”
謝少東蹙眉,“那……你自己看着辦好了,不過每天早中晚能打個電話過來說下你遇到了什麼事兒需要我做什麼,你就不會那麼累了。”
陸瑤很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人都說了把他媽送走了她可那麼嘴賤幹嘛,真是非得把自己作死纔好。
後來,謝少東提議讓陸瑤去找個鐘點工一次性弄到位好了,可是陸瑤擔心老太太知道了說她敗家玩意就非得自己湊活着弄。
一個周後,陸瑤去雜誌社上班,老太太一個人在家裡倒也沒覺得無聊,大大的院子裡還有好多空地正好合了老太太的心意可以種點什麼蔬菜、花兒之類的。不像大院裡給謝少東的房子,幾乎是沒有院子的下了臺階就是大門,還圍着圍牆真是急人。
紅鼎都是敞開式的院子,一家都不會挨着另一家事兒,圍牆都是柵欄形式,看到哪裡都是一大片紅花綠葉的美景。
老太太在自家院子裡看着別人家院子里老人追逐着剛剛學走路的小孩子。她咧嘴笑了,啥時候陸瑤給她生個孫子在院子裡和她玩兒該多好。老太太正做着黃粱美夢兒媳婦的請假電話就打了回來。
陸瑤說是一個朋友請客吃飯了,最好的朋友所以晚上就不回家和她一起吃放了等等。
事實也是陸瑤並沒騙老太太,江天佑在田橙出院後第一次攜帶田橙,正大光明的夫妻身份請親朋好友吃飯,一是給慶祝田橙康復,二是對親朋好友正式宣佈田橙的身份,婚禮還得一個時間準備。
說白了就是先給田橙補個小型簡單的訂婚宴。
起初陸瑤有些墨跡不想去來着,江家的宴請少不了紀家和錦家的人,她去了或多或少會被說點什麼的別到時候弄得人家江天佑的宴請不好看。
田橙說紀家和錦家的老人都不出席,聽說紀魏琛和錦秋的事情鬧開後兩家的老人都基本不出來見人了。錦秋也一直沒回公司上班,紀魏琛也被江天佑弄到西部世紀城做項目監理了。聽說吃住都在項目現場的臨時房裡。所以田橙估摸着錦秋和紀魏琛都不回來,即使來了陸瑤也不要尷尬啊,那事兒和她又沒有半毛錢關係。
田橙死纏爛打,她就陸瑤一個好盆友還不給她出面撐撐人氣真是不夠意思,她連個孃家人都沒有,陸瑤就咬牙應下了。
江天佑和田橙的宴請是在週五下午的五點半開始陸續來人,而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錦秋和紀魏琛就先後到了現場。
這也是錦秋出事後第一次出來見人,氣色依舊那麼好,就是人清瘦了很多。而紀魏琛也是到了西部項目基地後第一次出席大型宴請,亦是那晚之後第一次見到錦秋。
他們的宴請在九華山莊江天佑的家裡,九月底的下午九華山莊的氣候剛剛好,此次一手操持的是江夫人。
江天佑家的院子被改造成了宴會廳,整個院子都成了鮮花的海洋。就連主別墅明亮的大落地窗都被佈置成了中歐結合的風格,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風光景緻,亦可以看到裡面隨風搖曳的夢幻落地窗簾。
院子擺放的幾十個酒桌全部都是紫紅色,桌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個精緻的花瓶,裡面插着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到處都掛着長短不一的水晶吊燈打眼看去像是一竄竄的鑽石鏈子,在日光的折射下刺的剛剛進了大門的錦秋眯了下眼。
由於田橙和江天佑在後面忙着有些瑣事,江夫人出來接待了錦秋,倆人聊了幾句,錦秋便看見紀魏琛和江天佑及其今天的女主角田橙緩緩走來。
紀魏琛似乎沒想到錦秋回來,而錦秋似乎知道他會來,但也沒看他一眼,目光落在田橙的長紗裙上,說:“田橙,你今天真的好美。”說着送上了一個大紅包,“恭喜你田橙。”爾後看向江天佑,“也恭喜你哥,終於抱得美人歸。”
田橙接過錦秋的紅包說,“謝謝錦秋姐。”
錦秋和他們寒暄幾乎後看向紀魏琛,“你的助理把東西帶到了嗎?”
紀魏琛點頭,“嗯。”
江天佑和田橙相互看了看,田橙說:“三哥,錦秋姐,今天不談別的事先到裡面給我倆幫忙吧。”
錦秋說:“不好意思田橙,哥。我就不進去了,我是來找紀魏琛的。”說完後她看向紀魏琛,說:“那就去民政局吧!”
江天佑蹙眉,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灰瞪着着紀魏琛,紀魏琛說,“我沒帶東西。”
錦秋已經轉身朝大門外走,說:“沒關係,我都替你帶了。”
江天佑眯了下眸子喊了聲,“錦秋?!”
錦秋背對着田橙和江天佑,說:“哥,公司的事情我不會撂挑子,完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