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中午,謝少東的車子停在田橙的公寓樓下,撥通電話,某人靠着靠背懶洋洋的說了句,“在你家樓下,下樓。”
田橙還是那件粉紫色的羊絨大衣揹着雙肩包下樓時,謝少東已經扣着墨鏡在車頭上靠着,好不容易放晴了的天氣大中午光線太足,田橙一出歐式門便擡手遮臉真的是被光線給刺着了。
謝少東穿了件深藍色的大衣釦子敞開着,裡面是西裝革履這也是田橙第一次見謝少東穿得這麼正式。她淺笑着走過去打趣道:“怎麼有種車模的範兒了!”
謝少東蹙了下眉還以爲她今天能打扮多麼花枝招展了什麼都沒變,沒化妝沒做頭髮還磨嘰這麼久,某人雖有不悅但還是非常紳士的替田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不鹹不淡的說:“什麼眼光,車模有這麼帥。”
田橙彎起了脣角,真是夠自信的,怎麼感覺謝少東的冷漠和自戀狂跟那個人都快有一拼了。一想到那個人田橙瞬間就蔫了,她真想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捏幾下,怎麼就不長記性了。人家現在是有婦之夫你都被那人逼到絕路上了還這麼賤。田橙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田橙你個賤人賤人賤人,難道忘記臨走時蘇文麗的忠告了嗎?賤人。她在心裡詛咒自己最後一個賤人的同時在自己的大腿上真的狠狠掐了一把,痛的她皺起眉心,“嘶~”了一聲。
謝少東淡淡的問了句,“怎麼了?”
田橙這才吞了口水擺手也沒敢看謝少東,說:“沒事沒事。”
謝少東蹙眉淡淡的提醒道:“安全帶。”
田橙跟個提線木偶似的拉下安全帶扣上這才問了句謝少東,“看謝總這樣子是人很多了?”
謝少東看着路況,“具體不大清楚,百來號人吧!”
“啊?!”田橙一驚側身看着謝少東,“那麼多人。”
謝少東似乎對田橙的反應比較淡定,脣角勾了勾,“怎麼這麼大反應?是堪比車模的謝先生陪着你丟臉了,還是田大美女不敢見人?”
“呃~”田橙被謝少東的淡定和冷幽默給堵得語塞,須臾之後她才說:“都不是了,我,主要是覺得和他們都不熟。”
謝少東對着鏡子瞥了自己一眼看着前面的路況,語氣淡淡的介紹了下一會兒他們倆將要去的是愛丁堡的一個華人機構,還有當地商會聯合組織的,一個迎新年的酒會。
田橙聽完嘟了下嘴,“你怎麼不早說了,我穿着這樣子。”
謝少東脣角淡淡的掀了掀,“大衣裡面沒穿衣服?”
田橙氣得咬牙,瞪了眼一臉無害的某人,“你纔沒穿衣服了。”
“那不就成了。”謝少東說着車子停在了一棟歐式的別墅門口,他看向田橙,“把頭髮綰起來,其他的也來不及捯飭了,就這樣吧!”
田橙在雙肩包裡找了個水晶鑽的髮卡把齊到肩膀的短髮隨意綰起來用髮卡卡着,對着手機鏡子照了照又塗了款薔薇粉的口紅人的氣色就出來了。
一件淺藍色的低領毛衫配了條摸過膝蓋的黑色格子百褶裙,低腰的白色平底小靴子。如此簡單的打扮唯一的飾品就是那個水晶髮卡和一對極其簡單的祖母綠的耳墜。那還是她臨出門前從她的行李包裡翻出來的,不用想都是那個人給裝進去的,可是他是什麼時候裝進去的她也覺得沒必要再去追究了,便順手戴上就下了樓。
田橙沒想到的是那些華人名媛們和在國內一樣八卦,一看見她挽着謝少東的胳膊入場都呼啦圍了過來,看着謝少東暖昧道:“謝先生,女朋友還是老婆啊?”
謝少東拽拽得攬着田橙的倩腰,朝自己身邊一帶,“你們猜。”
衆人“……”
使田橙更加沒有想到是自己隨手戴了對耳墜竟然在宴會大廳日引起了軒然大波。老中青的女士們七嘴八舌說她的耳墜是出自英國著名珠寶設計師埃倫娜之手,原材料出自緬甸等等,全球限量只有三套單款單色。因此次軒然大波之後,好多華人都對田橙的身份猜測了好久。
田橙在謝少東的照顧下先喝了一碗粥吃了幾塊糕點後,叮嚀她不要喝酒和那些女士們聊聊,叮嚀她覺得累了就去休息區吃點東西,讓那傢伙跟着他估計免不了的喝酒得盤問,他看得出田橙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田橙在逗着幾個混血兒和純種的亞洲孩子們玩兒,其實她看見那些孩子想到的太多了,有她和江小天在江家大院裡的點點滴滴,有她小時候在老家燕浴山過年時的剪影,也有後來和母親隨父親田保山隨軍後在軍區大院裡短暫的身影,其實更多的是半年前她在產房裡九死一生後那一聲“哇~”的啼哭聲……